发现老公情人怀孕的第二天,她死了

每读故事 2025-03-20 14:15:43

林宝芝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拜神了。

自从她和谢圣明结婚以后,每周都要来位于湾仔的天后宫,她自小就每周陪同母亲来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刚开始是祈求谢圣明的生意顺遂,后来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圣明开始回家越来越晚,出差越来越多,她每次去上香,只许一个夫妻和睦、小三退却的愿望。

拜完神的宝芝重新架上时髦的墨镜,坐上家里的汽车往林家老宅开,约莫十分钟的光景便到了。

村里只有土路,再往前就开不进去,宝芝只好下来走,与这个朴素的乡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也是乡下祭神的日子,她顺着扎了各式各样纸人的花车队伍慢慢走,周遭的人看起来都十分兴奋,嘴里有节奏地喊着她自小便熟悉的号子,干燥的风中似乎带了一丝湿润的汗臭,林宝芝掏出洒了香水的手绢掩住了秀美的鼻尖。

她很漂亮,遗传了父亲林成彬高挑的身材和母亲赵小云美艳的容貌,尽管她只是穿了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套装,窈窕的身材依旧引得请神的人不停地侧头看她。

渐渐的,随着汗味一起飘进鼻腔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像是被腌透了,又在阴雨天被捂了一个世纪的虾酱,又腥又臊。

这气味没有比林宝芝更熟的了,前方是一个人挤人的市场,小巷里挤着许多破旧的餐馆,各种食材无限地被摆在外头,排列整齐露出浑圆脚趾头的猪蹄,像还在微笑着但已经被卤入味的猪头,还有黑亮油腻,挂满油脂的牛肠。

所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不断地刺激着林宝芝的肠胃,她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走到了“小云炸货铺”的门口。

店里已经坐不下了,外面又摆了几张快被油腻盘包浆的桌椅,快要挤到马路上去了,男女老少们正坐得满满当当,大快朵颐眼前的炸臭豆腐。

林宝芝忍住不去看他们油亮的嘴唇,但吧唧嘴和赞叹声却依旧不绝于耳。

赵小云在油锅前忙碌着,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外头还不断地有人进来,等着赵小云手里的臭豆腐出锅。

宝芝叫了一声“妈”,赵小云闻声抬头,见到宝芝便笑了,抹了抹脸上的汗,额上留下一块油渍。

林家的老宅很多年没有翻修,阴暗潮湿,家具虽然是赵小云陪嫁的红木家具,可经过常年累月的浸染,也变得发黑褪色。

小时候宝芝不敢一个人在宅子里,黑麻麻的,她害怕,现在长大再回来,倒也生出一点熟悉温馨的感觉。

“怎么一个人回来?谢圣明呢?”赵小云给宝芝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银丝面。

宝芝挑了一筷子,香浓落胃:“他在马尼拉有生意,昨天就飞过去了。”

见她没作声,宝芝复又开口:“我这次回来,想让你帮我弄点补药,我这肚子……”

赵小云心领神会:“明天我就去弄方子。”

“对了,你还在那个医院看诊吗?”

赵小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紧接着问道。

“是啊,林医生她人很好的。你见过的呀,上次我住院调理,你去给我送补汤,结果我提前出院你没找到我那次……”

“啊,是的。”赵小云点头:“有印象。”

“林医生很厉害的,从美国学医科回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任医生。她说只要仔细保养身体,定期去看诊,很快就能怀上的,可是我还是想快点。”宝芝拿勺子一边喝汤一边说。

赵小云口上应了两句,心里却像有块石头压着了似的。

“话虽如此,你也还是要紧一紧精神,他一个大男人,整天飞来飞去的,你又都不去陪着……”

宝芝晃了晃洁白的左手,中指的钻戒火彩熠熠:“足足有三克拉,谢圣明的钱都在我这里,他翻不出什么花头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笑的,赵小云只觉得她傻。

婚姻里,钻石是真的,富贵也是真的,只是这一切泡沫全是建立在男人身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击破。

“不过妈,我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是很无聊的,以前说了好多次,要你来陪我,你来不来?”

“我得在这等着你爸,如果他哪天回家,家里没人怎么办。”

每次她邀母亲去半山和她同住,她总是这么说,而父亲也已经失踪了十年,其实宝芝心里早已做好了父亲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打算。

宝芝躺在卧室的旧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赵小云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的傻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装出来的罢了。

嫁给谢圣明,她每天醒来除了购物就是做美容,要不就是约太太们一起打麻将,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夫妻之间也如胶似漆,恩爱和睦。

可是随着谢圣明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一个人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她知道谢圣明在外面不会安分守己,以前不懂得独守空房的滋味,可是半山别墅的房子太大,床太宽,人就如一粒空虚的轻尘……

她难道一点不恨?

林宝芝是去参选香港小姐的时候认识的谢圣明,那时候她二十岁,什么都不懂。

或许是大她20岁的谢圣明弥补了自小缺失的父爱,又或者从小父母双亡,靠自己打拼的谢圣明让她佩服又敬仰,所以拿了“友谊小姐”奖之后,还未来得及有进一步发展,就和他结了婚。

宝芝婚后一直做全职太太,不知是遗传还是从小母亲的耳濡目染,她做饭是一等一的好手,别的太太家都配着中厨西厨,但谢家都是林宝芝一个人做,不论是高级的燕窝鲍鱼,还是普通的西洋菜,都能在她的手里变出花来。

为了给谢圣明补充营养,她甚至叫人买整只的羊和小乳猪回家。

宝芝在刀工方面也遗传赵小云,赵小云以前是做卤味的,经常要分割整只的猪。

她买了一套德国进口的刀具,拆分起这些东西来格外得心应手。

闪着银光的刀像是在她手里开出的锋利的花,一下下的,把还带着血的小猪斩成大小适宜的肉块。

猪腿骨拿来做蹄膀,排骨拿来煮汤,猪脚用来做猪脚面线,她细心地拿保鲜袋将各个部位分好,码放整齐,冰箱的冷冻室里便满满当当的,充满了没有生气的粉红色。

她也乐在其中,谢圣明以前不论多忙,都会回家吃晚餐,两人面对面品尝一碗熬了一天的汤,那温馨是什么高级餐厅的烛光晚餐都比不了的。

“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孩甘愿回家为我洗手做羹汤,真是委屈你了,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被谢圣明拥在怀里,他发青的胡渣贴在自己脸上的感觉林宝芝这辈子都忘不了,只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现在常常宝芝做了满满一桌菜,却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人回来吃。

“没有人规定男人不可以在外面吃饭。”宝芝也提出过抗议,谢圣明只是冷冷地回应:“你只管在家做你的阔太就好。”

没错,家里的东西哪有外面的东西诱人呢。

尽管容易吃坏肚子,但是对味觉的刺激是家里比不了的。

宝芝有时握着那把高级的剔骨刀,恨恨地插进那些解冻过的鸡鸭,仿佛是一种释放。

临走之前,赵小云除了给宝芝包好了满满一大袋生孩子的补药,还有一包拿黑色塑胶袋装着的东西。

宝芝打开看,差点要丢在地上,里面装了各式各样晒干的虫子,还有像蛇皮一样的东西,那些蜈蚣的眼睛还发着诡异的亮光,仿佛在盯着她看似的。

“妈,这是什么啊!”

“好东西。”赵小云眨眨眼腈:“如果这补药没用的话,你拿这个和鸽子一块炖了给圣明喝汤,会有奇效的。不过记得,这补汤只能男的喝,女的喝反倒会有副作用。切记切记。”

就算女的喝有用,宝芝也不会喝的,这些玩意她看着就倒胃口。

“你就是爱弄这些奇怪的。”宝芝嗔怪道,顺手赶忙把胶袋扎好,不愿再看里头的东西。

第二天是她循例去做妇科检查的日子,宝芝吩咐司机往维多利亚港的伊丽莎白医院开。

刚到医院,却发现门口停着几辆警车和消防车,车顶闪着炫目的光。

奇怪得很,她刚走到科室所在的楼层,隐隐约约闻到一丝烧焦的气味,电梯口竟也围上了。

熟识宝芝的小护士见她被拦在外面,匆匆跑来:“谢太!”

“这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面露难色:“谢太,还未来得及通知您,您的检查要改期了,林医生她……她昨晚去世了。”

宝芝惊得捂住了嘴,只见远处林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几个警察,手里拿着记录本正在跟几个医生询问着什么。

“谢太,您先回去吧,新的医生会很快联系您的。”

其实用不着医院方面透露,就算护士三缄其口,宝芝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轰动全香港的大新闻:昨晚伊丽莎白医院发生了火灾,年轻的妇科圣手林真死在了科室。

宝芝捂着胸口,极力压住慌乱的感觉才算听全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医院的火灾在半夜发生的,其实不算十分严重。

只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林真却在这场并不严重的火灾中丧生了。其他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在看到浓烟时就已迅速撤离,但是林真没有,等到同事们注意到唯独她没有跑出来时已经晚了。

消防员发现她时她正趴在桌子上,没了气息,就像她是在夜班时睡觉似的,一动不动,就这么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和一氧化碳。

可是医院规定夜班时医生是不允许睡觉的。

林真是伊丽莎白医院的妇科名医,宝芝每周都会去找她做检查。

“谢太太,您不用太担心,调理大约三四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

“基本上每天都会有新生儿在我这里降生,谢太太如果到时候生产,谢先生也嘱咐过了,必须要我来接生才放心。”

林医生不算是美人,但是温柔善良,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宝芝就觉得安心了。

宝芝和谢圣明结婚之后,没什么朋友,只有几个有钱的太太一起打打麻将消遣,而到了林医生这里,宝芝觉得她就像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好朋友似的,她也经常和林真聊谢圣明的事。

得知谢圣明常常不回家之后,林真还安慰她别想太多,安心调养好身子怀孕才是正经事。

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从此以后,她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宝芝独自在家伤心,谢圣明说好了今天会从马尼拉回来,到现在快十点了,连个电话也没来过,宝芝做饭的心情也没有,想着从饭店叫来吃食打发一顿算了。

四季酒店的厨子都是从上海请来的名厨,燕窝蛋挞,鲍鱼佛跳墙,样样都精美昂贵,又有穿着雪白制服的服务生过来家里布菜,可宝芝吃起来味同嚼蜡,外头的终究是外头的,一点不如自己做的熨贴可口。

刚吃上两筷子,佣人拿了电话过来:“太太,是警局打来的。”

宝芝疑惑地接起了电话。

“你好,谢太,这里是湾仔分局,谢先生刚下飞机,正在我们这里接受调查,特此通知,请您不用担心”

“他怎么了?”宝芝急急地问道。

“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只是他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所以先来通知您。”

“到底是什么事?宝芝握着电话的手出了细细的汗,谢圣明虽然在做着贸易,但是她心知肚明他的产业有一部分是不干净的,只是谢圣明隐藏得很好,一直在明面上看不出和他自己的关系。

“抱歉,我们不方便透露更多了,只是例行问话,如果有新情况会很快联系您。”

那头挂断了电话。

“其实呢,今天找您,是想侧面了解一下伊丽莎白医院的案情,谢先生您不必太紧张。”

“有什么话就问吧。”谢圣明还穿着西装,在警局顶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疲惫,他拿手摁着太阳穴,仿佛很痛似的。

“您应该也听说了,在林真医生不幸身亡的这个事件里,我们已经调查出是由于护士小姐违规操作酒精灯引发的火灾,但我们按照惯例,还是要了解受害人所有的社会关系。”

谢圣明松开按着太阳穴的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好了,不用说了,昨晚我还在马尼拉,我公司的人都可以证明,至于林真……我确实和她有肉体关系,我承认。”

警官也为谢圣明的直接吓了一跳。

“您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她应该不知道。”

警官低头记录了下,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问:“明白了,那么根据您的了解,林真有没有睡眠不好的问题?或者说,她有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谢圣明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会:“我不太懂,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了解一下她的生活习惯。”

“……应该没有吧,没听她说起过,至少我和她有限的几次一起过夜,那时候没觉得她有睡眠问题。”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我们的同事在隔壁,麻烦您再去做一下笔录。”

谢圣明在警局待到了半夜,他的头昏昏的,怎么也想不到林真会突然死掉。

谢圣明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对宝芝曾经是有过爱,可现在早都没多少了,他习惯从不同女人身上索求温暖。

只是这些女人大多图他的钱,或是想做他的“谢太”,甚至曾经有几次,有女人带超声报告单来要挟他,他和林真就是在解决这些困难的时候认识的。

当然,也有一些女人硬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想讨个名份,这种林真用手术钳解决不掉的问题,他就只能安排人让这些不听话的“女人”消失,这种手上沾血的事他不过问,总之“消失”的女人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至于林真,他真正在她身上找回了年轻的感觉。

办公室里林真是穿着白大褂的妇科医生,说话温文尔雅,但是只有谢圣明知道她一袭白衣下面穿的是火辣内衣和丝袜。

谢圣明控制不了地和她偷情,常常都是趁林医生午休的时间,他偷偷溜进器材室里,和她来一场激烈地肉搏。

数次在一排排的瓶瓶罐罐中,他听着林真刻意压制的呻吟,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氛围中地达到了顶峰。

可是关于安眠药这一点,他实在是疑惑,难道这和林真的死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谢圣明想,林真既然知道自己太多的桃色秘密,她死了其实也没坏处。

还有一件事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从两个多月前,他开始觉得自己精神不济,常常有头晕目眩的感觉,记得最后一次见林真的时候,他脸色不好,还在那事上潦草结束。

“你最近有在喝中药吗?”林真在器材室里整理衣服的时候问他:“我觉得你有水银中毒的症状。”

凌晨时分,谢圣明蓬头垢面的拎着行李回到了半山的家,发现家中居然灯火通明,宝芝正在开放式的厨房剖着一只鸡,水池里满是鸡毛,气味令他作呕。

他放下行李包打算去洗澡,宝芝突然开口:“警察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谢圣明忍住想吐的感觉敷衍了一句。

“你跟林医生有一腿,是吗?”

谢圣明皱了皱眉:“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圣明,其实我早都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了。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是林真。”

宝芝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而是换了一把剔骨刀,开始剁鸡,只见她熟练地将鸡翻来翻去,熟练地依次斩下鸡翼、鸡腿、脖子……

“我和她没关系,你别发神经。”说完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伸手扶了墙壁一把才渐渐缓过来。

他挪动身体坐在沙发上,想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手却抖得停不下来。

“你没关系,为什么会去警局?是你杀了林真吗?”

“你他妈瞎说什么,她是因为火灾死的,关我什么事?”

“从我嫁到这个家开始,就有源源不断的女人等着我来处理,来要钱的,来要名分的……我真的受够了。”

宝芝接了一壶冷水倒进砂锅里,靠在台面边上等水边滚,蓝色的火苗舔舐着褐色砂锅的边缘,像一条条小舌头。

“我知道你杀过人,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宝芝轻笑一声,开始切葱姜:“曾经那些你处理不了的女人,后来大部分都消失了,对吗?你以为你做得很干净,可是我都知道。”

“是林真也问你要钱了吗?还是要名分?”

谢圣明头痛欲裂,他烦躁地大吼:“别再瞎说了!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电视上到处都是她的新闻,尸检的时候在她胃里发现了安眠药的残留,可是医生值夜班的时候怎么会吃安眠药?”

砂锅中的水滚起来了,宝芝拿出一个纱布包,将一些黑黑的,看不清样子的药材一点点放进布包里,手上鲜红的蔻丹在一片青黑中显得格外显眼:“所以是你做的对吧?”

谢圣明没有回答,而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药包:“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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