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的幸福吗？
你有没有跟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结婚呢？
以前我总以为如果不能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幸福不一定是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也可以过的很幸福。
一
再次见到祁寒是五年后的一个商业宴会，现在的他，俨然一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模样。
当初，他在我最爱他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走了；
现在我的生活步入正轨，渐渐的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他又是一句招呼都没有打，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看见他的那一眼，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击我的灵魂，任凭我使出全身力气，都动弹不了，老公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
祁寒察觉到我的视线，眉目含笑的走过来，“小天，好久不见。”
..........
“你.......你跟祁寒认识？”
程添书忍了一路，我以为他不会问，没有想到他在睡觉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他是我的初恋。”
我不爱程添书，但是我清楚他很爱我，所以在他面前我无比坦诚，并且有恃无恐；甚至可以说，我连骗他一下都不愿意。
他曾经无数次苦笑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偶尔骗骗我也好，我很好骗的。”
听到这个答案，程添书并不意外，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他坦诚过，“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是我心里一直都有一道白月光。”
他说：“我不介意。”
结婚五年，程添书对我无微不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爱我，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没有遇见祁寒，我想我会爱上他。
听到我的回答，他沉默了很久，双手握拳，眉头微皱，我知道他现在很伤心，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我可以出声安慰他几句，但是这些年他早就把我宠了一个不顾别人死活的性子；
不得不说，他的修养真的很高，尽管如此，开口时依旧温声细语：“他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胸口炸开了花，久久没法儿平静；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他来我们家提亲时，我跟他说：“程添书，我有喜欢的人，你真的不在意？”
那个时候，他很自信，端着咖啡，笑得如沐春风，“如果有一天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商业联姻，彼此只是相互利用，没有感情，但是婚后他对我真的肉眼可见的好。
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微表情，跟我身边的朋友打听我的喜好，想尽办法哄我开心，就连我们的第一次，他也是跟我相处半年后，得到我的同意才做。
后来我怀孕了，他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他说：“老婆，谢谢你，谢谢你。”
之后的日子，他对我更是无微不至，甚至把工作地点搬到家里，除了非必要的出差，他基本上对我寸步不离。
都说爱人如养花，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的确被照顾的很好。
记得有天晚上，我半夜饿醒了，想吃大学门口的麻辣烫，他没有半点抱怨，立马起床开了四十分钟车出去给我买，回来的时候见我已经睡了，他也没恼，怕上床把我吵醒，直接在书房里凑合了一晚。
怀孕期间，我的脚肿的不像话，他只要一有时间就给我揉脚。
每次产检，他都会拿出小本子恨不得把医生说的每句话都一一记下来，然后一再询问我的身体情况，我感觉他比我还要紧张。
后来月份大了，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他也不出差，整天在家里陪我，然后抱着一本书对着我的肚子讲故事。
别人都是讲童话故事，但他不一样，开篇就是孙子兵法，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我笑他：“要不你还是讲白雪公主吧，感觉你讲的太深奥，宝宝听不懂。”
他说：“听不懂不要紧，我这叫提前熏陶。”
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我总是告诉自己我爱的人是祁寒，但是这五年的朝夕相处，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现在他问我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
看见祁寒，我没法儿视而不见，甚至做不到心平气和；但让我放弃现在拥有的，抛夫弃子，跟他一起追求所谓的爱情，这也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程赢是我的命，就光是程添书，我也不愿意去伤害他一分一毫。
见我不说话，程添书也没有多言，关了灯，准备睡觉，他一如往常睡之前把我搂在怀里，我没有动弹，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耳边再次传来他轻柔的声音，“小天，要还是想选择他，一定要跟我说。”
这原本是我们一早约定好的，但是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年的朝夕相处，他难道对我没有半点留恋？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分开？
难道他对我的好，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他的程太太？那是不是这个位置上是别人，他也会对别人那么好？
想到这里，我有些生气，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踹了他一脚，然后抱着枕头去了小宝房间。
二
我跟小宝睡了一个星期，程添书都没有要哄我的意思；
太奇怪了。
这要是往常，只要我闹脾气，他一定会在十分钟之内把我哄好。
难道真的被祁寒刺激到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那我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
可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低过头，真要这样吗？如果我这样，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廉价？
如此一纠结，就到了晚上。
已经夜里八点了，程添书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说一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程添书盯着视频里的女人，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一脸愁容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这时，他的助理林岳进来了，“程总，没有事儿，我先下班了。”
“嗯。”
程添书盯着电脑监控，还在享受被自己老婆担心的喜悦，根本没有听见自己助理在说什么。
林岳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在看什么，原来是太太；
他是大学毕业就一直跟着程总，对于他跟太太的故事，自己再清楚不过，眼看他们现在孩子都生了，但感情还是没有进展，于是就给自家老板出了一个主意。
“程总，您整天这样看太太，没有用的。”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程添书的注意，“你很有经验？”
提到这个，林岳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推了推自己的金丝框眼镜，“别的我不敢说，要论追女孩子，我就没有服过谁。”
程添书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用眼神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林岳先是给程添书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恋爱经验，然后根据他个人，私人定制了一款追妻方案。
..........
晚上十点；
我把孩子哄睡了，看了一下时间，刚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门开了。
程添书醉醺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我伸手去扶，不经意间看见了他衬衫里面的口红印，还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
好啊，好得很。
程添书，亏我还在家里担心你，原来你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了；
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他，径自回了程赢的房间，不到两秒又出来了，狠狠瞪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把厨房给他准备的鸡汤倒了。
狗男人，也配喝鸡汤？
吃屎吧！
听到关门声，程添书缓缓睁开眼睛，挠了挠头，怎么跟预想中的不一样？
于是，就给自己的助理打去电话，“你怎么搞得？”
“不是说，她看见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痕迹，就会有危机感，肯定会吃醋，我怎么感觉她现在更生气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岳的电话，“程总，您就听我的，沉住气！这女人啊，就是喜欢欲擒故纵。”
“恋爱中，谁能沉住气，谁就赢了。”
“太太现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对您的感情，只要多刺激几次，她肯定就会受不了。”
林岳说完，见自家老板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相信我，没错的。”
程添书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起身去了厨房，看见池子里的鸡肉，汤水溅了一池子，还有冰箱里留的菜；
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心想：“她心里还是有我的，还给我准备了鸡汤。”
三
翌日，一早。
程添书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老婆坐在化妆镜前化妆。
今天她穿了一件绿色碎花裙，高马尾，画着淡淡的妆，很美，跟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美。
程添书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刚想起床跟往常一样抱抱她，就被她一记刀眼止住脚步。
.........
半个小时后，程添书收拾妥当，刚出门就看见老婆孩子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出门。
他心里隐隐有些落差，以往不管怎么样，她从来就没有不等自己。
他知道老婆生气了，很想跟以前那样抱着她哄，但只要一想到昨天林岳跟自己说的话，要沉住气，他就忍住了冲动。
自从跟程添书分床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
昨天我想了一整天，在心里预设过无数个选择，但不管做那个选择，我都不会过的比现在好，我也不会找到一个像程添书那样爱我的男人；
所以，其实昨天晚上我是想跟他说，我曾经是很喜欢过祁寒，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放不下他，不是因为还喜欢他，只是不甘心他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现在不管因为什么都不重要，我们都有孩子了，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然而，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等了一整天，却等到他满身酒气，身上带着口红印回来。
好得很！
自从那次宴会过后，祁寒跟我联系过好几次，想约我见一面，但是我都拒绝了；
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要避讳些。
但，昨天晚上我答应了；
凌晨四点就开始起来敷面膜，做全身保养，又把以前常穿的裙子拿出来熨了一遍，尽管已经生了孩子，但是稍微打扮一下，我跟当年的自己还是看不出太多差别。
当然，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祁寒，而是为了刺激程添书。
之前，他翻我的相册，就一直盯着我大学时期穿的绿色碎花裙的照片看，看了好一会儿，还说：“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我把时间掐算的刚刚好，等他一睁眼就看见我穿着他最喜欢的衣服，打扮成他最喜欢的样子去见老情人。
狗男人，看我气不死你。
然而，我并没有看到我预想中的暴怒，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下。
这让我有些失落。
不禁开始怀疑他当初对我的好，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我是程太太？哪怕这个位置上坐的是其他人，他也会对她那么好。
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四
咖啡厅；
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心里乱糟糟的。
祁寒坐在我对面，把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打开看看。”
“祁总，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可以随便送礼物的地步吧？”我瞥了一眼面前的盒子，看大小，里面装的应该是戒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祁寒消失的那几年，我总是时不时想起他，但是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却生不出半分欢喜。
难道人就是天生犯贱吗？
或许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明明是祁寒，我却找不到半点以前的感觉；
以前的他，白衬衫加牛仔裤，笑起来是那么阳光明媚；现在的他，一身名牌，但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精明算计。
“小天，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看着他眼睛里的破碎，我不由的一阵恶心，程添书就从来不会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我记得他第一次送我礼物，我说不要。
他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直接拉我到珠宝店，让我自己选，他说：“我本来想给你惊喜，没有想到你会不喜欢，你自己选吧，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是的，程添书就是这样一个人。
永远都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这么一对比，程添书好像强多了。
见我失神，祁寒不由得苦笑，“小天，你还爱我吗？”
以前，我跟祁寒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喜欢问他，“你爱我吗？”
他从来都不回答，要是被我问烦了，他就会反问一句：“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放下手里的咖啡勺，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祁寒，你不是说今天会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现在又在说什么？”
祁寒脸色沉了又沉，过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
“当时，你不是不知道你爸妈不喜欢我，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我的尊严和骄傲，我只有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才有资格来求娶你。”
“你那么爱我，我以为你会等我，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刚离开半年你就跟别人结婚了。”
“小天，你让我怀疑，你当初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听着他近乎表白的话，我只觉得可笑，他不告而别，现在倒怪起我来了？而且什么叫你那么爱我，我以为你会等我..........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会扣帽子？
程添书就不会这样。
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我说：“你别对我这么好，你会让我有负罪感。”
他说：“你是我老婆，我对你好天经地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付出宣之于口，对谁好，都只会默默去做。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没事儿，我先走了。”
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等等。”
他叫住我，有些羞赧，但犹豫两秒还是开口了，“小天，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道：“你老公公司有一个项目正在招标，对我很重要，如果.......”
“打住。”
我打断他的话，“你找错人了，我从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恕不奉陪。”
从咖啡店离开后，我径直回了家。
五
暮色降至；
程添书办公室；
助理林岳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程总，祁寒跟太太已经见面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
程添书没有说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岳站在一边，很想宽慰自家老板几句，但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程添书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林岳见状，试探性的问道：“程总，怎么了？”
程添书脸上闪过一丝灰白，苦笑道：“余小天给我发消息，让我回去吃饭。”
林岳面色顿了顿，“那程总，你要回去吗？”
“呵——白天见了祁寒，晚上就让我早点回去。”程添书扯了扯领带，平日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现在身上处处散发着一种怒气，“林岳，我真的有那么失败吗？”
林岳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叫你作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设计把太太的初恋情人弄回来，就是为了证明太太心里有自己；现在玩儿脱了，又自己难受，这不是妥妥的找虐吗？
从咖啡厅回来后，我突然感觉曾经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一下子没了。
我承认如果祁寒就此从我的世界里消失，那么他将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白月光，偏偏他回来了，而且还.......还是找我要项目。
现在我不再有心结，只想踏踏实实跟程添书过日子。
想通这一点，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美好，主动给他发消息，也不觉得别扭，只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消息。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或许在忙吧。
我去超市买了几样他喜欢吃的菜，打算亲自下厨。
菜是七点钟做好的，但是他到十点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回。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他不在家居然睡不着。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急切，急切的想见到他，告诉他我的答案。
然而，我等啊等，等啊等。
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他回来了。
只是喝的乱醉，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儿，嘴里唧唧歪歪不知道在叫谁的名字。
我扶着他回了房间，帮他脱了衣服，擦了身子，他好像酒醒了不少，眯着眼睛看着我，苦笑道：“你有什么好拽的，真以为我稀罕你，你不过是我从你爸手里买回来的玩物。”
“现在劳资玩儿腻了，想走你随时可以走。”
说完，他翻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再看我。
我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醉话还是心里话，只是.......心还是忍不住沉了又沉。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
当初，我们家公司出现债务危机，濒临破产，祁寒又走了，我心如死灰，同意联姻，爸爸整天带着我出去参加宴会，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当初要不是他，我说不定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这些年，他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我没什么好埋怨的。
可是怎么办？
心还是好痛。
六
次日，我起床的时候，程添书还在睡觉。
我做好早餐，收拾好孩子，就出门了。
心里乱糟糟的，孩子上学后，我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现在不太想回去，怕碰见程添书；
开着车在马路上绕了一圈，最终买了些礼物，决定回去看看爸妈。
爸妈看见我回来很意外，没有想到我会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尽管我已经很努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但妈妈还是看出了端倪，问我是不是跟程添书闹矛盾了。
我说没有。
但是他们不信，还跟我说了很多夫妻相处之道，最后竟然没有没有留我吃饭，还给了我一个饭盒，“这些年都是添书对你付出，你作为妻子，偶尔也应该过去送个饭。”
“就算是夫妻之间，也要有来有往吧。”
我觉得妈妈说的很对，拿着便当，开车来到了他公司楼下，一路上我都在想看见他要怎么说，要怎么笑，才能显得没那么别扭。
可.......
是我想多了。
我推开他办公室的大门，看见他的秘书正趴在他身上，而他的衬衫半敞，举止很是暧昧；
虽然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跟他说过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如果有了就不能碰我。
他还真是遵守约定，难怪这些天不愿意回家，不愿意碰我。
很好，好得很！
我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所以我的大脑直接空白了一到两分钟。
一直到他的秘书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儿才回过神。
原来是她。
尽管已经都知道了，但我还是不甘心，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程添书从刚开始被撞破好事儿的窘迫和尴尬，到现在一脸淡色，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点点愧色，甚至在我询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点燃一支烟，眼眸平静的说：“没有。”
我没有说话， 回头就撞见了林岳，他想开口说什么，我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把便当塞进他怀里：“送你了。”
林岳看了一眼办公室，抱着便当追了出来。
“太太，您误会程总了，阿离只是程总的秘书，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其实，这一切都是误会，程总是真的很在乎您，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千辛万苦使手段把祁寒弄回来，他这么做.......”
“你说什么？”
我一怔，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是程添书把祁寒弄回来的？”
林岳点头，“是的，但程总这么做.......”
“我懂了，你走吧！”
林岳话还没说完，电梯已经到了。
七
办公室；
程添书连续抽了两根烟，依旧心烦气躁。
正在这时，余妈妈的电话来了；
他接过电话，调整了一下嗓音，“喂，妈——”
“添书，没打扰你休息吧？”
余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没有，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今天上午小天回来过，她心情不太好，我问她是不是跟你吵架了，她说没有。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应该就是因为你不开心。”
“妈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小两口过日子难免有磕磕碰碰，这些年你对小天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妈都看在眼里。”
“我的姑娘我知道，她呀，早就喜欢上了你；今天中午还特意交待阿姨做了糖醋排骨，说你喜欢吃，刚刚还高高兴兴的说要给你送便当；不管你们有什么别扭，把话说开就没事儿了。”
程添书挂了电话，心脏一抽一抽的开始疼。
现在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刚刚余小天问自己有没有要解释的时候，为什么说没有？
没一会儿，林岳把饭盒放在程添书的办公桌上：“程总，这是太太给您准备的便当。”
话音刚落，秘书阿离也从外面凑了进来，“程总，太太是不是生气了？”
“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
程添书现在心烦意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淡淡的跟他们说：“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会儿。”
他打开便当，看着里面做好的糖醋排骨，蒜蓉西兰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把祁寒弄回来之前，林岳劝过自己，不要没事儿找事儿。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不确定现在余小天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如果祁寒再次出现，她还会选谁？
是的，他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大方；
其实，他小气的很。
他只想余小天只对自己好，只对自己笑，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之前，林岳问过他：“如果太太选祁寒，你打算怎么办？”
尽管他嘴上说，放她自由；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慌，心脏隐隐有些抽痛，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好疼。
他给余小天打去电话，没人接。
再打，挂断；
再打，依旧是挂断。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起身回家。
从程添书办公室离开后，我随便订了一张飞机票。
前所未有的窒息，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此不堪的一幕会发生在我身上。
去飞机场的路上，程添书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有接。
不晓得为什么，我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以前我总以为我们之间关系，我是主导者，到今天我才发现，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笑话。
原来他早就想离婚，但是又不想自己做坏人，所以才把祁寒找回来，为的就是让我们旧情复燃，他好顺势提离婚。
老天爷，你真的好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让我遇见的一个个男人都这么渣，第一个，在我最爱他的时候离开；第二个，在我发现爱上他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出轨。
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
八
程添书回到家，看着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少，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人没走。
只是她跑哪里去了？
在外面找了一圈，给她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打了电话，甚至还跑了一趟她爸妈家，还是不在。
正在他迷茫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你是程赢的家长吗？”
“我是，怎么了？”
“你赶紧过来接孩子放学，其他小朋友都走了，就剩程赢了。”
老师说完，挂了电话。
程添书开车去了学校，被老师批评了一顿，“你们家长以后要注意，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平时都是孩子妈妈来接，今天突然不来了，电话也打不通。”
父子俩上了车，不一会儿，回到空荡荡的屋子；
程添书耷拉着头坐在沙发上，程赢乖巧的坐在一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诺诺的说了一句：“爸爸，我肚子饿。”
程添书这才反应过来，勉强挤出一抹笑：“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
程赢的眼珠子转了又转，露出两个梨涡，甜甜一笑：“我想吃汉堡。”
“好。”
程添书在网上下单，没一会儿外卖就上门了。
安置好孩子，他又开始联系余小天。
但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人。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身边的亲戚朋友都问遍了，就是找不到人，感觉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程赢吃了两口汉堡，小肚子没有那么饿了，拿了一个汉堡走到程添书面前，“爸爸，你是在找妈妈吗？”
“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程添书看着自己的儿子，试探性的问道。
程赢又吃了一口汉堡，俩个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喝了一口可乐顺了下去，“爸爸，你真笨；你忘记妈妈的爱好了 ？”
“妈妈最喜欢买东西，每到一个地方就喜欢买一堆没有用的东西，如果心情不好，甚至还会加倍。”
“你去查一下妈妈的消费地点不就知道她在哪里？”
程添书茅塞顿开，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了又亲，“真乖，等爸爸找到妈妈就给你买玩具。”
程赢看着爸爸打电话，自己在一边默默的吃汉堡，等爸爸停下来了，才开口：“爸爸，你跟妈妈吵架了吗？”
程添书一顿，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你们会离婚吗？”程赢继续问。
“你胡说什么？”程添书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我们就是闹别扭，怎么会离婚。”
“那你最好把你老婆哄好。”程赢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自从妈妈跟我一起睡，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我觉得妈妈有心事，半夜总是翻来覆去。”
“爸爸，我听我同学说，跟老婆吵架一定要及时认错，不然时间久了，老婆就会跟别人跑。”
程添书宠溺的笑道：“懂得还挺多，吃了赶紧去睡觉。”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妈妈跟别人跑的。”
九
晚上九点半，林岳打来电话，“程总，太太在江城。”
“嗯，给我订两张去江城的飞机票。”
“两张？”林岳问道。
程添书说：“还有程赢的，我怕我一个人去，她不愿意搭理我。”
林岳轻笑：“好。”
飞机落地时，天已经黑了。
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一觉睡到大中午。
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没有灵魂，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选择购物，只有去人多的地方不停的买买买，才能缓解这种无休止的孤独。
连续买了一天，手机一直关机，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整个屋子。
好累，出奇的累。
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不得已，只能起床吃安眠药，顺手拿过旁边的水，没有看就这么顺下去了。
这一觉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耳边甚至听到了程赢的声音，“妈妈， 起来啦，别睡了。”
“小天，老婆，别睡了。”
怎么还有程添书的声音，真是奇了怪了，我真是见鬼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程添书。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打我的脸，我好想动，但怎么都动弹不了，再就是一阵混乱的声音，等我再次醒来时，就看见胡子拉碴的程添书，旁边坐着程赢。
见我醒了，程赢扑到我身上，眼睛红红的，“妈妈，你终于醒了，我跟爸爸吓死了。”
我没有说话，摸了摸孩子的头。
程添书想伸手摸我，被我躲开，我现在还不想跟他说话。
这时，医生进来了，在我身上检查了一番后，说道：“没事儿了，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不过你现在怀孕了，以后还是不要食用安眠药之类的药物，酒也不能再喝了。”
“昨天晚上，幸好你先生发现的及时，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怀孕了？
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被程添书恶狠狠的盯着：“余小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故意用红酒兑安眠药喝，对不对？”
“就因为我们有点小误会，你就不要我们的孩子，余小天，你好残忍。”
“幸好孩子没事儿，不然我指定跟你没完。”
“跟我没玩？”我的叛逆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怎么跟我没玩？离婚吗？我无所谓，回去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我们的关系办理一下。”
“我.......”程添书脸上难得从狠厉变成茫然。
“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打断他的话，“我不过是您程总买回来的玩物，您已经玩腻了，我不会纠缠的。也别害怕我会要什么，我除了程赢，什么都不要。”
“正好给你的小情人腾地方。”
一通输出，把程添书气的脸红脖子粗，“余小天， 你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程赢见状，伸手拉了拉程添书的手指头，程添书没有说话，他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妈妈，你在生气吗？”
我没有说话。
“妈妈，爸爸发现你不见了，都急死了，知道你在这里，立马就买了飞机票来找你。”
程赢说完，顿了顿，又看了看我的脸色，这才去拉程添书的手，继续说：“爸爸，我们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妈妈误会你了，你赶紧解释呀。”
“你要是再不解释，妈妈要是跟你离婚，不要你了，我就跟妈妈，到时候让你一个人天天在家吃泡面。”
程添书还是有些脾气的，瞥了我几眼，然后无奈的打开手机，操作了一番，“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我点开手机，是几段视频，上面还有日期。
原来他身上的香水味不是跟女人鬼混沾上去的，是他自己在办公室拿秘书的香水喷的。口红印是林岳偷拿女同事的口红擦了，然后亲上去的。
前天看见他跟秘书在办公室鬼混，其实是误会。
秘书给他买了饭，忘了把汤给他，端进去到时候，被茶几绊倒，汤撒到程添书的衣服上，然后她帮忙擦，程添书急忙解衣扣，这个时候，我进来了。
见我把视频看完，程添书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你居然不相信我。”说完，他不再看我，没一会儿又侧着脸偷偷瞄我，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副我生气了，你还不快来哄我的架势。
但，就算这些都是误会，我也还在生气，就是不哄。
他等了半天，见我不说话，问道：“你不用为你的行为道歉吗？”
我冷笑道：“程总，就算我是一个玩物，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要么忍着，要么就离婚。”
“玩物？”他气笑了，“有你待遇这么好的玩物？”
“我作为你的金主恨不得跪在你面前哄你开心，有你这样的玩物？三天两头给我甩脸子的玩物？余小天，你是不是对玩物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想到了过去五年他对我的种种，顿时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话，又直起腰板，“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忘记了？”
见他没有印象，我拿起手机，打开卧室里的录像，翻到那天晚上的视频，递给他，“自己看。”
程添书看完，把手机还给我，小声嘟囔道：“我那是喝醉了，说的话不算数。”
我没有说话，不想理他。
程添书见状，拉过我的手，“好啦，老婆，我错了，不吵架了，好不好？”
“你现在怀孕了，不宜生气，有什么火咱们回家再发，好不好？”
我抽回手，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把祁寒弄回来？”
“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不自然，耳朵红红的，“你之前不是说一直都忘不了你的白月光吗？我就想着帮帮你咯。”
“是吗？”我故意不拆穿这个男人幼稚的把戏，“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们回去就把手续办一下，正好那天祁寒跟我说，不在意我有孩子，愿意跟我再续前缘，等什么时候我们结婚，请你当证婚人，你一定要来哦。”
“想都别想。”
程添书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余小天，你怎么敢的？”
我甩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白眼。
空气再次沉默；
这时，程赢捂着肚子，嚷嚷道：“妈妈，我们回家吧，我肚子饿了，你不在的时候，爸爸顿顿给我点外卖吃汉堡。”
“程添书，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我冤枉啊，是赢赢说想吃汉堡的。”
“我会信？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老婆，饶命啊。”
程赢看着爸妈打闹，被逗得咯咯直笑，病房里传来欢天喜地的笑声。
【全文完】
在此声明：本故事及人名皆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