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进京赶考半路被招为婿岂料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毒计

萌桐讲故事 2022-11-02 20:59:33

话说北宋微宗年间,陕西华县有一举子姓陈名皮,是北宋名宦陈琳的亲族。

微宗念陈琳乃三朝元老,扶佐大宋,便恩泽陈氏宗室。

陈皮的父亲早年是翰林院大学士,晚年辞官回家与夫人李氏守着独子陈皮过活。

几年后,老翰林便抛下若大家资逝然而去。李氏虽带着陈皮孤寂万分,但因吃穿不愁,倒也过得适然。

陈皮十九岁便中了举人,合家欣喜万分。而陈皮自从中举,就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每日与一些游手好闲之徒吟风弄月,婉如一纨绔子弟。

李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苦不堪言。一日,陈皮刚一回府,就遭李氏家法。陈皮的骨肉遭祸,而李氏的心里却悲愤交加,越打越气直冲肝脾,便昏厥过去,众丫环扶李氏进卧室调治不好。

这陈皮心潮起伏,想起亡父的希望,慈母良苦之心,想起自己整日所为悔恨交加。从此陈皮钻进斗室苦读诗书。时光如逝,日月如梭。

这一年天子开科大考,陈皮辞别母亲,带上书僮陈喜进京赶考。李氏每日吃斋念佛祈祷神灵保佑。

却说陈皮、陈喜主仆二人过咸阳,出潼关,晓行夜宿就来到陕豫交界处。这一日,主仆二人走得正急,就见一座大镇子横在眼前。此时,夕阳西下,落日余辉布满了天空,夜幕降临了。

陈喜说:“少爷,天色已晚,我们到前面镇上住下来,明天再上路你看如何?”

陈皮答道:“也好。”

主仆二人便进了双柳镇,投宿在隆源客栈,当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陈喜早起来到陈皮床前唤道:“少爷,天亮了,吃点东西我们好赶路。”

然后撩开幔帐,只见陈皮脸色绯红,牙关紧咬,陈喜一摸主人的额头一股躁热染于掌心。陈喜忙去请医生调治,主仆二人就住在了隆源客栈。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陈皮病情仍很重。带得银子也用完了,店主人一天三次逼催帐钱,并扬言三日内若再不交钱就将主仆二人赶出客栈。主仆二人苦无良策,度日如年。

一日,两位家奴模样打扮的人来到隆源客栈。人未至声先到:“小二快上些好酒好菜,有的是银子给你。”

店小二摆上酒菜,二家奴狼吞虎咽边吃还边嚷:“该死的刘婆子尽出主意,世上只听说有让女子给病重男子冲婚的,没听说有让男子给病危女子消灾的,真一派胡言,再说谁家的好男子给快死的女子冲灾,老爷派咱们四处找人,可苦了咱爷儿们,上哪儿去找?”

二人的抱怨被店小二听了个满耳,店小二便笑嘻嘻上前说道:“二位爷,辛苦辛苦,实不相瞒,本店就住着一位进京赶考举子叫陈皮,谁知这举子却病了。这陈皮虽重病在身,可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可见不是一般人。这些天,我们掌柜因他交不起房钱,想快把他赶走,恰好两位爷来了,也算这陈皮交了桃花运。”

二家奴听罢连声叫好:“就抓陈皮。”

第二天,只听得隆源客栈外人喊马嘶,店主人忙派小二去前院打探。小二心里有底,他不慌不忙开了店门,十几个家丁早已守住大门。小二见状忙道:“陈皮还睡着呢,他的仆人早就出去了。”

一家奴道:“既然如此,快些动手。”

众家丁从床上背起陈皮放在轿里然后顺着大路向东便跑。大约走了五里多路,只见在大道左侧有一极其豪华庭院。

大门朝南,背狮把门,正堂之中,紫檀大椅之上端坐两人。左边坐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丈,峨冠博带,极其魁伟,一派老将风骨。右边坐着一位美貌丰腴的中年妇人。

这老者便是当年威震西夏的陕西节度使邱洪。那妇人就是邱洪的续弦张氏。邱洪中年丧妻,无心为官便带着小女月娇来到风景如画的双柳镇。

邱洪视女儿为掌上明珠,而续弦张氏却视其为眼中钉。这邱月娇幼年丧母已是凄苦万般,更加上后母虐待,忧郁寡欢,便中下病根,最近竟卧病不起。

邱洪派人四处请名医调治终不见好。张氏便说:“老爷,小姐重病缠身,久治无效,我听说镇中有一女巫,人称刘半仙,神通广大,何不请她治上一治。”

邱洪本不信巫术,但苦无良策只好同意。那刘半仙装神弄鬼一顿,便说:“小姐乃白虎精缠身,需和一位俊美男子婚配,大病便可痊愈。”

邱洪忙派人四处寻找。等把陈皮带到厅前,邱洪已是八分满意。这陈皮虽病快快但不失大家公子风度。邱洪道:“陈公子,老夫平生好交往,你的情况家人都告诉我了。客栈条件不好,把你请到寒舍精心调治,等你病好了再去赶考,你意如何?”

院皮强作精神揖罢应诺。邱洪道:“来人哪,请陈公子后房休息。”众家人扶陈皮出了大厅。把陈皮安排在邱月娇绣楼下的厢房里住下了。

陈皮并无大病,到邱宅有名医调治,营养又好,一个月病就好了。这邱小姐的病也有好转,每日由丫环扶着下楼赏花。月娇见陈皮一表人才,风度不凡,早已芳心波动,顿生爱怜。

一日傍晚,陈皮正在庭园赏梅,就见奶娘刘妈慌慌张张跑来道:“陈公子,出大事了,快上绣楼。”

陈皮跟着刘妈跌跌撞撞跑上绣楼,当刘妈讲完后,邱月娇与陈皮只惊得呆若木鸡。

原来,后娘张氏貌虽谦和,实则心狠手黑。邱小姐卧病不起,她心里比吃盐还甜,可谁知自己出了一条毒计想害小姐,却使小姐的病渐好转。她又气又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一日,她对邱洪说:“老爷,小姐病成这样,我心里非常着急,可见巫婆之言不可信,我探听到离双柳镇东三十里有座金凤岭,岭上有座翠云庵,庵里有一老尼名唤静云。这老尼医道奇特且极高明,小姐若让她医治必会全愈。”

邱洪听罢喜出望外忙说:“夫人所言极是,快派人去请。”

张氏说:“静云尼姑性情极孤高,恐不肯屈就,还是将小姐送去为好。”

邱洪心想,小女重病缠身,怎经得起一路颠波,可又一想,呆在家里病也好不了,不如送去医治。于是说:“好罢,不过要好生侍候。”

张氏忙应:“好,我去安排。”

张氏出门,心花怒放,赶快找来心腹刘虎吩咐道:“刘虎,今夜你带小姐和那举子去翠云庵,路上如此这般,这是五十两银子,成事之后还有五十两。”

刘虎叩头谢恩赶快准备。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谁成想,张氏和刘虎的密谋让小姐奶娘听了个满耳,她忙向小姐说明。三人急得在屋子里乱跺脚。奶娘道:“小姐,陈公子你们快逃,一切由我老婆子担着。”

陈皮道:“不妥,小姐病重往那里逃,况且张氏爪牙极多,恐逃不脱,不如将计就计,看他们怎么办。”

小姐道:“也只好如此。”随后吩咐奶娘将自己平生所蓄收拾成一个大包袱。

刚收拾完就听有人敲门,王妈打开门退在一旁,只见张氏走到小姐床前,假惺惺说:“儿啊,你可好些?”

月娇在床上微睁杏眼道:“多谢母亲。”

张氏又说:“这些天,我派人四处打听,探得翠云庵有一老尼,专治疑难杂症,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让你去那里调养些日子,等你病好了再接你回来,你意如何?”

月矫从牙缝中挤出:“多谢母亲。”四个字就闭上眼睛。

张氏没想到小姐应得这么快,忙说:“既然如此,我让刘虎连夜送你和陈公子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罢几个丫环帮月娇拾掇衣物,随后又用轿子将陈皮和小姐抬出邱宅,官道上刘虎早已套好车侯着,等陈皮、小姐上了车,刘虎扬鞭催马,三匹枣红马飞也似地冲出双柳慎。

莽莽苍苍的崇山峻岭被灰蒙蒙的夜幕遮掩得只剩下一座座黑乎乎的暗影。大地,静得令人心烦,没有鸡鸣,没有狗吠,连往日唱得正欢的虫儿,也一反常态,闭锁了喉咙伏在草稞子里一声不响。

马车在山道上飞驰,车上三人各怀心腹事。那刘虎心喜鞭急,他的脑子里堆满了白花花银子。

车厢里,陈皮心潮起伏,想我陈皮在华县是何等气派,进京赶考,病倒客栈在先,囚禁邱宅在后,现如今又遭人陷害,使他悲愤交加。

小姐邱月娇心里真是凄凄惨惨,自己死了倒是小事,可连累无辜的陈公子尤使她愤怒难当。她拔下头上的金钗用香手帕一遍遍拭着。牙关也咬得越来越紧。突然,邱月娇喊道:“陈公子快下车。”

陈皮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由自主地从车厢里跳下来。那刘虎也不知小姐的用心,刚一愣神,就见邱小姐用尽全力扑向车厢帘,将金钗刺向辕马的屁股,辕马受惊拉着小姐和刘虎拼命向山下冲去。陈皮身背装满珠宝的包裹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汴梁城里热闹非凡,车马行人熙熙攘攘,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官殿辉煌,好个繁华大都市。

汴河岸边一座很有气派的酒楼里,陈皮忧郁寡欢,在一个酒楼里独喝闷酒。只见门外走进一富商模样打扮的人,他见陈皮愁容满面便拱手问道:“敢问公子因何独自饮酒。”

陈皮忙起身施礼:“敢问尊下是?”

富商道:“在下李子通。”

陈皮问道:“你可是名扬京城的丝绸巨商李子通。”

李子通道:“正是。”

陈皮忙深施一礼。

李子通说:“陈公子不必多礼。”随后吩附摆上一桌丰盛的宴席。陈皮便将自己的经历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李子通听罢拍手道:“陈公子真糊涂啊,当朝天子昏庸,佞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乡里,而陈公子乃忠良之后断不能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当这官又有何用?如公子不嫌弃,能否帮我,当前我奇缺人才。”陈皮早已敬仰李子通便愉快应允。

陈皮在李家丝绸坊一呆就是半年,心里早把名落孙山之苦抛到九霄云外。

这一日,陈皮刚从余杭丝绸行回到汴梁,一路上人困马乏,他忙着去跟李子通交差。就见李家丝绸坊门口直挺挺跪着一人,陈皮定晴一看不觉惊喜万分,却原来跪在前面的人正是书僮陈喜。

陈皮忙扶起陈喜问道:“陈喜,你这是从哪里而来。”

陈喜道:“少爷,自从双柳镇一别将近一年。也不知你的踪迹。我问店小二,他们都说不知道,还把我赶出店来,我想来京城找你,可又一想京城这么大哪里去找。还是回华县老家把你失踪的事告诉老夫人,再做结论。

可我到了华县才知出了塌天大祸。自从我们去京城赶考,华县下了七天七夜大雨,山洪暴发,河水猛涨,咱们全家被洪水冲走了,就连老夫人也给淹死了。”

陈皮听罢直觉得眼前发黑昏倒在地。李子通忙命人送陈皮回后宅静养,等陈皮苏醒过来失声痛哭,想今日,家破人亡,独自漂零他乡,又怎能不使他痛断肝肠。

陈皮自从失家丧母后,整日里昏沉沉无心去丝绸坊,李子通也不便打扰。只有仆人陈喜每日里陪陈皮在汴梁名胜景处赏心。

这一日,主仆二人正闲游,只见得柳林中众无赖正在调戏一女乞,陈喜路见不平打散众无赖,陈皮走上前越看这女子越眼熟。突然那女子道:“公子,可还认识小女月娇?”

陈皮定晴一看,失声便道:“邱小姐,可想煞陈皮。”说罢紧紧握住邱月娇双手。邱小姐泪水直淌,慢慢述起与陈皮分别后的经历。

在双柳镇东三十里,有一盛形态奇异的山岭,远远望去,恰似从九天之外飞来一只金凤凰,悠然飘落在群山之中,凤冠高昂,敛翅开屏,她就是名扬逻尔的金凤岭。

在金凤岭上有个翠云庵,一日清晨,静云师太正在庵里练功。只见采草药的小尼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师太,我在山腰上看见一受伤女子,恐怕是跌下来的。”

静云听后忙说:“那就快带人抢救。”

小尼应罢带人走了。原来这小尼发现的受伤女子正是邱月娇。当邱月娇用金钗刺伤辕马,马拉着车在山道上狂奔,马车冲下山道,小姐被摔出车厢,挂在一棵松树上,恰好被早晨采药的小尼发现。

众人将邱小姐救到庵里,静云一见倒吸口冷气,小姐的病不轻啊。就这样,邱月娇住在翠云庵里调养。时光如逝,邱小姐在翠云庵里呆了近一年。

这静云医道确实高明,她用中药加以气功疗法,没过三个月小姐的病就好了,只是身体清瘦了许多。

静云见邱小姐气度不凡,又精通诗书礼仪甚为怜爱,每每说些世俗险恶,人生无常的话。邱小姐知道静云的心事,可她的心中却一直忘不了陈皮。

一日,她找到静云要求离开双云庵。静云无奈只好说:“既然小姐尘世间还有未了之情,老尼也不留你,明日你就下山去吧。”

第二天,邱小姐带上静云送给的五两纹银去京城寻找陈皮。到了京城,邱小姐的心也有点慌了,汴梁城这么大去哪儿找,带的银子花没了,她便流落于街头。

这一日无端被几个无赖调戏,恰让陈皮撞见,小姐被救,一对有情人经历千难万苦喜获相逢,怎能不让她悲喜万分。

邱小姐说完便昏厥过去,陈皮派陈喜回李府,李子通众人将邱小姐接到李宅精心调治,陈皮每日里守在床前形影不离,可小姐的病终不见好。

一日,陈皮因丝绸坊里的事出去了,便让一个丫环好生侍候。偏小丫环狗眼看人低,见小姐无依无靠只在床前幌了幌就走了。

邱月娇躺在床上心中生出万般情丝。想那陈公子替李家终日奔波,想自己又寄宿于李家,寄人篱下,不如一死了之。想罢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到了院子,溜溜哒哒不觉走进李宅后花园。

一阵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月娇更感新奇,她信步来到花园的西南角,只见靠花园院墙有二十多间小房子。

邱小姐明白了,这酒香是从这些小屋里飘出来的。却原来是李子通早年开了个制酒作坊,而京城里制酒作坊比比皆是,不甚盈利,他就改营丝绸。制酒的器具全卖了。可剩下的几十缸好酒舍不得卖人,那李宅家大业大,交往甚广,所以把酒缸密封起来存放在后花园的小屋里,每逢宾客临门或喜庆之际便取来共饮。

这李宅却也有些懒散好酒之徒,他们串通看花老人,每每偷些酒吃,所以小屋的门也不锁,开封的酒缸也不盖严,使得整个花园酒香四溢,那李子通终日忙于丝绸之事,也无暇顾及。

邱月娇推开一间小屋的门往里观看,直惊得她心呼呼跳个不停。众位,邱小姐看见什么了,却原来邱小姐看到一条巨鳞探进酒缸,巨蟒的尾巴在缸外不停地摇摆。

邱小姐正心神不宁,却见一股似沫似浆的东西不停地从屋子里流出。邱小姐听说巨蟒乃有毒之物,流出的东西必也有毒,她咬紧牙关伏下身喝了起来,没喝几口,觉眼前金星乱跳,昏倒在地。

陈皮处理完丝绸坊里的事来看邱小姐,却见屋里空无一人,他忙告诉李子通,李宅众人四处寻找。等找到邱小姐,她早已人事不醒,众丫环将小姐背回前院。

李、陈二人打开小屋,但见得屋里迷雾缭缭,冷气浸骨,一条巨蟒已醉死酒缸里,李子通派人收拾藏酒小屋不提。

却说第二天清早,陈皮探望邱小姐,望着镜中的邱月娇,陈皮惊呆了。此时邱小姐正对着妆台梳理秀发,两条柳叶眉,横衔远山,杏眼含愁,樱唇微启,似花儿绽瓣,婉如仙子下凡。

邱小姐装束完毕把经过述说了一遍,二人百感交集。邱小姐又在李宅静养几日,二人就用那包袱金银珠宝到汴梁城里买下房屋,开起药酒店。

从此,一对有情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药酒名日“陈皮药酒”。

这陈皮药酒扶危救病,一直流传到今天还为百姓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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