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白公馆一位老太看着墙上照片痛哭,游客才知她是英烈遗孀

敲响纪元的尾声 2025-02-06 20:18:33

白公馆,这个在中国近代历史中,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代名词”,白公馆坐落在重庆歌乐山,这里曾经是四川军阀白驹的公馆,在1939年的时候,被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改造为了军统的看管所,这里也成为了国民党军统残害中国共产党人的邪恶之地。

1949年,第二野战军解放了重庆,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白公馆找寻幸存的共产党人,只可惜的是,被关押在这里绝大多数的共产党人,都遭到了迫害,只剩下十几个人幸免于难。

新中国建立之后,白公馆被改造成了开放的纪念馆,在1981年的一天,白公馆迎来了一位非常特别的“游客”,这一名游客看到了白公馆的墙上陈列的一张照片的时候,忽然大声嚎啕而哭,她是一位老妇人,白发苍苍,她看着烈士许晓轩的照片以及陈列在一旁的手稿,嘴上大声地说着:

“晓轩,我来看你啦,我终于敢来看你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了解,他们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妇人,乃是许晓轩的遗孀,她的名字叫做姜绮华,而她的嚎啕大哭,也似乎撕开了在白公馆上空的一段历史阴霾,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的牵引,回到了许晓轩的人生故事中。

1916年,许晓轩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一开始为他取名“永安”,希望他一生平安。

在许‬晓轩‬15岁的时候,因为家庭的经济压力,他不得不辍学,然后踏入社会,在钱庄充当一名学徒。

钱庄的日子枯燥且压抑,流水般的金银票据在掌柜和商人之间流转,而像他这样的学徒,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

在这座被铜臭浸染的屋子里,他逐渐看清了社会的本质,富人们操纵金钱,剥削工人,而普通百姓却在贫困与剥削中挣扎。

他在给三妹许永清的信中写道:

“中国的厂主是怎样一方面走到买办的路上去,一方面帮助敌人来压迫自己人。中国的工人是怎样的在双层——国内和国外的压迫下生活着。”

这封信字字沉重,句句发问,足见他当时内心的愤懑与觉醒。

这种清醒的认知,必然伴随着觉醒。

而觉醒的契机,就是民族危机时刻的到来。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全国掀起了抗日救亡运动,许晓轩也被这股洪流裹挟,走上了革命道路。他开始接触进步思想,思考如何拯救这片苦难深重的土地。

好几年的工作生活中,许晓轩不断研究拯救国家的办法,在1938年的时候,许‬晓轩‬于重庆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

从此,这个普通的钱庄学徒,成为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战士。

而在1934年的时候,许晓轩与妻子姜绮华结为夫妻,他们是父母安排的婚姻,可是却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养育了孩子,有着所期盼的美好生活,虽然重庆的岁月并不平静,日军的轰炸让整座城市硝烟弥漫,但是他们还是用力地活着。

1937年,在重庆,许晓轩‬受到身边共产党员的影响,加入了我党‬领导的互助会,积极投入到抗日救国的宣传活动之中。

他奔走在工厂与街头,向民众宣讲抗日的重要性,号召更多人投入到这场关系民族存亡的斗争里。

因为表现突出,许晓轩被互助会负责人杨修范推荐,终于在1938年5月,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从此,他的人生方向更加清晰,革命理想也更加坚定。

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之后,许晓轩却迎着炮火,奔波于抗日宣传和地下工作,这种有了奋斗目标的生活,让他的人生以及思想更加充实。

入党之后,许晓轩的工作变得更加多样化。

因为他属于是地下工作者,所以他的身份要经常出现变化,许‬晓‬轩‬时而在复兴铁工厂工作,时而在国民党液体燃料管理委员会任职,有时又前往沙坪,经营一间青年书店。

这种多元的身份,让他获得很多重要的情报,许晓轩也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我党在重庆地区重要的地下工作者之一。

1938年8月,他被派往《青年杂志》社担任编委。当时的社里经费紧张,杂志的出版举步维艰。为了让刊物顺利发行,许晓轩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积蓄填补亏空,而他和家人则过着清贫的生活。

这种精神,也深深打动了身边许许多多的同志。

1940年春天,许晓轩被任命为重庆新市区区委委员,在这个时期,国民党因为抗日战场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又开始掀起了反共‬高潮,共产党人的处境又变得艰难起来。

只不过,局势再怎么险恶,许晓轩依然奔走在工人群体中,领导他们与国民党的顽固势力展开斗争。

在他的努力下,新市区的革命工作取得了显著进展。

可是,任何的工作都不是没有风险的,更何况这种在钢丝上行走的工作。

在1940年4月的一个周五,许晓轩按照计划前往大溪沟21兵工厂,准备组织工人开展地下斗争。

也是这一次的行动,许晓轩‬并不知道,兵工厂中出现了叛徒,这就导致他刚一现身,便被敌人当场抓获。

当许晓轩的同事们发现他彻夜未归,便立刻向组织汇报。为了避免他的家人惊慌,同志们决定暂时隐瞒消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失踪最终还是传到了家人的耳中。

为了寻找许晓轩,组织四处奔走,甚至请来了社会名流黄炎培出面打探消息。

黄炎培亲自找到特务头子徐恩曾,要求释放许晓轩。面对黄炎培的质问,徐恩曾却以“他始终不肯承认错误”为由,拒绝放人。

得知丈夫被关押的消息后,妻子姜绮华悲痛欲绝,因伤心过度染上了严重的肺病,不得不卧床疗养。而他的哥哥许瘦峰则千方百计想要见他一面,最终通过关系与他取得了联系。

许晓轩托人传话:

“要见面可以,但不能到监狱来,只有在空袭时才能见。”

空袭时才能见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时间点呢?

其实根本原因就是,日军当时为了击溃国民政府,经常会派出飞机空袭重庆,而当重庆的天空警报响起,国民党特务便会将监狱中的政治犯押往防空洞,这是为了避免犯人趁乱逃脱,但这种押送也制造了一个短暂的机会,正是‬这种短暂的混乱,成为了兄弟二人唯一能见面的机会。

某日,警报声划破长空,日军战机低空掠过,炸弹倾泻而下。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一队戴着手铐的政治犯被押解出门。

在人群中,一个瘦弱但是目光却坚毅的身影四处张望,这个人正是许晓轩。

当他看到站在小土坡上的许瘦峰,眼睛顿时一亮,随即眼眶湿润。

然而,特务看守严密,他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向哥哥重重地点了点头。

无声的相逢,让兄弟两人之间的情愫变得更加浓厚,虽然确定了弟弟安全,但却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怎么样,许瘦峰把消息带回给家人,他们都为许晓轩的处境感到痛苦。

另一方面,许晓轩‬身陷囹圄,但他还是坚持与外界取得联系。

他与家人约定:若想给他传递信息,每月1日或15日在《和平日报》上刊登一则寻人启事:

“庆辰吾弟,自汝离家,已经数载,老母思儿,妻盼夫,望速来信××处转。兄泰贞白。”

每当许晓轩在狱中看到报纸上的这则启事,便会设法取信,并通过秘密渠道回信。哪怕每天都遭受酷刑折磨,他的信中依然只字未提苦难,反而写道:“我身体很好,生活也不差。”他深知,家人已然忧虑重重,他不能再增添他们的负担。

当时间来到1946年,息烽集中营撤销,许晓轩被转押至重庆白公馆。

在白公馆中,国民党特务对我党的同志进行非常严酷的镇压,有一次,有一名同志被敌人严刑拷打,逼迫他交代消息来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晓轩站了出来,主动承担责任,说:

“纸条是我写的,是在放风时从管理室抄录的。”

敌人半信半疑,但又害怕自己的失职暴露,不敢深究。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给许晓轩戴上了沉重的镣铐,并将他关进了终日不见阳光的地牢。

监狱中的生活极端恶劣,敌人用饥饿、酷刑、孤立的手段来折磨他。但无论遭受何种虐待,他始终坚守信仰,鼓励难友:

“越是关键的时刻,我们越要叫敌人知道,共产党人是不可动摇的。”

当时间来到1949年的10月,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在白公馆中的他们也同样知道了这个消息,许晓轩等共产党员欢呼不断,同样的,许晓轩深知,接下来一定会遭到国民党疯狂的报复,所以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和难友们秘密讨论,希望将党的经验总结出来,留给未来的革命者。

最终,他们凝结智慧,提出了“狱中八条”,强调防止领导成员腐化,加强党内教育和斗争锻炼。

这不仅是狱中斗士们留给党的最后嘱托,更是他们用生命总结出的革命经验。

只可惜的是,在1949年的11月27日,国民党在重庆的军统恼羞成怒,将白公馆中的绝大多数共产党人全部谋害,许晓轩也在其中,而第二野战军解放重庆,是三天后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么一位优秀的同志就义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许晓轩就义之后,姜绮华一直都不敢前往白公馆,直到1981年,她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才前往丈夫被关押长达数年的地方,当她看到许晓轩陈列在墙上照片的时候,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这位令人钦佩的无产阶级战士,用他的方式方法,带着他的信仰走到了最后,或许在许晓轩的心中,看到新中国的建立,看到无产阶级的胜利,他早就已经无怨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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