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自有天香色恣意渲来送万家——于复千中国近现代名家大红袍画集

社会热点事实 2023-06-23 08:49:52

于复千 1938年3月5日-2007年2月28日

于复千,(1938年3月5日-2007年2月28日),生前为南开大学教授、南开大学艺术发展基金和艺术创作实践中心主任、日本创价大学教授、天津市艺术学会会长、中国书法艺术研究院院士、中国美术家 协会会员、当代中国著名写意花鸟画家。早年入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学习,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毕业后在天津群众艺术馆从事成人艺术教育,1984年以后调入南开大学任教,1994年晋升为教授。于复千曾师从李苦禅、郭味渠等国画名家。担任中国书画函授大学教授兼天津分校校长;天津市成人艺术学院院长;天津市民族艺术学院名誉院长。于2007年2月28日凌晨3时50分于复千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在天津总医院逝世,享年69岁。

舒怀自有天香色 恣意渲来送万家——《于复千中国近现代名家大红袍画集》

南开大学文学院 杨岚

于复千先生因艺术学会的事约见我,正值我调入南开大学没多久,满脑子还滞留着“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发展战略”之类的宏大命题,艺术感觉已沉眠多年了,而简介寒暄之后,于先生便提出“你可以为我的画写些东西。”我不由讶然:“我是外行呀!”“看画的本来就是各行各业的嘛,从哲学角度,也许你会别有心得。”我沉吟一下:“先看一下作品再说吧。”而于先生并不因门外小辈的淡然而兴致稍减,当时大家正在杭州菜馆吃饭,他便特为敲定此意向而点了“龙井虾仁”:“指出缺点来,条条有赏!” 艺术本是情感交流的介质和产物,不管多么特立独行的艺术家总是渴望着更多理解,而思想可能也需要不同领域类似境界的无意融通,我不由为这个典型的墨客骚人之率真和自信所感染:“那我可要虾(瞎)说虾(瞎)写了。”

饭后便随同事到他的画室看画,进门就见墙上一幅竹鹤图与见惯了的程式化的国画有异,便来了兴趣:“国画而一眼看去有个人面目的还真不多见。”“挂出来的都不好,好的早让要走了。”于先生边说边亲自展开了一巨幅新作:雨后的竹林元气氤氲,两只翠鸟穿梭叽啾于粗壮的竹竿和婆娑的竹叶之间,满幅生机生趣,我不由暗中叹好。

于先生又取来他的画集(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年版),他用小刀轻轻划开精装的大画册的外壳的塑料膜接缝线,小心托取出画册,没有撕去保护壳的外膜,而是将茬口折向壳内,用透明胶带固定好,端详一番俨然完璧,这才揭开画册封面在扉页题字送我。

他挥毫之际,我顺手翻了一下画案上一本相对简装的《于复千画集》小册本(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不料那扑面而来的美丽立刻摄住了我,这是怎样的一个缤纷妍丽的世界,那些摇曳顾盼的各色花草瞬间在我指间争奇斗艳、流芳溢彩、活力四射,确与印象中古雅简淡、平和蕴藉的传统国画大相径庭,就这一刹那,我考虑的已不再是写不写,而是能不能写好的问题了。

于先生题完字,又打开几幅裱好的原作,对照着画册上的影印,一一指出在出版中无可避免地流失的原作中那些丰富的层次、自然鲜活的色彩和难以名状的韵致,看来,绘画也是一门遗憾的艺术。他的写意花鸟笔墨酣畅、色彩明丽,难得又构图奇巧、艳而不俗,如此收放自如,功力不凡。他的作品既有传统神韵,又有现代气息,既承高古之幽情,又贴近当今大众品味,既有民族特色,又具西式手法,这使他的画能引起广泛共鸣,无怪乎屡屡被礼赠一些国家元首或外国友人并获盛誉,市场行情也不断看涨。

而匆匆浏览间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对色彩的大胆使用和娴熟把握,越到后期越是自由洒脱,浑然天成,强烈的对比溶化为绝妙的和谐,他似乎决意要穷尽色彩世界的可能性,我私下里以为搞色彩研究的可以其画为一种典型样本,而搞时装设计、居室装潢之类的也可吸取其色彩搭配绝技装点日常生活。

洋溢在他画间的是温暖明快的基调,他的花在艳阳下沉醉在风雨中劲舞,他的雀穿梭在歌流诗雾中,他的鹤缩了孤傲的长颈流连凡尘,他的鹰少了乖戾暴烈而多了贵族气,他的鸭娇憨可掬,他的鸡演绎着家的温馨,还安卧在荔枝间构成《大吉大利》图让购年货的老百姓喜不自禁,他的鱼目是斜睨的,却不见八大山人的一丝冷峻,而只透出孩子气的狡黠。

“我生逢盛世,心境平和”,他准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笑意,在旁解释,我不由笑将出来,他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

也许这会使他不那么深刻犀利,不那么超凡脱俗、不那么先锋前卫,但他既不媚俗也不媚雅,既不刻意随古也不盲目逐今,只是忠实于自己的感觉,流畅表达真实的感受,谁又能拒绝明净心田中自然流淌出的美好呢?我不知道于先生的经历,不知他的这一份淡定平和是天性还是刻意修炼而成,亦或是沧桑历尽后的从容释然,只知这种东方式的达观能平抚滋润躁动的心境。

末了,同事孟超美得了幅“天地太极”书法作品喜不自胜,而我将大小画册抱归,感觉真是吃得好又兜着走,今儿个赚了。

回家坐定再细细欣赏,发现他的配画的诗也绮丽清新,有点宋词余韵,且书画印布局得当、变化万千、相得益彰,别有一种文人画的雅逸。我又琢磨一番他的画何以色彩如此丰富却不见俗媚之气的道理,发现他的画总有一组对比色主导,小块杂色衬补点缀,对比也非正面冲突,而是斜险映应,如一对配合默契的舞池高手,将各自的风流潇洒发掘挥展至极,而辅之佐之的小角色隐约闪现、恰到好处,看似随意,实具匠心。

我觉得绿色是最不易雅驯的色彩,而他或以墨濡、或以水淡、或以褐老、或以黄嫩、或以赭提、或以灰罩、或以青导、或以蓝代,将个绿色变幻得出神入化;虽然历代画梅佳作将铁虬瑞雪中怒涌的梅红的刚劲表现得淋漓尽致,积累了丰富经验,但花鸟画中大面积使用红色而不落俗套的仍不多见,而于复千先生的《环宇同春》、《晓园春醉》《春风送万家》《桃时杏日不争浓》等作品偏偏红得如痴如醉,红得欲燃欲流,红得铺天盖地,真是艺高人胆大,才有这“丹青最美天香色,恣意渲来送万家”。

我还特别喜欢他的风雨雾蔼之作,一反花鸟画的静谧平和,飘红流翠,激荡人心。

至此我对一面之交的于复千先生的了解还仅限于画册后的简历,对他的画的理解也仅止于第一印象,而且久未关注艺界动态了,缺乏一个精确的坐标系来确定他的位置,要写一篇真正的画评确有困难,而我又是贪心的,倒不指望他以money润我的枯笔,只是我的陋室小客厅三面都有素朴写实的竹纹玻璃,唯有正面的电视墙无竹摇曳,使我不得安享卧在沙发上听竹涛阵阵的乐趣,我是看中了于先生的竹林,不知何日能移栽我家粉壁。

对了,他说过指出缺点有赏的,不如赌一把,反正我是外行我怕谁。在我看来,他的《金鲤》虽加了水纹也少点鲜活,而《青山拱日》似乎是雅致版的杨柳青年画,略显另类。好在他画得最多的还是他那美仑美奂的泼彩写意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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