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命去接首长女儿,却让首长女儿受了伤,从此我命运彻底改变

情怀难忘 2024-05-12 00:50:49

叙述人 张建民

1971年我的服役期已满,我在部队既没有立功,也没有入党,虽然与提干无缘,但我还是想尽量争取超期服役。没想到,前几天指导员找我谈了一次话,这一次谈话彻底地打碎了我想超期服役的梦想。虽然指导员没有明说,但我已经预感到了,马上就有可能脱下军装复员回家。

一天我刚出操回来,还没有进营房就被指导员叫到了连部。他看了看我说道:“听说你的开车技术还可以,现在有一项任务需要你去完成,你有没有信心?”我看了指导员好一会,心里暗暗在琢磨,什么重要任务不给排里下达,还要指导员亲自给我说。再说了,我除了开车什么也不会,难道是让我出车?现在已经快进入冬季了,没有紧急任务一般是不出车的?

指导员看我半天没有说话就又说道:“师首长的女儿要来西藏,司机刚刚下了连队,因此想从我们运输连找一位技术过硬的老兵跑一趟格尔木。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听指导员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即有了底,不就是跑青藏线吗,这条路我已经跑了整整两年多,虽然惊险无数,但还不是都闯过来了吗?因此我就大声地回道:“报告指导员,我保证完成任务!”

指导员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要知道你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保护首长的安全永远是第一,如果你圆满完成任务,我请你喝酒!”

我向指导员敬礼后又补充了一句:“请指导员放心,就是我牺牲了,也绝对不会让首长少一根汗毛!”

出了连部我就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指导员跟出来向吉普车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就示意我上车。我上车后见后面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军人,我知道他就是师部的首长,我立即向领导敬了一个礼后便坐在了驾驶位置。

一路上首长很少与我讲话,我的车速也很快。我最担心的是昆仑山口到五道梁这段路了,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碰上了好运气,一路顺风,这一百多公里路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轻而易举的过去了。

到了格尔木,我们也顺利的接到了师首长的女儿。师首长的女儿叫梦雪。她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她可不像首长那样板着个脸一句话不说,自从见到她那刻起,她就嘴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她父亲都不得不时不时的瞪她一眼,不过梦雪可不管这些,又时还回敬父一个瞪眼。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梦雪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生怕回答错了惹首长不高兴。

我们在格尔木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刚亮,梦雪就在敲门,我刚好洗漱完毕,她让我去吃饭。

领导一般是不和战士一块吃饭的,这一路上都是各吃各的,今天梦雪来叫,我也不好推辞,所以我们就在洒店附近找了一个饭馆走了进去。

这时有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小叫花子却跟在了我们的屁股后边。我觉得小叫花子这样一直跟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就想给几毛钱打发他走。可是我摸遍了口袋,只有一张十块钱,这可是我一个月的津贴呀,我真的舍不得。但舍不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就这样没完没了的跟着。我只好把那张十块钱一张的钞票递给了小叫花子,小叫花子接到钱后给我磕了一个头后转身就跑了。

首长和梦雪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把我都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吃饭时首长和她的女儿轮番给我夹菜,我既受宠若惊,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只吃了几口就推脱吃饱了,然后就起身出了门回到了车上。

不大一会儿,首长和梦雪一前一后从饭店走出来。梦雪把一块青稞饼递给我:“你肯定没有吃好,给你带了这个你尝尝。”我接过青稞饼没有立即吃,而是把它放在了挡风玻璃下面,梦雪见我没有吃,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把青稞饼包起来又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车子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中午了。突然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雪。我建议首长找个地方休息,但首长却让我加快速度。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趁雪还没封路之前闯过塘古拉山口,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雪越下越大,但我们已经错过了兵站,就是想休息已经不可能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开,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温度越来越低,路面上已经开始结冰了。我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我想给车戴上防滑链,以防止在冰冻的路上打滑。可是翻遍了后备箱硬是没有找到防滑链。我真不知道这个吉普车司机是怎么保养车子的。

没有防滑链,车子也不能停,我只好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坚持着,有好几次车轮打滑,车子已经歪到了路边。但都是有惊险无险,虚惊一场。又是一个坡度大转弯急的危险路段,我让首长和梦雪都下了车,然后脱下大衣交给梦雪,我叮嘱她如果发现车子快到路边时就把大衣塞到车轮下边。

好几次都是这件大衣救了我的命,眼看车子就要滑下路基,梦雪就把我的大衣塞到车轮下边。过了这段危险路段,我的大衣已经成了一堆破棉絮,但我仍然舍不得把它扔掉。

下坡路比上坡还危险,走了不到20公里竟然用了四个小时。眼见天色黑了下来,我不能再冒险了,于是我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从我停车的地方到兵站,我估计还有100多公里。在车里等救援,恐怕两三天内没有车子敢上山。如果走的话,即使再快也得20多个小时。我为难了,首长知道我的心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愿意和我一同步行。

我们三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在公路上走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能走五六里路。看着首长已经累得直喘气,我把那块青稞饼一分为二,给首长一块,给梦雪一块。梦雪见没有我的,就把她的又递给了我,我表示已经吃过了。其实我一口也没有舍得吃,有一半还在我的口袋里装着,我知道明天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这一块饼一定要留给首长。

一个晚上我们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反正只管不停的走。天亮了。雪还在下,我们依然在不停的走着。

突然首长指着路基下边说:“从这里绕过去能近十多里,我们就从这里绕吧。”我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先不说到底近不近,离开公路,那是非常危险的。可是首长不听劝已经跳下了路基,我只好跟在首长身后也跳下了路基。

由于积雪比较厚又是下坡,我们连滚带爬已经看到公路了。但我们的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悬崖,而梦雪滑下来时没有收住脚,眼看要滑下悬崖,我急忙伸手一拉,可惜没有拉住,反而被她带着一同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还好雪非常厚,悬崖又不是很高,所以我很快就爬了起来。当我看见梦雪的裤腿里有殷红的血迹时,我吓傻了。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想扶起梦雪,可是我却没有敢动,我怕猛然把她扶起后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我先检查她的伤情。通过检查我知道梦雪的伤只是在腿上时我才把她慢慢地扶了起来,让她靠在我身上。梦雪的腿是被一块突出的岩石磕了一下,不但擦掉了一块肉,而且有可能骨折了。我立即从口袋里掏了梦雪包青稞饼的那方手帕,我把手帕从中间撕开,为梦雪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再把青稞饼放在梦雪的嘴里,梦雪知道我这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于是又从嘴里拿下来递给我,我们彼此推让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我接地过青稞饼后,直接一块一块地喂进她的口中。梦雪吃完青稞饼后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嘤嘤地哭了。

我背着梦雪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高原缺氧,走不了几步,我就胸闷气短。但我依然坚持着,我怕时间拖得长了梦雪的腿会落下残疾,因此我是一刻也不敢休息。直到我头晕目眩与梦雪一块栽倒在雪地里。

短暂的休息后我又背着梦雪出发了,这时首长也绕过悬崖到了我们身边。看到女儿的伤情,我发现他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他要替换我背梦雪,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我向连长保证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把保护首长放在第一位,累坏了首长,我可是要受处分的。虽然首长向我发了火,但我依然没有让他背。

我们终于上了公路,稍微休息了一会后,我又背着梦雪继续前行。天又黑了一来,但是我们不能休息,必须争取时间让梦雪得到及时救治。

黎明的时候,我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公路上。就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发现公路上有一群人正朝这里赶来,原来是兵站的战士接到上级电话后赶来救援了。

我们得救了,到了兵站,立即就有医生等在那时在那里,我们三人都被送到了医院。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后就回到了连队。这一次任务不但让首长跟我受了苦,而且还让梦雪受了伤 ,我想这一会处分肯定是跑不掉的。没想到指导员不但没有批评我而且还请我喝了酒。

又过了两个月,复员的同志都离开了部队,而我不但没有复员而且还进了师教导队。

那天我接来的梦雪腿好了后就没有再回内地,她就留在了高原上成了一名卫生兵。

1973年3月,我被提拔为运输连一名排长,同年11月我与梦雪确定了恋人关系。1975我在副连长位置上与梦雪踏入了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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