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纨唐晓芙孙柔嘉,都喜欢方鸿渐,为何他却沦为感情里的可怜虫

读书悟道君 2024-07-15 00:57:56

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婚姻是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以上是《围城》用来形容婚姻的名句,其中充斥了婚姻与爱情的矛盾,正如方鸿渐与三位女士:苏文纨、唐晓芙和孙柔嘉,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一样。

这三位女性似乎都喜欢“不讨厌但是全无用处”的方鸿渐,但所谓的“喜欢”都有着她们各自的目的,一旦方鸿渐无法满足她们的欲望,她们就无情地抛弃了他。

在整部小说中,方鸿渐才是感情里的那条可怜虫。本文就三位女性与方鸿渐之间的交往目的作简要分析。

01 “白富美”苏文纨

苏文纨出身于官宦世家,父亲身居要职,哥哥在香港做事,家庭环境十分优越;同时,她的自身条件也十分出色,留洋女博士,为人处事从容优雅。

双重的优越感让苏文纨产生一种狭隘的感情观,她认为自己的爱情也应当一样名贵,她喜欢男人簇拥在自己周围,男人之间越是为她嫉妒吃醋,她就越能从中得到所谓爱情的满足感。

赵辛楣、方鸿渐、曹元朗都是她感情世界里的附属品,她没有真实的情感。

赵辛楣是苏文纨的青梅竹马,学识、相貌和出身,哪样都不差,而且他从小就暗恋苏文纨,一直持续了十多年。

但苏文纨始终没有接受他,原因也很简单,与爱情无关,苏文纨不喜欢唾手可得的东西,而赵辛楣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尽管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越,但并不能满足她在爱情中想要的征服感。

那么,她对方鸿渐就有真的感情吗?这其中让她饶有兴趣的有两件事:

其一,方鸿渐对她没那么喜欢;

其二,就是她的表妹唐晓芙的介入。

在她眼中,方鸿渐其实很一般,除了外形还可以,学历造假,家世一般,但方鸿渐对她并非全心全意,其中原因就是表妹唐晓芙。

方鸿渐承认苏文纨是理想型的女朋友,但同时也感受到,苏文纨在与他交流的过程中,身与心是分离的。

她既想要方鸿渐屈从于她的高贵之下,又不肯发起主动进攻,当方鸿渐迟迟没有表白时,她又步步紧逼,拿赵辛楣来激他。

在小说中有这样的场面:

她喜欢赵方二人斗法抢自己,但是她担心交战得太猛烈,顷刻就分出胜负,二人只剩一人,自己身边就不热闹了。她更担心败走的是方鸿渐;她要借赵辛楣来激发鸿渐的勇气,可是方鸿渐也许像这几天报上战事消息所说的,保持实力,作战略上的撤退。

这个场面既写出了苏文纨的虚伪,也揭露出她的感情观,那就是在她眼中,男人都是满足她欲望的工具。

她喜欢被包围被欣赏被视为女王般的感觉,男性在她面前就像是她的臣民一样,既要唯命是从,还要为她争风吃醋。

很显然,方鸿渐和赵辛楣都不是这样的男人,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放弃。

她对方鸿渐的心理有些复杂,不排除有喜欢的成分,但又通过看不起他的心理来维持自己的高贵,而当她发现方鸿渐喜欢自己的表妹唐晓芙时,她又不惜毁了他。在唐晓芙面前,她仅用几句话就为方鸿渐和唐晓芙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苏文纨看似高贵,实则卑微,没有自信,最终嫁给了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曹元朗,内心的自卑以及对爱情婚姻的不自信,已然很明显了。

像这样的人,很难幸福。

02 “理想爱人”唐晓芙

在小说中,钱钟书对众女角色极尽挖苦讽刺,而独对唐晓芙呵护有加,不愿稍加一指。在她身上有一种魔力,就是原始的味道。

与鲍小姐比,她清纯;与苏文纨比,她可爱;与孙柔嘉比,她活泼美丽,她是摩登文明社会里的罕物。

她的形象原始,小说中这样写:

“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她的爱情观也同样原始,她说:

“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然而现实却是,她在没有打算和方鸿渐恋爱的时候爱上了方鸿渐,而方鸿渐则有着丰富的过去,也就注定无法满足她设立的爱情门槛。

她的爱情宣言,不仅粉粹了方鸿渐的梦,而且也让她的少女情怀留下了伤疤。

但实际上,她的内心也是非常矛盾的。唐晓芙的家人把她称为交际明星,说明她并没有她的理想那么清纯。

她对方鸿渐产生兴趣源于她的表姐苏文纨,而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清白,不仅没有避嫌,反而在她的言谈举止间给了方鸿渐无限的暧昧与希望。

当方鸿渐向她献殷勤时,她的心里多少充满了一种胜利感,而苏文纨总是干涉她与方鸿渐联系,更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所以,唐晓芙不但不拒绝方鸿渐对她的好,甚至还故意让他示爱。

“方鸿渐又不是她的,要她这样看管着?表姐愈这样干预,自己偏让他亲近。”

方鸿渐夹在这俩表姐妹之间,更像是证明她们优越感的工具人,苏文纨不断逼迫他表白,而唐晓芙又不断从中拉扯他,进退维谷之间,方鸿渐成了真正的牺牲品。

唐晓芙的爱情观既太理想化,又与她的言行充满矛盾,终究还是逃不出“虚荣”二字。用方鸿渐的话来说就是:

爱情就像狗咬着的骨头在水里的影子,人追求的是骨头的影子,是一个美丽的乌托邦,如果真要是吃了那现实中的骨头就会感到味道不过如此,所以最美的还是那影子。

03 俗套的婚姻:孙柔嘉

孙柔嘉出场最晚,也笑在了最后,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方鸿渐。然而对于他们的结合,赵辛楣却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辛楣道:“······孙小姐——唉!这女孩子刁滑得很,我带她来,上了大当——孙小姐就像那条鲸鱼,张开了口,你这糊涂虫就像送上门去的那条船。”

一语中的,孙柔嘉是个感情骗子,而且手段很高明。

她从一开始就摸透了方鸿渐,他就是喜欢清纯少女,所以,她在他面前使了无数个招数。

比如她曾天真地问方鸿渐有没有见过大鲸鱼,还配有一副纯情天真的表情;当她收到陆子潇的肉麻情书时,故意装做不知所措,跑去向方鸿渐请教如何拒绝;当她和方鸿渐巧遇了陆子潇和李梅亭时,她伸手勾住方鸿渐的胳膊,以此坐实她与方鸿渐的情侣关系。

她刻意在方鸿渐面前展现她纯情脆弱没有主见的一面,以此求得方鸿渐的保护,同时,也不忘记展现自己温柔体贴的另一面,比如她领着方鸿渐走独木桥时,小说中有如下的描写:

孙小姐道:“方先生怕么?我倒不在乎。要不要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免得你望出去,空荡荡地,愈觉得这桥走不完,胆子愈小。”鸿渐只有感佩,想女人这怪东西,要体贴起人来,真是无微不至,汗毛孔的折叠里都给她温存到。

孙柔嘉看似没有主见,实则最有主见;与苏文纨、唐晓芙相比,看似各方面处于弱势,实则相当强悍,所以,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方鸿渐。

而婚姻却是骗不了人的,婚后的他们都无法再掩盖各自的真实,孙柔嘉精于算计,她想将方鸿渐改造成她想要的样子,比如事业有成,温柔体贴,唯她独尊;而偏偏方鸿渐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懦弱型的典型代表,没有什么上进心,一事无成,这是孙柔嘉不能接受的。

同样,方鸿渐也发现真实的孙柔嘉,不仅没有半点纯真,而且相当有主见,甚至到了限制他自由的程度。

她不止一次追问在她之前,方鸿渐与苏文纨、唐晓芙的关系,她视方鸿渐为私人物品,时时守着自己,不能再有自己的世界,以及自己的私人空间,这是方鸿渐所不能接受的。

到最后,方鸿渐视孙柔嘉为“围城”,而他决计要从这“围城”中冲出去。

方鸿渐懦弱、无能、随波逐流,或许也注定了他的命运,得不到想要的人,也过不上想要的生活。

更或许,不论在爱情婚姻还是事业上,人生的欲望大抵都像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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