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科举考场外的爱恨纠葛,进士婚恋“闹剧”,比宫斗还精彩

以丹聊历史 2025-01-07 03:14:34

“烧尾”一词,寓意着从此脱胎换骨,恰似鲤鱼奋力跃过龙门,迎来全新的人生。

在大唐,科举便是无数寒门子弟梦寐以求的龙门,一旦中举,身份、地位、命运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对于他们而言,“烧尾”是荣耀的象征,是踏入仕途、光宗耀祖的起点。

很多寒门学子背井离乡,奔赴京城,只为在科举考场上一展身手。他们青灯黄卷,日夜苦读,将满腔的热血与抱负都倾注于笔墨之间。

每一场考试,都是一场残酷的角逐,胜者得以烧尾化龙,败者则可能黯然回乡,继续苦熬。然而,正是这份对“烧尾”的执着追求,推动着大唐的文化与人才不断向前发展,为盛世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

科举中的女性身影:才情与悲哀

提及科举,人们往往聚焦于男性考生,却忽略了背后众多女性的付出与挣扎。

元代《唐才子传》为唐代的女性鸣不平,书中列举了如薛涛、鱼玄机、李继兰等一大批女才子,她们才华横溢,诗作精妙,却因性别受限,无法踏入科举考场。

鱼玄机曾写下“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鸣”的悲愤之语,一身才情无处施展,只能望着进士榜单空自叹息,这是多少唐代女性的心声。

还有上官婉儿、宋氏五姐妹等政治型才女,虽未被《唐才子传》列入,却在唐朝后期政治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上官婉儿以其卓越的政治智慧与文学才华,周旋于宫廷权力中心,对朝政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宋氏五姐妹凭借学识入宫,为皇室讲学,备受尊崇。

然而,在男性追求科举功名的道路上,更多平凡女性默默承担着家庭的重担。像龚胜义的妻子,丈夫为了科举在京城附近一住十好几年,期间传回家乡的死讯让她悲痛欲绝,千里迢迢前来寻夫,夫妻相见竟不敢相认,这般心酸令人动容。

还有杜高的妻子刘氏,在丈夫意志消沉欲返回家乡时,以一首“良人迪迪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

如今妾面羞君面,君若来时今夜来”激励他继续奋进,待杜高高中进士,她欣喜之余又写下“长安此去无多地,郁郁葱葱佳气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处楼”,复杂的心态尽显,既有对丈夫成就的骄傲,又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生怕丈夫飞黄腾达后忘却糟糠之妻。

这些女性用柔弱的双肩,支撑起家庭,让丈夫得以心无旁骛地追逐科举梦想,她们的奉献与牺牲不应被历史遗忘。

科举与婚恋:进士成婚恋市场“香饽饽”

大唐科举及第后的风光无限,不仅体现在仕途上,还延伸到了婚恋市场。新科进士们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堪称钻石王老五。雁塔题名,作为成功的代名词,与金榜题名齐名,高中进士者才有资格在慈恩寺塔内的白墙之上留下墨宝。

唐人所谓的慈恩寺塔提名,门槛极高,这一荣誉让进士们倍感荣耀,久而久之,墙上积攒了成百上千人的签名,虽历经磨难,如今只剩宋沓残卷,但仍能让人遥想当年的盛况。

曲江宴饮更是热闹非凡,新科进士们在举行宴会之前,先去雁塔题名,而后乘船在曲江池上高歌宴饮。

此时,围观群众成千上万,其中不乏众多女子前来一睹进士风采。发榜之时,更是“抢婿”大战爆发之际,达官贵人们纷纷派家丁守在考生人群外,一旦看见中意的高中者,便立即扑倒,塞到轿子里,欲招为婿。在宋代,甚至出现“榜下捉婿”的名词,形象地描绘出这一疯狂场景。

就连皇帝唐宣宗都羡慕进士,自书为“湘贡进士李某”,足见进士在当时的尊崇地位。

不过,这也引发了一些趣事与矛盾。如温定这位老愤青,考了一辈子未中,在新科进士曲江宴饮时,故意捉弄他们。

当看到华丽轿子靠近,进士们以为是达官贵人家的闺秀选婿,便言语挑逗,结果轿帘掀开,露出温定长满黑毛的粗腿,让进士们好不尴尬,也为紧张的科举与婚恋氛围增添了一抹诙谐色彩。

青楼与科举:特殊的历史羁绊

科举与青楼,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则在大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古以来,青楼的恩客当中,考生便是主力军。一来,他们远离家人,有闲暇时光;二来,能参加科举考试者大多家境殷实,有钱又有闲,且年少轻狂,自然成为青楼的常客。

杜牧便是典型代表,他留下诸多有关的诗句,如“赠沈学士”“张好好诗”“兵部尚书席上坐金谷园题桃花夫人庙”等,那句“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更是脍炙人口,原本是他离开扬州时写给相好妓女的深情之作,却被现代人改写传唱。

从城市布局也能看出二者关联,唐代长安的青楼主要集中在平康坊,此地以北的崇仁坊北街靠近皇城景峰门与尚书省选院,考生们为了考试便利,常选择在宣扬、亲仁两坊租房居住,这里既离考场近,又临近红灯区。

而且,唐代青楼女子深知考生的影响力,常请他们题诗,题诗后青楼声名远扬,车马盈门;若得差评,则门可罗雀。

许多唐代诗人的佳作便是在青楼觥筹交错、高歌宴饮的背景下诞生,如《唐才子传》记载“每题诗昌4,遇之则声价顿增,毁之则车马扫街”,可见科举与青楼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了大唐独特的社会风貌。

科举常被认为终结了门阀政治,然而这一过程实则复杂曲折。中国历史上,贵族政治有过两次高峰,先秦时期随着战国变法,尤其是商鞅变法加强中央集权,贵族政治遭受重创,西汉成为平民王朝,刘邦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布衣天子,其统治集团多为布衣出身。

但东汉后,随着大庄园大土地所有制建立,贵族政治再度兴起,东晋时达到高峰,曹丕的九品中正制更是助推了这一趋势。

科举诞生之初,确实让世家大族措手不及,打破了他们原有的门荫当官的安逸局面。但很快,世家大族凭借自身优势站稳脚跟。他们能为子弟提供优良教育资源,家中当官者多,考场上经验丰富,世代相传;而且唐代科举不糊名,人脉关系至关重要,这些因素使得达官贵人子弟在科举考场上更具优势。

不过,科举终究还是对门阀政治造成了冲击。它让所有人不论出身,都能坐在同一考场上,依相同规则竞争,相比九品中正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已是巨大进步,寒门子弟至少有了上场掰腕子的机会。

而且,科举考试及考前铨选要求考生离开本乡本土,使得曾经扎根乡土、依靠家族势力的世家大族被割裂,势力逐渐分散瓦解。如《通典》所言“虽是罢中正举选不本相徐,故屡屡无豪族景逸无衣冠人不土著翠处荆棘”,选官权从地方豪族掌控变为归中央所有,五服之内,正觉王朝一命免败必归吏部。

到晚唐黄巢转战全国,大肆屠戮贵族,给门阀政治致命一击,此后中国再无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政治。

文字来源@ 于赓哲教授 的视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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