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世界观”崩塌:从自认世界中心到被列强重锤惊醒

以丹聊历史 2025-01-06 02:44:13

在大清的观念体系里,对世界的认知有着独特的逻辑架构。

大清的世界认知与自我定位

彼时,大清长期秉持着一种自我中心主义,坚定地认为自身即为世界的全部,而世界并非单纯的地理范畴,乃是一个文明概念,大清则傲然处于世界文明的核心地位。

在其认知图谱中,那些位于大清疆域之外的群体皆被视作蛮夷,以犬字旁来指代,象征着他们仅比动物略胜一筹,处于人与兽的模糊边界地带。

大清自视为文明的巅峰,是人性的集大成者,文明则是人性的载体。大清笃定,若其他群体渴望脱离兽性、向人性进阶,就必须向大清靠拢。

只要尚未企及大清的文明高度,仍滞留于大清之外,便只能被归为兽类,根本无资格与大清谈及平等之类的概念,这也成为近代大清在面对世界格局变迁时所遭遇的根本性困境,即难以接受与世界各国平起平坐的现实。

这就如同在大清的视野里,让其与那些所谓的蛮夷(如英法等国,在大清眼中尚处于从人到兽的转化进程中)平等相待,就如同要求人与自家养的猴子平等共处一般荒谬绝伦,这是大清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的情境。

大清的内部统治策略与矛盾

首次鸦片战争爆发之际,大清并未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仅仅将其视为一次寻常的战争失利,满以为能够轻易扭转局面,重新确立优势地位。

毕竟,在大清的思维定式里,即便遭受了失败,也不过如同被猴子挠了一下,不足为奇,绝不可能因为这一次挫折就将猴子视为人。

况且,大清周边尚有朝鲜、越南等藩属国,在大清看来,这些藩属国已接近人性的境界,只是由于地处偏远,尚未有资格与大清平起平坐。

而那些蛮夷根本连“人”的基本内涵都懵懂无知,如果大清与他们平等相待,那么朝鲜、越南等藩属国又该置于何种地位呢?

所以,对于大清而言,接受与蛮夷平等的观念是绝无可能的,除非有朝一日,大清惊觉那些原本被视作猴子的存在,实际上比大清自认为的“人”的境界更为高深强大。

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英法联军悍然火烧圆明园,大清遭受了沉重打击,在各方面均被英法联军全方位碾压,至此才不得不直面与列强平等相待的现实。

回溯往昔,1757年大清成功收复新疆,在陆地疆域拓展方面达到了自古以来的辉煌巅峰。

1771年,土尔扈特部毅然东归,从俄国返回大清怀抱,彰显出大清在当时人心所向的吸引力,彼时大清坚信自身远胜于俄国,否则土尔扈特部也不会弃俄投清。

又过了22年,1793年马戛尔尼访华,其中关于是否向乾隆下跪的争议成为历史经典桥段。

彼时正值大清国力鼎盛之时,加之有他国之人从俄国投奔而来,大清自然难以将马戛尔尼所代表的英国视为值得平等对待的对象,这在当时的历史情境下是极易理解的。

然而,往往在巅峰之时,潜藏的危机也悄然临近。又历经60余载,圆明园惨遭焚毁,大清的辉煌不再,这才幡然醒悟,意识到必须整合内部力量以应对外部的严峻挑战。

大清在外部压力下的转变与启示

在这之前,大清从未考虑过内部整合之事。

一方面,一旦启动内部整合,就必然涉及政治动员。而大清在统治汉满、蒙回藏等不同地域时,采用的统治策略和身份定位全然不同。

在中原地区,大清统治者以皇帝身份示人;在草原之上,则以可汗形象出现;于高原地区,又化身文殊菩萨转世。统治手法因地域而异,毕竟大清自认为统治的是整个世界,世界各地区的人群差异巨大,不可能采用单一的统治模式。

且在大清的认知里,世界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整合问题,正如韦小宝所言“整个好”,大清统治的就是一个完整而无需整合的世界。

另一方面,大清始终秉持儒家理念来为整个帝国的统治寻求合法性依据。儒家思想的一项基本要求是与民生息,严禁随意扰动民众,否则极易引发祸乱。

因此,儒家学说并非一种倾向于政治动员的理论体系,而大清以儒家思想为圭臬,自然不会主动考虑内部整合与动员之事。

此外,还存在一个极为现实的风险,一旦开展内部整合与动员,汉满蒙回藏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满汉关系将如何协调处理?这都是大清在当时面临的棘手难题。

然而,随着外部压力的与日俱增,大清即便原本无意,也不得不开始思索如何整合内部力量,促使所有人向大清的统治核心效忠。往昔大清等同于世界,如今却不得不直面自身与世界并非等同的新局面。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清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与转变,为后世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与启示。它警示着,封闭与傲慢会蒙蔽双眼,阻碍对世界真实面貌的认知。

一个国家或政权,需时刻保持对外部世界的敏锐洞察,以开放包容的心态接纳多元文化与理念,构建灵活且富有适应性的治理体系,方能在时代的浪潮中屹立不倒,避免重蹈大清因固步自封而走向衰落的覆辙,在全球化的进程中积极探索与世界和谐共生、共同发展的道路。

文本来源 @施展世界 的视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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