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将军府三年我尽力侍奉婆母任劳任怨将军却带回一个绝色女子

中源聊小说 2024-04-24 03:52:32

嫁入将军府三年,我尽力侍奉婆母,照料生病的夫君,任劳任怨。

将军战场归来,带回一个绝色女子,是他心头多年的白月光,朱砂痣。

就是这个女人,拿刀割我的手腕,用红花堕掉我母亲的孩子,还将我母亲的尸骨一点点敲碎,做成艳丽的红玛瑙珠,佩戴在手上,日日招摇。

婆母让我贤惠,夫君要抬她为平妻,我一一应允。

这个美人还不知道,她日后的脖颈会折断在我手上;她的儿子,会叫我为娘亲。

一报还一报罢了。

将军回府的那一日,红枫如火,烧遍了整个丘山。

他在书信中写道,愿与我执手走完余生路。

诺言是半年前许下的,变故是当下发生的。

婆母与我在宅门口翘首以盼良久,终于在天幕收拢最后一丝晚霞之前,看到额间一点白鬃毛的白马出现在街巷口。

这是将军心爱的坐骑,名追风。

身姿卓绝的青年一拽缰绳,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

「将军回来了!」

管家高呼一声,我喜悦的微笑尚且在唇间,笑容却在看到面前的宽大马车之时淡了下来。

我心中因他而生的雀跃感,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干子弟兵严整有序排列开来,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中,玄衣将军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里头伸出一双纤纤素手,腕上的一串红玛瑙尤为刺眼。

身量娇小玲珑的白衣女子依偎在将军怀中下了马车,见到她微隆的小腹,以及无比熟悉的眉眼,我心底有块东西突然碎掉了。

掌心被我掐出血来,我却感知不到痛。

眉间一点朱砂痣,走动时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她比漫天云霞还耀眼。

此女不是别人,是我的嫡姐,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薛家嫡长女薛长宁。

下人们看我的脸色流露出几许怜悯。

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糟心。

等儿心切的婆母早早迎了上去,将军拉着薛长宁双双跪下,郑重地介绍道:「母亲,这是长宁,儿行军之时不幸遭难,是长宁出手相助,救儿一命。她今后是我房中的人了。」

将军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坚定,任谁也无法回绝。

婆母冷笑一声,言语里是对我的袒护:「三年前,我儿心心念念要娶姑娘入门,姑娘倒好,嫌弃我儿长病不起,是个病痨,逃婚不嫁,还找你妹妹做替嫁新娘,幸得你妹妹不仅是个水灵人物,照顾好我儿身体,还八面玲珑,替我撑起这个家!如今姑娘怎么就肯了呢!」

婆母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点将军。

养好了病就舍下悉心照顾自己的妻子,另有新欢。

是为不义不忠。

薛长宁从将军的怀里起身,含泪啼哭:「老夫人,您如何责骂我都好,我只是想通了,以前对煜郎情根深种不自知,从今往后我愿意与煜郎风雨同舟,还望老夫人准许。」

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竟然两眼翻白晕厥过去,将军的脸上满是痛惜和懊悔,言语十分冷硬:「母亲,是我执意要接她入府,她的命便是儿的命。」

将军从未有过忤逆婆母的时候,她气急咳嗽好几声,我极力安抚,她拍着胸口叹气问我:「阿梧,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婆母似是百般无奈地拉着我的手,将军望向我的眼神再不见一丝温情,他怀中女人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微笑,阖府上下的人都在等我一个回应。

稀疏的笑意堆满嘴角,犹如今夜弯似弓的残月。

婚姻三年的不辞辛苦,终究是我喂了狗了。

「母亲,说什么呢,郎君喜欢的人,自然是要捧在手心上好好疼着的。更何况,这是我朝夕相处多年的亲姐姐,如今她有了身孕,为我程家传承香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我的身子已经无法生育,这种送上门来的孩子,难道还不值得我高兴?

婆母随即喜笑颜开,感激我的伶俐懂事。

将军将嫡姐打横抱起,经过我身侧的时候轻声道了句谢。

「夫人,您还在傻笑什么呢,还不想想如何对付大小姐要紧。」

秋霜在我身侧轻声提醒,我才知道我的脸已经笑僵了。

她是从小跟在我身边伺候的,深知薛长宁是个如何恶毒的女人。

2

我出身卑微,姨娘是兰香阁的一介舞姬,比不得薛长宁的母亲,世家大族出身,与我父亲是门当户对。

薛长宁是家中父母掌上明珠,五年前一首咏梅赋横空出世,皇帝赞许她才情横溢,蕙质兰心。世人知晓永安侯府出了个顶有名的才女。

求亲的人差点将侯府的门槛踏破。

其中就有少年将军程煜。

可惜程煜自在军营中负伤在家,外头传言他身子骨羸弱,没几年活头。

心比天高的薛长宁,怎么甘愿屈尊嫁入寻常世家?依侯夫人的话说,她家女儿,哪怕是皇后之位也配得。

当今皇帝已经年过四旬,如何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做他的老婆?她的意思是,让薛长宁力争太子妃之位。

永安侯府的先祖是赫赫有名的武将,近几十年来人才萧条,家族式微,若能让女儿去做太子妃,对整个永安侯府来说,绝对是无上荣耀。

心比天高的薛长宁信心满满,认为太子妃之位于她而言唾手可得。

造化弄人,皇帝赐婚程家小将军与薛家女完婚,得知这个消息的薛长宁心急如焚,这个婚事是皇帝做媒担保,薛家女不得不嫁。

侯夫人心疼自家女儿,竟敢与皇帝玩起了文字游戏。

说的是薛家女,可没说是薛家哪个女儿。

由此将目光投向婢妾出身的我。

是以新婚那日,满怀欣喜的将军挑起我的红盖头时,发现新娘被换怒不可遏,险些挑剑刺破我的喉咙。

将军是痴情种,大婚翌日带着我面见天颜,称我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至死都是要维护嫡姐,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程家世代单传,养出来的儿子痴情又专情,他认为薛长宁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词语称赞。

他怎么会知道。

外头看着温柔善良的嫡姐,私下无人时扯着我的头发,用马鞭抽打我的后背,肆意嘲笑我是勾栏生出来的贱种,一双狐狸眼只会用来勾引郎君。

姨娘偶然怀孕,她说不晓得红花是不是真的能堕胎,就让人掰开姨娘的嘴巴,灌下一肚子红花,姨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那一夜秋香阁里的血好似怎么也流不尽。

有小公子找上门向我提亲,嫡姐哭着对父亲说舍不得我,想让我多陪她玩闹几年,一场婚事只好作罢。

事后她端详着我的手臂出神,镶嵌着华丽宝石的匕首被她甩出花来,飞溅的是我的血肉,她眼中有股天真的残忍:「阿梧,肖家公子夸赞你肤如凝脂,可依姐姐看,这白嫩的皮肉之下也只不过是黑色的烂肉啊。」

我差点死在那日雪夜里。

纵然得到如此虐待,父亲也只是草草作罢。

「你与你母亲,都是赔钱货,自入了侯府就各种不顺。真他娘晦气。」

当年侯爷事业不顺处处碰壁,姨娘一介舞姬,为他经营人脉卖笑逢迎。

薛长宁的入府撕碎了我有意编织的美好梦境。

梦醒了,也该清醒了。

3

自薛长宁入府,她所在的安宁阁是满府上下最为热闹的,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途经安宁阁,里头传出阵阵娇笑,满庭深秋萧瑟之意也减去几分。

我知道将军休沐后必定会去她的住所,她美丽大方,进退得宜,攥住将军的心,轻而易举。

高门贵女出身,言语间从善如流,容貌恬静端庄。下人们开始议论说这位新进门的如夫人,可真是有当家主母风范。

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午后将军破天荒地来到东苑,时隔一个月,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端详他。

「将军是要抬姐姐为平妻是吗?」

我端着茶盏,言笑淡淡。

「我只知亏欠你多,所以阿梧,这正妻之位只会是你的。只是阿梧,我亏欠阿宁更多,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一二。」

茶雾氤氲,他眉眼间的担忧如山似雪的堆积着,过去三年,最为情动时分,他也未曾这般关心过我。

嫡姐多幸福啊,父母宠着,夫君爱着。

而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

我沉默无语,将军的神色转而阴郁:「你不同意?」

满室丫头婆子预估到夫妻二人会发生争吵,狂风暴雨来临前,个个恨不得自己没长双眼睛耳朵。

他每每不高兴,总会微微抿唇,周身的寒冷气压越发逼人。

我笑出声来:「将军错怪我了,我是想姐姐本就是我的长姐,身份比我尊贵不说,还对我处处优容,如我当日所说,她怀有身孕,更是程家的有功之臣,还请将军能让姐姐做正夫人,我甘作将军的如夫人。」

寒冷气压瞬时消散殆尽,一席话说得他既震惊又感动,他怔在原地,最后只是劝我:「阿梧,我知道你一向体贴人心,但你若真做了我的妾室,外人又会怎么看待你?我实在不忍。」

我摇摇头,午后阳光透过窗棂静静地落在我不饰一物的乌发上,将军似是看得入神。

我甘居为妾的举动让将军的心为之一颤,继而他将我抱在怀中,亲密低语:「既生瑜,何生亮。人人都道我程煜好福气,一下子娶了薛家双姝,我此刻才觉得一颗真心,独独对不起你。」

「今后你虽不是我的正房夫人,但吃穿用度还和从前一样。」

他言辞恳切,我埋在他脖颈处无声落泪,滚烫液体打湿他的胸襟,将军如羽般轻柔的吻顺势落在我的嘴角、耳后、锁骨、胸前。

秋霜早就领着下人无声退下。将军大手往我盈盈腰肢上粗鲁一握,腰窝上的酥痒让我喉间溢出一声轻颤。将军的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想到嫡姐夜夜在他身下承欢,被翻红浪,我眼中的泪愈发止不住,泛红的眼尾勾着媚意愈发让人怜惜。

二人双双软倒在床上,五指握不住的饱满滑腻让他流连忘返,胸前白雪红梅被他如数吞下。他热烈的薄唇辗转吻我之时,似乎要卷去我所有呼吸。正当我诧异将军为何有这般重的情欲时,他轻而易举地捉住我一双皓腕置于头顶,用力将我顶弄之时呢喃出声:「阿宁。」

阿宁阿宁,原来他情欲甚重,是因为薛长宁有孕不能行鱼水之欢,眼下将我当作她的代替?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哪怕咬出了血也不松口,他于恍惚中恢复几分神志,大汗淋漓之下还不忘和我说「对不起。」

将军温柔似水地吻去我唇上的血,淡漠地命令我道:「张嘴。」

不复之前的听话顺从,我别开脸去,泪水顺着眼窝往下滑落,倔强开口:「将军,我能放弃一切,是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如果你要将我当做姐姐的替身,我宁愿去死。」

说罢我就要起身去夺床头的银簪,将军眼明手快将簪子甩落在地,捧着我的脸抹去我的泪水。

丹凤眼中清楚地倒映着我的面容,他低声哄我,一句一句问:「阿梧莫要和我生气好不好?」

在战场上杀人不见血的冷面将军,此刻也会像小孩似的哄我说话。

我这才笑出声来。

健硕的男人卖力地埋在我的脖根处种下红痕,我冷眼望着鹅黄色的床顶,眼底一点暖人的情欲都没有。

4

我甘居为妾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有人说我是抢了当年嫡姐的亲事,正妻之位本来就是嫡姐的,如今这叫物归原主。

当年替嫁之事满城上下无人敢议论半字,自然是程家提前打了招呼。

如今旧事重提,谣言如沸,不用想都知道是薛长宁的手笔。

故人再见,她端的是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腕间那串红玛瑙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以为我会像之前那样失去理智,但她失策了,我再不是从前的薛梧。

「妹妹如今有了身份,见了姐姐也不用下跪求饶了。不过你要记住,在我面前,你永远低我一等。」

狠戾浮上眼底,她尤觉不甘:「凭你的身份,若要嫁入将军府也不过是一个侍妾身份。你是顶着我的荣宠进来的,别以为阿煜与你同过房,你就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

薛长宁如花的容貌显得有几分狰狞,想来是吃味将军近几夜都宿在我这处,我询问道:「既然是姐姐提了,妹妹不免要多问一句,当初不肯的,如今怎么就肯了呢?听闻嫡姐自太子纳妃之后,就远上青州外祖母家。将军偶遇敌军的地方恰好经过青州,嫡姐又恰好在无垢山下经过救了将军一命?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

我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薛长宁亲亲热热地牵住我的手,咬牙微笑道:「阿梧,当只听话的小猫不好吗?不要惹我生气。」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六个月的身孕,再过三个月就要临盆,婆母很看重她这一胎,亲自照看她的饮食起居,安胎药都要看着她一碗不落地喝。

「听说妹妹已经许久未曾出门了,明日就是宫中万贵妃的生辰,妹妹一定要来啊。」

不是建议,是命令。

我忍着心中恶心没甩开她的手,人前姐妹情深的礼数,谁不会做呢?

回东苑后,一双手都要洗烂。

秋霜看着端出去的一盆一盆水,最后无可奈何地劝慰我:「夫人,您的手不脏,很干净了。」

旁人难以意会我心中的痛,不仅是因为我幼时所受的痛苦屈辱,还为了我的姨娘。

那串鲜艳夺目的红玛瑙,是丧心病狂的薛长宁取了我姨娘尸骨,一一敲碎炼制而成的。

姨娘,你也觉得女儿太懦弱了是吗,从前任人摆布我为鱼肉,你看不下去,才将薛长宁送到我面前的对吗?

5

万贵妃是皇帝的新宠,娘娘的生辰宴办得很是简朴,薛长宁盛装出席,缀满碎金银线的莲青华服,走动时恍若云霞仙子,举手投足无不彰显才女风范。

临出门前,我特意向将军提议,时隔三年,嫡姐重归京城,必然是要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为好。

将军喜爱她甚极,迎她回府后更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赠与她,自然应准。

美自然是美的,但无疑让衣着淡雅的万贵妃脸上无光。

镇国将军府的内眷在京城妇人圈里本该是炙手可热的,但此刻出身江南世家的万贵妃呢喃软语,手执香扇与太子妃交耳轻笑。

薛长宁如何能受得了此冷落,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大杀四方的,不是在这里做个好看的衣服架子做陪衬。

她将寿礼奉上,金钗头面华美至极,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贵妃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反而看向身后的我,招我上前。

「往日你是最伶俐的,如今怎么成哑巴了。本宫的生辰宴,你穿得这么素净,成心要打本宫的脸?」

她如水的眼神一勾,望着我的月白锦缎,言语轻柔不咸不淡的,我上前斟了一杯素酒,赔礼道:「让娘娘不高兴真是妾的死罪,还请娘娘允我自罚三杯。」

太子妃掩唇轻笑:「娘娘,她哪是要向你赔罪,分明是自己贪杯,寻个由头喝酒罢了。」

这话说得俏皮讨喜,我同太子妃平日里来往不多,今日她看到薛长宁有意处处压我一头,她又是当年太子妃的竞争对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这才出言维护我。

众人莞尔,薛长宁自讨没趣,冷着脸退回自己的座位。我三杯酒已然下肚,给贵妃献上的是一只水色极好的翡翠玉镯,太子妃见了两眼艳羡:「这么好的翡翠真是少见,这怕不是程夫人压箱底的好货?等来日本宫生辰,你可也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给本宫?」

我伺候贵妃手覆香帕,轻巧地就将那玲珑翡翠戴上她皓腕,故作神秘道:「那太子妃就先存个疑问,届时再准备收下臣妇的惊喜罢。」

太子妃两眼弯弯,在场明眼人都看得出贵人们有意冷落薛长宁,对程家新任夫人避而不谈,反而张口闭口称我为程夫人。

从前我为了混进贵人圈子,早就在推杯换盏中学会左右逢迎,八面玲珑。

这本该是我应得的。

薛长宁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碎,旁人一人一句宁夫人听得她心头火起,却又不得扮起笑脸。

她听到有人议论她是鸠占鹊巢的鸠。

薛长宁故作体力不支,我只好辞别贵妃与她先行离宫,下马车时她故意不胜酒力挑了碎石所在处,脚底一抹油,我想都不想就把自己当作她的人肉垫子,将军的惊呼声还在身后,我听到自己的手肘骨折的声音。

我连自己的伤势都来不及查看,马上从地上爬起来看薛长宁还活着没有。

「阿宁,你如何了!」

青年大步捞起娇小女子,所幸毫发无伤,只是发髻散乱,受了惊吓。

「不关妹妹的事,是我下马车时不小心。煜郎,若咱们的孩子出了事,我定不能原谅自己。」

豆大泪珠簌簌滚落,将军的心都哭软了,他抿唇看向我,剑眉微蹙略带不耐:「你是没身子的人,你姐姐出门在外应当多加小心照顾才是。」

我捂着手臂忍痛不语,秋霜抽抽嗒嗒地抹着泪:「将军明明是看到的,梧夫人以身相救,奴听到了好大一声骨裂声,您错怪梧夫人了。」

将军府门口围了一圈过路吃瓜的行人,婆母率着家奴风风火火出来,训斥了儿子一通,寻人去找大夫查看伤势。

医官没见过薛长宁,以为是将军新宠,我示意他先给薛长宁看病。自己领着丫头先行回房去了。

嫡姐哪有什么病可瞧的,她眼中明晃晃的得意挑衅那么明显。

不过没病装病,迟早会生出大病的。

我想。

6

手肘肿起一块淤青,秋霜赶忙找了药要给我敷上:「夫人,这是什么世道,瞎子都看得出来宁夫人故意摔跤的,这也能赖到你身上。」

我拦下她的药膏,让她寻一块石头给我,在秋霜的错愕之中,我咬牙闭眼一砸,巨大的疼痛将我吞噬,我疼得眼泪直掉。

「夫人。」

白皙胜雪的手臂肌肤上浮起青紫色血迹,我命秋霜去安宁阁处含泪等候着,绝口不提请大夫的事。

医官在给薛长宁看了一个时辰病之后,总结出心神不宁,开方调理即可。她腹中胎儿健健康康什么事没有。将军等到了月上梢头才出了院子,他紧张地揉着眉心,却看到了有丫头躲在假山处哭泣。

自薛长宁回府,他见到太多次的眼泪,从前觉得她一哭便心口难受,自认为是心疼,现在见多了难免倦乏疲累。

门口吱呀一声,我仅着一身素白寝衣,惨白着小脸,像小猫似的蜷缩在贵妃榻上。

我百般不适开口:「秋霜,去把治跌打的药拿来,我手臂疼得厉害。」

健壮男子的力量将我一把抱起,我于惊吓中睁开双眸,用那只完好的手圈住他的脖子,惊讶道:「将军怎么回来了。」

他掀开我的衣袖,看到我手中乌青一片时不悦蹙眉。

我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抚平他眉宇间的惆怅,轻笑道:「将军从前也不曾这般难受过,怎么近来时常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温热的指尖落在我手臂上,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轻语道:「你手脱臼了,我给你接回去好不好?」

将军久在军中,自行治疗一些跌打损伤也是常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句好,他手上一用力,我感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

「阿梧好像很少哭鼻子。连受了伤,脸色也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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