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姐是假千金。
真千金被接回府当日,她被人从背后勒住脖颈吊在了梁上。
我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杀人凶手正好离开。
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此刻在吊在梁上的阿姐双腿不停踢踏着,双手死死拽着套在脖颈上的绳索,却怎么也挣不脱。
那绳子反倒越勒越紧。
阿姐一张脸很快涨红。
我心急如焚,房中又无利器,我只能拼了命的用牙齿去咬绳子。
可就算我拼尽全力,也不能悍动那绳索分毫。
直到阿姐彻底挣扎不动,手臂无力地垂下。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隐约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崩溃地大声哭喊:「阿姐!阿姐——!」
我急疯了。
我想找人救阿姐。
可我生来说话迟钝。
尽管阿姐日复一日悉心教导,我至今还学不会一句整话。
「救命,救命!」
我跑出来,冲着酒楼雅座上的人大声喊着。
他们纷纷笑着回头看我。
「如歌会说话了,果然你家小姐教导有方。」
「阿姐,救命!」
「可是你又闯祸惹得你家小姐生气了?这我们可管不了。」
「杀人了,杀人了。」
「快别闹了,你家小姐怎么舍得真就打死你,不过是吓唬你罢了。你虽然是她捡回来的,但谁不知道她疼你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我急的都要喊破嗓子了。
却还是没一个人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2
我哭着跑出酒楼,飞奔回了相府。
我想,相爷和夫人养育了阿姐十几年,定然不会不管阿姐的。
直到跑进相府,看到相府内宾客如云,我才反应过来,今日相府接了真千金白若彤回府。
此刻正忙着为白若彤举办归家宴。
宾客往来,各个脸上喜气洋洋。
只有我惊慌失措的四处乱撞。
「夫人,救命。」
「阿姐,死。」
我奔至夫人面前,反复叫喊着。
「阿姐,绳子,死。」
终于,夫人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她满眼不解的看着我:「你是想说梦宛她上吊了?」
我猛点头:「救,救命。」
夫人却突然冷下了脸:「上吊还有时间来差你送信?如歌,你回去告诉她,有事别在今天闹。」
「还有你,若再满院乱窜说些不该说的话吵到了贵客,看我不打死你。」
我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却依旧不肯退缩。
「救命,阿姐!」
见我死乞白赖不肯走,夫人给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一把拽着我,用手捂上了我的嘴。
我被他一路拖出前院。
耳边是白若彤没好气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在这个时候闹自尽,摆明了给我下马威。」
「我现在就去找她,她若是还没死,我亲手把她吊上去!」
「她今日不死也得给我死!」
之后便是相爷和夫人百般劝解和安慰。
我双眸不禁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阿姐没有演戏,没有在闹,她被人害死了。
今后,我再也没有阿姐了。
可我没有悲痛哭泣的时间,阿姐的尸体还无人收,阿姐的仇还没报……
眼下,恐怕只有那个人能帮阿姐了。
3
小厮并没有为难我,带我回房后,他便离开了。
我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相府。
我一路狂奔跑去了与相府隔了三条街的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的庶长子季鸿昌是阿姐的心上人。
他们时常通信,私会,那些信件都是我去送的。
前不久,永宁侯唯一的嫡子因不满家中管束太严,与侯爷侯夫人争吵后跑了出来,自焚而亡。
侯夫人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没过几日也跟着去了。
那段时间侯府门前一直挂着白灯笼。
整个府里一派死寂。
直到科考成绩出来,季鸿昌状元及第,当日,永宁侯就将他的小娘抬为了正室。
季鸿昌也由庶变嫡,被立为侯世子。
为此,永宁侯在府中大摆了三日流水宴。
永宁侯府才恢复往日生机。
我本来觉得,阿姐和季鸿昌这对苦命鸳鸯总算是苦尽甘来,终于不用再被世俗门楣阻挡。
谁知,阿姐会被人害死……
我抬手擦掉眼泪,向往常送信一样,轻车熟路地进了季鸿昌的院子。
季鸿昌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我哭着趴在窗户上:「救,阿姐。」
季鸿昌听到我的声音,目光从书本上抬起,眼神瞬间凌厉:「如歌,你说什么?」
「你阿姐怎么了?」
我一急就容易卡壳:「云、香,云、香。」
说不清话就只能头前带路。
终于把他带到云香楼时,楼上楼下已经挤满了人。
二楼天字号房门大开。
阿姐已经被人从房梁上救了下来,她一身粉裙直挺挺的吊在房中央,脸色已经变成了死人白。
4
酒楼掌柜皱着一张脸,和衙役陈述过程。
「白小姐上楼前点了热酒,小二热好酒送上去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得酒都打翻了。」
他手指的地方,确实有一滩还未干涸的酒渍。
说完目光看向站在旁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相爷和夫人。
夫人怒声道:「怪我平日太宠着她,才叫她如此任性。」
「即便我们找回了彤儿,也没说就要赶她出府,她依旧是相府的小姐,我们还是会把当亲女儿一样疼爱。」
「她竟这般胡作非为,偏挑在彤儿归家这日自尽。」
「这个孽障,岂非叫人议论我们相府苛待了她,才逼的她走投无路一死了之。」
夫人气的浑身轻颤,眼底却无半分忧伤。
我目光一怔,怒火腾然从心底涌起。
阿姐被人害死,他们竟还在指责她小肚鸡肠,连累了白若彤和相府的名声。
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大喊:「杀人,杀人。」
「是谁负责看管如歌的,吵死了!」
夫人只觉得我聒噪,并不肯听我半句真言。
直接命人将我抱起,不许我再闹。
我拼命扭头看向四周。
终于,我看到了季鸿昌。
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身形笔直,脸上表情严肃。
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阿姐,眼底一片赤红。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我猜他心底一定比我还痛。
如今,只希望他能发现阿姐是被人害死的,替阿姐报仇!
5
阿姐的尸体被带回了相府。
相府全府挂了白。
等夜深人静后,我再次偷跑出府去找季鸿昌。
季鸿昌攥着阿姐生前送给他的定情簪子,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
他抬起腥红的双眸看向我:「如歌,你今日想和我说,你阿姐是被人害死的,并非自尽,对么?」
「被人害死,被人害死。」
我重复着他的话。
季鸿昌沉思片刻后,将我抱起。
声音温和的安抚着我。
「你放心,梦宛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一定会查清凶手是谁,还梦宛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我眼含希冀冲他点头。
阿姐之前总在我面前夸赞他博学多才,对他满心信任。
两人每每相会都你侬我侬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阿姐死了,他后半辈子必定会痛苦度日。
不由得我看向他的脸。
心中感伤。
「鸿昌,阿兄。」
季鸿昌也爱怜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如歌不怕,你还有我,往后我会照顾你的。」
可我没想到,那般笃定说会为我阿姐复仇的季鸿昌,竟会在我阿姐下葬后的第二日就上门向白若彤提亲。
6
前厅。
季鸿昌手持茶盏,坐姿端正。
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衣襟拂地,袖口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腰间系着一块雕花玉佩。
他本就生的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稍一打扮更是惊为天人。
夫人眉眼含笑的望着他,不住点头。
「贤侄,甚好。」
一旁的白若彤脸似玉盘,双眸明亮如星辰,红唇娇艳欲滴。
在季鸿昌向她看过来时,颊边染着红晕更是娇媚可人。
我气呼呼的蹲坐在门外。
闻听丫环夸他和白若彤是天生地造的金童玉女时,恨不能抓花对方的脸。
我心中阿姐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
一双眼比宝石还要透亮,当是无人能及。
季鸿昌这么快就忘了我阿姐,简直该死。
我气的止不住的打嗝。
房内几人很快商定婚期。
夫人留季鸿昌用饭后,带着白若彤去更衣了。
我趁机蹿进前厅,奔至他面前。
「负心汉,负心汉。」
我说着还打翻了他面前的茶盏。
茶水溅湿他的衣摆,他却没有生气。
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如歌,你误会我了。」
季鸿昌趁着屋内没人将我抱起。
在我耳边小声道:「我来相府正是为了追查害死你阿姐的凶手。」
「如歌,你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我诧异的看着他。
「真?」
「真。」
季鸿昌伸手在我头上拍了拍。
他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即便有怀疑目标也不能替你阿姐讨回公道。
我再次惊讶。
「怀疑,谁?」
季鸿昌没有回答我,只说要我沉住气。
「如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懂么?」
我当然懂了。
阿姐从前最爱读书给我听,还教我识字呢。
想到这时,我不由得挺起胸膛。
季鸿昌满脸的宠溺。
将我放下后,叮嘱出声。
「千万别在人前闹了。」
知道他没有忘记阿姐,我心中的郁气散了许多。
衣服被我弄脏,季鸿昌没有留下吃饭提前走了。
我却仍在思索他的话。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杀害阿姐的凶手就在相府里。
那会是谁呢?
阿姐自幼通晓四书,相爷夫人宠爱她却从不娇纵。
她在外与人无争。
也从未苛责奴仆丫环。
府中除了新来的白若彤,大家都对她十分友好。
我实在想不出谁会想到要害了她的性命。
我想的太入迷,不觉走到了偏院。
灶房的婆子们正在扯着闲话。
「夫人也真是狠心,好歹梦宛小姐是她教养长大的,今日下葬她竟连去都不去看一眼,这人一死情分都没了。」
「这能怪夫人么?当年白梦宛那缺德娘用自己的贱籍女儿换走了若彤小姐,让她在府里享尽了荣华富贵,却让夫人亲生的女儿在外吃尽苦头。」
「听伺候若彤小姐的丫环说,她身上大大小小伤疤无数,这几日夜里梦魇哭醒好多次呢。」
「白梦宛还好是自尽了,想来她就算活着,小姐也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我心凉了半截。
难不成想要阿姐命的人是白若彤。
且,她们说阿姐今日下葬。
这怎么可以。
阿姐的死因还未查明,怎么能就将她埋了呢?
我急忙朝着大门处跑去。
好在管家才带人离开不久,我一路追一路问。
终于追到郊外的庄子上时,他们早已挖好了个大坑。
正要抬着一副棺木放进去。
7
「夫人说了,既已查清白梦宛非相府嫡出子女,她死后便没资格入白家的祖坟。」
「若不是她亲生爹娘已逝无人替她收尸,也用不着咱们多这一档子事,好歹让她入土为安算了。」
管有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动手。
「停,停!」
我急着扑过去,直接跳进棺里冲管家叫嚷着。
「不能,白死。」
管家怜我弱小。
劝说我道:「如歌,人死了都要入土为安。」
「得亏着这天气不算炎热,否则尸身放久了是会生蛆发臭的。」
「梦宛小姐生前最是爱美,你忍心看着她变成一摊腐肉么?」
我转头看着阿姐。
她那一双晶亮的杏眸此刻紧紧闭着,粉唇也早已失了颜色。
脸色暗沉像涂了墙上的灰。
可在我心里她依旧最美。
我不舍与她分别,拼尽全力想要抱住她。
管家执意要将我扯出去。
我挣扎间竟意外扯落了阿姐藏在腰间的一块玉坠子。
管家急着回去交差,将我按在地上后便吩咐人动手。
眼看着一铲土一铲土将阿姐掩埋,我终是没有力气阻止。
最终不再挣扎,由着管家将我抱上马车。
「如歌,你听话一些,相府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再闯下祸事夫人一定会将你发卖出去。」
「离了相府,你可就生死难料了。」
我没出声,只紧紧的握着那枚玉坠子。
记忆里,这并非阿姐之物。
我一路想着要把它交给季鸿昌。
或许能从中查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马车才停在相府门前,我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去。
结果迎面就撞上了白若彤。
玉坠子好巧不巧的掉在地上,滚入了她的裙底。
「玉,玉!」
我急的团团转,却不敢钻到她裙底去拿。
「这小畜牲转来转去想干什么?」
想到阿姐或是被她害死,我顿时眼含恨意。
「丑八怪,丑八怪。」
我没忍住骂出声,瞬间激怒了她。
她命人将我捉住带到了她房里。
那枚玉坠子也被她拾了起来。
「倒是个稀罕物,你阿姐留给你的么?」
我不肯说。
白若彤就把我扣在她屋里不给吃喝,硬生生的饿了我一夜。
我想要逃走,她就威胁要扒了我的皮。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娘亲把你卖去黑市。」
「如歌,听说你是白梦宛在那边买回来的,应该对那里不陌生吧。」
8
我惊的浑身抖了抖。
黑市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可不想再回去。
「你害人,遭报应。」
我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白若彤伸手过来在我头顶拍了拍。
力气有些大,拍的我头晕眼花的。
「还敢咒我。」
「是白梦宛教你这样说的么?」
她说着就要带我去见夫人。
夫人最近正在想方设法的弥补她,对她一定是有求必应。
我当下怕了。
「错了,错了。」
「小姐,错了。」
听到我求饶,白若彤才作罢。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要我从今往后认她为主。
我偷瞄了眼她手上的玉坠子。
「玉,玉。」
「我把这个还给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答应么?」
我无奈点头。
白若彤才有些不舍的将玉坠子挂在我脖子上。
「你阿姐究竟从哪儿来的这么一块好玉,也舍得赠你。」
说着她又疑惑出声:「为什么上面会刻着一个善字。」
「我记得相府里可没有人的名字里带「善」,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我用力摇头。
阿姐教导过我,偷盗乃不义之举,切不可为。
这东西是我找到害死阿姐的凶手的关键物。
白天我跟着白若彤,夜里会悄悄溜回阿姐房中。
有时候不高兴了,也会回来歇着。
相府院深屋多。
夫人至今也没有叫人将阿姐的屋子收拾作为他用。
里面的陈设物品依旧如故。
白若彤偶尔会找到院门外来叫我。
知道她不喜欢踏入阿姐屋内,我就故意躲着不出去见她。
「今日侯府大办宴席,如歌你不想跟着我一起去长长见识么?」
「我数三下,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走了。」
听到「侯府」二字,我瞬间来了精神。
算起来,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季鸿昌了。
去了侯府,正好把脖子上的玉坠子给他。
可恨白若彤比黑市的人还要鸡贼。
她怕我走丢,竟然用绳子把栓住。
我像狗一样被她牵着,一路上引得无数人围观。
偏她还处处和人显摆。
「如歌,把我新教你的诗背一次给大家听。」
我不愿张口。
她就暗戳戳的扯动绳子,勒的我脖子生疼。
「我背,我背。」
我背的磕磕绊绊,四周却掌声雷动。
「从前梦宛小姐也常夸如歌聪慧,如今才晓得,还是白小姐更会调教,这才几日已经教会如歌吟诗作对了。」
「倒是显得比咱们还有学问呢。」
「白小姐真不愧是相府嫡女,文采过人还如此貌美,真叫人羡慕。」
我抬头一一看过面前的人脸,心中无比酸涩。
从前她们也是这样夸阿姐的。
现在却踩着阿姐夸白若彤,阿姐生前可没薄待过她们。
9
我心里有气。
任凭白若彤如何驱使都不肯再张嘴说半个字。
她也不好在人前太过分,只不悦的瞪着我。
等到没人时才揪着我脖子上的细绳骂出声。
「小畜牲,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忠仆。」
她边骂手上边用力。
我怕她真的勒死我,开始奋力挣扎。
不慎抓破了她的手背。
趁着她吃痛之时,我掉头就跑。
仗着自己对侯府的熟悉,直直的奔向季鸿昌的住处。
跑的太急,路上摔了几跤。
等到了地方时,脖子上套着的绳子早就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那枚玉坠子。
我急死了。
只好掉头回去找。
找着找着天色暗了下来。
宁安侯里的热闹也渐渐散去了。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不肯罢休。
那玉坠子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唯一证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找到。
终于,在一块石缝中,我找到了。
费了半天力将玉坠子套在脖子上后,我再次去找季鸿昌。
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世子爷,热水备好了,奴婢侍候您更衣吧。」
「不必,本世子自己来就好。」
紧接着丫环推门出来。
她看到是我一怔,很快面上浮起笑意。
「是如歌呀,你家小姐已经回府了,你怎么没跟着一起。」
我没理她,只挪到一边去安静等着。
约抹着时间过了很久后,我才趴上窗户。
想着看一眼季鸿昌淋浴结束了没。
屋内烛火明亮,屏风后人影绰绰。
季鸿昌正伸着胳膊在穿衣。
只看了一眼,我瞬间如坠冰窟。
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
此情此景竟和阿姐遇害那晚一般无二。
他竟是杀害阿姐的凶手。
10
我盯着屏风后他高大壮硕的身形,连心跳都停了。
一直到季鸿昌系好腰带走到屋前时,我都呆愣的睁大双眼一动不敢动。
我心里恨意翻滚,却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趁他还没有发现我时,我掉头逃命似的跑开。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相府。
白若彤正在院中叫骂着。
「如歌呢,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废物么。」
「还愣着干什么,都出去找啊,找不着如歌就都别回来了。」
她这样生气,一定还在记恨我抓破她手背的事。
担心被她报复,我缩着脖子就想溜走。
却被仆人眼尖的发现,直接将我捉住提到她面前。
白若彤扫了眼我狼狈的模样,冷笑出声。
「还以为你寻到新主人不肯回来了呢。」
我心里正难过。
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没有顶嘴。
白若彤一双柳眉皱起,气的命人把我关在房中。
一直到第二天,我都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
她逗弄过几次后终是没了耐心。
命人煮了一碗肉靡亲自掰开我的嘴喂了下去。
我反抗不过,肚子被撑的圆滚滚的。
一连三天,白若彤都死命的折腾我。
终于在第四天,我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个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阿姐,阿姐!」
我心急的叫着。
那人影站住不动,似是叹了口气。
「如歌,你真是个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