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棺内异响不断,开棺发现是只狐狸,道士说:它是保家仙

小冉有故事 2025-04-15 13:14:42

明嘉靖三十七年,济南府西街的梧桐叶刚染金边,张老汉的绸缎铺便卸了半幅门板。临街三间青瓦铺面,门楣上 “云锦斋” 的匾额已被风雨磨得泛白,檐下悬着的几匹蜀锦在秋风里晃出细碎的光。张老汉原本只是咳嗽鼻塞,本以为只是染上了风寒喝上几天药就好了,谁承想仅仅过了半个月竟然卧床不起,汤药灌下去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效果都没有,请了不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不治而亡。

其妻张氏踩着满地碎金般的梧桐叶冲进里屋时,鬓边霜雪与泪渍交融,扶着床榻手青筋暴起,嚎啕大哭道:“你个老东西,说好等义儿娶了媳妇就去庙里还愿,你怎么就……” 二十岁的张义正蹲在地上给父亲穿寿鞋,虎口处还留着前日搬运棺木时撞出的青肿,握着父亲冰凉的脚掌时,喉结重重滚动,每说一句话都像在扯动胸腔里的棉线,哽咽道:“娘,爹一辈子疼您,定是怕您哭坏了身子。”

街坊邻居听说后赶来,灵堂已经搭在了天井里,白幡掠过青砖墙,把满院的秋意都衬得凄凉。张氏攥着丈夫的翡翠扳指,如今扳指还带着体温,人却没了。张义蹲在香案前续香,火光把他的眼尾映得通红。

入殓之后,按当地规矩要守灵三日。第二日午夜子时,银霜似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灵堂,两盏素白烛台上的火焰被穿堂风撩得歪歪斜斜,烛泪在青砖上凝成蜿蜒的白蛇。张义膝盖下的蒲团早已被跪得扁塌,连日未合眼的眼皮像灌了铅,正对着灵位上父亲的遗像发怔,忽然间听得头前丈许处的柏木棺里传来细碎响动 —— 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棺板内抓挠,木纹间的摩擦声混着木料轻微的震颤,直往他后颈钻。

他猛地咬住舌尖,困意登时化作冷汗浸透中衣。那具昨日才亲手钉合的棺木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棺盖接缝处还卡着半片未及清理的金箔纸,在烛火下明明灭灭。抓挠声停了一瞬,又从棺尾处传来,这次混着闷闷的撞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挣扎。

这一刻,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喉间发出不成调的气音,想要喊母亲却发现舌尖发木,根本就叫不出声来。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起灯花,光影在棺木上投出扭曲的影,恍惚间竟像棺中有人抬了抬手。他猛地磕头触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盖过了棺内的响动,却不知这响动究竟是来自棺中,还是来自自己狂乱的心跳。

“爹…… 您莫不是魂魄还在屋里打转?” 张义盯着棺盖上晃动的烛影,喉结剧烈滚动着,指尖掐进掌心的月牙几乎要渗出血来。他膝行半步,额头抵在棺木冰凉的柏木上,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味 —— 那是父亲平素爱用的香粉,此刻混着棺木的潮气涌进鼻腔,搅得他眼眶又热起来,“您看这灵堂的灯烛,都是按您生前喜好挑的素白缠枝纹,儿子连您爱喝的茉莉花茶都供在案上……” 嗓音像浸了水的棉线,尾音在寂静的灵堂里碎成细雪。

说来也奇,话音未落,棺内抓挠声突然顿住,连棺木的震颤都跟着消失了。张义不敢抬头,只觉额角的冷汗顺着眉骨滚进眼尾,咸涩得刺人。他数着供桌上铜漏的滴答声,刚要松半口气,棺尾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指节敲了敲木板,这次响动里还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竟比先前急促三分。

“爹!” 他猛地往后跌坐在地,蒲团边缘硌得尾椎生疼,“您要真有心事,就托梦给儿子,或是托个兆头给娘…… 人死不能放松,您就别、别折腾了!” 他慌乱中又连磕三个响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 “砰砰” 声,前两日磕头时磨出的血痂被撞破,腥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漫开。供桌上的青瓷碗突然晃了晃,水面倒映出棺板接缝处渗出一线暗红,他定睛细看才发现是烛影摇曳的错觉,可那抓挠声却越来越密,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棺内急切地扒拉着什么。

他跪在地上往前蹭了半尺,抖着手去摸棺木边缘的铜钉,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金属,棺内突然传来一声含混的叹息 —— 像极了父亲生前劳作后靠在竹椅上的那声长叹。张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喉间涌上来的哭音卡在半途,只能对着棺木拼命作揖,膝盖在蒲团上打滑,几乎要把腰间的孝带扯断,带着哭腔哀求道:“儿子明日就去城隍庙给您烧往生钱,您再这样就把儿子吓死了……”

然而那抓挠声像老鼠啃咬梁柱般持续不断,而且时不时棺木还会发出轻微的 “咯吱” 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张义惊恐地看向四周想要求救,可是整个灵堂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前半夜的时候他见两位堂兄和几位叔父靠在竹椅上打盹,几人的眼皮子直打架,于是张义便挥挥手让他们去东厢歇息,此刻东厢房内再无半点声息,唯有灵堂中央的长明灯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将棺木投下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父亲临终前倚在床头的剪影。

秋夜的潮气从青砖缝里渗上来,漫过鞋底直往骨头里钻。张义盯着香案上摇曳的烛火,只觉后颈发麻,脊梁骨像有条冰凉的蛇在爬,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又湿又黏。那声响越来越急,有时像指甲划木,有时又像拳头轻叩,到后来竟隐隐传来类似喘气的闷响 —— 他猛然想起,父亲咽气时喉间痰鸣也是这般含混。

“娘……” 他扶着香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膝盖因为跪得太久几乎没了知觉,孝带缠绕在腿间,踉跄着往内室走去,不小心撞得铜烛台叮当响。里屋的棉门帘还挂着白日里母亲抹泪时蹭上的香灰,他刚要敲门,就听见母亲在里头翻身的响动,显然也没睡着。

“义儿?” 张氏的声音带着惊惶,床榻吱呀作响,想必是慌忙披了衣裳。张义推门进去,只见母亲正对着铜镜抹泪,鬓边的白发随意扎着,映着豆大的油灯,脸上的皱纹比白日里更深了几分。

“棺材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 张义的喉咙发紧,想要说父亲诈尸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怕惊着母亲,却见张氏手中的绢帕 “啪” 地掉在地上。老太太盯着儿子额角磕破的血痕,又望向灵堂方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往身上套夹袄,急切地说道:“莫不是你爹放心不下家里不可能离开?走,去瞧瞧。”

母子俩隔着三步远站在棺木前,张氏攥着儿子的手腕,指尖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张义能听见母亲牙齿打颤的声音,却见她强撑着咳了两声,对着棺材颤声道:“他爹,你若真有心事,就托个梦给咱娘俩,别在这黑夜里吓唬孩子…… 你走时我把你那套蓝缎子衫裤放在里面了,到了那边要是冷就换上暖和……”

话音未落,棺内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这次不是抓挠,倒像是有人用额头抵着棺板轻碰。张氏猛地往后退半步,这时就见供桌上的青瓷碗里,水面突然荡起细碎的波纹 —— 分明是无风的夜,碗里的茶汤却晃个不停。

张氏心里猛地一揪,她咬了咬下唇,强作镇定,朝着棺材开口,声音微微发颤:“他爹呀,你要是心里真有啥放不下的事儿,就尽管托梦给我,就算让我下去陪你也行,可千万别吓着咱儿子啊。” 说来也怪,她这话音才落,棺材那诡异的动静瞬间就没了,周遭再度陷入死寂,唯有灵堂里烛火 “噼啪” 轻爆的声响。

母子俩满脸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尽是疑惑与不安。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这样离奇的事情他们可从来没有遇见过。张氏活了一大把年纪,经历得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飞速一转,当机立断对张义说道:“义儿,你赶紧去将你的几位叔叔喊来。咱娘俩心里没底,多个人陪着,总归能踏实些,一块儿守着你爹。”

张义忙不迭点头,转身就朝东厢房奔去。秋夜寒凉,月色惨白,他脚步匆匆,鞋底与石板路碰撞,发出急促的声响。到了东厢房门前,抬手 “砰砰砰” 地敲门,边敲边喊:“大伯,三叔,快醒醒!出怪事了!”

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大伯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瞧见张义神色慌张,忙问:“咋啦,孩子,出啥事了?” 张义喘着粗气,把棺材里传出怪声的事儿三言两语讲了一遍。大伯一听,原本混沌的双眼瞬间瞪圆,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缓缓说道:“别怕,孩子,咱们现在就过去瞅瞅。”

几人返回灵堂,大伯目光如炬,先在灵堂里四下打量一圈,又凑近棺材细细端详,随后在蒲团上稳稳坐下,神色凝重地说:“甭怕,有我在呢。咱先守着,看看还有啥动静。” 张氏和张义紧挨着大伯坐下,眼睛死死盯着那口棺材,大气都不敢出,灵堂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几人静静等着,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儿 。

几人在灵堂内如坐针毡,眼睛死死盯着那具棺材,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大气更是不敢出。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们惊得心头一颤。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映出的影子好似张牙舞爪的鬼魅,衬得这一夜愈发漫长难捱。好不容易熬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日光透过窗棂洒进灵堂,几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见天已经凉了,张义忙不迭差遣仆人,让他尽快去把族人都叫来。不多时,族人陆陆续续赶到,灵堂里一下热闹起来,众人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每个人脸上露出了疑惑与不安。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站了出来,此人乃是张义的表叔,个头不高,身形精瘦,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他高声说道:“几年前我在外面游历的时候,有幸见过道士施展法术,那可真是神通广大!不如我现在就去找个厉害的道士来,给咱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一时间众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赞同。

没过多久,这位表叔就领着一位道士匆匆赶来。这道士看上去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修长挺拔,一袭道袍随风飘动,背上背着一柄桃木剑,剑鞘上刻满符文,透着神秘气息。他目光锐利如鹰,一踏入灵堂,眼神便如探照灯般四下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紧接着,他来到棺材旁,双脚交错,踏出奇异的禹步,步伐看似凌乱,实则暗藏玄机。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吐出的词句晦涩难懂,那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带着某种神秘力量,在灵堂中回荡。众人屏气敛息,紧紧盯着道士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场法事,灵堂里弥漫着紧张又神秘的氛围 。

忽然,道士停下脚步,沉声道:“开棺。”

此言一出,灵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惊得呆立当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惊愕与犹疑。按照当地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棺木一经入殓,便象征着生死两隔,轻易开启棺盖,那可是大逆不道之举,极有可能触怒鬼神,招来灾祸,殃及整个家族。

张义更是面露难色,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这棺材里躺着的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于情,他不忍心惊扰父亲的安宁;于理,开棺之举违背祖训,实在让他踌躇不定。他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无助地望向周围的亲戚,试图可以得到一些建议。

道士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悲悯:“诸位莫要迟疑,此中必有隐情。我观这灵堂内阴气凝重,异相频发,若再拖延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大的变故,到时候,祸事临头,可就悔之晚矣!”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扫视众人,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族里的几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与张氏聚在灵堂一角,眉头深锁,低声商议。张氏满脸泪痕,神色憔悴,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听从道士的建议,开棺瞧个究竟,即便此举违背祖训,可面对这诡异莫测的状况,实在没了别的法子。

张义紧咬下唇,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汗珠。他身旁几位年轻小伙,同样吓得双腿打颤,双手哆嗦。几人颤颤巍巍地拿起撬棍,朝着棺盖缝隙伸去。每撬动一下,棺木发出的 “嘎吱” 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尖,震得人心惊胆战。

随着棺盖缓缓开启,一股森冷的寒气扑面而来,仿佛裹挟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众人屏气敛息,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棺内。刹那间,灵堂里爆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惊呼 —— 只见张老汉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他面色惨白如霜,毫无血色,皮肤下透着隐隐的青灰,双目微睁,眼神空洞而死寂,模样阴森骇人,好似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这惊悚一幕,瞬间击溃了众人的心理防线。胆小的亲戚们尖叫着转身,跌跌撞撞地往灵堂外逃去,慌乱中撞翻了香案,烛火倒地,火苗在地上蔓延,映照着一片混乱。那些稍微镇定些的,也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念叨着 “邪门”“有鬼”。

唯有那道士,目光如炬,神色镇定自若。他迅速凑近棺木,定睛细看,竟发现张老汉背后的阴影里,闪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那双眼在黑暗中幽幽发亮,仿若两团鬼火,透着诡异的光芒,正与道士对视着 。

“原来是你!” 道士一声轻喝,声如洪钟,在灵堂内激荡回响。只见一只毛色灰黄、身躯健硕的老狐狸,“嗖” 地从棺内张老汉身后窜出。这老狐狸浑身毛发蓬乱,几处毛结粘连在一起,像是历经了不少折腾。它身形矫健,落地瞬间,爪子在青砖地面上划出几道浅浅痕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棺内那诡异响动还有张老汉莫名 “坐起”,竟然都是眼前的这只狐狸在作祟。老狐狸逃窜途中,目光与道士交汇,那双幽绿眼眸中,竟隐隐浮现出哀求之色,像在恳请道士网开一面,放它一条生路。

然而,生死攸关之际,它不敢有丝毫停留,扭身便朝着窗户奔去。灵堂窗户半掩,老狐狸纵身一跃,前爪攀住窗棂,后爪用力一蹬,“噗通” 一声,消失在了窗外的晨光之中,只留下窗外摇曳的树枝,告诉别人它已经离开了。

道士见老狐狸逃远,神色未变,只是抬手示意道:“张施主,现在可以把棺木重新盖好了。” 待众人手忙脚乱将棺盖复位,钉好铜钉,他才转过身,面对惊魂未定的张家人及一众亲戚,缓缓开口解释道:“这只狐狸,在你家后院潜心修炼,掐指算来,已有十个年头了。” 道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想来平日里,你家上下行事良善,从未搅扰它清修,它便也默默庇佑着这一方宅子,保家中平安顺遂。” 张义听闻,不禁面面相觑,回想起这些年家中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倒也没遭过什么大灾大难,买卖顺遂,家人康健,原以为是祖宗保佑,不想竟与这后院的狐狸有关。

“令尊大限已至,咽气之时,这狐仙许是念着往日恩情,试图施展妖术,逆天改命,想把令尊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到此处道士不禁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惋惜,继续说道:“可生死簿上,阳寿既定,任它法术再高,也无力回天。” 众人望向棺木,想起张老汉平日为人和善,邻里间有求必应,想必这狐仙也是被这份善良打动,才冒险一试。

“如今它行踪暴露,被咱们撞破了秘密。” 道士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老狐狸逃窜的方向,“以狐仙的习性,此地已不再安全,怕是即刻就要远走他乡,另寻清幽洞府,继续修行。”

话说到此,灵堂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 “噼啪” 作响。许久,道士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狐仙离去,它积攒在此处的灵气、庇佑之力,也随之消散。往后啊,你家的福气,怕是要渐渐淡了。”说完道士便转身离开了。

但是他的话却将在场的众人都听呆了,尤其是张氏,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张义神色凝重,拳头不自觉握紧,望着灵堂外空荡荡的院子,满心都是怅惘,不知没了狐仙庇佑,这日子往后该如何是好 。

此时此刻,他只觉脑袋 “嗡嗡” 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头乱撞,眼神空洞而迷茫,呆呆地望着道士渐行渐远的背影,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那背影在他眼中越来越模糊,可方才道士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不停地敲击着他的心。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有对父亲离世的悲痛,有对狐仙离去的惋惜,更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恐惧。他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得发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氏则完全被悲伤淹没,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不住地滑落脸颊。她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了棺前,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棺木,指关节都泛白了。嘴里喃喃自语着,声音带着哭腔,时断时续:“他爹啊…… 你就这么走了,如今狐仙也走了,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你咋就舍得扔下我们娘俩啊……” 泪水不断地滴落在棺木上,洇出一片片水渍,周围的亲戚们见此一幕,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纷纷上前劝慰。

匆匆数年转瞬即逝,曾经小有声望的张家,如今恰似那秋日飘零的枯叶,渐渐失去了往昔的生机与繁华。

张义苦心经营的绸缎铺,仿佛被厄运笼罩。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情地灌进店铺。仓库里堆放的上等绸缎,瞬间被雨水浸湿。眼看着货物在水中泡烂,张义的心如同刀绞,多年的积蓄和努力在这场天灾中付诸东流。

本以为熬过这场天灾,便能时来运转,可谁知祸不单行。不久后,同行的恶意算计又接踵而至。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嫉妒张家绸缎铺的生意红火,便暗中使诈,散布谣言,污蔑张家的绸缎以次充好,质量堪忧。谣言如瘟疫般迅速传开,顾客们信以为真,纷纷对张家绸缎铺避之不及。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店铺,变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张义四处奔波,极力辩解,却也难以挽回声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店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殷实的家底,在一次次的打击中逐渐被掏空。

张氏本就因丈夫的离世悲痛万分,如今看着儿子生意受挫,家庭衰败,心中的忧愁又添了几分。思念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在她的心头反复割划。久而久之,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药石无灵。没过几年,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她带着对丈夫的思念和对儿子的牵挂,永远地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让她满心伤痛的世界。

张义跪在母亲的灵前,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望着空荡荡的家,心中满是悔恨与无奈。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狐仙的庇佑,没有察觉到这份默默守护的珍贵。可时光无法倒流,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独自坐在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厅堂里,看着墙上斑驳的痕迹,仿佛看到了过去一家人幸福的模样。而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在这清冷的宅院里,追忆着往昔的岁月,品味着命运的无常。

这正是:狐仙报恩空费力,生死有命岂容违?一朝仙去福气散,空留世人叹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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