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老的宋朝,宋仁宗端坐朝堂,治理着这万里江山。然而,彼时人口如潮水般猛涨,粮食却像那入不敷出的破落户,供应日渐紧张。朝廷被这棘手难题逼得没了辙,竟颁下一道让人心寒的法令:但凡年满 1 至 60 岁的老人,若还未归西,家人就得将其活埋。这法令一下,民间瞬间炸开了锅,家家户户都被悲伤的阴云笼罩,哭声此起彼伏,那场面,真是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百姓们即便满心不舍,可在那严苛国法面前,也只能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奈遵从。
单说这包公,那可是宋朝响当当的清官,铁面无私,断案如神,恰似那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无数冤屈之人的前路。包公生得面庞黝黑,额间一弯月牙醒目非常,让人过目难忘。他为人刚正,在朝中威望颇高,百姓们对他那是打心眼里敬重。可如今,包公也碰上了那 “屋漏偏逢连夜雨” 的糟心事 —— 他的父亲,也到了这 60 岁的坎儿。
望着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包公心中如刀绞一般,那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心里清楚,违抗这法令,那是掉脑袋的大罪;可真要把父亲活埋,他又怎么能狠得下心?这几日,包公整日唉声叹气,茶不思饭不想,在屋内来回踱步,鞋底都快磨穿了。最终,孝心还是占了上风,他牙一咬,心一横,决定瞒着众人,将父亲藏起来。
包公亲自带着几个心腹家丁,在后院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开始挖掘地窖。那烈日高悬,酷热难耐,汗水湿透了包公和家丁们的衣衫,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土地上瞬间没了踪影。可包公丝毫不在意,手中的锄头挥得虎虎生风,每一铲土,都仿佛是他心中的一声叹息。地窖挖好后,包公又仔细地布置着里面的一切。他命人搬来一张结实的木床,铺上柔软的被褥,还摆了桌椅,又拿了几本书放在桌上,想着父亲闲暇时能解解闷。
安置好父亲时,包公声音哽咽,满是愧疚地说:“爹,儿子对不住您,让您受这委屈了。如今这世道,儿子实在不忍心看着您…… 只能出此下策,您暂且在这儿躲躲,千万别出去。每日我都会让家人按时给您送饭,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父亲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目光温和,说道:“儿啊,爹知道你为难,爹不怪你。这都是命,你安心去忙你的,别为爹操心太多。” 就这样,父亲开始了在地窖中的生活,每日只能透过那小小的通风口,感受一丝外界的气息,听听鸟儿的叫声,聊以慰藉这被困的时光。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包公依旧每日按时上朝,处理着朝中事务。可突然有一天,朝堂之上,来了个不速之客,搅得这平静如水的朝堂,瞬间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日,朝堂之上,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间,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排列。宋仁宗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威严,扫视着下方群臣。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位身形高大、眼神傲慢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五个模样怪异、身形巨大的动物。这五个家伙,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与惊恐。
这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西凉国派来的使臣。他昂首挺胸,扫视一圈朝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高声说道:“听闻大宋地大物博,能人辈出,今日特来见识见识。这五个神物,诸位可认识?若能叫出它们的名字,我西凉国情愿年年进贡,月月来朝;若是叫不上来,嘿嘿,往后可就别想我们再进贡了!”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如同死寂一般。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应答。
宋仁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地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都泛白了,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目光在群臣中扫视,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可看了一圈,众人皆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宋仁宗心中长叹一声,目光落在了包公身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道:“包爱卿,你断案如神,平日里聪慧过人,如今这事儿,朕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辨认出这怪物究竟是何物!”
包公一听,心中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抬眼望去,那五个怪物模样古怪,自己确实从未见过。可皇命难违,在这朝堂之上,又怎能说不认识?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话虽如此,包公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儿。
退朝之后,包公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一脚踢开房门,径直走向房间。他一头倒在炕上,身体如同一滩软泥,双眼空洞无神,望着天花板直发愣。夫人李氏端着一碗茶走进来,见丈夫如此模样,心中一惊,茶碗差点掉落。她轻轻放下茶碗,坐在炕边,温柔地抚摸着包公的额头,轻声问道:“相公,到底发生何事了,让你如此苦恼?莫不是朝堂之上出了什么岔子?”
包公长叹一声,将朝堂上西凉国使臣刁难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氏。李氏听完,秀眉微蹙,像那思索难题的智者,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相公,你忘了老太爷了吗?他阅历丰富,走过的桥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说不定知晓那怪物的来历。你不妨去问问他,兴许能找到法子。” 包公猛地坐起身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激动地抓住李氏的手,说道:“夫人,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这就去问爹。”
包公匆匆来到地窖,脚步急切而慌乱。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翻阅着一本旧书。那书纸页泛黄,边角都卷了起来,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见儿子进来,他放下书,关切地问道:“儿啊,看你神色匆匆,可是出了大事?莫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乱子?” 包公将事情的经过,从西凉国使臣带着怪物来刁难,到皇上将辨认怪物的任务交给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父亲听完,眉头紧锁,在狭小的地窖中来回踱步,那脚步缓慢而沉重。思考了许久,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说道:“儿啊,我曾听老一辈人说过,西凉国有一种叫叶鼠的东西,体型巨大,甚是凶猛,力大无穷,能轻易掀翻房屋,在那西凉国,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不过,这也只是听闻,我也未曾亲眼见过,不知此番来的是不是。”
包公焦急地问道:“那如何才能确定是不是叶鼠呢?爹,您快给儿子指条明路啊。” 父亲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这叶鼠虽厉害,却天生惧怕狸猫。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嘛。你若能寻得一只八斤半的大狸猫,便能知晓。那叶鼠见了这八斤半的大狸猫,必定吓得魂飞魄散,原形毕露。”
包公一听,顿时面露难色,说道:“爹,这八斤半的大狸猫,怕是世间难寻啊!普通的猫倒是常见,可这精准到八斤半的,上哪儿去找?” 父亲思索片刻,说道:“听闻玉皇大帝有一只八斤半的大狸猫,那猫可是神物,灵性非凡。或许你可上天求他相助,以你的为人和威望,说不定玉帝会答应。” 包公咬了咬牙,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为了破解这难题,儿子定要上天走一遭。”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笼罩。包公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躺在鸳鸯枕上。那鸳鸯枕质地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一会儿,他只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灵魂如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儿,缓缓飘出了肉身。他朝着天庭飞去,一路上云雾缭绕,星辰闪烁,那云朵像棉花糖一般轻柔,从他身边飘过。
来到凌霄宝殿,只见玉皇大帝高坐于宝座之上,光芒万丈,威严无比。那宝座由纯金打造,镶嵌着各种宝石,璀璨夺目。玉帝身着华丽的道袍,头戴冕旒,每一颗珠子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殿内仙乐飘飘,香烟袅袅,众仙官侍立两旁,神色庄重。
包公赶忙跪地,行了大礼,将人间的困境和自己的请求详细地说了出来。他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诉说着宋朝百姓面临的危机,以及这辨认怪物之事对国家的重要性。玉皇大帝听完,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念你一心为民,一片赤诚,朕便将猫借予你。但你务必记住,用完即刻归还,不可失信!这猫乃天庭神物,若有差池,你可担待不起。”
包公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得发红了,说道:“陛下放心,小臣定当信守承诺!若有违背,愿受天谴。” 玉皇大帝命人将大狸猫带来,只见那猫浑身毛发油亮,如同黑色的绸缎,眼睛如同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透着一股灵性。包公接过猫,只觉手中毛茸茸的一团,心中满是感激与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将猫揣入怀中,向玉皇大帝再次行礼后,便带着猫返回了人间。
当包公一梦醒来,一摸怀中,那猫正乖乖地蜷缩着,发出轻轻的呼噜声。他心中大喜,知道此番有救了。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朝堂,包公精神抖擞地走进朝堂,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带着必胜的信念。一场好戏,即将在这朝堂之上拉开帷幕……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众人都翘首以盼,等着看包公如何应对这棘手难题。宋仁宗见包公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包爱卿,那怪物可辨认出来了?朕可是眼巴巴地盼着你带来好消息,解我朝堂之困呐。”
包公上前一步,身姿挺拔,拱手朗声道:“陛下,臣已辨认出此乃西凉国的叶鼠。”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纷纷投来惊讶与好奇的目光。“叶鼠?这是个啥玩意儿?咱咋从未听闻过。”“是啊,这包大人真能确定?可别是弄错了,惹得西凉国使臣又生事端。”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宋仁宗眼中一亮,追问道:“哦?你且说来听听,为何认定是叶鼠?可有十足把握?” 包公转身,对着铁笼中的怪物,神色笃定地说道:“诸位,且看这猫的反应。真相如何,马上便见分晓。”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大狸猫。那大狸猫一落地,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的毛发 “唰” 地一下竖了起来,根根直立,宛如钢针;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恰似两把利刃,紧紧盯着铁笼中的叶鼠,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笼子里的叶鼠们一见到大狸猫,就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原本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剧烈地颤抖,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那声音仿佛能划破空气。它们慌不择路,拼命地撞击着笼子,试图逃脱这可怕的天敌。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笼子门竟被它们撞开,五只叶鼠如潮水般疯狂冲了出来。
大狸猫毫不畏惧,如同离弦之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扑向叶鼠。一时间,朝堂上尘土飞扬,飞沙走石,众人纷纷惊慌失措地后退躲避,有的大臣甚至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哎呀妈呀,这可咋整!这怪物要伤人呐!”“快躲开,别被伤到了!” 大臣们的惊呼声不绝于耳。
大狸猫在叶鼠群中来回穿梭,动作敏捷得如同鬼魅,左扑右咬,又踢又踩,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感。不一会儿,便将四只叶鼠成功制服,死死地压在爪子底下。那被压住的叶鼠们还在垂死挣扎,不断扭动着身躯,发出凄惨的叫声。
包公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大笑道:“这不就是耗子嘛!此乃西凉国的叶鼠,没错吧!” 西凉国使臣原本还一脸得意,此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言语,心中暗自惊叹包公的厉害。满朝文武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原来只是耗子啊,西凉国竟拿这东西来吓唬咱们,真是贻笑大方!”“包大人果然厉害,不愧是我朝栋梁!” 欢呼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朝堂之上。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之时,意外发生了。大狸猫一个疏忽,有一只脚没压住,那只叶鼠趁机 “嗖” 的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大狸猫的爪子下逃脱。它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朝着朝堂外逃窜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不好,让它跑了!” 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追随着那只逃窜的叶鼠。
宋仁宗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略作思索后说道:“罢了,这猫就留下吧,以防那漏网之鼠再兴风作浪。若它在外肆意妄为,恐伤及百姓,有这猫在,也好防范一二。” 皇帝金口一开,如同金科玉律,包公虽心中犯难,深知违背了对玉皇大帝的承诺,但圣意难违,只能跪地领旨:“臣遵旨。” 他望着大狸猫,眼中满是愧疚,暗暗想着:“猫儿啊,对不住了,是我失信于你。此番无奈之举,望你日后莫要记恨。”
西凉国使臣灰溜溜地退下后,朝堂上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但却多了一丝凝重。宋仁宗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包公:“包爱卿,你究竟是如何认出这怪物的?这其中定有蹊跷,你且从实说来。” 包公心中一紧,知道此事无法隐瞒,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缓缓跪地,声音低沉却坚定,将自己私藏老爹,以及老爹如何指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皇上坦白。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再次交头接耳,“包大人竟私藏父亲,这可是违抗国法啊!”“不过若不是他父亲,咱今日可就被西凉国看笑话了。” 各种声音在朝堂中回荡。宋仁宗听完,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皱眉,时而思索。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爱卿,平身吧。今日之事,若不是你老爹出谋划策,朕还真不知如何应对西凉国的刁难,保我朝堂颜面。看来,老年人经验丰富,见识广博,确有大用啊。朕之前的法令,实在是过于严苛,错怪了这些老人。”
第二天早朝,宋仁宗威严地坐在龙椅上,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下方群臣,高声宣布:“朕决定,废除老人 60 岁不死活埋的法令!从今往后,我大宋子民,无论老少,皆应受到善待,共享太平盛世。” 此令一出,满朝文武欢呼雀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圣明!” 欢呼声震耳欲聋。百姓们得知后,也纷纷奔走相告,欢呼庆祝,街头巷尾一片欢腾。“这下好了,咱老人可有活路了!”“是啊,多亏了包大人,也多亏了皇上英明。” 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包公府邸中,地窖的门缓缓打开,阳光如金色的纱幔,洒进地窖,照亮了包公父亲那沧桑的脸庞。包公快步走进地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紧紧搀扶着父亲,声音颤抖地说:“爹,您自由了!皇上废除了那可恶的法令,您再也不用躲在这里了。” 父亲迈出地窖,望着那明亮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新鲜空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儿子的骄傲与赞赏:“儿啊,你做得对。这都是你的功劳,为咱天下老人谋了福祉。”
而那只大狸猫,自被留在人间后,心中一直记恨着包公,怪他没有信守承诺,害自己无法回到天庭那逍遥自在的日子。此后,每当猫睡觉的时候,便会发出呼噜声,仔细听,那呼噜声仿佛在念叨:“哎,许送不送鲍老爷砸中,许送不送还报老爷砸中……” 这故事,也便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成为人们口中的一段传奇佳话,诉说着包公的智慧与孝心,以及宋仁宗的知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