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浴血抗日十四年:(79)敌后晋察冀(7)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4-08-19 13:37:01

就在八路军第120师主力展开于管涔山区的时候,日军突破雁门关等内长城要隘,连陷代县、崞县,沿同蒲铁路长驱直入,矛头指向山西省会太原。

于是,阎锡山决心在忻口组织会战,调集8万兵力,由刚刚率部入晋的第14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担任前敌总指挥,扼守忻口以北龙王堂、南怀化、大白水、南峪一线阵地。

忻口,左倚云中河,右托五台山,是太原北部的屏障,守住了忻口就能守住太原,守住了太原就可定山西而保华北。

正是因为忻口有如此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日军为了实现迅速夺取华北的战略企图,在平型关战役结束后,立即调集重兵五六万人、坦克150辆、大炮250门,在第5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率领下,向忻口进犯。

1937年的深秋,晋西北大地出奇地冷。干裂的西北风裹着阵阵硝烟,从大同、阳高、天镇、怀仁向南直扑而来。隐隐约约传来的重炮声犹如天际边响起的闷雷。

北路南下如群蝗遮天而来的日本军队,直扑忻口必过的弹丸小镇就是原平。

那时候,原平既不是县,也不是市,只是崞县属下的一个镇,但其居大同直通忻州的要道之口,其势如“街亭”。

阎锡山知道原平的重要性,他立即发电给正以急行军速度赶赴原平的晋绥军第196旅旅长姜玉贞,电报上只有六个字:

死守原平七日

字字千钧,这张薄薄的电报纸让姜玉贞攥出了一层层汗,他知道,这需要他和他的四千多兄弟,用鲜血和生命去完成。

姜玉贞(1894年—1937年),字连璧,山东菏泽城东辛集村人。

1913年,他在陕西招兵站报名参军,陆续升任班长、排长、连长、营长等职。

北伐战争胜利后,姜玉贞入中央军校学习。毕业后,任山西陆军第3团上校团长。1934年,任晋绥军第196旅少将旅长,奉命北上抗日,驻防雁门关一带。

姜玉贞旧照

9月30日,姜玉贞带着他的部队急匆匆地赶到原平镇,未进镇里就先下了第一道命令:

全旅人不解甲,马不下鞍,构筑工事,准备和鬼子决一死战!

紧接着,他开始对整个作战计划进行部署,火车站由第391团守卫,公路交由第392团,预备队则由第413团担任,随时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当天晚上,在原平镇晋商李宅大院内,第196旅连以上的军官笔直地站在当院,姜玉贞高高地扬起手上的命令,把命令上的六个字,一字一句念了三遍。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菏泽口音,晃动着高大魁梧的身躯大声说:

军令如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就在这里打鬼子!七日之内天塌下来,196旅也得顶住。有196旅在,日本鬼子休想从原平过!七日之内谁要敢退出原平一步,我姜玉贞军法伺侯。我姜玉贞要是腿软了,全旅官兵人人可诛!

10月1日,日军大本营以临参命第120号,命令华北方面军应以一部兵力在山西北部作战,占领太原。

当天,日本关东军第2、第15旅团即由代县沿公路分别向崞县、原平进攻。

2日,姜玉贞传令:各团各营各部注意隐蔽,日本飞机来了不射击不暴露,打开城门,不许暴露一个人。果然,一架日本侦察机飘飘悠悠地飞来,又晃晃悠悠地飞走。

10日3日,日军先头部队一个中队的骑兵,大摇大摆地接近原平城,这时,城里不见一人一旗。

忻口会战中,正在行军途中的日军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日军以为,小小的原平城,不过弹丸之地,军民早已逃跑一空,当他们背着枪,以武士道的自豪准备入城时,第196旅枪炮齐鸣,一“闷棍”就要了好几十个日军的命。

姜玉贞传令:抓紧打扫战场,把鬼子的刀枪钢盔水壶让四城的弟兄们都看看,小鬼子不是刀枪不入的妖魔鬼怪,一枪也钻个两头通。

于是,我军士气大振,人人摩拳擦掌,随后,姜玉贞又下令:

人不离枪,不离工事,热腾腾的大肉包子要保证送到工事里,送到弟兄们手中。

进攻原平的是关东军第15旅团,日军受挫后,炮兵很快在城外设立阵地,摆开对空联络红白指示牌,随后,四架日本飞机立即飞来,擦着原平城城门楼俯冲扫射,黑乎乎的炸弹一串串投下来,30多门大炮开始集中炮击原平城。

鬼子飞机炸弹投得非常准,炮也打得准,弹着点校正很及时,第196旅的士兵有的连头还没抬起,就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一个班一个碉堡被炸得踪迹不见。

紧接着,鬼子把轻重机枪架成一排,向原平城下的我军工事泼水般迎头扫来,冲锋号一响,日军冲了上来。

这些关东军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狂妄嚣张,从关外打到雁北,认为中国军队皆豆腐渣。两百米到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日军是平端着枪,既不卧倒也不瞄准快步跑着,抬抢就打,几乎枪枪命中,军官都是左手打枪右手轮刀,张牙舞爪。

这架势,别说没打过仗的新兵,就是钻过枪林弹雨的老兵心里也不由自主地直打颤。

姜玉贞亲自来到阵前,嘱咐将士们一定要稳住,将领不死则老兵不慌,老兵不慌则新兵不惧。

而且,哪儿枪响得最紧,哪儿打得最吃紧,他就提着冲锋枪带着特务排冲到哪里,穿着一身黄灿灿的将军服。

特务排排长黄洪友说太显眼,日本鬼子枪法准,太危险。他却说,我要的就是显眼,要让阵地上的弟兄们一眼就能看见我,看见旅长在,阵地一定在!

原平城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第196旅的拿手戏就是甩手榴弹,从旅长开始,人人胸前挂着、腰里别着、背后挎着都是大号山西太原兵工厂生产的手榴弹。

鬼子冲上来后,官兵们投出去的手榴弹像雨点似的落下去,然后轻重机枪一起扫射。同时,各营还都组织神枪手,专射日军军官,打死一个赏大洋,打死三个奖军功,打死五个战场提级升官。

原平攻守战打得十分惨烈,第196旅伤亡惨重,阵亡的官兵来不及往下撤,活着的就趴在死人堆里射击。

日军久攻不下,派出坦克迎战。姜玉贞亲自指挥旅直属炮兵营把山炮直接推到前沿阵地上,瞄准坦克直接打,又组织了炸坦克敢死队,把三颗大号手榴弹一次塞到鬼子坦克的履带里,打退了日军的又一次进攻。

入夜,双方未打一枪,鬼子也忙着拉死尸,撤伤兵。196旅也一样,不同的是,姜旅长还是那道将军令:必须把热腾腾的肉包子送到前沿阵地,送到每个兄弟们手里。

当时,原平镇中储备的白面多达一万多袋,从太原忻口开过来的载重车每天送两样东西,一是弹药,二是羊肉。

第二天天还未亮,日军已经在城门口集结起来,不过这次他们一改白天的嚣张做法,弯着腰弓着背,小心翼翼的向城里踱步。

忻口会战中,抗击日军的中国军队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由于日军占有火力优势,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我军部队的伤兵也越来越多,在往外撤的途中,遭到日军袭击,两百多名伤兵和医务人员无一幸免。

最后一天,一股头缠太阳旗的日军在火力掩护下,突进了原平城里。姜玉贞立即在全旅组织了80多人的敢死队,使突入城内的日军全部身首异处,命归西天。

此刻,第196旅已经伤亡过半,姜玉贞的心却揪得更紧,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他手里攥着一张阎锡山的电令:“再守原平三日。”

参谋长的泪几乎下来了:

“再守三日,眼下三小时、三分钟都难守。团以下长官非亡即伤,连排长有的已经换了三四茬,所有建制都打得非缺即残,我们凭什么再守三天?”

姜玉贞使劲咬着后槽牙,把一根当拐棍用的枣木硬棍生生掰折:

“军令如山,为了抗日,守不住也得守!”

看到小小的原平城竟然岿然不动。黔驴技穷的日军竟然使用毒气弹,很快蔓延全城,日军最终攻破了城门,进入到了原平城里。

接着,双方开始巷战、庭院战、房屋战,第196旅官兵至死不退,一巷一院,一房一墙都用鲜血和生命保卫。

三天终于坚持下来,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姜玉贞带领最后几名弟兄退守到了最后一个院落,日军紧咬着不放,在姜玉贞的指挥下,再次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这时,弟兄们都劝他赶快撤,守七日、再守三日的任务已经完成,可姜玉贞说,打到这个份上了,我当旅长的不能撤。

眼看鬼子的冲锋号又响起来,特务排长示意几个兄弟架起姜玉贞顺着地洞钻出原平城。

他是最后一个出城,日军坦克发现后,追上连发几炮,姜玉贞重伤仰卧在地上,血流如注。

特务排长黄洪友看到连忙过来,但怎么也弄不动。姜玉贞清醒过来,对他说:“鬼子马上就追上来了,你快走,留得青山在,报仇打鬼子!”

黄洪友曾经当过姜玉贞多年的警卫员,至死不走。姜玉贞虎眼一瞪:“我已经不行了,你快走,这是命令,是我最后的一道命令,走!”

此时,一股股鲜血已从他的身上、嘴中涌出来,日军骑兵也已经快冲过来,黄洪友洒泪而别,躲进高粱地。

他远远看见日军围住了姜玉贞,先是用刺刀乱捅,然后,一个军官用指挥刀把他的头颅砍下,血淋淋地拎走。

将军无首,死不瞑目。那年,姜玉贞年满43岁。10月11日,原平陷落。

不过,原平保卫战为第二战区忻口会战的部署争取了时间。

忻口会战中,已经赶赴前线的中国军队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10日,第14集团军主力到达忻口,占领忻口东西一线阵地,中国第二战区忻口前线部队已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占领了阵地。

第二战区随即作出进一步的调整部署:

将中央军担任的25至30公里的正面防线再划分为3个作战地区,将中央军区分为3个兵团,分别防守3个作战地区。并令傅作义率总预备军加入中央军作战。仍由卫立煌任总指挥,傅作义任副总指挥。

10月12日,第二战区又令第7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率第35军及第61军之独立第2、第3旅等部开赴忻口一带,协助中央集团军作战。

中央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将先后到达忻口地区的部队区分为三个兵团:

以第15军军长刘茂恩指挥第15、第17军为右翼兵团;

以第9军军长郝梦龄指挥第19、第35、第61、第9军为中央兵团;

以第14军军长李默庵指挥第14军及第85、第66、第71师为左翼兵团。

各部队由卫立煌统一指挥,在12日前展于忻口以北龙王堂、南怀化、大白水、南峪之线,准备与敌决战。

在日军准备向忻口进犯时,八路军各部即根据中共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的部署,向敌侧后展开了积极主动的攻击。

第115师独立团于10月10 日夜,攻占涞源县城。第120师之第358旅主力于10月8日,夜袭宁武县城。

该师雁北支队于10月1日袭占朔县以北之井坪镇(今平鲁县城),4日又收复平鲁县城(今平鲁镇)。

接着该支队对同蒲铁路朔县至大同段展开破袭战,10日在辛庄伏击敌运输队,随即逼近大同。

当日军主力于10月中旬向忻口阵地发起攻击后,八路军向该敌两翼及后方广泛展开了游击战。

10月13日晨,敌军开始发起全线大规模进攻,忻口会战开始。

这一天,第120师师长贺龙收到了朱德、彭德怀的电报,要求张宗逊支队以灵活动作从崞县轩岗向南袭击大牛店镇敌之侧背,配合忻口会战。

但是,局势变化非常快,朱德、彭德怀此时还不知道,日军已经南下,大牛店已无敌人。

贺龙认为:

这个电报的精神是要第120师从侧后打击和钳制日军。大牛店虽无敌人,但可依此精神主动作战。

此时,由于同蒲铁路北段已被宋时轮支队切断,日军南下的交通运输只靠两条汽车路:

一条是从大同经雁门关至忻口的;一条是由灵丘经平型关、繁峙至忻口的。

指挥第120师切断日军后方补给线的贺龙(右一)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贺龙认为,第120师可以在这两条线上主动作战,切断汽车路,破坏敌人的交通运输,配合正面战场作战。

于是,贺龙连续下了3道命令:

一是命令张宗逊、李井泉率第715团由崞县南下,袭击位于忻口西北20余公里的南北大常,打击敌人翼侧。

二是命令已由五台地区归建的第359旅迅速赶到崞县以西,配合张宗逊部行动。

三是命令继任第716团团长的贺炳炎和政委廖汉生率一个营去雁门关。

在贺龙的指挥下,我第120师在雁门关外痛击了日军,卫立煌在忻口会战结束后,曾对周恩来说:

“八路军把敌人几条后路都截断了,对我们忻口正面作战的军队帮了大忙。”

虽然第120师作战得力,但是,国民党军队在片面抗战路线的指导下,实行消极防御,他们机械地搬用军事教条,战略战术笨拙。

忻口战役以后,太原和晋中的国民党军队纷纷向晋南、晋西南退却,11月8日,太原沦陷。

太原沦陷以后,毛泽东当即指出:“华北战场以国民党为主体的正规战已经结束,以共产党为主体的游击战进入了主要地位。”

此外,毛泽东还具体指示第120师,在晋西北要长期坚持游击战争,作为坚持华北游击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随着时局的变化,按照八路军总部指示,雁北支队继续活动在雁北地区进行根据地建设。

当时,为了尽快改变雁北地区的无政府局面,领导人民群众和组织各阶层人士共同抗日,我党政军领导坚决贯彻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抓紧进行根据地的政权建设,重点放在县及县以下,哪里条件成熟,就在哪里成立抗日政权。

在雁北,我党成立最早的县级政权组织是“神朔抗日委员会”。

1937年10月初,在雁北支队挺进雁北不久,第120师民运科长饶兴,带领一部分干部组成武装工作队,深入朔县西山区开展工作。

为了搞好统一战线和发动广大群众一起抗战,他们和神池县负责人杨叶澎、袁克宽接头后,又找到了当地开明人士谷瀛生。

谷瀛生在这一带几个县很有声望和影响,通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协商,大家一致同意成立“抗日委员会”。

经报关向应政委和甘泗淇主任同意,10月中旬,在神池、朔县交界处的利民堡正式成立了“神朔抗日委员会”,由饶兴任主任,谷瀛生和袁克宽任副主任。

委员除八路军干部外,还吸收了知识分子代表周元儒,朔县绅士支逄忠,妇女工作由朔县第二女子高等小学校长杨华甫负责。

这个委员会的成员具有广泛的代表性,有利于在各阶层人士中顺利开展工作。

1938年2月,阎锡山得知后,要委派一个叫刘维周的县长来接管“神朔抗日委员会”,为了有理、有利、有节,从统战出发,甘泗淇主任提出,把政权性质的“抗日委员会”改为群众性质的“抗日战地动员委员会”。

同时,由党派去给县长刘维周当秘书的康世恩,接替饶兴担任动委会主任。

这样一来,既消除了他们对共产党的疑虑,又使我党的工作不间断。动委会仍是以我党为核心的直接领导的统一战线的组织,在实际工作中,继续代行政权职能,对解决这个地区的混乱局面,团结抗日力量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同一时期,宋时轮司令员率领一个营,深入朔县、平鲁、右玉南山一带,在宣传发动群众的基础上,成立了抗日救国委员会,由雁北支队民运股长刘国梁任主任。

10月下旬,晋绥边工委根据北方局给贺龙、关向应及华北各地党组织的电报指示,要求各县在雁北支队、警备第6团的支持下,迅速成立行使政权职能的抗日救国委员会组织机构,加快了政权建设的步伐。

10月底,在警备第6团的帮助下,右玉县抗日救国委员会宣告成立,由傅生麟任主任,该团总支书记贾王漠任副主任。

11月上旬,在第120零师民运部副部长徐文烈的具体指挥下,平鲁县战地动员委员会成立,由屈健、柏玉生任正、副主任。

12月初,中共晋绥边工委由张生瑞率武装工作团,到右玉马头山一带开辟左云、右王、凉城抗日根据地。

在这以前,雁北支队、警备第6团都曾在这一带活动。他们到后,很快成立了凉城县动委会,由张生瑞任主任。

同时,雁北支队民运股长刘国梁还在大同、怀仁、左云地区成立了大怀左抗日救国委员会。

后来,为了更有利于抗日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经上级同意,将抗日救国会改组,成立了“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由饶兴任主任,吸收长流水村地主曹门家的子弟曹和担任战动总会的副主任。

各县在建立抗救会或战动总会之后,又逐步建立各区及基层战动总会的组织,并自上而下建立农民救国会、妇女救国会、青年救国会等群众性组织,广泛联系社会各阶层人民,巩固和扩大统一战线工作,支援抗日战争。

在成立各级地方政权组织时,我党同志都注意吸收当地的开明士绅、知识分子等方面的代表人物参加。这一政策受到了各阶层人士的欢迎和支持,调动了他们的积极因素,以各种方式为抗日斗争贡献力量。

当时,左云、右玉、凉城抗日根据地,虽然是贫困山区,但还有不少富户大户,据当时统计,全县有富户大户600多家。他们有钱有粮又有一定的影响,大多数是不愿当亡国奴的,是愿意抗日的。

因此,我左右凉县委和武装工作团按照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的精神,亲自上门去做大户富户人家的工作,使他们积极为抗日出力。

雁北敌后武装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当时,二窑子村有个富户,“七·七事变”前当过甲长,听说游击队缺少武器,一次就向县委交出步枪10支。

厂汉营有两户富户也一次为扩大地方武装,捐出大洋5000块。

还有几家商号联合为县大队提供了各种物资,解决了医疗药品和日用物资的困难。

李达窑村的左华甫,为骑兵中队献了战马,不少富家子弟积极参军参政,加入到抗日的行列中。

在贯彻执行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中,对友党、友军中赞成抗日的将士,我党也尽力与其合作,争取他们共同抗日。

晋绥边工委书记赵仲池到达雁北后,马上带领屈健赴平鲁县三层洞,会见了阎锡山部的第61军军长陈长捷,商讨互相配合共同抗日的问题。

在攻打平鲁城的战斗中,何柱国骑兵军的一个骑兵连与我雁北支队五连配合作战,宋时轮司令员亲自交代钟辉琅指导员,一定要尽力照顾好他们,做好统一战线的工作。

雁北支队初到雁北岱岳地区时,国民党山阴县警察署有20多人,见到我军很害怕,马上打开枪库让我军接收他们的枪支。

我军人员当即向他们宣传我党团结抗日的政策,对他们说:

“你们的枪自己留着,只要不与我军为敌,不伤害群众,我们就欢迎。”

并要求他们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把枪口对准日军,以后,他们曾多次帮助我军筹粮筹款。

对于一些伪军政人员,我党也区别对待,一方面狠狠地打击那些死心塌地的汉奸、特务,同时尽量进行分化瓦解和耐心教育,争取那些愿意改恶从善不与我为敌,并把他们拉向抗日的道路。

在岱居南边的王个大村子里,我党抓到当地一个维持会长,他的儿子在国民党部队当团长。

宋时轮司令员得知这一情况后,亲自和他谈话,宣传我党的抗日主张和民族统一战线政策,讲清当汉奸的下场等,希望他选择抗日救国的光明道路,然后把他放了回去。

在凉城地区,有一股以王懋先为首的投靠日军的地主武装,共50多人、很多匹马,开始经常与我军捣乱。

我7连指导员钟辉琨带领7名战士到该地开展抗日宣传活动,通过地下党员了解到王懋先并不真心想投靠日本人,曾说过中国人不该打中国人,对与我军为敌感到有些后悔。

于是,钟辉琨一方面教育战士不与其交战,同时,通过王的亲友做工作,唤起他的民族觉悟,使王懋先不仅不再与我军捣乱,进而掉转枪口参加了抗日斗争。

所有这些事例都证明,组织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我抗日根据地巩固和发展的重要法宝。

在建立民主政权和发展抗日武装力量的过程中,各地都重视加强各级党组织的建设。

在县级抗救会、战动总会成立前后,分别成立了党的右清县委,书记贾工漠;朔县县委,书记侯绍贵;右山朔怀县委,书记贺德胜;平鲁县委,书记陈凯;大怀左县委,书记苏兴。

他们有计划地积极地在县区级各领导机关,群众团体、连队和农村,发展党员,建立基层党的组织。

同时,还成立晋绥边工委,各县委还举办了党员训练班。由于当时党不公开,对外用干部训练班或政治训练班的名义,对新党员或培养对象进行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的教育、阶级教育和党的常识教育。

在和右清县委举办的干部训练班上,宋时轮司令员、警备第6团孙超群团长、张达志政委等,亲自给学员讲课。

经过短期培训,学员们的阶级觉悟、政治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都得到很大提高,成为政权机关、武装力量和群众团体的负责人和骨干力量。

随着西雁北地区抗日斗争形势的发展,1937年12月初,晋西北区党委决定,成立了党的晋绥边特委,由赵仲池任书记,北方局派来的郑林任组织部长,胡一新任宣传部长,王宝珊任军事部长。

特委机关由偏关县城移驻平鲁县城,就近加强对全区工作的领导。同时,设立晋绥边战动总会办事处,由郑季翘任主任,统一领导各县战动总会。

至此,以洪涛山为中心的西雁北抗日根据地初步形成,成为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晋西北联系绥蒙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的走廊,党中央联系晋察冀边区的重要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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