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敌后抗日根据地,大致在今河北邢台以东,山东德州以西,河北衡水以南,南到今河南滑县、长垣一带,与现在河北河南区划不大相同。清末和民国时期,现河南省的东北角一部分归河北管辖,而今河北西南角几个县归河南,新中国成立后才改为今天的区划。
1938年9月,日军在进攻广州、武汉的同时,向我华北敌后根据地发起大规模“扫荡”。
根据八路军总部指示精神,10月下旬,徐向前、陈再道等人在南宫县城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专门布置反“扫荡”的准备工作。
徐向前在会上作了报告,分析了当时的形势,估计敌人在占领武汉后,必然打通平汉线,巩固平汉线两侧,“扫荡”我敌后根据地。
当时,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和《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两篇文章,已经发至营级以上干部学习,起到了统一部队思想,增强胜利信心的作用。
而徐向前随身携带,反复阅读,对毛泽东的伟大战略思想和预见事变进程的能力,由衷敬佩。
1937年8月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徐向前出任第129师副师长。
有人认为,这是委屈了徐向前,以他的本事,当师长也绰绰有余。事实确实如此,但是,八路军编制有限,只有三个主力师,刘、林、贺三位师长论资历能力都没得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能暂时委屈一下。
徐向前在冀南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徐向前认为,冀南的反“扫荡”准备工作,应该以这两篇著作为指南,结合冀南的敌情、我力及地形、群众条件,着重解决如何坚持平原游击战的问题。
在冀南平原地区作战,有利条件是:
群众已经发动和组织起来,对惨无人性的日寇极端仇恨,与八路军形成了鱼水关系;
地势辽阔、平坦,乡村稠密,便于我军分散和周旋;
敌人兵力有限,供应不足,不可能占领全部县城和村落,一次“扫荡”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我主力部队长于运动、夜袭、伏击,战术灵活多样,士气旺盛。
不利条件则是:
平原地区交通方便,有利于敌人运动和增援;
城池坚固,被敌占领固守,我不易夺回;
根据地刚刚形成,部队和群众缺乏平原游击战的经验;
国民党故意制造摩擦,我们既要对付日寇的进攻,又要对付国民党的破坏,处在两面应付的地位;
一些隐藏的汉奸,尚未彻底清查出来。
据此,徐向前等人在会上提出以下反“扫荡”措施:
1.尽快筹集大批粮食、衣物、款项,做好物资准备。
2.向冀中学习,采取多挖路沟、设路障及破坏道路、空舍清野的方法,迟滞敌人。
3.分散作战,灵活制敌。不要死守县城和村落,而是依托广大乡村,分散游击,与敌周旋,会躲会藏会打;不打则已,打则必胜,昼伏夜袭,打了就走。
4.坚决镇压汉奸,警惕国民党制造摩擦,防止新编杂色武装倒戈等。
会后,地方行政公署立即下达紧急动员令,根据地军民开始了紧张的反“扫荡”准备工作。
11月中旬,日军对冀南的第一次“扫荡”开始。其独立第3混成旅、第114四旅团各一部及伪军一部共约3700余人,兵分四路由石家庄、德州、邯郸、邢台出动,向我根据地腹心地带南宫合围。
面对日军的疯狂进攻,我军陆续放弃了隆平、故城、武城、恩县、高唐、夏津、临清、南宫等县城,主力化整为零,活跃在广大乡村间游击敌人。
杨秀峰率行署机关转移到广宗县,徐向前率指挥机关活动在南宫、威县、清河交界地区。
随后,军民配合进行作战28次,歼敌600余人,历时16天,迫使日军终止“扫荡”,南宫、隆平、故城、临清等县城均被我收复。
这次反“扫荡”作战,虽然迫使日军撤出冀南中心区,但是,宁晋、永年、故城、恩县、高唐、聊城等地均落入日军之手,使敌形成由东、南、西三面包围我抗日中心区的态势。
此时,抗日战争已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停止了正面战场的战略进攻,转为重点保证已占领地区,接着,向华北大举增兵,采取“先控制平原,后进攻山地”的方针,妄图摧毁我敌后根据地。
1939年1月,日军又纠集其第10师团主力,及第110、第27等师团各一部,共30000余人,分十一路对冀南进行大规模“扫荡”,企图消灭或驱逐我军,进而控制平原地带。
与此同时,河北省政府主席、冀察战区总司令鹿钟麟等国民党顽固派,与日军相呼应,不断制造事端,向我发起猖狂进攻。
1月15日,我129师师长刘伯承、政委邓小平根据当时敌人对我夹击的严重形势及平原地形便于敌快速部队行动的特点,确定将主力分为第358旅、第386旅、青年纵队、东进纵队、先遣纵队、和“挺进支队”6个集团,联合地方部队分区活动。
同时,派出小股兵力与敌人保持接触,迟滞、消耗日军,限敌于少数据点之内,以控制广大乡村,坚持冀南抗日根据地。
陈赓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在战术讨论会上,第386旅作战集团司令陈赓建议:
“鬼子仗着他的汽车、机枪和飞机大炮的优势,在平原作战,气焰嚣张,见到八路军就追,受到袭击更是穷追不舍。我们可利用这个特点打伏击。”
此前,陈赓在去年12月21日率部进入平汉路东,协同兄弟部队转战冀鲁豫平原,刚刚回到冀南。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随后,我军各部在广阔的平原上展开了游击战,巧妙地与敌人周旋,不断地向其发起攻击。
随后,由第386旅新1团补充团、第344旅第668团、东进纵队第3团、先遣支队第3大队及冀南第三分区等部组成的第386旅集团。
他们机动活动于曲周、广平、肥乡及其以东地区,不断地阻击、伏击和袭击由邯郸及邢台出犯之敌,先后袭入广平、肥乡、曲周、鸡泽、威县等城内,给敌人以杀伤和消耗。
然而,敌人在冀南平原还没有收到较大的打击,气焰仍十分嚣张。每次受袭后,敌人必派部队追击我军、寻机报复。
于是,第386旅集团谋划利用敌人的骄纵心理,布置圈套,引狼就范,打一个平原诱伏战。
不过,冀南平原地带有利于日军快速部队行动,又时值冬季,原野光秃,不利于我伏击部队集中和隐蔽。
为此,旅长陈赓为选择战场的问题几夜未能成眠,他指示有关部门认真勘察,选择有利地形,并发动群众,献计献策。
2月4日上午,第386旅遵照师部命令进驻邱县香城固,即将赴东进纵队担任副司令员的韩东山副旅长和旅参谋长周希汉,立刻对香城固周围的地形进行了勘察。
他们发现,香城固西北一带的沙滩是个理想的设伏战场,这里是黑龙港流域,是一带形沙河故道,四周长满一丛丛红柳棵、野枣树,地势倾斜,洼地西侧靠张家庄处是一道数十米高、1000多米长的大沙岗。
而香城固东北1500来处的庄头村,与西边的张家庄遥遥相对,构成了一个天然的钳形防御阵地,把地势倾斜的洼地,紧紧地夹在当中,若能诱敌于此聚歼,再理想不过了。
此时,“扫荡”之敌已占据了束鹿、巨鹿、广宗、威县,临清、武邑等县城。并以主力向我南宫、枣强、冀县地区合击,一部兵力守备已占城镇,维持其后方补给线。
而威县是“扫荡”之敌后方补给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由敌第10师团第40联队一部守备,周围之曲周、广宗、清河等城也仅有少数敌人,大乡村与威县以南之邱县、馆陶地区尚在我手。
当韩东山、周希汉向陈赓、王新亭汇报了敌情和香城固西北一带的地形后,陈赓连声说:
“好,好!香城固西北一带的沙滩确实是一个很理想的袋形伏击阵地,而威县守敌恰好可作为我诱击之对象。”
政委王新亭和副旅长许世友都支持陈赓的决定,并立即组织各团干部秘密察看了那里的地形地貌。
接着,陈赓作了战斗部署:
第344旅第688团团长韦杰率领该团第1营在香城固担任正面阻击任务,团主力进至张家庄担任从西向东的侧击任务;
补充团位于庄头村一线,担任从东向西的侧击任务;
新1团以一个营钳制曲周之敌,防止其增援,团主力于马落堡地区担任切断敌之退路的任务;
骑兵连为诱敌部队。
部署完这个口袋阵后,陈赓命令补充团、新1团、第688团各一部,在2月7日、8日、9日3天连续袭击威县,千方百计诱敌出城。王新亭指示:
“这一带群众觉悟高,封锁消息是没问题的,但要教育群众在政府组织下参战,部队要认真做好战前动员。”
他还强调说:
“许世友副旅长刚来,动员大会和欢迎大会合起来开。”
布置就绪以后,陈赓、王新亭立即来到第129师师部,向彭德怀副总司令和刘伯承、邓小平汇报。
与此同时,旅参谋长周希汉和政治部主任苏精诚组织旅机关召开了战前动员和欢迎许世友同志的大会。
大战在即,关于旅部的指挥层出现一些变化。许世友在红四方面军就是一员著名的战将,曾担任过红九军军长。
这次到抗日前线,是他主动要求到386旅。一来遇到这次战斗,他提出到第688团和新1团方向参加。陈赓对这位老战友是非常了解的,欣然同意。
而韩东山原是补充团团长,他要求去补充团参加战斗,陈赓旅长也同意了。
经过这些人事调整之后,陈赓决定让周希汉在旅指挥所负责全盘指挥。
周希汉旧照 图片来自
一天之后,陈赓从师部给周希汉打电话,高兴地说:
“彭总和刘伯承、邓小平首长完全同意我们的战斗方案,指示我们坚决打好这一仗。”
2月9日晚,天黑得对面看不见人,寒冷的西北风发出刺耳的啸声。第386旅集团的干部战士在香城固西北老沙河西岸一带构筑工事,附近几个村的民兵模范班和老百姓也前来帮助。
我军按照工事构筑方案,从香城固北关外的小庙到张庄大沙岗,又从岗南头拐到岗北头,筑成一道2500米长的菱形战壕。
官兵们在壕边,移栽了一丛丛红柳棵,把阵地隐蔽得严严实实。同时,在东、中、西三个张庄村和香城固村中砍倒大树,堵住街口,封锁道路。天快亮时,这个口袋阵神不知鬼不觉地筑成了。
周希汉对阵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后,随即令部队进入阵地,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就在这时,香城固区区长郝立顺跑来报告:
“参谋长,100多名参战群众、5个向导、7个掩护伤员的堡垒户,还有30副担架,都准备好了。”
周希汉心里默默道,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按照作战设计,从2月7日开始,连续两天,陈赓派出的小股部队相继袭击了威县、曲周等城。
第688团两个营,在第三天夜里再次包围了县城,接着虚张声势,架起云梯攻城。驻威县日军第40联队补充大队和安田步兵加强中队慌忙登上城墙还击。
不过,我军只是佯攻了一下,便向城南撤去。这一仗的目的是激怒敌人,告诉他们,八路军主力就活动在他们的鼻子底下。
第688团完成袭击任务后,立即进入伏击阵地。接着,我骑兵连在威县城南草场村一带飞马扬鞭,左右奔驰,故意将行动暴露于敌。
此刻,驻威县日军“扫荡”我根据地连连扑空,其上司十分恼火,要他们在近期寻找八路军主力进行决战。
敌人看到我攻城部队撤退了,又见我骑兵在城南奔驰,便令第40联队补充大队一部和安田步兵加强中队,分乘9辆汽车,拖着一门山炮,载着两门92式步兵炮,组成快速部队,扑向八路军骑兵连。
骑兵连且战且退,诱敌步步深入。14时许,他们退到第十营村时,突然集中火力进行阻击,当场击伤敌补充大队长,击毙其翻译官和向导。
日军立刻跳下车组织还击,骑兵连故意撤离阵地,狂妄骄横的敌人以为我军不堪一击,随即又爬上汽车,紧追不放。
接着,骑兵连行至耿家庄,突然隐蔽起来。不一会儿,又从香城固东南1000米外的康洼村出现,同时,举起马步枪向敌猛烈射击。
日军立即指挥汽车队离开公路,直扑过去。骑兵连一看牵住了敌人,迅速朝我预设伏击圈一香城固大沙河一带奔去,日军紧跟着进了伏击圈。
准备伏击日军的八路军官兵 图片来自网络
当日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尖兵到达香城固村北街口时,埋伏在那里的第688团官兵立即迎头痛击,击毁了头一辆汽车。
遭此突然袭击,日军中队长安田拿起望远镜一看,发现东、西、北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正南面在阻击,于是命令部队继续向正南我军阵地冲击。
但是,日军的两次冲锋很快都被击退。狡猾的安田便分出一股兵力,由东向南,企图抄我后路。
可这股日军刚接近庄头村,就被我埋伏在那里的两个补充营堵了回去,被迫西窜。
安田见东、南两面都遭到突然阻击,断定中了埋伏,便想突围逃命。霎时间,西、南、东面我军各参战部队一齐开火,猛烈堵击、侧击敌人。
日军掉头向北突围,这一面是伏击圈的入口,地势低,无法预先构筑隐蔽工事,也无法事先设伏。
因此,当时决定待战斗打响后,由隐蔽在马落堡附近的新一团抢占。可是,由于敌人突然回窜,给新一团运动到北面抢占阵地造成很大困难。
情况相当紧急,如果不马上扎住北面这个袋口,将会使伏击计划全盘落空。
紧急时刻,副旅长许世友带领新1团第2营冲了上去。当日军先头部队刚刚踏上大沙滩北坡,新一团官兵突然从西北冲上坡岗,他们冒着密集的子弹,猛烈还击,一下子截断了敌人的退路,并将其团团围在大沙滩的中心地带。
这是个椭圆形的沙窝窝,日军汽车大部分陷入沙地开不动了,有几辆开得动的汽车也被第2营的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炸坏。
日军中队长安田惊恐万状,即令部队下车,重新组织兵力,开始以重火力向新1团阵地猛烈轰击,炸起的沙尘,迷得八路军官兵连眼也睁不开。
新1团从成立到参加这次战斗仅仅6个月,这样一支部队要在地形不利,且无工事的情况下,阻击日军一个加强中队的猛扑,确实很艰难。
在旅部指挥作战的周希汉很担心,他不断给新1团团长丁思林打电话,询问战斗情况,并再三叮嘱注意许世友的安全。
许世友确实是一员猛将,激战中,他一直冲在前面。不过,为了他的安全,丁思林还是让警卫员把他拉回了指挥所,自己亲自带队狙击敌人。
敌人的炮火停止后,一百余名日军端着刺刀冲了上来。那时候,我们缺乏弹药,像这样的战斗,每人也只发10多枚子弹,经过消耗,剩下的已不多了。
但是,面对日军的进攻,我们的战士硬是用手榴弹、刺刀迫使敌人丢下20多具尸体败退下去。
从16时30分左右至傍晚,日军发起了4次反攻,都未能突破“口袋”口,于是,灭绝人性的日军朝新一团阵地投掷了毒瓦斯弹。
结果,我方阵地有很多人中毒,但官兵们仍然顽强抗击,打退了敌人又一次进攻,牢牢地守住这个至关重要的阵地。
在新1团指挥所里,团政治委员程悦长和各营指挥所保持着密切联系,要求各级政工干部加强战场政治鼓动。
许世友深为新1团官兵英勇战斗的精神所感动,后来他说:
“新一团从团长、政委到每一个战士,个个都是好样的。”
与此同时,我东、西、南面部队集中火力向敌侧击、尾击,协同各路突击队向中心压缩,缩小了包围圈,使日军在近战中无法再使用毒气弹。
战斗一打响,香城固区区长郝立顺就带领支前队冒着枪林弹雨送弹药、运伤员。特别是北香城固民兵班班长赵开明,带领民兵打得机智灵活。
当日军安田中队向新一团阵地冲击时,第40联队补充大队的一小队日本兵突然接近了香城固南边的一座小庙,企图配合冲破我军的包围圈。
关键时刻,赵开明带领全班配合我军一个突击排,从香城固西头猛插过去,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一阵肉搏,消灭了这股敌人,巩固了包围圈。
安田见难以突围,便发出一串串红色信号弹求援,并令部下再次向新1团东侧阵地冲来。
此刻,在那里阻敌的6连弹药已经用尽,连长徐则贵、指导员刘子模率领全连端起刺刀,与冲上来的日本兵展开了肉搏,又一次打退了敌人。
夜幕徐徐降临,日军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口袋阵内乱蹦乱跳。这时,陈赓旅长和王政委从师部赶了回来,聚歼敌人的时机已经成熟。
随着一阵冲锋号响,八路军突击队和武装群众跃出阵地,端着刺刀,从四面八方冲向敌人。
口袋阵内,到处是日军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绝望的嚎叫声,一辆辆被击毁的汽车冒着烟火。
新1团6连5班班长杨怀军,是冀南平原长大的热血青年,他带领全班冲在最前面,他看到一辆汽车还在蠕动,一枪击中司机,同战友们冲了过去,缴获了一门92式步兵炮。
至深夜12时许,战斗进入尾声。后半夜,一辆漏网的汽车逃到第十营村时,被群众发现包围,生俘一名日军司机,烧毁了汽车。
骑兵连在打扫战场时,在一个沙坡后边找到5个负伤的敌人,其中一个举刀朝排长砍去,排长翻身下马,挥刀将其拦腰砍死,其余日军全部被俘。
后来,从俘虏口中得知,那个被砍死的就是安田中队长。
拂晓,一个侥幸逃脱的日本兵,在葛村碰上两个拾粪的,两人操起粪叉同敌搏斗,将其打死,后来被编成“两把粪叉战东洋”的故事。
至此,来犯之敌全部被歼,共毙敌200余名,生俘8名,摧毁汽车9辆、缴获山炮一门、92步兵炮两门、迫击炮一门、长短枪数十支、弹药一部,我军伤亡50余人。
战斗结束后,部队随即撤向馆陶县以北地区。同时,香城固附近的群众也疏散隐蔽起来。
第二天,2000多名日军分乘70余辆汽车,在飞机的掩护下前来报复,到处扑空,一无所获。
在这次战斗中,我新一团经受了考验和锻炼,打得勇敢,守得顽强。朱德总司令誉之为“模范青年团”,后来又被八路军总部授予“模范朱德青年团”的光荣称号。
不久,蒋介石和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也致电嘉奖参战部队。蒋介石电文是:
“朱总司令玉阶:刘师陈旅努力杀敌,斩获颇重,殊堪嘉许,即希传谕嘉勉。”
卫立煌的电文是:
“朱总司令、彭副总司令:电敬悉,刘师陈旅聚歼威县南犯之敌,并多俘获,至深欢慰。”
后来,当地老百姓还编了这样一段歌谣:
三八六旅好儿郎,领导是陈、王,沙滩布下口袋阵,香城四面撒罗网。
大汽车,冒火光,日本鬼,见阎王。解了咱们心头恨,保住咱们好家乡。
香城固诱伏战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狂妄气焰,进一步鼓舞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抗日斗志,对巩固冀南抗日根据地,粉碎敌人控制平原、聚歼我军的企图起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