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在回酒店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喻之谣稍蹙的眉打消楚清则想打破这叫人窒息的沉默的想法,她眼角扫过他耳朵上的感染,肿胀的更厉害了,估计打过敏针不会起什么作用。车在喻之谣所住的酒店停下,志愿者们互相道别后相继离开。
“我们先找个地方打个过敏针然后再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楚清则提议道。
“过敏针我可以回房间自己打,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你要饿的话可以去酒店餐厅吃饭,把账挂在我房间。”
“那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也回我的酒店了。”昨晚他还有提议她在套房的小卧房休息,今天提都不提,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恼她今天的表现,楚清则心中有些忐忑。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听到他说明天见,她心中宽慰了些。
回到自己住的酒店房间,楚清则马上打开电脑查询用什么方法治疗被蜘蛛尿液感染。搜索引擎上一问,马上有各种各式的回答,原来在丹麦密林很多会向动物喷射尿液的蜘蛛,有人说就去医院注射过敏针就可以了,另一种观点是打针没有用处,可以向丹麦的农场主讨取一种他们自制的药水,立马见效,下面还附有就近农场的地址及电话,在哥本哈根邻近的城市根措夫特。

次日喻之谣在所住酒店吃完自助餐下到一楼大堂就看到楚清则在那里等着他。
“今天没有医疗志愿活动,我想去画展看看,你如果没地方去可跟我一起。”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对方只是在客套。
“嗯。”要是平常,她肯定说不,但今天,她很想看看喻之谣是如何确定高洛找到对的人的。
他们二人到画展没多久,两个主角登场。楚清则原本预料的狗血场景根本没发生,那对艺术伉俪看到喻之谣在场便很自然地上前与他打招呼,过了一会儿,他们被请到展馆中心的休息室与画展主人夫妇喝咖啡聊天。
“之谣,这位女孩有点面熟,哦,你的耳朵怎么了?”高洛很快转移注意力。
“没事,有点感染,已经打了过敏针了。”
“哦,那就好。之谣,下午我跟MATHIEU准备去看话剧《猫》,一起吧。”从她的话里行间不难听出,在巡回画展期间与喻之谣碰面已成为家常便饭,再正常不过。
“我下午和我的一个老同学有约,不去了。要不你跟他们一起去吧。”喻之谣转向楚清则询问道。
“不了,我也有安排。”她望着他肿胀的耳朵,根本没见好。
下午两点钟的丹麦火车车厢里人影疏朗,楚清则整个人半躺着占了三个座位,车窗外风景独好,她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慵懒。两个小时后,火车抵达根措夫特。楚清则出了火车站叫了辆出租车就往最近的农场赶。农场离火车站只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她一下车就看到有着粗红脖子的农场主和他妻子在大门口等他,后面一辆农用大货车里装着都是南瓜。
“我们等下要把南瓜送到市场,时间紧,就等着把药水给你后立刻出发,你要是早上没给我们打电话这药水你今天可能还拿不到。药水分量只有两次,但一般情况下喝一次就可以好。”粗脖子农场主向她递过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黑色的液体。
“非常感谢,耽误你们做事了,非常抱歉。”楚清则接过药水,想付点钱给这对淳朴的夫妇,二人向她摆摆手就开车离开。
在这里很难叫得到出租车,楚清则想到附近的餐厅随便吃点东西,同时打听到如何坐公交车回火车站。这个点还没到用餐时间,餐厅里的人不多,她点了个三明治、一份薯条和一杯热牛奶,在可以看见街面的靠窗位置坐下。
“不好意思,碰到您了。”她刚吃到一半,手臂被轻轻撞了一下,对方很快跟她道了歉。

“没事。”楚清则反射性地抬起头看对方,原来是一个有点面熟的漂亮女孩,后者向她点头示意后走出餐厅大门。哇,天哪!是爱玛华生,那是她很喜欢的女演员,过了足足 有十五秒钟,她反应过来向门外追去,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跟她说上几句话,能合个影更好。出大门就看到爱玛过了人行道绿灯往左拐,她加紧在绿灯变红之前跟上去,左拐后是主干道,那女明星正上一辆黑色的车,楚清则急着直叫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朝这个来自东方的粉丝笑着挥挥手,动作优雅地关上车门,车子扬长而去。楚清则站在大路边累得直喘气,看见旁边有根铁柱子就走过去靠着,不经意抬头一看发现靠着的原来是个公交站牌,让她欣喜的是此路公交可以到达火车站。
这个小城市的公交半个小时才一躺,楚清则上车从售票员那里拿了到目的地的票以备下车时按站点付钱。欧洲的公交车与中国不同,线 路比较直,差不多二十分钟后,火车站到达,她准备付钱时才发现小挎包没带在身上,她忙乱在身上乱翻一通,药水倒是放在上衣的口袋中,但全身上下翻不出一毛钱,小挎包应是遗忘在刚才的餐厅里了,里面有酒店房卡跟钱还有手机。现该怎么办,她不好意思地望着对面稍有点壮猛的售票员大姐,对方斜眼看着她,她像在说这种把戏她看多了,看你如何收场。
“小姑娘,别找啦,我给你付了。”一个中年妇女把票钱递给售票员,夹杂一口有着浓烈丹麦口音的英语。
“谢谢,谢谢。 请问回去的公交车也是在这里乘坐吗,我钱包掉落在一个小餐厅里了。”
“到对面去坐,不过你可能要等很久才有下一趟,刚过去一班。我看你是要赶火车,是要回歌本哈根吗,晚上最晚的火车是八点左右,你要加紧喽。”好心人很有耐心。
“谢谢。”楚清则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四点多,忙向马路对面跑去。
“等等,你坐回去的公交车费有吗。”好心的妇女追上她,把车票钱给她便转身离开。
“谢谢您,非常感谢。”楚清则对着离去的背影叫喊道,想着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楚清则回到先前吃饭的餐厅时刚好是饭点,每条桌子都坐满了用餐的客人。她走向餐厅吧台问询,一个高大的男服务员告诉她,她的挎包已被寄回她所住的酒店,他们是根据包里她的房卡找到酒店的地址寄回去的。这个餐厅每天都要去根本哈根买相关物料,挎包就是捎在采购物料的车上寄回酒店的。
“别担心,肯定会给您把包安全地寄回您现在所住的酒店。”男服务员笑容亲切。
看来有时服务过于周到也不是好事,现在她身上除了瓶药水外什么都没有,没钱还怎么回歌本哈根?现在怪自己的冲动也无助于事,想着如何解决才是正道。餐厅的工作人员让她去找警察,同时很详细地为她指道:“您步行过去的话,三十分钟可以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楚清则迷路了。原来三个街道的路程,她走了六七个小时还没到,她一路问,等她到警察局本区分站时,她都要哭了。分站里只有一个面相很凶的老警察值班:“我们能做的只是送你到火车站给你买张回去的火车票,不过现在太迟了,已没有回去的火车,你原意的话可以在休息室里呆一晚。”
现在春末,丹麦的夜晚很冷。休息室里没开暖气,楚清则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冻得直哆嗦,根本睡不着。她很想用警局的电话给喻之谣的酒店打电话报个平安,但号码都存在手机里。“也不知他有没有打我电话,有没有对我的去向关心,他可能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有去我的酒店找我吧,找不到我可能担心了。”楚清则自言自语道,潜意识里觉得这只是她心里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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