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7月18日,在浙江省的鄞县,召开了一次公审大会,六名为害地方的土匪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在这群穷凶极恶的人中,还有一个年轻貌美、体态丰腴的尼姑。一些眼尖的群众不禁窃窃私语:“这不是大桥头村尼姑庵的庵主慧恩吗,她犯什么事了?”
殊不知,这个女人可一点儿也不简单,她不仅勾结土匪,还敢向解放军战士开枪。
解放初期,尼姑庵、和尚庙等场所鱼龙混杂,有不少特务潜伏在其中。那么这个庵主慧恩,是不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呢?而且百姓们传说,她是因为胸部突然变大而露馅儿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要想说清楚这些,还要提一位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刘子良。
刘子良是鄞县蔡郎桥村人,小时候上过学,有些知识。但是那个时候,浙江是青帮的天下。于是在成年后,他也入了帮会,成了自己师傅的“狗头军师”。后来通过几个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他认识了宁波警局的局长俞济民。
俞济民是国民政府著名的人物,一直在警察系统担任要职,最主要的功绩是在抗日战争时,用非常果断的方法,抵抗住了日本731部队的细菌攻击。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俞济时,是后来威名赫赫的抗日铁军74军的军长,名将王耀武、张灵甫等人都是他的手下。
刘子良攀上了俞济民这棵大树后,当上了保安团的营长的位置,成天耀武扬威。在对抗细菌战时,他打着“焚毁疫区房屋,以绝后患”的幌子,对当地百姓和富户进行了一波敲骨吸髓似的压榨。简单说来,就是谁不给他钱,他就烧谁的房子。结果一番折腾下来,他烧掉了大小数百间房屋,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
抗战胜利后,已经成了保安团团长的刘子良,成了所谓的抗日英雄。他逐渐从军界退了下来,去到鄞县当县长。刘子良生财有道,开始私设关卡,对来往普陀山的香客、以及附近的寺庙、庵堂进行劫掠。而且,他还使用各种名目,征收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至于抓壮丁、派徭役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讲更是家常便饭。鄞县百姓对刘子良恨得咬牙切齿,都想除之而后快。
1949年5月25日,解放大军兵临杭州城下。俞济民看大势已去,便扔下一切跑过了海峡。他的爪牙刘子良,颇有兔死狐悲之感。刘子良清楚,自己坏事做绝,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带着几个亲信,进入了四明山区,当起了土匪。
此时的蒋军,在大陆兵败如山倒,大兵团作战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便开始收编各路土匪,让他们给新政权捣乱。刘子良也得到了任命,成了所谓“浙东行署四明山支队”的司令。刘子良有了这个身份,立刻行动起来,集结了五百多名喽啰,弄了几百支枪和大批弹药,准备当一个草头天子。为了给蒋军搜集情报,他还建立了八个秘密情报站。
当时,解放军的主力仍在追击敌人,暂时顾不上土匪,放任了他们一段时间,只开展了一些宣传攻势。但是刘子良一伙,却开始作死了。他带领三百多名匪军,抢劫了解放军位于姜山镇的粮库,抢劫军粮将近二百吨,杀害了全部看守士兵;紧接着,他又袭击了奉化长寿区公所,杀害了二十多名干部和群众。仗着手上有兵,他经常下山,向百姓派粮派款,就如同当年一样贪婪。
刘子良匪帮的猖獗,已经严重威胁到当地百姓的安全。于是在1949年7月,浙江军区下达命令,抽调部分部队,进行剿匪作战。
消息传出之后,刘子良立刻带着手下躲入了深山。他的巢穴在莼湖、裘村一带,这里山高林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而且,这里还靠近大海,如果解放军打得厉害了,他还能逃到海上去躲避。
但是,不管刘子良的藏身地如何便利,他都要解决吃饭问题。他的粮食,也就是那将近二百吨的军粮,都囤积在白杜村的船户手中。得到了这个情报之后,解放军的剿匪部队立刻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以闪电般的速度突袭了白杜村,将粮食又夺了回来。同时,解放军营长还用了一招诱敌之计:他留下了一个排来看守辎重,其他的人则沿途埋伏好,只等刘子良来。
果然不出营长所料,刘子良听说粮食没了,大惊失色,立刻带着全部人手前往白杜村,想把粮食再抢回来。结果,他们正好中了解放军的埋伏,损失惨重。不过,刘子良和几个亲信,却仗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又逃入了深山。
解放军的剿匪部队再接再厉,继续加强剿匪力度。浙江省的匪患,远不如湘西、东北、大西南等地的厉害,解放军稍一发力,他们便顶不住了。到了9月,杭州附近的土匪,仅剩下了三百多人。但是,这些人却如同油滑的泥鳅一样,分散在各个山区。解放军部队也被迫化整为零,进山分散剿匪。他们经常要面对以少打多的情况,但是凭借强悍的战斗力,解放军还是能经常发起凌厉的攻势。11月4日,刘子良的亲信陈庆芳被抓获,旋即在公审大会之后处死。
在展现强大剿匪力度的同时,解放军还开始了宣传攻势。他们不断对着山里喊话,还让土匪的亲属现身说法。那些投降或者被俘之后,受到优待的匪兵,也不断和那些“兄弟”讲着自己的故事。逐渐的,越来越多的土匪走出深山,主动拥抱新社会。
11月9日,刘子良的另一个亲信单孝友,带着上百名匪徒,突袭了鄞县的杖西村。结果,他们一脚踢到了钢板上,遭到了当地民兵的有力阻击。双方激战了接近三个小时后,剿匪部队的主力到来了。两下夹击下,单孝友部匪徒全部投降。至此,刘子良身边仅剩下了5个人。不过,这倒是更便于他隐藏了。1950年2月,解放军得到情报,说刘子良已经偷偷地返回鄞县,但是具体住在哪里却无人知晓。
很快,时间来到了3月中旬,鄞县横溪村的一个老人,突然找到剿匪部队,送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他们的村里住着5名土匪,其中还有个叫瞿阿生的人,据说是知道“大秘密”的人。解放军立刻出击,很快就抓住了这五个人。而最为重要的瞿阿生,也没有逃脱法网。
为了获得瞿阿生口中的秘密,解放军的审讯人员想了各种办法。但是,此人却如同一个实心秤砣,怎么问都不开口。于是,解放军请来了瞿阿生的老母亲,让两人见了一面。瞿阿生虽然当了土匪,但仍然是个孝子,见到母亲之后哭得死去活来。
看到对方这种表现,解放军的审讯人员说道:“刘子良给了你什么?比你的母亲还重要吗?你信不信,如果你被打死了,你母亲也绝对不会比你多活一天!我们保证,只要你把秘密讲出来,我们会对你既往不咎。”
瞿阿生长叹一声,然后终于开口讲话了。原来,他是刘子良的贴身护卫,两人平时形影不离。但是这次再回鄞县,刘子良把他和其他人安排到了横溪村居住,他自己则去了大桥头村。听说他在那里有个相好,刘子良应该就住在相好家里。
解放军立刻行动起来,对丽水乡大桥头村展开了监控。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村里没有什么可疑的单身女性。难道是瞿阿生说谎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村里的情况,剿匪部队侦察排来到了村头的坚志庵走访。坚志庵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尼姑庵,香火也不算旺盛。庵主法号慧恩,平日里孤身住在庵中,看上去与世无争。但是在战士们找她走访时,却感觉到了一些古怪。这个尼姑看上去年轻貌美,平时必然是保养有方,不像是个清修之人。
对于解放军的提问,慧恩的回答始终是那么一句话:“我在佛门清静之地,平日不与闲杂人等交谈,施主们请回。”说完就关上了庵堂的大门。
回程之时,一位战士突然对排长说道:“那个尼姑可能有问题。她的胸脯太大了,这不正常。”
排长打了一下战士的脑袋,责备他不应该盯着人家女人的胸看。但是转念一想,他也觉得这确实是个疑点。在当时,老百姓生活都比较苦,尤其是女人,通常都很瘦,胸部并不明显。只有在哺乳期内,胸部才会比较丰满。那个慧恩的胸如此明显,该不会也在哺乳吧?想到此,排长立刻决定回去。
一行人再临庵堂的时候,对慧恩可就不客气了。当那个尼姑还想阻挡他们时,战士们用手一推,直接打开了庵堂正殿的大门。只见供桌上,没有什么平常的贡果,却摆满了酒肉。排长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出家人,平时也能开荤喝酒吗?”
此时,这个慧恩已经是面如土色。她向后退出几步,然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手枪,就想对解放军射击。但是,她的动作哪里有解放军快,早就有两个人抢上前去,缴了她的枪,把这个猖狂的尼姑捆了起来。
之后,解放军在慧恩的禅房里找到了一个密室,躲在其中的,正是大土匪刘子良。原来,刘子良的相好,正是尼姑慧恩。两人早在几年前便勾搭在了一起,不久之前,慧恩刚给刘子良生下了一个孩子,如今正在哺乳期内。也正是她此时异常的体态暴露了自己,才让解放军战士发现了两人的秘密。
刘子良落网之后,吴克成、单立道、周吾华、李汉、卢铁山等土匪头目也相继被抓获。1950年7月18日早晨,刘子良等6名罪大恶极的匪徒恶贯满盈,终于倒在了正义的枪口下。而浙江省的剿匪工作,也到此胜利结束。苏杭这个人间天堂,终于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