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上,柏林战役堪称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炮战,苏联军队在短短30分钟内,就发射了50万发炮弹。同样激烈的还有朝鲜战争中的上甘岭,美军在作战期间共使用了超过190万发炮弹。
然而,对中国而言,最具有深远影响的炮战,非1984年的松毛岭炮战莫属。在仅仅一天之中,解放军就打出了三千四百吨炮弹,平均每名炮兵操作了13吨的炮弹,为国家赢得了数十年的和平。
中国与越南,曾是友好的邻邦,越南的“国父”胡志明,就是在中国成长起来的革命者。中国在解放后,虽然国内经济十分困难,但还是全力支持越南人民抗击外来侵略者。越南能够相继击败法国和美国,与中国的帮助密不可分。
但在1975年后,越南政局发生了剧变。在苏联的煽动下,越南对华不再友好。接下来的几年里,苏联向越南输送了大量武器装备,越南因此变得更加咄咄逼人。他们自称为“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并有了称霸南亚的野心。为了地区的稳定,中国在1979年引发了中越自卫反击战,并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但是,中国并非侵略者,在达到惩罚目的后便停止了军事行动。越南则借机宣扬,自己是胜利者,并对中国进行恶意宣传,为未来的报复做准备。在随后的五年中,越南多次袭击中国边境村庄,导致许多中国平民伤亡,严重威胁到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1984年4月,解放军在老山、者阴山一带发起反击。在26天的战斗中,解放军发挥了重火力优势,将越军的阵地摧毁成废墟。4月28日,解放军正式进攻老山和者阴山。有的部队仅用7分钟,就攻占了敌人的阵地,其他部队,也纷纷取得进展。经过18天的激战,老山、者阴山和八里河东山地区的中国的固有领土,完全被收复了。
老山和者阴山虽然属于中国领土,但地形并不利于解放军部署。其山地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一个团的兵力。相比之下,越南方面的兵力集结更为便利。因此,当越南集结了8个团准备反攻时,中国军队处于明显劣势。
越南士兵,是在中国的军事理论下教育出来的,其战斗意志坚定,纪律严明,加之越南的仇恨宣传,使得他们战斗力十分强悍。在这种情况下,解放军防守的处境很不乐观。为了支援他们,解放军在老山附近部署了强大的炮兵、火箭炮和坦克部队。我们借鉴了抗美援朝时期美军的经验,准备用火力弥补兵力上的不足。
6月12日,越军对我军阵地发起小规模突袭,老山上的一个阵地被越军攻占,前线部队损失很大。后方指挥部无法联系到前线,就派出一个排进行搜寻,但这个排也遭到了越军的重创。
接到前线的紧急报告后,指挥部迅速作出反应,命令火箭炮兵迅猛开火。霎时,天空被火箭炮的轰鸣声充斥,目标直指老山阵地。越军尚未筑起坚固的工事,便遭到我军猛烈的火力打击,损失十分惨重。解放军乘胜追击,迅速夺回了失地。
随后几日,越军屡次发起进攻,兵力一次比一次多。我方侦察兵严密监控敌动态,一旦他们露出破绽,便召唤炮火覆盖。在解放军的火力压制下,越军步履维艰。
但是,越军不肯轻易放弃老山,他们认为解放军毕竟兵力有限,只要自己加大攻击力度,老山总能夺过来。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越南集结的部队开始越来越多。
越军的频繁调动的情报,很快被侦察员汇报给了军队首长。解放军的前线指挥官,断定敌军将发起大规模反扑。至于目标,肯定是战略要地是松毛岭。虽然还不知道对方将在何时发难,但是我们自己必须要做好准备。
很快,我军的炮兵、坦克和火箭炮连就部署到位了。前方部队备弹充足,后方还有数十万发炮弹可以随时送上来。这些火力单元,被布置在敌军可能出现的各个区域,随时准备发起打击。
一切准备就绪后,新的情报传回来了:越军可能在7月12日凌晨发起攻击。于是,在这一天尚未破晓之时,炮团团长决定进行扰乱性射击。他对松毛岭前沿进行两轮齐射,但炮火轰鸣之后,前沿却静若无人。随后,我军又发射了照明弹,依旧未见异常。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情报出了问题。
然而在实际上,越军已动用了六个团的兵力,全面包围松毛岭,其先头部队已潜伏在我军阵地的不远处。我军的炮击,其实已经给他们造成了重大伤亡,但他们凭借惊人的纪律,没有做出任何的应激反应。越军所展现出的军事素养,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凌晨五点,越军已经爬到我军切近,这时才突然开火。我方守军一边应对,一边请求炮团支援。而此时战场形势复杂,两军交织在一起,大炮一响,将难免波及己方。炮团团长焦急万分,但是却无计可施。
关键时刻,作战参谋给出建议:用炮火封锁阵地前沿,阻断越军后续部队的增援;至于阵地上的敌人,则交由步兵解决。团长立刻下令,对松毛岭前沿200米外进行火力封锁。刹那间,119门火炮发起了13轮齐射,在阵地前形成了一道火墙。那些越军的后续部队,在炮火中灰飞烟灭。
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炮兵连续射击,发射炮弹超过万发。这样巨大的弹药消耗,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到了中午12点,前线备弹已耗尽。炮团团长紧急请求后方支援,让坦克连投入战斗。坦克的备弹更少,很快就难以为继。这一下,封锁越军的炮火戛然而止。越军趁此机会,又开始重兵冲击松毛岭164号高地。解放军守军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兵力悬殊,最终只能撤退。越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解放军前线指挥官在巨大的压力下,竟然晕倒在了阵地上。
在松毛岭的战斗激战正酣的时候,炮团的团长也是焦急万分。从开始火力覆盖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调动后方的弹药储备了。但由于紧急情况,原本准备的车辆已经不够用了。无奈之下,运输兵只能向老百姓求助。老百姓一听说是支援解放军,立刻将自己家的运货车辆腾了出来。一番安排下,运输部队总共筹集了470辆汽车。他们将炮弹装到车上,沿着崎岖的山路,往炮兵阵地送了过去。
下午一点钟,经过了一段惊险的路程,470辆弹药车终于抵达炮兵阵地。炮兵迅速卸载弹药,119门火炮再次怒吼起来。他们将炮口瞄准164高地,用猛烈的轰击点亮了山头。
在炮火准备的同时,步兵团也派出了一个由45人的加强排,重新夺回了阵地。当他们登上阵地时,被这里的景象所震惊。只见这块方寸之地上,遍布了敌人的残肢断臂和焦黑的尸体。一个近四百人的步兵营,仅剩下六名越军仍然存活。这些素养不错的战士,就因为本国阴谋家的私心,而成了战场上名副其实的“炮灰”。
越军见高地有失,立刻又集结重兵,向高地发起冲击。但此时,解放军炮火在手,哪里能容许越军继续嚣张。随着炮弹的连续轰鸣,越军伤亡惨重,幸存者被步兵团的机枪打了下去。
此时,如果越军指挥官能理智一些,应当另寻出路才对。然而,他们此时却开始“钻牛角尖”了。他们指挥手下六个团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扑向解放军的火力网,结果造成了大量无谓的伤亡。
解放军炮兵为了封锁敌人的通道,持续进行炮击。炮声整日不息,偶有停歇,也是因为炮管过热。榴弹、燃烧弹在松毛岭前空中飞舞,将侵略者一波又一波地带走。
在这一天中,解放军炮兵人均装填13吨弹药,总计发射了三千四百吨、十万多发炮弹。这样的饱和攻击,无论是哪国军队都难以承受。松毛岭下,越军血流成河,留下三千七百多具尸体。叶剑英元帅在观看了战斗录像后,很感慨地说道:“自淮海战役以后,再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
解放军的炮火厉害,那么越南的炮兵呢?他们的炮兵数量是不少的,但是由于观瞄设备和侦察兵效率的低下,让他们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境地:他们并不知道解放军的炮兵阵地在哪里,但是自己却早已经暴露了。只要越军的火炮敢开火,不出十分钟,一定会遭到解放军的反击。这种差距,让越南炮兵未能在这次战斗中发挥任何作用。
一天的大战之后,解放军本着人道主义原则,通知越军前来收尸。不过我们也规定,来者必须打着红十字旗,人数不超过50人,而且不得携带武器。但是,越军却想浑水摸鱼。他们过的,都是荷枪实弹的战斗部队。他们来到阵地前,又开始向中国防御部队开火。炮兵不得不再次出手,用炮火回应他们的嚣张。此后,越军被打怕了,既不敢继续进攻,也不再来收尸,任由己方军人的尸体在中国土地上腐烂。
松毛岭炮战虽然规模不大,也没什么决定性可言,但是意义仍然重大。战后,越军真正意识到,中国的武器越来越猛,战术也越来越强,自己不可能再是对手。所以从此之后,他们不敢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而此后,中国为了双方的和平,主动减少边境驻军以示好。1989年,中越两国在苏联深陷危机之后,冰释前嫌,重新成为友好邻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