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婆媳战：因儿媳先动筷子而大发雷霆，这日子该怎么过？
程晓雯将最后一道清蒸多宝鱼端上桌时，手指被烫得微微发红。她悄悄在围裙上擦了擦，没让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餐桌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一盘油焖大虾、一碗蛤蜊蒸蛋、一碟蒜蓉粉丝扇贝，还有她特意为婆婆炖了两个小时的老火汤。海鲜的香气在餐厅里弥漫，勾得人食指大动。
"妈，今天的海鲜很新鲜，您多吃点。"程晓雯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盘多宝鱼放在了婆婆王凤英面前。
王凤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青菜。她今年五十八岁，身材微胖，一头烫得卷曲的短发染得乌黑发亮。她瞥了一眼餐桌，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儿媳的手艺还算满意。
"明儿，洗手吃饭了！"王凤英冲着客厅喊道，声音洪亮得让程晓雯耳膜一震。
赵明——程晓雯的丈夫——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来了来了，这局马上结束。"
程晓雯解下围裙，在餐桌旁坐下。她今天特意提前下班去了海鲜市场，就为了让全家人吃顿好的。她和赵明都是普通上班族，这样的海鲜大餐一个月也就吃得起一两次。
"晓雯啊，"王凤英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碗里，"这虾多少钱一斤？"
"四十五，妈。今天特价，平时要五十多呢。"程晓雯回答着，顺手夹了一只虾放到赵明碗里，"老公，尝尝这个，我今天试了新做法。"
就在虾刚落到赵明碗里的瞬间，王凤英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餐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我还没动筷子，你就先给你男人夹菜？"王凤英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更加明显，"你妈没教过你规矩吗？长辈没动筷子，小辈不能先吃！"
程晓雯的手僵在半空，那只虾从筷子间滑落，在桌布上留下一道油渍。她的脸刷地红了，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赵明终于从手机中抬起头，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妻子，表情尴尬。"妈，晓雯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王凤英一把夺过赵明的碗，将那只虾倒回盘子里，"我看她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自从嫁过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程晓雯感觉眼眶发热，但她咬住下唇忍住了。三年来，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从她进门第一天起，王凤英就对她百般挑剔——洗碗不够干净、拖地不够勤快、对丈夫不够体贴...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对不起，妈。"程晓雯低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默默地把那盘多宝鱼往婆婆面前推了推，"您先请。"
王凤英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往自己碗里扒拉海鲜，几乎把半条鱼都夹走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家教都没有。我当年嫁到赵家，第一年吃饭都不敢抬头，哪像你..."
程晓雯低着头，机械地咀嚼着米饭，味同嚼蜡。她余光瞥见赵明又拿起了手机，仿佛这场冲突与他无关。这是他们婚姻的常态——每当婆媳有矛盾，赵明总是选择逃避，留她一个人面对婆婆的刁难。
"晓雯，明天周末，你把窗帘拆下来洗洗。"王凤英边吃边命令道，"还有，明儿的衬衫领子有点发黄，你得用手搓。"
"妈，我明天公司有个项目要赶..."程晓雯小心翼翼地开口。
"什么项目比家里还重要？"王凤英打断她，"女人结了婚就该以家庭为重。你看看隔壁李阿姨的媳妇，人家辞职在家专心带孩子、伺候公婆，那才叫懂事！"
程晓雯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她在广告公司做设计，虽然工资不高，但那是她热爱的工作。结婚前，赵明承诺过支持她的事业，可现在...
"妈，晓雯的工作也挺重要的。"赵明终于放下手机，说了句公道话，"她上个月不是还拿了优秀员工吗？"
王凤英不屑地撇嘴："挣那点钱够干什么？还不如在家好好照顾你。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
程晓雯突然站起来，动作太急导致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转身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王凤英的嘀咕："说两句就甩脸子，什么态度..."
程晓雯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餐厅里的谈话。她盯着洗碗池里漂浮的油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和赵明恋爱两年，结婚三年，本以为感情稳固，可自从搬来和婆婆同住，一切都变了。
她擦干眼泪，开始洗碗。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她看见王凤英正把剩下的海鲜全部倒进赵明碗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而赵明，她的丈夫，只是顺从地接受着母亲的安排，甚至没有往厨房这边看一眼。
程晓雯突然意识到，在这场三个人的婚姻里，她始终是个外人。
洗完碗，程晓雯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生怕再引起婆婆的不满。经过客厅时，她听见王凤英正在给老家亲戚打电话。
"哎呦，别提了，现在的媳妇哪像我们那时候啊...一点规矩不懂，吃饭都敢抢在我前面...是啊，没家教...我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这么个..."
程晓雯加快脚步走进卧室，轻轻关上门。赵明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
"我妈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他敷衍地说。
程晓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八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眼神里满是疲惫。她想起结婚前的自己，那个爱笑、有梦想的女孩去哪了？
"赵明，"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考虑搬出去住？"
赵明终于放下手机，一脸惊讶："搬出去？为什么？家里住得好好的。"
"我和你妈相处不来，这你也看到了。"程晓雯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们可以租个小点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
"那怎么行！"赵明坐起身，"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现在我结婚了就把她扔下？街坊邻居怎么看我？"
"那我们呢？我们的婚姻怎么办？"程晓雯声音开始发抖。
赵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就是太敏感了。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就行了？"
程晓雯不再说话。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每次都是这样，她让一步，婆婆进一步，赵明视而不见。这个死循环似乎永远无法打破。
她默默地去浴室洗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走心中的郁结。出来时，赵明已经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声。
程晓雯轻手轻脚地躺下，尽量不惊动丈夫。黑暗中，她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也许网友说得对，"吃个饭都八百个心眼子"，这样的生活太累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群里的消息。总监@了她："晓雯，周一的客户提案由你负责主讲，好好准备。"
程晓雯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如果能拿下这个客户，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她回复了一个"收到"，然后关掉手机。
明天，她要好好准备这个提案。也许，事业上的成功能给她一些底气，让她在这个家里不再那么卑微。也许...她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照在程晓雯倔强抿起的嘴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