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分家,老汉偏心给小儿一座凶宅,道士说你爹太爱你

体育小子啊 2025-04-08 03:50:55

"咣当!"

青花茶碗摔在青砖地上炸成八瓣,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窜上老槐树。王老大红着眼珠子,手指头戳到亲爹鼻梁上:"您偏心偏到胳肢窝了吧?把祖宅留给老二那个病秧子,就分给我半袋陈年高粱米?"

老王头佝偻着腰,烟杆在门槛上磕出火星子:"甭跟我这耍混账!当年你娘生你难产,还是老二他舅姥爷请稳婆保的命……"

"呸!"王老大啐了口唾沫,"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也拿出来说嘴?您倒是睁大眼瞅瞅,老二住的那宅子闹鬼!"

这话像根钉子扎进堂屋死寂里。老二王满仓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一朵血梅花。去年他害了场肺痨,整个人瘦得跟竹竿似的,偏生要接老爹来新房住。村东头那宅子打从光绪年间就邪性,前头三任房主都死得蹊跷,不是上吊就是投井。

"爹……"满仓刚要开口,老王头烟杆已经抡圆了抽在他背上,"轮得着你插嘴?分家契书写得明白,祖宅归长房,新宅归次房!"

围观的乡亲们窃窃私语。有人瞧见满仓媳妇躲在门后抹泪,她怀里三岁的小子突然指着房梁"咯咯"笑起来,笑得人心里发毛。

月过中天时,满仓家灶房突然传来摔盆砸碗的响动。

"当家的!当家的!"满仓媳妇抖着嗓子喊人,"水缸里……水缸里漂着个红襁褓!"

满仓举着火钳子冲进灶房,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照得那方旧水缸猩红刺目。水面浮着团湿漉漉的红布,隐约裹着个婴孩形状。他刚要上前,忽然听见厢房传来老爹的咳嗽声。

"别动那玩意儿!"老王头不知啥时候杵在屋檐下,烟袋锅在青石板上磕出青火星,"那是镇宅的物件。"

满仓媳妇吓得直往男人身后缩:"爹您早说啊,大晚上的摆这晦气东西……"

"晦气?"老王头突然咧开缺牙的嘴,"这宅子底下压着的东西,可比你们想的邪乎百倍!"他浑浊的老眼望向村口老槐树,树皮上歪歪扭扭刻着道符咒,朱砂早被雨水冲刷得淡了。

这夜满仓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他变成个总角小儿,趴在娘膝头听狐仙故事。油灯"噼啪"爆着灯花,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打窗纸。娘说老宅地底下埋着狐仙的嫁衣,每逢月晦之夜,就能听见女人哭嫁的声音。

"满仓啊……"娘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后颈,"记住,甭管你瞧见啥,听见啥,半夜莫要给生人开门……"

他猛地从草席上惊坐而起,浑身冷汗浸透了粗布褂子。窗纸上映着个扭曲人影,细长的手指正往门缝里塞黄纸符。

"谁?"满仓抄起顶门杠。

门外传来沙哑笑声:"王家老二,你爹给你留的可是金饭碗呐。"

七月十五中元节,满仓硬撑着病体给祖宗上坟。纸灰飘得满天都是,他跪在娘坟前烧往生钱,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满仓哥。"

他回头看见村西头刘寡妇,这年轻时跟王老大勾勾搭搭,后来被老王头用扫帚打出村去。此刻她穿着身靛蓝布衫,怀里抱着个襁褓,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早逝的娘。

"你……你来干啥?"满仓往后缩了缩。

刘寡妇突然扯开衣襟,襁褓里露出张青紫的小脸:"当年你爹从雪堆里捡回我,说王家欠狐仙一条命。"她指尖拂过孩子额头的胎记,"今儿个该还债了。"

满仓踉跄着爬起来,坟地里的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向西边。他看见老王头佝偻的背影,正往老槐树底下埋什么东西,树根的朱砂符咒泛着暗红。

"您当年为啥非要盖这宅子?"满仓攥着分家契纸,指节捏得发白。

老王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又是一滩血沫子。"那年你娘难产,稳婆说保小不保大……"他烟杆敲着青砖缝,"我求狐仙娘娘借命,应承了给它们修座庙。"

满仓媳妇突然抱着孩子闯进来:"爹!后园子塌了个大坑,里头……里头有具穿嫁衣的骷髅!"

老王头烟杆"当啷"掉在地上。月光从云缝漏下来,照得他半张脸阴晴不定。"该来的总要来。"他颤巍巍摸出把铜钥匙,"后园子槐树底下三丈深,有个檀木匣子……"

道士是后半夜来的。

这人穿着件靛青道袍,腰间悬着个黄铜罗盘,进门就盯着满仓家供桌上的白瓷瓶看。瓶里插着支干枯的桃花,花蕊上凝着暗红血痂。

满仓媳妇吓得直哆嗦:"那……那分家……"

"分家契纸上有你爹的血手印。"道士手指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符,"他早算到自己大限,故意激得王老大闹分家。你瞧这宅子方位,"他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像不像个倒扣的八卦炉?"

满仓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婴孩,襁褓上绣着九尾狐图案。他跌跌撞撞冲进厢房,老王头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得像灶膛冷灰。

"爹!"满仓扑跪在床前,"您为啥不说……"

老王头枯槁的手突然抓住他腕子,指甲暴长三分:"记住……子时莫开西窗……"话没说完,头一歪去了。

出殡那日,刘寡妇又抱着孩子来了。

她站在坟地边上,怀里的婴孩突然冲满仓笑。满仓媳妇尖叫着指向孩子额头——那抹朱砂胎记,竟和老王头临终时吐的血点子一模一样!

满仓抄起铁锹就要拼命,道士突然挡在跟前:"你看你爹坟头!"

新土下突然钻出根红绳,系着个褪色的桃核篮子。满仓认得这是娘当年装针线的物件,里头躺着张泛黄的契纸——正是分家时那张!

"王家老二,你爹把命续在你身上了。"道士罗盘指向村口老槐树,"那树下埋着狐仙的嫁衣,今夜子时……"

满仓媳妇突然指着房梁:"当家的!那红襁褓……"

众人抬头望去,水缸里的红布不知何时飘到了房梁上,在穿堂风里荡成个诡异的弧度。满仓三岁的小子突然指着窗外尖叫:"爷爷!爷爷回来啦!"

月光下,老王头的烟杆正杵在老槐树底下,树根处的朱砂符咒泛起红光。满仓听见风里传来细碎的铜铃声,像当年娘哄他睡觉时的摇篮曲……

"满仓哥!"

刘寡妇突然扯开衣襟,月光照得她心口朱砂痣妖冶如血。满仓媳妇尖叫着捂住眼睛,怀里的孩子"哇"地哭出声来。

"别哭!"满仓三步并两步抢过孩子,反手抄起供桌上的桃木剑。这是当年老猎户张叔送的,剑穗上还坠着半枚铜钱。

"呸!"满仓剑尖抖得笔直,"当年我娘难产,我爹求狐仙借命,应承给它们修庙。可你……"他忽然想起道士的话,后槽牙咬得生疼,"你根本就不是人!"

刘寡妇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红襁褓簌簌作响。满仓看见她瞳孔变成竖直的琥珀色,发梢无风自动,竟显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虚影。

"王家老二,你爹欠的债,该还了。"狐妖指尖凝出利爪,满仓媳妇吓得瘫坐在地。

"且慢!"道士从门外闪进来,铜铃摇得叮当响,"九姑娘,王家老汉已经用命填了当年的愿,何必再为难后辈?"

满仓突然想起爹临终前的话:"子时莫开西窗……"他悄悄挪动脚步,挡住漏风的窗棂。

"道士,少拿鸡毛当令箭!"狐妖突然扑向满仓媳妇,"先拿这祭庙!"

"当家的!"

满仓媳妇的哭喊惊得满仓肝胆俱裂。他看见狐妖利爪穿透媳妇肩头,鲜血汩汩往外冒。刚要举剑,道士突然甩出黄符贴在他胸口:"王家血脉,不可见血!"

狐妖狂笑起来:"好个镇魂符!可惜你爹死了,谁还能续这咒?"她尾巴虚影扫过房梁,红襁褓突然自燃起来,火苗蹿得丈许高。

满仓媳妇突然挣扎着爬起来,从灶膛里抓出把灰:"九姑娘,您要的庙……"她颤抖着展开灰烬,竟是座微型狐仙庙,"当年我公爹偷偷在菜园子底下……"

狐妖瞳孔猛地收缩。道士趁机摇响铜铃,黄符无风自燃,满仓觉得胸口发烫,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碗血水。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道士突然将血水泼向狐妖。满仓看见爹的烟杆从供桌底下滚出来,铜烟锅上凝着暗红血痂。

狐妖惨叫声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她尾巴虚影突然暴涨,将道士掀出门外。满仓抄起铁锹就要拼命,忽然听见孩子哭声变了调。

"满仓哥……"刘寡妇突然恢复人形,七窍流血地冲他笑,"你爹当年从雪堆捡的……根本就不是我……"她话音未落,西窗突然砰地洞开。

"满仓!"道士在门外大喊,"子时三刻,开庙门!"

满仓媳妇突然挣扎着爬起来,将微型狐仙庙摆在供桌上。满仓看见庙门缓缓打开,里头竟坐着个穿嫁衣的泥人,眉眼像极了早逝的娘。

"王家欠的债……"狐妖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该用新妇来还!"

满仓突然明白过来。当年娘难产时,爹求狐仙借命,应承若生男则许配狐家。可他降生时脐带缠颈,稳婆说是个死胎,爹却硬是用雪搓背救活了他。

"原来……原来是我……"满仓颤抖着摸向胸口胎记。道士曾说过,分家契纸上有爹的血手印,镇的是他这条命。

满仓突然抓起供桌上的剪刀,对着心口扎下去。

"当家的!"满仓媳妇尖叫着扑来。

"不可!"道士铜铃摇得震天响。

血珠滴在微型狐仙庙上,泥塑新娘突然活了。满仓看见她额头的朱砂痣,竟和刘寡妇的一模一样。

"王家老二……"新娘泥塑突然开口,"你爹用命续命,你……"

满仓突然将剪刀插入心口胎记。

"满仓哥!"

满仓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祖宅老炕上。窗外晨光熹微,灶房飘来熬药的香气。他媳妇端着药碗进来,眼底下有青黑:"当家的,你昏睡了三天三夜……"

满仓刚要开口,忽然听见西屋传来孩子的笑声。他三步并两步冲进去,看见三岁的儿子正举着个红布包袱,里头露出半截铜烟杆。

"爹的烟杆……"满仓突然想起狐妖的话,"后园子槐树底下三丈深……"

他抄起铁锹就往园子跑。媳妇追着喊:"当家的!道士说子时前不能……"

满仓已经挖开了。

檀木匣子泛着暗红,里头九枚铜镜围成八卦,中央躺着部泛黄的书册。满仓认得这是爹的笔迹,封皮上写着"狐仙债"。

"王家欠狐仙一条命,应许新妇……若生男则过继为狐婿……"满仓手指发抖,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满仓哥。"

刘寡妇抱着孩子站在槐树底下,晨光给她镀了层金边。满仓看见孩子额头的胎记,竟在晨光中渐渐淡去。

"你……你到底是谁?"满仓攥紧铁锹。

满仓突然想起道士的话:"你爹太爱你,把命续在你身上了。"他翻开狐仙债,最后一页写着:"若狐婿年满三十,可携妻入庙,以血为引,解此契约。"

七月十五中元节,满仓带着媳妇孩子走进后园子。微型狐仙庙摆在供桌上,九枚铜镜围成八卦。满仓媳妇穿着红嫁衣,额头点着朱砂。

"王家后人,可愿解契?"道士的声音突然传来。

满仓接过媳妇递来的剪刀,对着心口胎记比划。三岁儿子突然咯咯笑起来:"爹!有蝴蝶!"

"百善孝为先。"他放下剪刀,将媳妇的手覆在心口,"我爹用命换我三十年阳寿,如今……"他看向道士,"可还有别的法子?"

道士突然笑起来,铜铃摇得叮当响:"王家老二,你瞧这庙门……"

满仓望去,庙门不知何时开了。泥塑新娘端坐其中,眉眼竟与媳妇有七分相似。他忽然明白过来,当年爹应承的狐仙庙,从来都不是什么庙宇。

"百善孝为先……"他喃喃重复着,看见媳妇将红盖头蒙在头上。九只彩蝶突然化作流光,绕着供桌转了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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