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救下尼姑,临走时尼姑阻拦道:回去别碰你的妻子

体育小子啊 2025-04-09 04:55:24

那年中元节前的暴雨夜,我蹲在青石沟老柳树下抽旱烟。雨水把官道冲得发亮,远处山影黑黢黢的像头蛰伏的兽。烟袋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忽听得上游传来"哗啦"一声,像是谁家腌菜缸子碎了。

"救命啊——"

女人尖利的哭喊撕开雨幕。我夹烟袋的手一抖,火星子溅在湿透的裤脚上。循声望去,但见芦苇荡里扑棱棱飞起十几只水鸭子,月光下白生生的胳膊从泥水里探出来,指甲染着凤仙花汁,红得扎眼。

"作死哟!"我叼着烟袋就往水里蹚。淤泥裹着碎石子往布鞋里钻,小腿肚子被芦苇根划得生疼。待到把人拽上岸,才发现是个穿月白袈裟的尼姑,头发散成绺子贴在脸上,倒有三分姿色。

"施主大恩……"她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此物务必……"话没说完,西边坟岗子突然炸起团绿莹莹的火,紧接着梆子声破空而来,惊得满沟青蛙炸了锅似的乱跳。

我背起尼姑就往家跑。她袈裟浸了水沉甸甸的,后背却软得像团棉花。路过乱葬岗时,她突然掐住我脖子:"别回头!"那声音尖得能划破耳膜。我踉跄着栽进泥坑,再抬头时,但见七八盏白纸灯笼在半空晃悠,底下坠着青面獠牙的皮影,活脱脱像是阴兵借道。

"闭眼!"尼姑往我脸上抹了把泥,腥臭得像是掺了血。等再睁开眼,灯笼和皮影都没了踪影,唯有她腕间檀木佛珠裂了颗珠子,黑黢黢的珠心掉在泥水里,竟长出根细藤来。

把人送到山神庙,我正要转身,尼姑突然扯住我衣襟:"回去别碰你媳妇。"月光从她眉骨上掠过,照得那双眼瞳仁泛青,"她肚子里有东西。"

"疯话!"我甩开她的手。去年腊月才过门的媳妇翠芬,虽说不爱说话,可针线活十里八乡挑大拇指。前日还托人捎信说害喜,这般胡思乱想岂非作践人?

回到家已是四更天。柴门虚掩着,窗纸透出昏黄光晕。我蹑手蹑脚凑近,却听见炕头传来古怪声响,像是老牛嚼草料混着铜盆刮擦声。从门缝望去,翠芬挺着六个月身孕的肚子,正对着铜镜梳头,梳着梳着竟把篦子往喉咙里捅!

"干啥呢!"我踹开门冲进去。翠芬猛地转身,篦子"当啷"掉在地上,露出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她嘴角还沾着丝白沫,月光下脸色青得吓人。

"当家的……"她忽然抱住我胳膊,指甲暴长三分,"你救的那个尼姑,是不是眉心有个红痣?"

我心头"咯噔"一下。方才慌乱中竟没注意,那尼姑眉心确有粒朱砂痣,活像活人被按了个血手印。翠芬的手指冷得像冰,指甲缝里渗出黑水,滴在我手背上灼烧出青烟。

天不亮我就揣着那串佛珠去了祠堂。族老们围坐吃讲茶,枣木桌上摆着三牲祭品,铜香炉里插着九炷香,当中那炷愣是倒着烧。

"阴胎煞。"七十岁的三叔公捻着山羊胡,"你媳妇怀的不是人胎。"他枯枝似的手指头戳着我眉心,"中元夜子时,带她到村口老槐树底下……"

我冲出门时,正撞见翠芬在井台边洗衣裳。七月天的日头毒得很,她挺着肚子弯腰搓衣,肚皮上青筋暴起,活像爬着条蜈蚣。最邪性的是她哼的小调,分明是送葬时哭丧的调子,尾音打着旋儿往人耳朵里钻。

"晌午去镇东头王婆家讨安胎药。"我把佛珠塞进她手里,珠子沾了人气竟开始发烫。翠芬低头应了,发梢扫过佛珠时,我突然瞅见她后颈有三道紫印,像是被野兽抓的。

当夜我在祠堂守到月上中天。三更鼓响时,供桌上的祖宗牌位突然"哗啦"倒下,摔碎成两半。牌位里掉出个黄绢包,展开竟是张人皮,上头用朱砂画着歪扭的符,符眼处嵌着半片指甲盖,黑得发亮。

"来了。"三叔公猛地拽住我胳膊。院里的老槐树无风自动,树冠沙沙作响,月光下飘落的不是槐花,而是片片指甲盖大小的黄纸,每张纸上都画着个蜷缩的婴孩。

我攥着人皮符冲进家门,正撞见翠芬在灶间烧纸钱。火盆里的火苗是幽蓝的,映得她脸像涂了层白粉。她手里攥着的纸钱边缘泛黄,分明是从祠堂祖宗牌位里偷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我举起火钳。翠芬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尖得刺耳:"官人莫急,且看那尼姑留下的符水……"她掀开锅盖,满锅黑水咕嘟冒泡,水面浮着半张人脸,眉眼竟与那尼姑有七分相似。

"她才是阴胎!"翠芬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暴长半寸,"那尼姑肚里怀着鬼胎,想借你的阳气……"话未说完,院门"哐当"巨响,但见那尼姑浑身是血冲进来,袈裟下摆还在往下滴落黑水。

"快喝符水!"尼姑夺过水瓢灌我。腥臭的液体入喉,五脏六腑像火烧般灼痛。再看翠芬时,她肚子突然裂开大洞,无数婴儿手臂从洞里伸出来抓挠,每只小手上都攥着半片带血的指甲盖。

"用三炷香插在槐树洞,念往生咒……"尼姑突然扯下袈裟。月光下她浑身布满青紫符纹,肚脐眼上长着朵血红的曼陀罗花。那花突然绽开,露出花心盘坐的婴儿骷髅,骷髅眼窝里插着三根银针,针尖泛着蓝光。

我们举着火把钻进老槐树洞。树根盘错如鬼爪,洞内四壁尽是抓痕,最深处赫然摆着口朱砂棺材。棺材盖半开着,露出里头的双生女婴,一个浑身长满白毛,另一个浑身青紫,肚脐眼上爬满蛆虫。

"这是阴阳胎。"尼姑咬破手指在棺盖上画符,"你媳妇怀的是阳胎,我肚里的是阴胎……"她突然扯开衣襟,肚皮上曼陀罗花骤然盛开,花瓣里掉出个玉牌,正面刻着"胡三太奶",背面赫然是我家祠堂的供果图案。

棺材里的女婴突然睁眼。白毛的那个瞳孔是竖着的,像猫;青紫的那个嘴里长满獠牙,咯咯笑着啃咬脐带。翠芬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挺着流血的肚子,手里攥着从祠堂偷来的半张人皮符。

"官人可知,为何你媳妇三年未孕,突然有喜?"她撕开人皮符,露出背面用血画的八卦图,"那夜你在青石沟救的,可不是人……"

那梆子声由远及近,敲得地皮都跟着颤。我攥着铜烛台的手直抖,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翠芬的纸钱在半空打着旋儿,每张都写着血红的"替"字。尼姑突然扯住我后领子,手腕上的佛珠噼里啪啦全碎了。

"快念往生咒!"她嗓门尖得能刺破耳膜。我磕磕巴巴念了两句,棺材里的阴阳胎突然齐刷刷转向梆子声方向,青紫脸蛋的那个张嘴露出满嘴獠牙,竟发出狼崽子似的嚎叫。

梆子声在槐树洞口戛然而止。七八个穿清朝兵勇服的影子从树根底下渗出来,铠甲上沾着泥,手里拎着生锈的朴刀。打头那个无头鬼晃着腔子,腔子里的血滴滴答答往树根上浇,浇得老槐树滋滋冒黑烟。

"胡三太奶的兵马……"尼姑脸色煞白。翠芬突然尖笑起来,肚皮上炸开的血洞钻出条花斑蛇,蛇信子舔过她嘴角:"好教你们知道,这槐树洞里镇着的,可是前朝靖远大将军的冤魂!"

原来三百年前,这青石沟是古战场。靖远大将军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那日,正赶上胡三太奶修行得成正果。老看不过眼,把将军未出世的一对龙凤胎镇在槐树洞里,又用阴兵把将军的魂锁在石碑底下。

"你们瞅那碑文!"翠芬蛇尾一扫,供桌后的石碑应声而裂。月光下露出八个血字:"双生现世,血债血偿"。尼姑突然扯掉袈裟,露出后肩的尾巴:"三百年前是我欠他的,今夜合该了结这段公案!"

阴阳胎突然齐声啼哭,哭声里夹着铁链哗啦声。地底下传来将军的怒吼,震得祠堂瓦片乱飞。翠芬的花斑蛇尾缠住槐树,蛇头直往尼姑脸上扑。说时迟那时快,我抄起供桌上的祭刀,照着蛇七寸就砍。

"当啷"一声,刀刃卡在蛇骨上迸出火星子。翠芬疼得直抽抽,蛇尾却越缠越紧。尼姑趁势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阴阳胎脸上。白毛女婴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个穿盔甲的虚影,抬手就抓向无头鬼的腔子。

"快泼符水!"尼姑把铜盆踹向我。盆里的黑狗血混着朱砂,腥气冲鼻子。我端起铜盆照准阴兵队就泼,狗血淋在锈刀上滋滋作响,无头鬼的腔子突然炸开,露出里头白骨森森的脊梁。

槐树洞里的阴阳胎突然安静了。白毛女婴伸手够向青紫女婴的肚脐,姐妹俩的指甲尖对尖,竟迸出串蓝火苗。尼姑突然念起《往生咒》,咒声跟阴兵的梆子声缠斗在一起,震得房梁上的蛛网簌簌往下掉。

"官人!"翠芬不知啥时候变回了人形,挺着流血的肚子往我身边蹭,"你忍心看咱孩子遭罪?"她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可嘴角还挂着蛇信子收不回去。我抄起供桌上的桃木剑,剑尖抵住她喉咙:"说!你到底是人是妖?"

翠芬突然咯咯大笑,整张脸皮像画皮似的往下掉,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骷髅头。骷髅头上爬满蛆虫,虫嘴里吐着人言:"你媳妇早被胡三太奶附身了,这肚里的阴胎……"话音未落,尼姑的尾巴突然卷住骷髅头,尾巴尖儿迸出团紫火。

就在紫火要烧着骷髅头时,祠堂外头突然传来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大林子啊——给娘留条根儿啊!"我浑身一激灵,供桌上的三炷香突然齐茬茬折断。

"不能伤她!"我娘拄着拐杖冲进来,怀里还抱着我爹的牌位。牌位上蒙着层黑纱,纱底下露出半张烧焦的黄纸,赫然是当年祠堂失火那夜的供果图。

翠芬的骷髅头突然喷出黑血,血珠子溅在阴阳胎脸上。白毛女婴突然伸手够向我娘,小手上迸出串金豆子。我娘哆嗦着接住金豆子,豆子落进她手心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颗红痣——跟尼姑眉心那颗一模一样。

"造孽啊!"尼姑突然现出九尾真身,毛白得跟雪似的。她尾巴一卷,把阴阳胎裹进肚里:"三百年前我欠将军的,今夜用九尾换他轮回转世。只是这阴胎……"她转头看向我媳妇的骷髅头,"须得用至亲骨血镇着。"

我娘突然抄起供桌上的祭刀,刀尖对准自己心口:"老身这条贱命,给孙儿抵命罢!"说着就要往心口捅。说时迟那时快,我拽过铜盆照准骷髅头就扣,狗血混着朱砂糊了翠芬满脸。

"糊涂啊!"尼姑突然现出人形,眉心红痣渗出血珠,"这阴胎是你媳妇用命换来的,你若杀她……"话没说完,槐树洞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石碑。碑文在月光下流转,映出八个血字:"孝感动天,孽债两清"。

阴阳胎突然齐声大笑,笑声震得祠堂瓦片全飞了。白毛女婴伸手够向石碑,青紫女婴张嘴咬住我手腕。但觉一股子寒气顺着血脉往上窜,直窜到天灵盖。恍惚间瞅见三百年前场景:将军跪在刑场,胡三太奶抱着双生婴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斩!"尼姑突然祭出桃木剑。剑光如练,照准阴阳胎就砍。说也怪,那剑尖离着婴孩三寸远,突然迸出串金莲花。莲花落进槐树洞,洞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哭得中气十足,活像刚出笼的喜鹊。

尾声 晨钟破晓迷雾散 因果轮回自有天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阴兵和槐树洞都不见了。我媳妇躺在祠堂地上,肚皮平平的,袈裟底下露出半截尾巴。尼姑跪在石碑前念经,念得头顶冒白烟。

"官人……"媳妇突然睁眼,眼仁黑得发亮,"给孩子取个名罢。"我低头一瞅,她怀里正抱着个红通通的女婴,脑门贴着尼姑给的金箔。晨风卷着槐花香从破窗棂钻进来,吹得供桌上的三炷香青烟直上九重天。

后头的事谁也说不清。有人说看见老尼姑抱着尾巴往西山去了,有人说我媳妇腕子上总缠着串檀木佛珠。倒是青石沟的槐树再也不开白花了,每年中元节,树底下总会多出些黄表纸叠的元宝,纸角用朱砂画着歪扭的婴孩。

要我说啊,这人间事就跟槐树叶子似的,正面是阳,背面是阴。您瞅那叶子翻飞的时候,谁分得清哪面是前尘,哪面是后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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