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夜宿荒宅,半夜请鬼差喝酒,鬼差:明晚千万别回村

体育小子啊 2025-04-10 04:33:31

暮色染红西天时,货郎王二喜的铜铃铛还在响。他肩头挑着两层漆皮斑驳的木箱,里头码着红头绳、胭脂膏、针线包,最底下压着半筐脆梨。脚底板起了三泡,汗巾子能拧出水,眼见前头荒坡上露出半边青瓦檐,二喜心头一喜:"有地界儿借宿喽!"

荒宅院门歪斜挂着,门环上结着蛛网。二喜跺跺脚,惊起院里老槐树上一群乌鸦。刚把货担搁在磨盘边,忽听得堂屋传来窸窣响动。他抄起扁担,壮着胆子喝道:"屋里哪位在?行脚的买卖人借宿来啦!"

"咳,这年头还有往鬼宅里钻的愣头青。"沙哑笑声里,东屋帘子一挑,晃出个穿藏青短打的汉子。二喜定睛瞅着,那人脸色煞白,眉心胭脂点鲜红,腰间坠着青铜令牌,令牌上歪歪扭扭刻着"阴阳界"三个字。

二喜腿肚子转筋,面上却堆笑:"这位老哥,借贵宝地歇个脚……"话没说完,瞥见那人身后飘出个黑影,分明是纸扎的轿子,轿帘上绣着哭丧棒图案。

"得嘞,您既是货郎,倒省得我跑腿。"汉子一抖袖子,令牌叮当响,"拿三斤阳间酒,半斤阴间纸钱,今夜子时我在这槐树底下等你。"说罢化作青烟钻进门框裂缝。

二喜抹了把冷汗,摸出褡裢里的烧刀子。月上中天时,他端着酒碗蹭到槐树底下,酒碗里浮着三张黄表纸。黑影从墙根渗出来,这次看清了——汉子身后跟着两尊青面獠牙的鬼差,抬着的轿子里坐着穿凤冠霞帔的女尸,女尸手腕金镯碰得叮铃当啷。

"好胆色。"汉子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纸钱腾起幽蓝火苗,"王二喜,你挑的货箱里藏着什么东西?"

二喜心里咯噔一声。三日前在城隍庙前,他确实捡了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半块青铜罗盘,罗盘中央嵌着朱砂写的"镇"字。可这是……

"老哥说笑了,小本买卖……"

"咣当!"令牌砸在磨盘上,火星四溅。"你箱底压着镇魂铃,当我不知?"汉子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二喜额头,"明日天黑前离了这村子,否则……"他伸手往二喜天灵盖一拍,二喜顿觉三魂七魄都要被拍出窍。

"否则怎样?"二喜梗着脖子。

"否则你挑的货箱里,就该多个童男童女啦!"汉子怪笑一声,轿夫突然将轿子往地上一墩。女尸的金镯应声而断,滚到二喜脚边,镯子里头刻着"李王氏"三个字。

二喜突然想起三十里外的李家庄,去年中元节走失的新娘子,可不正是姓李?他浑身汗毛倒竖,却见汉子从轿帘里扯出段红绸,绸子上密密麻麻写着人名,头一个就是"王二喜"。

"您……您认得我?"

"认得你娘胎里的孽。"汉子突然温和起来,掏出个油纸包,"把这包朱砂倒在村口老井里,三更天从后门走。记住,鸡鸣三遍前别回头。"

二喜接过油纸包,触手温热。抬头再看时,槐树底下只剩三炷香灰,飘进夜色里。

后半夜起了雾,二喜蜷在柴房草堆里,听见外头传来唢呐声。他扒着门缝往外瞅,月光下,那顶纸轿子竟在院子里打转,轿夫踩着高跷,每一步都踩出青磷火。最瘆人的是女尸手腕新戴的银镯,和他褡裢里给妹子买的那副一模一样。

"王二喜啊王二喜,你前世欠的债,今生该还了。"沙哑声音在耳边炸响,二喜一激灵,发现手里攥着半块青铜罗盘,正是那日捡的。罗盘上的朱砂"镇"字正在渗血,滴在柴房门槛上,聚成个狰狞的鬼脸。

天快亮时,唢呐声突然变得凄厉。二喜壮胆推开门,正撞上汉子站在井台边,手里拎着滴水的红头绳。井水里浮着张人脸,赫然是村头王寡妇的模样。

"看见了吧?这村子底下压着百条冤魂。"汉子往井里扔了张黄符,水面顿时泛起油花,"你娘当年在这井边生你,血水流进井里镇住了煞气。如今你带着镇魂铃回来……"

二喜突然想起,临行前妹子塞给他的荷包,里头装着娘临终前留下的银锁。他哆嗦着摸出荷包,银锁竟和汉子腰间的令牌一个模样,背面刻着"阴阳界"。

"你妹子……"汉子突然掐住二喜脖子,"让她离那口棺材远点!"说罢甩手扔进柴房,二喜撞翻的货箱里,镇魂铃当啷啷滚出来,铃铛上刻着妹子的生辰八字。

雾散了,鸡叫头遍。二喜顾不得腿软,抓起朱砂包就往村口跑。晨露里,他看见村头柳树上挂着白幡,底下摆着口黑漆棺材,棺材头贴着妹子的庚帖。

"二喜哥!"妹子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吓得他踉跄着后退,"你说要给我带胭脂的,怎的来得这样晚?"

二喜刚要答应,忽然想起汉子的话。他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些,摸出荷包里的银锁往棺材上一拍。棺材盖砰地弹开,里头躺着穿嫁衣的妹子,手腕上金镯刻着"李王氏"。

日头升到竹竿高时,二喜在村口老槐树下撞见了村长。老头拄着龙头拐,身后跟着八个抬棺的壮汉,棺材缝里往外渗黑水。

"后生仔,去哪啊?"村长皮笑肉不笑。

二喜攥紧朱砂包:"去……去城里进货。"

"进货?"村长突然翻脸,拐杖重重墩地,"把你箱底的镇魂铃交出来!"

二喜这才明白,昨夜里汉子说的"阴谋"是什么。三十年前,村里七个童男童女暴毙,道士说要用至亲血脉镇煞。二喜娘刚生了妹子,就被推进井里陪葬。那口棺材里躺的,分明是……

"你妹子早死了!"村长狞笑着掀开棺材盖,里头果真是具白骨,手腕套着二喜买的银镯。白骨突然抓住二喜手腕,银镯烙进肉里,疼得他惨叫。

"当年你爹用镇魂铃偷梁换柱,把你妹子送进棺材。"村长逼近,"如今你带着铃铛回来,正好凑成第八个祭品!"

二喜抄起扁担横扫,却被壮汉们按住。村长举起拐杖要敲他天灵盖,突然听见铜铃铛乱响。穿藏青短打的汉子从雾里走来,令牌叮当响,身后跟着抬轿的鬼差。

"李二狗子,你的阳寿到头了。"汉子冷笑,令牌往村长脑门上一贴。老头顿时露出青面獠牙,竟是早该死去的厉鬼。

"王二喜,把朱砂倒进井里!"汉子厉喝。二喜挣扎着爬起来,却见妹子从棺材里坐起,七窍流血地哭喊:"哥,别信他!"

日头突然变成血红色,汉子身后的鬼差齐齐转头,露出腐烂的脸。二喜这才看清,他们脖颈都系着红头绳,正是自己货箱里的款式。

"你……你们到底是……"二喜举着的朱砂包突然发烫,井台边传来汉子的大笑:"现在明白太晚了!从你捡罗盘那刻起,就中了……"

"快逃!"汉子突然推他一把。二喜踉跄着往后门跑,听见身后传来百鬼夜哭的嘶吼。雾气里,妹子带血的手抓住他脚踝,汉子令牌劈下的青光擦着他耳畔掠过……

二喜冲出村子时,天刚擦黑。他不敢回头,却听见汉子最后的话追着夜风传来:"记住,你妹子在……"后半句被鬼哭声吞没。

月光下,二喜发现褡裢里多了半块青铜罗盘,正是和妹子银锁配对的那块。罗盘指向三十里外乱葬岗,那里新起了座坟包,坟前供着胭脂盒,盒盖上描着妹子的小像。

月亮跟叫人啃了口的芝麻烧饼似的,二喜深一脚浅一脚往乱葬岗挪。后脖颈子直冒凉气,褡裢里的青铜令牌磕得大腿生疼。眼见着坟包越来越近,那胭脂盒在月光底下泛着血光,盒盖上妹子的笑脸越看越瘆人。

"王二喜!"冷不丁有女声在耳后炸响。二喜腿一软跪在坟头上,回头却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脸蛋子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可不正是妹子小翠?

"妹子!"二喜刚要扑过去,忽然瞅见姑娘手腕上套着李王氏的金镯。他猛地刹住脚,抄起扁担:"你是人是鬼?"

"您猜怎么着?"姑娘咯咯笑起来,露出舌尖一点红,"昨儿个你给的胭脂,真叫鬼都羡慕。"说着掀开坟包上的供果,底下压着二喜丢的镇魂铃,铃铛上密密麻麻扎着红头绳。

二喜后脑勺直发麻,想起汉子最后那句"你妹子在……",敢情是早算准了这遭。他摸出荷包里的银锁,和令牌并排放地上:"妹子,这物件是不是跟咱家……"

话没说完,坟包子突然塌陷。二喜摔了个四仰八叉,再抬头,妹子影儿都没了,只余那胭脂盒在坑里打转,盒底露出半张泛黄的纸,写着"七月十五开鬼门,八童祭井换魂来"。

"八童祭井?"二喜脑门子轰地一下。三十年前七个童男童女,加上妹子,可不正好八个?他哆嗦着摸出罗盘,指针突然疯转,直指村口老井。井台上,村长那帮人的黑影正晃悠,抬棺的壮汉往井里撒着纸钱。

二喜猫着腰往村口蹭,冷不防撞上个拄桃木拐的老道。老道左眼蒙着白布,道袍上缝着八卦镜,镜子里映出二喜身后跟着个穿嫁衣的女鬼,可不正是李王氏?

"后生,踩着戊字步走。"老道突然拽他躲进影壁墙后,"你命宫发黑,不出三日……"

"三日?"二喜急赤白脸,"今儿个七月十四,明儿个鬼节!"

老道捻着山羊胡:"正是这个理。看见村口槐树没?树根底下埋着七口棺材,棺材钉上刻着生辰八字——全是你妹子被祭那天出生的娃娃。"

二喜想起妹子出生那夜,娘大出血,接生婆说井水泡着红绸子。他浑身汗毛倒竖:"那汉子……那鬼差……"

"阴阳界的走脚仙?"老道从袖里掏出半块青铜罗盘,和二喜那块严丝合缝,"三十年前,八个娃娃的魂被镇在井里。你妹子本该是第八个,你爹用镇魂铃偷换了命格。"

二喜腿肚子转筋:"那我呢?"

老道突然扯开他衣襟,心口朱砂胎记在月光下泛着红光:"你就是那第八个祭品。当年你娘把你塞进棺材,用银锁镇住三魂七魄,自己跳进井里当替身。"

二喜眼前发黑,恍惚看见娘泡得发胀的脸在井水里冲他笑。老道桃木拐往地上一墩:"今夜子时,走脚仙会来收你。想不想知道咋破局?"

老道士带着二喜摸到村口老井时,正撞上走脚仙。汉子今儿个换了身黑袍,腰间令牌泛着绿光,身后跟着八个抬棺的,棺材上贴着二喜的生辰八字。

"老道,少管闲事。"走脚仙冷笑,"阴阳界有阴阳界的规矩。"

"规矩?"老道突然扯开道袍,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三十年前,你亲手把我钉进棺材,这笔账该算了!"

二喜这才看清,老道脖颈挂着半块青铜令牌,反面刻着"李王氏"。敢情这老道……是当年祭井的童男童女之一!

走脚仙脸色骤变,令牌往井台上一拍。井水突然沸腾,冲出七道黑影,正是当年祭井的娃娃。他们穿着大红袄,手腕系着红头绳,齐声哭喊:"替我们报仇!"

二喜抄起扁担横扫,却被黑影缠住脖颈。老道桃木拐舞成风,八卦镜射出金光,照得走脚仙现出青面獠牙。汉子突然扯住二喜胳膊:"你妹子在井里!当年你爹用银锁镇住她魂,只要……"

井底突然传来妹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二喜红了眼,抓起镇魂铃就往井里跳。井水冰凉刺骨,他看见娘泡得发白的尸体抱着妹子,妹子手腕金镯刻着"李王氏"。

"哥!"妹子伸手要拉他,指甲突然暴长,"替我报仇……"

二喜心头一凛,想起老道的话。他摸出荷包里的银锁,往妹子天灵盖一贴。妹子惨叫一声化作青烟,银锁坠地发出脆响,井底浮起半截青铜罗盘。

二喜再醒来时,正躺在荒宅柴房里。晨光从瓦缝漏进来,照得青铜罗盘上的"镇"字血迹斑斑。他摸出褡裢,里头令牌、银锁都不见了,只剩半张黄纸,写着"七月十五子时,开鬼门"。

外头传来熟悉的铜铃声,货郎挑子吱呀响。二喜冲出门,却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正在槐树下梳头,可不正是妹子?

"哥,你醒啦?"姑娘转头笑,手腕上金镯叮当作响,"昨夜做了个怪梦,梦见……"

二喜刚要答话,突然瞅见姑娘耳垂后头有块朱砂胎记,和井口浮起的罗盘一模一样。他浑身血液凝固,想起老道最后的话:"你妹子早死了,现在活着的……"

晨雾里,铜铃声突然变得凄厉。二喜回头,见荒宅门口站着七个穿大红袄的娃娃,手腕系着红头绳,齐刷刷冲他笑。最前头的娃娃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朱砂胎记泛着红光——和井底那截罗盘如出一辙。

"替我们报仇……"七个娃娃齐声哭喊,铜铃声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二喜握紧扁担,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晨光中,妹子的笑脸渐渐模糊,耳垂后的朱砂胎记红得滴血。

七月十五子时,乱葬岗新坟前。

二喜攥着老道给的桃木剑,剑穗上坠着半块青铜罗盘。身后,七个童男童女的魂在夜风里飘荡,手腕红头绳发出荧光。

"时辰到!"老道一声厉喝,桃木剑刺进坟包。坟里突然冲出穿嫁衣的女鬼,可不正是李王氏?她手腕金镯叮当作响,身后跟着走脚仙,汉子黑袍上绣着百鬼图。

"王二喜,你选他还是选她?"走脚仙冷笑,令牌指着二喜妹子,"你妹子现在活着,全靠井里七个魂镇着。若要破局……"

二喜看着妹子惨白的脸,想起三十年前娘跳进井水的模样。桃木剑突然剧烈震动,罗盘发出红光。他咬破舌尖,血珠滴在剑身上:"我选……"

夜风突然静止。老道突然扯掉左眼白布,露出空洞的眼眶:"当年你爹用银锁镇住你妹子,如今该用罗盘镇住……"

话音未落,乱葬岗响起百鬼夜哭。二喜妹子突然扯断红头绳,手腕金镯坠地而碎。井底冲出七道黑影,将走脚仙拖进坟包。夜雾里,二喜看见妹子对他笑,耳垂后的朱砂胎记红得发亮。

"哥,咱回家。"妹子伸手拉他,二喜却突然发现她指甲暴长,嘴角沾着血迹。他下意识摸向褡裢,里头青铜令牌不知何时变成了银锁,锁眼渗着黑血。

晨光刺破夜雾时,二喜发现妹子影儿又没了。坟前只剩半截桃木剑,剑穗上的罗盘刻着新字:"八童祭井,九命换魂"。他浑身汗毛倒竖,听见身后铜铃声由远及近,货郎挑子吱呀响,唱的是:"胭脂红,头绳长,谁家娇娘嫁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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