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达22年的中国革命战争岁月中,由毛主席指挥的成功战例可谓比比皆是,在他将战略和战术的完美结合下,国民党军看似占尽优势,其实却处处被动挨打。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国民党将领试图打毛主席的埋伏,其中最出名的就是1948年秋天傅作义企图派出骑兵部队和摩托化部队偷袭毛主席在西柏坡的指挥部。
然而这一招“穿心战术”却被我地下工作者获悉并火速传递给李克农,随后毛主席亲自撰写了一篇新华社的电讯稿,公开揭露傅作义的计划,称“欢迎傅作义派兵前来,我军已严阵以待”。
傅作义看到新华社通稿后认为解放军已有准备,害怕偷袭部队被我军伏击消灭遂下令退兵,国军被毛主席的空城计吓退,在多年之后依然被传为笑谈。
都说只有红军打国军的埋伏,但国民党军中有没有识破毛主席的伏击战术,正面硬刚打败毛主席的呢?也不是没有。
傅作义陷入沉思
1933年夏天,毛泽东同志来到距离瑞金城北30公里的大柏地村,想起四年多前的那场决定红四军命运,乃至决定中国命运的鏖战,不由得感慨万千,挥笔写下了这首《菩萨蛮·大柏地》: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1929年2月,赣南的寒冬依旧凛冽,冷风如刀,刺骨透心。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成立不到一年的红四军正经历着建军以来最为严峻的生存危机。
从这年年初开始,桂系独立第七师师长刘士毅率领所部会同江西军阀朱培德下属李文彬的5个团兵力,对从寻乌出发准备进入福建省境内建立革命根据地的红四军部队围追堵截。
国民党军有8个团,将近一万人,而红四军主力部队才3000多人,敌众我寡,硬拼肯定是毫无希望。
彼时的刘士毅
刘士毅从1928年开始就和红军打交道,他在井冈山区曾亲眼见过红军以巧妙的伏击战术击溃了前来“进剿”的第27师师长杨如轩所部,被红军的伏击打出了心理阴影。
但刘士毅毕竟是保定速成军官学校毕业,又到日本士官学校进修过的高材生,绝非酒囊饭袋之徒,很快想到了克制红军伏击战术的办法。
他的部队以“狼群战术”步步紧逼,每日推进三十里,像一张无形的死亡罗网,逐渐收紧在赣闽边境地区,使得红军的处境岌岌可危,粮弹几近断绝,士气濒临崩溃。
毛泽东和朱德商量之后,准备故技重施,利用赣南多山地的条件采用伏击战术打掉国民党的追兵,让其不敢再放肆来追。
然而这次红军却失算了,因为刘士毅针对对方一贯擅长的伏击战又开发出了新的“剥笋战术”,以大量侦察人员渗透到预设的战场周边,提前发现红军的意图并随机应变,反倒打了红军措手不及。
赣南山区
国民党军以侦察队多路渗透,主力梯次跟进的方式,一再占得先机,打得红军极为被动。
首战大余,国军识破了林彪率领的第28团设置的假营地,李文彬第21旅以3个团避开红军的伏击圈,悄然接近大余县城发起攻击,打得红军猝不及防,部队一片混乱;
由于红28团猝然溃败,整个红四军损失惨重,31团营长周舫,独立营营长张威牺牲,28团党代表何挺颖负重伤,在后来撤退的混乱中不幸牺牲。
敌人冲进大余时,任红四军士兵委员会秘书长的陈毅正在街上向群众分发财物,却听说国民党军已经打进来了。
陈毅连忙后撤,跑到城边才追上后退的军部,其实所谓的军部也只剩下毛泽东和少数机关人员,实在是狼狈不堪。
陈毅差点当时就成烈士了
后来还是朱德冒着极大的危险,亲自带领特务营营长毕占云(55年开国中将)殿后,这才让毛泽东等人跑了出来。
再战寻乌,国军仅凭炊烟的浓度便判断出红军的真实兵力,由于林彪的红28团没有通知军部就先走了,敌人直接冲到城里,包围了红四军在恭安围的临时军部。
这一次的战斗更是惊险,军部被敌人包了饺子,陈毅只好拼命向村外跑,突然被一个国民党士兵一把拽住。
陈毅急中生智甩掉棉衣,正好扣在那个士兵头上才幸运脱身,而朱德把穿的大衣扔掉,又把身上的大洋扔了满地,趁着敌兵争抢大洋的时候跑了出来。
万幸的是,军部不远的地方是旱田还可以跑,如果是水田人跑不快,那么红四军军部、前委就要被彻底歼灭,中国革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红军转战路线图
43年后,陈毅回想当时情景依然不寒而栗,对身边的人动情地说:“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我至今未忘。”
面对这样精明狡诈的对手,毛泽东意识到,必须构建一个多维度欺骗体系,既要制造“溃败假象”满足敌军的心理预期,又需设置“多层诱饵”引导其思维惯性,更要预留“致命后手”破解战场僵局。
遭遇连续失败之后,红四军的兵力已不足2800人,战士们衣衫褴褛,饥寒交迫,许多人甚至没有一双完整的草鞋,用毛主席后来的话说“是为我军最困苦的时候”。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毛泽东和朱德必须作出抉择。
当部队退至大柏地时,毛泽东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泥泞中席地而眠的战士们,心中百感交集:如果再不采取果断行动,这支革命的火种将彻底熄灭!
此时跟在屁股后面的还是刘士毅所部的2个团,但敌人认为红军连战连败,加上之前毛泽东派人宣称红军“断粮数日”,已没有再战的能力,所以只有2个团也放心大胆地追来,双方的兵力对比上国军不占优势。
今天的大柏地
大柏地附近的山里有片形似口袋的十里隘谷,成为了毛泽东眼中扭转战局的关键之地。他决定在这里设下埋伏,用最后的气力织就一张反杀之网。
为了迷惑敌军,毛泽东和朱德精心设计了三重诈术。
第一重诈术由时任28团2营长萧克领衔主演。28团2营伪装成断后残部,在隘前村至杏坑村的山道上展开“溃退表演”。
士兵们故意将染血的绷带挂在树梢,将空弹药箱、烂草鞋、破衣服和伙食担子遗弃道旁,甚至安排炊事班在溪边宰杀最后几匹战马,让血腥气随风飘向追兵。
当刘士毅部的尖兵连抵达时,2营党代表胡世俭亲自带队“仓促抵抗”,在雨雾中丢弃三十余支破损步枪后“狼狈逃窜”。
毛主席用兵竟也有孤注一掷时刻
第二重诈术在丛林迷雾中展开。特务营营长毕占云率部在左翼林区制造“伏兵暴露”假象。士兵们砍伐树木制造障碍,却故意保留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
又将20口行军锅倒扣在地,锅底炭灰尚存余温;更在撤退路线上散落标有“31团”字样的斗笠。希望这些细节成功诱使敌人作出误判:红军伏兵因暴露行踪正匆忙撤离。
最关键的第三重杀招藏于战场之外:28团1、3营主力约800人由朱德亲率进行超距迂回,沿灌丛密布的古驿道绕行20公里,于2月10日深夜穿插至刘士毅部后方指挥所所在的黄柏圩。
为达成战术突然性,战士们用布条包裹马蹄,用竹筒传递指令,甚至在距敌五里处全员匍匐前进两小时。
即便这样,负责指挥2个团国军的萧致平却没有轻易上当:2月10日2点多,当国军撵上萧克的“殿后部队”时,竟没有追多远,反而退进了城里。
后来萧致平还去了延安和毛主席并排(右一)
敌人不上当怎么办?朱德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沉着地说:“敌人怕中计,生怕跟我们打山仗、打夜仗,估计明早敌人主力会全线追来。”
最后毛泽东拍板:原定部署不变,各部于明天天亮之前进入伏击阵地!
2月11日清晨,浓雾与冻雨笼罩战场,能见度不足50米。萧致平的两个团果然如约入彀,却在进入伏击圈三里后突然停滞。
有人从红军“溃兵”丢弃的干粮袋中发现新磨的米粉,这与“断粮数日”的宣称明显矛盾。战场空气骤然凝固,埋伏在右翼山林的31团战士已能听见敌军拉枪栓的声响。
就在此时,朱德的迂回部队突然在敌后打响。他们不仅端掉了敌军的迫击炮阵地,更点燃了辎重车队的粮草,冲天火光穿透雨幕,迫使刘士毅命令前面的2个团仓促回援。
哈奇开斯机枪
当国军两个团被迫折返经过大柏地谷口时,萧克的2营从正面反扑,林彪的28团主力从东侧高地俯冲,伍中豪的31团在西面密林齐射。
尽管遭到三面阻击,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出现溃乱的迹象,萧致平所部火力强大,依靠几十挺法制哈奇开斯机枪构筑环形防线,红军五次冲锋均告失利。
危急时刻,毛泽东抄起牺牲战士的汉阳造,率领军部警卫排从制高点发起决死冲锋,这也是毛主席一生之中罕见的拿枪冲锋的时刻。
萧克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写道:“毛委员的灰布军装被弹片撕开三道口子,他边冲边喊‘打不赢这仗,革命火种就要熄灭!’”
在毛泽东的带领下红军发起了最后的冲击:炊事员抡起扁担,伤员抱着石头,所有人如潮水般涌向敌阵。
誓死一战
大柏地之战红军基本消灭了刘士毅的2个团,俘敌800余,缴获枪支800余支,萧致平仅以身免,吓得刘士毅率领残部仓皇逃回赣州。
这一战使红军赢得了喘息之机,堪称危急时刻的孤注一掷,也成了毛主席一生用兵少有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经典战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