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借出去容易要回来难”这句老话在农村特别应验。有人说借钱给亲戚就等于断绝关系,可血浓于水,看着亲人为难,又有几个人能狠下心来拒绝?
我叫张建国,今年52岁,在县城开着一家小超市。那天收完账坐在凳子上,翻看着88年的老照片,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都卷了起来。照片上,大伯揽着我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时我刚高中毕业,赶上国企改制下岗潮,大伯把攒了三年的钱拿出来,让我去县城开了家小卖部。
“建国啊,你是咱们村里头读书最多的,做生意一定行。”大伯总这样鼓励我。每次他来县城办事,必定要来我这小店坐坐,给我指点经营之道。虽说他就是个矿上的普通工人,可经验确实丰富。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小店也渐渐有了起色。到了2008年,我攒下了二十万,准备把店面扩大一倍。那时候县城正在搞开发,位置好的店面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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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大伯来了。那是一个下着雪的冬天,他带着强子来到我的店里。强子是我堂哥,比我大两岁,从小就体弱多病。
大伯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身板还是那么硬朗。可这次,他的腰弯得很低很低。
“建国啊,实在不好意思,强子…强子查出尿毒症了,要做手术,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大伯的声音颤抖着,眼角有泪光闪动。
强子站在一旁,脸色蜡黄,目光躲闪。他瘦得皮包骨头,两个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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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大伯,想起他当年是怎么帮我创业的。再看看强子,从小到大,他虽然身体不好,可对我这个堂弟一直很照顾。每年我过生日,他都会偷偷攒钱给我买礼物。
“大伯,您别这样,快起来。要多少钱您说。”我赶紧把大伯扶起来。
“二十万…医生说至少要二十万…”大伯说完这句话,又要给我跪下。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二十万,正是我准备扩店的钱。媳妇知道了,肯定会反对。可看着大伯佝偻的背影,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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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家,果然媳妇不干了。“你发什么善心?那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房子首付的钱,孩子上学的钱,都指望这二十万呢!”
我知道媳妇说得对,可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大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不管多难,也得帮。”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钱给大伯送去了。大伯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建国,你放心,等强子手术好了,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可这一借,就杳无音信。开始几个月,大伯的电话还能打通,后来就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去他家里找,房子早就空了。听村里人说,他们一家搬到山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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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整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看看,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我不愿意相信,大伯不是那样的人。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确实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日子还得过。店面没法扩大,我就从库房改造出一小块地方,多进了些日用品。起早贪黑地干,慢慢又攒下些钱。两个孩子也都考上了大学,虽说压力大,但总算咬牙挺过来了。
对于那二十万,我渐渐也就不去想了。可这十五年来,每次看到照片里大伯的笑脸,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是为了钱,是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昨天,我去山东德州收一批货。跟供货商谈完生意,还早,就想去煤矿区转转。听说大伯当年就是去了煤矿。
这些年,煤矿都机械化了,可还是脏乱差。黑色的煤渣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浑浊的空气里飘着煤灰,远处的井架像一尊黑色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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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离开时,看见一个人影从井口走出来。他浑身煤黑,走路有点跛,可那个瘦削的背影莫名熟悉。等他走近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 是强子。
“强子!”我喊了一声。
他猛地抬头,看见是我,像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要跑。我几步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这么多年,连个信都不给,你们躲着我干什么?”
强子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叔…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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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先带我去你家。”
强子租住在矿区附近的一间平房里。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破桌子,就只剩下墙上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大伯,还是十五年前的模样。
“我爹…去年走了。”强子声音哽咽,“是在井下,突然就…就…”
我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大伯身体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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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从床底下拿出个铁盒子,手抖得厉害。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零钱,叠得整整齐齐,可数来数去也就一万多。
“这些年,爹一直想着还钱。他说欠着你的钱,心里过不去。可下井的工资本来就不多,我又要吃药,他怕见你见不上钱,就一直不敢联系…”
原来当年手术是做成功了,可为了还债,大伯非要到煤矿打工。这一干就是十五年,最后却再也没能走出矿井。
我翻开铁盒子底下的病历本,发现大伯早在五年前就查出了矽肺,可他从来没去过大医院,就在矿区卫生所拿些普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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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讽刺的是,病历本最后一页写着:“病人家属表示因经济原因,暂不考虑转院治疗。”
“前两天整理爹的遗物,发现他藏了张纸条。”强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您看看…”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等我把建国的钱还上,就回老家养老。建国是个好孩子,我这当大伯的,不能让他寒心…”
这是大伯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强子布满煤灰的脸,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年,不是大伯不想还钱,而是他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不愿让我们看到他的狼狈。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想起小时候大伯教我写字时的样子,想起他帮我开店时的笑容,再想想他孤独地躺在煤矿医院的样子…
天亮时,我作出了决定。我要带强子离开这个地方,带他回老家。至于那二十万,就让它永远留在这里吧。
有人说,亲情是一笔算不清的账。可我想说,有些账,不是用钱就能算清的。
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把堂弟叫叔
唉!相信吧,叔侄都弄错。不信吧,还挺感人的。你不会是往自个脸上贴金吧!!!
编的不错
感人那 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