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这次回朝搬兵,正怕朝中没有能人,偏巧遇见了薛丁山,可把他乐坏了。心想,我得想办法叫这孩子出世。
“哎,丁山,你跟师父学了这几年武艺,本事已学得差不多了吧?”“嗯,反正自己觉得,也该见见世面了。”
“这就对了。你呀、应该跟你师父好好说说,应该让你下山了。我告诉你,咳、不跟你说吧,也不行,你爹爹现在正被困在锁阳城内。”“啊,怎么?”
“咳,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哇?看起来呀,你只顾在高山学艺了,不知道国家的大事。你爹爹第二次出世,挂印为帅,前去征西。到了锁阳城就被敌兵围困了,而且,西凉的兵马大元帅苏海。不但武艺高强,能征善战,而且他还会打火龙镖,你爹爹就中了苏海这小子的一镖,伤势还挺重呐!虽然军师给他医治了伤口,可是还在流脓,至今未好哇。孙儿,我这次回来,是奉了皇上李世民的旨意,回朝搬救兵,朝内空虚,无有良将啊!孙儿,你要能够出世,挂二路元帅印,去锁阳城救驾,也好搭救你的爹爹。这正是你出头露面的日子到了。”
“哎哟,程爷爷,我哪里知道前敌的事呀。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跟我上趟山吧。见着我的师父,你把这些事情跟他老人家说一说,我好跟你一起下山。”
程咬金一听,忙说:“行,行,行,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好,我跟你去上一趟。”
就这样,薛丁山在前面引路,把程咬金就领到了二洞王敖老祖的洞门之外。薛丁山让他在洞外等着,赶紧进去,禀报师父。时间不大,薛丁山就跑出来了。“程爷爷,你随我来。”
有个小道童过来,就把程咬金的战马接了过去。原来,二洞王敖老祖,收下了徒儿薛丁山,前敌的事情他全知道。哪有不关心之理哪,刚才听见徒儿说,程咬金回朝搬兵,由此路过,迷了路径所以就把他领来了。
王敖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八九,所以才叫丁山把程咬金请进来。他一看程咬金进来,忙从莲花台上走下来,说:“哎呀,程老千岁,哪阵香风把你刮来了,你可是大唐朝的干国忠臣,久仰你的大名,未曾见面,今日相逢,真乃三生有辛!”老道说着就跟程咬金坐在了一起,有童儿献上清茶。
程咬金说:王敖老祖,你收了个好徒弟呀。”“哦,哈哈哈哈,出家人么,拿徒儿就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么!老千岁你这次来,是想把我的爱徒领走吧?”
程咬金一听,也就仰面大笑起来了,笑了一阵说:“皇上李世民御驾亲征,薛仁贵为帅,不料 中了敌人的空城之计,被敌重兵困在了锁阳城。我这是回朝搬兵去,因迷了路径,在山下碰见了薛丁山。现在看来,朝里是没有能将了。那些孩子公爵们尚都年幼,有谁能够挂二路元帅印,领兵前去解围,搭救我主万岁?我是这么想啊,因为我还没有到西京,不知朝里究竟还有什么能人?据我所知,就是一个罗通。如果王敖老祖能够让你的爱徒,跟我下山,他可以挂二路帅印,前去救驾,成全他们父子,为国出力,报效君王。”
王敖老祖听程咬金这么一说,便道:“无量佛,善哉,善哉。我们出家人,收徒弟的目的,就是让 他将来尽忠保国。你就在我庙里歇上一歇,休息好了,还是先回京都,把此事禀明殿下李治,我在山上给徒儿做准备,然后就让他下山回西京,你看如何呀?”
“让我先走一步,这太好了,我先回京安排安排、好让丁山快去。要是这样的话我明日早晨就动身!”程咬金说。
程咬金次日用过早膳,王敖老祖便派童儿把他送下山去。他把丁山叫到面前说道:“徒儿,这回该你下山了,该你到两军阵前,为国尽忠,报效君王了。你要记住,你爹爹征东、征西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但他毕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就叫长江后浪催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前十年看父敬子,后十年看子敬父。这次下山,可就看你的了。如果你能够为国尽忠,两军阵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杀退敌兵,解救重围,这就是你的大功一件。自古道,功高过于救驾。在两军阵前,要英勇杀敌,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要随机应变。你要切记,这次你下山,我已给你做好了准备。来呀。”
“是。”走过来两个小童儿答道。“把给你师兄准备的包裹、马匹、兵器等,全都拿出来。”
“是。”这两个童儿,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时间不大,外边把宝马牵了过来,兵器也给抬过来了,还给拿进一个大包裹,就放在师父的面前。
王敖老祖,就命童儿把包裹打开了,里面是盔和甲。“徒儿,你先把这盔和甲穿戴上试一试,看可体不可体?”
“啊!”薛丁山一看哪,哎,这盔和甲师父都给预备好了。这才把道士服装全都脱下,把头上的抓髻也拆开了,高高的札了个发髻把,盘起来用簪子一别,这才把头盔戴上,把甲叶披挂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换好了,连靴子也蹬好了,又给他带好了宝雕弓和雕翎箭,肋挎防身宝剑,又抬过一杆方天画戟。”
王敖老祖告诉他:“我这给你的十件宝物,你要记住:这顶盔叫太岁盔,甲,叫锁子天王甲;袍,叫朱雀袍,靴子,叫立水踏;这鞭叫玄武鞭;剑,叫昆仑剑,弓,叫宝雕弓,箭,叫连珠箭;戟,叫双天戟;还有一匹宝马,叫腾云马。”
这戟怎么叫“双天戟”呢?薛丁山的爹爹薛仁贵使的是方天戟,就是旁边是一个戟月子,他这杆戟呢,是两面都有戟月子、所以叫“双天戟”。
“徒儿,这十件宝物,你要牢牢记住,太岁盔、天王甲、立水踏、朱雀袍、玄武鞭、昆仑剑、宝雕弓、连珠箭、腾云马、双天戟。师傅冲这给你起个外号,叫“十宝将”。你都带上,在两军阵前,立下功劳,为师替你高兴。如果说,你要不遵师言,违背师命,不遵国法。到那时,别怨为师跟你断绝师徒之情,我还要收回‘十宝’,你能否记住?”
丁山叩头说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我在高山跟你学艺,受你的教诲,等我到军营之中,一定服从将令,遵守国法。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我一定要做一个忠孝仁义之人。”
“哈哈哈哈,那当然是好哇。光说不行,得看你实际。好吧,明日为师就送你下山去西京。”
不表他们师徒叙别,单说程咬金,催马奔往西京,一边走,一边乐,这心里头都乐开了花,别提多高兴了。程咬金打马进城之后,来到自己的府上,家人一看,哎哟,老千岁回来了。
赶紧往里禀报夫人得知,程咬金的夫人是裴氏,是裴元庆的姐姐。别看这位夫人,当初在瓦岗寨跟程咬金还做过几天娘娘呢。赶紧把他给接进来,说:“哎哟,老相公啊,你回来了,怎么这么高兴啊?”
“哎,命大,福大,造化大,没死在异国它邦,可不就回来了。快点命人给我准备吃喝吧,可把我饿坏了。”
“好。”手下人给程咬金准备吃喝,他便洗脸净面更衣,时间不大,丫环把饭菜都端来了,他自己喝着酒,一边把经过跟夫人都讲了,是怎么怎么回事,总算是死里逃生啊!
然后又说,“明日,五更三点,我就要上八宝金殿面见太子了。”裴夫人一听,很是高兴,不觉天已黑了,掌上了灯烛,一夜无书。
到了第二日,程咬金早早就起来净面、漱口,拔发包巾,吃罢早点,更换了朝服,外边预备了马匹,程咬金就直奔午朝门而来。
五更三点早朝,太子已经升了金股。不是在八宝金殿,而是在彩山殿。因为他不是皇上,还是太子,不能登金銮段。
李治在上面落坐之后,程咬金在武朝房这儿站着,然后就参拜殿下。“啊,老千岁,你几时回来的?”
程咬金施罢君臣大礼后,说道:“殿下,臣是昨日回来的,今日早朝就来拜见殿下。”
“噢,老千岁,快快请坐。”太子命内臣给搭个坐,程咬金就坐下了。“老千岁,我的父皇可好?”
程咬金说: “好,好。”心说好哇,刚见面就问你父皇好不好,你怎么不问问别人呢?程咬金只好如实地把事情是如此如此地讲述了一遍。
“我们从西京起兵一走,过了金霞关、接天关、界牌关,跨过了八百里旱海,就到了锁阳城。结果,就中了敌人的空城之计,被困锁阳。又把阵前阵亡的战将,都告诉了殿下,特别说到了薛仁贵中了火龙镖,迄今,伤未痊癒。我们在城里这一被困。军师恐怕再不搬兵就来不及了。所以,才命我回朝。我是怎么、怎么地舌战苏海,出番营才回来的。”
殿下一听父皇君臣被困,别提心里多么着急了。“哎呀,老千岁,我的父皇君臣被困锁阳,朝中无有能人,让谁拉印为帅呀?”
“是呀,应该让谁挂印为帅呢?说什么也不能让罗通挂这个帅印,为什么那?因西凉兵马大元帅就是与老罗家为仇。我看这么办吧,殿下你往下发一道旨,晓谕天下众英雄豪杰得知,咱们在小校场比武夺魁,争帅印!”
为什么程咬金出这个主意哪?他是给薛丁山留着空哪!“朝里的公爷呀,咱们一个不用,这咱们就得说是军师的吩咐。啊,不要朝里的,咱们要另选一名,可以出招贤榜,晓谕普天下英雄在校军场比武。谁要比武取了胜,夺了魁,鳌里夺尊,那就让他挂二路元帅印。而且,比武的目的就是以武会友,好选一名状元,怎么样?”
他们君臣二人商量好了,定好了日期,就把招贤榜命兵部府张贴出去。公爷府的人们也就全得了这个信。
这次,不是殿下在京城亲自点武状元,而是要比武夺魁,争帅印。谁有本事,谁就当这个武状元,挂这二路帅印。
众家爵主们,得到了这个消息,什么秦英、罗章、尉迟江、尉迟松等,哎呀,全都乐坏了,都想到校军场比武夺魁。
这一日,城外的校军场,就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比武就要开始了。十三家小爵主们个个摩拳擦掌。
秦英说:“这回呀,我非夺这个武状元不可。这二路帅印得我挂。”“你呀,还得往后靠靠,要是没有我,你兴许,哼,还有我哪,你不行。”罗章说。
这十三家小爵主,平素经常在一起,骑烈马,拉硬弓,练功夫,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惯了。
秦英一听罗章说他比武夺魁不行,便不悦地说:“你可别开玩笑,真正要比武夺魁,到时候谁也不能让谁,别看你是我哥哥。到时候,我的武艺可不认识你。战败了你,我照样还挂二路元帅印。”
嗬,小弟兄们哪,擦拳摩掌,早就作好了一切准备,特别是程咬金的孙子-程千忠。今年才九岁,说话还有点咬舌头,吐字有些不清。
“都给我呆着,这回你们谁说的也不算,还得瞧我的!我的爷爷早就把斧招传授给我了。我告诉你们,砍脑袋,剜眼睛,掏耳朵,我这三招啊,回马捎带还有一杵,比你们都强。”
嗬,众人一听,乐得前仰后合,“你还想挂二路元帅印,你才多大呀?”
“哼,怎么,包子有肉可不在褶上,小,怎么?你们别看我小,有几辈古人,我说与你们听听:别看我的年纪小,几位古人你们听。甘罗十二为宰相,周玲十三领过兵。安郎七岁送过米,四岁让梨名孔融。沉香劈山救过母,文武状元小罗成。提起前朝几辈古,我还算是老英雄。金钢钻小钻瓷器,枣核钉大钻不通。秤砣虽小压千斤,吹泡再大内熟空。狸猫虽小能避鼠,牛大兔子也怕鹰。蟒长八丈一刀菜,龙生七寸能腾空。众位兄长莫小瞧,校军场上见输赢。”
“哎哟,你还挺会说的呢!那就校军场上见吧!”比武的日子已到,众家小爵主们全都来了。人欢马叫,跃跃欲试,校军场好不热闹,都愿争这二路元帅印啊。
殿下李治,坐在点将台上的正当中,鲁国公老千岁,坐在下垂首,象个主考官似的。
击鼓三声,比武开始了。头一个就是程咬金的孙子,程千忠,挂完了号,标完了名,来到校军场正当中,肩头上扛着一把小斧子,冲校场四周大喝一声:“喂:众位英雄豪杰,那位敢跟我比试?没人敢下来跟我比,告诉众位,我可就是武状元了。那二路元帅印可就归我了。谁来?喂,不怕死的,快来!”
他还在嚷那,就听有人大喊一声;“兄弟,莫要张狂,待愚兄前来会你。”
说着话,校军场内蹿进一匹黄膘马,马上端坐一人,虽然是没有盔甲在身、札巾箭袖,双手端着虎头凿金枪,黄白净子脸,脑门的正中间长着一个红色的额头。
谁呀?这就是跳涧府里的秦英、秦勇孝。东床驸马秦怀玉之子。是静罗皇姑所生。
秦怀玉共有两个儿子。长子秦汉、五岁那年在后花园玩耍丢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是次子秦英,人称揪头太岁。在他九岁那年啊,他上八宝金殿要找他皇佬爷皇上李世民,被皇门军给拦住了,“一个小孩子,你要干什么?”
“他说:“我要上金殿找我皇佬爷。”皇门军一听,哎哟,还咬舌哪。“谁是你皇老爷呀?去!去去去!”
往外一轰他,就把秦英惹脑了。上面一拳,下边一个跸子,他就把皇门军打倒了。打倒在地之后,他上去用脚就给踩住了,叮噹叮噹一阵拳打,又把他拽起来往地下墩。愣把个皇门军给打晕过去了。
因为秦英从小就学艺。把皇门军打晕过去之后,踩住了他的膀头,用手搬着下巴頦,揪着后脑勺,又一用劲,澎!愣把个皇门军的脑袋给揪了下来。这下把其他皇门军吓得四下奔逃。
他提着人头就上金殿了。恰好正是皇上的大朝日,正跟文武百官议论国家大事哪。皇上李世民一看,便说:“哎,下面跪的不是秦英吗?”
他在下面磕了个头,然后回答说:“啊,是我呀,皇老爷。”李世民一看这孩子身背后手里拎着个什么东西,便问:“秦英你干什么来了?”
“皇佬爷,我想你了,我想来看看你,皇门军他们不让我进来。”
李世民一听,心说,我外孙想我了,来看看我,皇门军不让他进来,便问:“谁不叫你进来呀,你不会揪他的脑袋。”
“啊,谢皇佬爷!”“嗯,为什么要谢我呀?”“皇佬爷,我已经揪下一个脑袋来了!你请看!”他这才把背着的那只小手拿过来。
皇上一看哪,真的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可把李世民吓坏了。这才相信不是幻觉。“哎呀,秦英,你今年几岁了?”“九岁了。”
“九岁的娃娃,能把皇门军的头给揪下来,你不成了揪头太岁了!”“啊,谢皇佬爷。”“啊,你干嘛又谢我呀?”
“你不是封我为‘揪头太岁’吗?”“我什么时候封你了?”
“你刚才说的,君前无戏言,啊,皇佬爷说话不算。”“哦,好好好,就算封你为揪头太岁。”
可是,能够白白地揪死一个人就拉倒吗?不行,皇上要给人家赔好多银子,让人家好好地发丧。后来,这事就传出去了,秦英揪头太岁的外号也就传开了。
秦勇孝今日来到校军场,把马一催,大刀一摆,就进了校场。
程千忠一看,忙说:“哟,是秦英哥哥呀!你别看你是个揪头太岁,上这来是比武抡刀枪的。”
“兄弟,你莫要张狂,听我良言相劝,快出去吧。这二路元帅印,你是夺不去的。”秦英说。“哎,那可不行,我得跟你比试比试。”
“好吧,你要实在愿意比,那你就撒马近前来吧。”两个人把马一撒,一对面,还没有等秦英动手呢,嗬,程千忠就把小斧头举起来了。奔着秦英的脑袋就砍下来了。
“砍脑袋!”秦英一看,嚯,好厉害呀,赶紧使枪往外接架,把斧头剋出去了。他这斧子就又推出来,直奔秦英就砍下来了。喊了一声:“剜眼睛!”
秦英心说,这叫什么招哇。赶紧拨马闪开,用大枪一剋,又把斧头给剋出去了,程千忠又把斧头一转个,奔着秦英的耳根子,喊了一声:“掏耳朵!”
程咬金在台上一看,心说,我孙子,行,这三斧子学得还真不赖。秦英赶紧来了个缩颈藏头式,“噌”的一下子,这斧子就贴着耳朵过去了。
程咬金一拍大腿说:“哎呀,掏的太高了,再矮一点就好了。”
幼主殿下李治一看,程咬金还在为他孙子使劲哪!忙问:“程老千岁,这么说,这孩子的本事是跟你学的?”
“咳,别提了。斧招是跟我学的,可惜呀,我那么教,他不那么学啊!你看这三招未能取胜”。
两匹马,马打盘旋,又踅了回来,二马镫韂相磨,程千忠把嘴一撇说:“得了,算便宜你了,三斧子没把你砍上。二路帅印我不要了,归你吧。说完他把马一提跳出圈外,不战了。
秦英也明知他不行,这才把大枪一摆说道:“哪位哥哥,弟弟不服,请进来比试比试。”
几家小爵主,皆先后下校军场比武,都不是秦英的对手。
最后,罗章撒马摇枪就进来了。“秦英兄弟,你还是把这二路元帅让给我吧?”
“再好,这二路元帅印,我可不能让,我要带兵到锁阳关去救驾,杀退番兵,解了重围,这可是大功一件,我怎肯让与你呢。”
“那就看看咱弟兄谁胜谁负吧?”“好兄弟,既然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别说哥哥我不客气了。”
说罢,扑楞楞把亮银枪双手一颤,两个人说声“请”然后,各自撒马就在校场内,开始比上武了。
这小哥俩的枪法,还真的不错,罗家枪秦家锏。天下无敌,人人皆晓。一个使的是虎头凿金枪;一个使的是梅花亮银枪。这两杆长枪,真是神出鬼没,变化多端,真好象乌龙探爪,怪蟒翻身一般,俩个人杀了个难解难分,不差上下。
怎见得,有赞为证:小秦英,枪有三路扎前胸,小罗章,枪有三路往外拨。小秦英,枪分六路龙吸水,小罗章,枪分六路风夺窝。这一个,白鹤亮翅翎毛抖,那一个,乌龙出海卷浪波。这一个,夜叉探海扎二目,那一个,老君托盆刺前额。小秦英,白蛇吐芯扎臂膀,小罗章,黑虎掏心奔下颏。小秦英,霸王举顶砸胸脯,小罗章,泰山压顶抽脑壳。小秦英,白猿偷桃真伶巧,小罗章,二龙戏珠变化多。这二人,上山虎遇下山虎,这二人,大海之中二龙搏。这一个,枪分九路扎左右,那一个,枪分九路左右剋。小秦英,上下翻飞似闪电,小罗章,前后左右如穿梭。这二人,为夺帅印互不让,这二人,谁也不服动干戈。
二人的枪法,不分上下,这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秦英心想坏了。照这样战下去,恐怕不能胜他,怎么办,哎,何不枪里加锏胜他。
他想好了主意,刚想要败中取胜,忽听,罗章喊道:“表弟,你别枪里加锏,那招,不能胜我!”
啊---,秦英一听,坏了。我也未露破绽,他怎么会识破了呢?就在他琢磨着的时候,稍一楞神,也正赶上,二马镫韂相磨,罗章的枪纂轻轻的就砸在了秦英的背后。
“兄弟你出去吧!”不管怎么样,这叫点到为止,这就算你输了,把个秦英气得脸色都变了,心说:看起来真是年轻不如他呀,这就叫,油梭子发白一短练,只好就得认输了。
他把马一提跳出圈外,气哼哼地说:“这二路帅印我不要了,给你吧!”
小罗章是洋洋得意,把梅花亮银枪一摆,冲场外四周道:“那位不服,还敢近前来比试吗?”罗章这一取胜,把众人都镇住了。
这几家爵主中,数罗章的年龄最大,也数他的本事高。今年十六岁,所以,谁也不敢下场来了。
这样,小罗章就高兴了,既然没有人敢进来跟我比武,这二路元帅印,大既就得是我的了。
这日,可把程咬金给急坏了。虽然规定校场比武三日,这是头一日,哎呀,还剩两日,就到期了。一旦薛丁山来迟了,这不就坏事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校军场外面,有马挂銮铃的声音,就听有人高声喊到:“且慢,众位闪开了,这二路帅印是我的了。英雄莫要高兴太早了,有我来跟你比试比试。话到马到,“噌”的一声,马已经穿过了黄绒绳蹿跳到校军场的圈里头了。
啊!幼主殿下李治、程咬金,就连罗章他们的目光,都投到了一个方向上。一看,由校军场外边进来一员穿白小将。
这小将长得,嗬!真象水葱似的。穿白爱素,十分俊美,跨骑白龙马,手中端的亮银枪,威风英姿使人折服。
程咬金一瞧,象薛丁山,嗯,又不太象,因为离得太远,有点看不太准,莫非是他来了?
结果这员小将到了近前,就跟罗章对了面,罗章忙问:“你,你是什么人?你挂号标名了吗?”
“挂号标名,这还不好办,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叫罗章?”“哎,不错,正是在下。那么你呢?”
“我呀,是平辽王大元帅薛仁贵之子,我叫薛丁山。”这员小将一说他是叫薛丁山,罗章就是一楞,听说薛仁贵有个儿子,早就死了。今日怎么又出来一个薛丁山?“那、那你可得挂号去!”
小将说,“我是元帅之子,挂号标名还不省事,来来来,咱们俩先分分胜败,论论输赢吧!”说罢一撒战马,摆着大枪就奔罗章而来。
罗章根本也不示弱,“不管你是谁,反正二路帅印是我的,若是不服,就来接枪!”
朴楞一枪就扎来了,他们俩个动手战在了一处。可是不到几个回合,罗章就觉得、力不从心,有些抵挡不住。这员小将,不仅杀法饶勇,枪法娴熟,甚是厉害。“啪”让人家用戟一挑,把罗章的枪挑起多高。罗章只好败出圈外。
这员小将很是高兴,下马提枪,要想到太子面前说明来历。就听有人大喝一声,“呔,这二路元帅印是我的。”
他刚想下马去取印,就听在校军场外有马挂銮铃的声音。有人大声喝道:“且慢,夺二路帅印的我来也!”
看台上的程咬金,这么一瞧哇:“哎哟,这个才是真的哪!”
校军场外,跑来这匹马上,端坐一员小将,银盔银甲雪裹银装一般。
程咬金一看,要不是前后这两个一比呀,他还真有点分辨不出来,后面的这个人一来到,程咬金才认出来了,这是真的。这才是真正的薛丁山。
等他到了校军场的时候,先来的穿白爱素使枪的这个薛丁山一看,嗯,什么?又来了一个。嘿,眼看得胜了,又来了个捣乱的。好,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二次将马头拨回来,朴愣把大枪一颤,大声喝道,“来者是谁?快报上名来。”
“我乃是平辽王薛元帅之子,姓薛名丁山字天保是也。”“啊!”使枪的薛丁山一听,呀嗬,来了一个我,又来了一个,你叫薛丁山。嘿嘿,这可真是太巧了。
“但不知你是何人?”薛丁山问。“哪就甭问我了,我的名字你都替我说了。”“什么?我替你说了。”“对,我也叫薛丁山。”
薛丁山一听,怎么又有一个薛丁山,这是怎么了?二八月乱过薛丁山,这哪跟哪呀?
“小将,我问你是谁家之子,为何要冒充我薛门之后?你快报上你的真名实姓来。”
使枪的薛丁山说:“你呀少废话,你是谁家的后生,竟敢胆大包天,冒充平辽王兵马大元帅之子,就冒充这一点,你不但不能挂二路帅印,你赶快束手被擒,领罪去吧!”
薛丁山一听,忙说:“真新鲜,我这真的还要领罪,难道说让你这假的去挂印为帅?好吧,咱们俩个也别废话,撒马近前来,分分胜败,我叫你在我这戟下负伤。”为什么说让他负伤,而不是置死呢?因为这是比武,点到为止呀!
使枪的薛丁山说:“好,那你就撒马近前来吧!”两个人在马上抱拳说声:“请?”然后,各撒征驹,这个额枪,那个动戟,就动起手来。
程咬金一看,心说,好啊,真新鲜,一个还用不了,来俩。这太好了。吩咐手下兵丁,给他俩擂鼓助阵,倒要看看,他们俩个谁胜谁负。
幼主殿下李冶象卖完了小鱼一一光剩抓瞎了,忙问程咬金:“哎哟,我说老千岁,这可怎么办哪?”
“殿下莫要着急,冻豆腐拌不开了,哎,有我在这儿哪,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程咬金回说。这程咬金心里有数哇,真正的薛丁山他认得。
看这两员小将一动手,薛丁山想,他既然冒充我们老薛家的人,其中定有缘故,我倒要看看他的枪法如何?手中摆开双天戟,扑棱棱就刺下来了。
“使枪的薛丁山在想,来的这个人他叫薛丁山,你这胆子真不小,冒充别人尤可,冒充我的名字,我还不清楚,你是真的是假的,我还不知道啊!
急忙摆枪往外接架,两个人马打盘旋,兵刃交加,各不相让,都是加着十分地小心,但是,都不肯伤着对方。只见使枪的薛丁山,把枪招施展开了。啪啪啪,如金鸡食碎米一般,但只见:
一枪比着一枪快,一枪更比一枪精。一路长枪分三路,三路又把九路更,九九八十一路枪,哪是枪头难分清。上三枪专扎两膀,中三枪不离前胸,下三枪猛扎两膝,枪如闪电似流星。使戟丁山心有数,左挡右架不消停。使戟的薛丁山,摆开这杆双天戟,左右拦挡,上下招架,戟的招数,也十分精通凶猛,用的是十路扎法,两个人杀得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整整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并没有分出输赢胜败,两人继续战着,谁也不肯相让,各逞刚强。
程咬金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好哇,真是后浪催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父强子不弱,果真不假。好,好哇。这回我大唐就不愁没有二路元帅了,更不愁后辈无有人了。心里高兴着。程咬金光顾瞧了,嘴里光说好,就站起来了。
幼主殿下问:“程老千岁。”“啊,哈,殿下你看这俩人的武艺多好哇,一定都受过名人的指教,高人的传授。”
“哎呀,老千岁,你别光夸好了,到底怎么办哪?”“啊,什么怎么办?”“你看看,来了两个薛丁山。”
“那不要紧的,这俩呀,咱们都要。”“啊,啊,都要,你给薛王爷找两个儿子,人家能干么?”
“咳!”程咬金说:“这儿子还怕多吗?你不必管,我自有办法。来呀,给我备马,抬斧。”“是!”手下应道。
程咬金就从点将台上下来了,上了马,就把大斧子往肩膀上一扛,奔校军场比武的圈内来了。
程咬金人到马到,高声喊道:“住手,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马就冲上去了。
两员小将正杀得难分难解哪,程咬金喊完这马也到了,往当中一冲,这两人就不能再战了,人有眼,刀枪可没眼,要把程咬金给碰着,那还了得,俩个人赶紧各勒征马,收了兵刃。
程咬金马到俩个人的中间了,还累得直喘。“哎呀,你瞧你们俩个,怎么,我越喊你们还越比呀,得了,别比了,别比了。”
他说完了,歪着脖子看看这个,“哼”了一声,又看看那个,“咳”了一声。这俩个人的目光集中在程咬金的身上,几乎是同时喊道:“程爷爷,你怎么了?”
“呀荷,你们俩个都管我叫爷爷,那当然,我是爷爷辈,你们是孙子辈么。哎,我说丁山哪,”他就对着使戟的人说:“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呀?”
“啊,我临下山之前,师父嘱咐了我一番,又给我准备了盔和甲,你瞧,从头上到脚下,从里到外,这都是我师父给准备的。”
“是呀?这太好了,别忙,别忙,好,我带你去见殿下。哎,我说这位小将,我问你家住哪里,姓啥名谁?你为什么看着老薛家这个姓好,你也愿意姓薛,也叫薛丁山,大概你是冒充的吧?啊?我没说错的话,你是冒名顶替的吧?”
“啊,程老千岁,你怎么这么偏向啊?”“啊!”你说我偏向,这你可说错了,我这一辈子,可公道了,人们都管我叫程公道,从来我也没偏那个。”
“得了吧,老千岁,你为什么承认他是薛丁山,而不承认我是呢?难道我是假的不成?”
“反正我就知道你是假的。因为他呀,我们爷俩刚见过面,我跟你一,好象也在哪儿见过。”“哼,老千岁,别的话别说了,你就领着我见殿下吧!”
“这,这那行啊!见殿下只能领一个薛丁山去呀,我也不能领俩呀。你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你问他是谁吧?”
使戟的薛丁山说:“这可奇怪了,老千岁,既然他也说是薛丁山,那你就领着我们俩个一起去见殿下,在那里,你再细细盘问。”
程咬金一想,也对,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真金不怕火炼,冒充的就是冒充的,沉思了一下说:“走!”
程咬金把这俩个薛丁山都带着,这时幼主殿下,已经离开了校军场,回皇宫彩山殿去了。
无奈,程咬金就把他们俩个带到了午朝门,仨人一齐下了坐骑,让他俩把兵器放到了一边。因为上殿寸铁不能带呀,这叫寸铁为凶。领着他们一起来到彩山段,拜见幼主殿下。
程咬金上前施礼。幼主忙问:“老千岁,你把薛丁山给我领来了吗?’程咬金回道:“领来了,领来了,嘿嘿,不但领来了,我还领来俩个哪!”
“啊,怎么,你把俩个都领来了?”“哪有何法,他俩口口声声地说,都叫薛丁山,俩个人都要来见殿下,你说我不领哪个呀?我也是毫无办法,只好把俩个都领来了,殿下,你瞧着办吧!你看哪个象,那个就是真薛丁山。”“哎呀,老千岁,我未曾见过他们,怎能认得出来呀?”
“殿下呀,我这是跟你开玩笑,这不要紧的,咱们一刨根问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能分辨出来了。”
“那好吧!”就吩咐殿头官把他俩给带上来,两个人一起跪到彩山殿上,施礼拜见幼主殿下,都自称是平辽王,平辽帅薛仁贵之子,薛丁山是也!
殿下望着程咬金,不知说什么是好。程咬金一看殿下,不住地看自己,也就会意了,忙说:“好了,好了,你不是说你叫薛丁山吗?那我先问问你。”就指着使枪的那员小将,说:“你家住哪里呀?”
“家住山西绛州府,龙门县平辽王府。”“哦,住在龙门县,那你母亲台甫怎么称呼啊?”“不该我说,我娘她叫柳银环。”“嗯,你父亲呢?”
“我爹爹征西去了,自今未归。”“这次你为什么要来比武夺印哪?”
“是我在家听说京都开武科场,在校军场比武,争夺二路元帅印,要领救兵去锁阳城,东退敌兵,解散重围,好救我主万岁之驾。我想我是平辽王之子,我爹爹也困在锁阳,我应该挂这二路帅印,好助我父帅一臂之力,为国尽其忠心,是我应尽的职责。”
“好好好,那么,你这次前来比武夺印,是自己要来的,还是奉谁之命呢?”“奉我母亲之命。”
“哦,你是奉母命而来。哎,这可就不对了。”“啊,老千岁,怎么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嘿嘿,老薛家这点事,我可都知道,从头到尾,一宗宗,一件件的事情,我都清楚。薛仁贵想当初,是有个儿子不假,可他这个儿子,已经让薛仁贵在汾河湾,为救子,没射中老虎,反把自己儿子射死,又被老虎叼上山去,九死没有一生,你说你怎么又活了?”
“啊,这-”“什么这?那的?”“啊,我没有死,是被我师父把我救活了,后来我又回家跟我母亲相认了。”“你那师父是谁呀?”
“我师父是,我师父是-”“到底是谁呀?”程咬金催问道。“我师父是金刀圣母。”
“啊,金刀圣母,哈哈哈,我明白了,我也不用往下多向了,看来,你小子是连懵代糊,哎,你看见没!”一指使戟的那个薛丁山:“这才是真的哪!”
“啊,老千岁,你凭什么能说他是真的呢?”“别急别急,你叫我问问,薛丁山,过来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薛丁山心说,这老头尽废话,知道我是真薛丁山,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老千岁,我姓薛,名丁山,字天保。”
“哦,薛丁山,薛天保,好哇,好响亮的名字,你还记了?”得吗? 你爹爹曾用箭误射过你,是吗?你怎么没死,又活“哦,那是在十三岁那年,我在汾河湾射雁,为的是养家糊口。不料我父做了平辽王回来了,他老人家,头带板阳巾,身穿跨马服,是便衣便帽,骑着马路过汾河湾,正赶上我在此射雁,因为我也是射的开口雁,他认出我来了,正想问问我姓什么?结果,正好由丁山上跑出来一只斑斓猛虎,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正要吃我,我父为了救我,拈弓搭箭,射向老虎,由于他救我心切,不料,没射中老虎,反射中了我,结果就被那只猛虎把我叼走了。它把我叼到笆头山,皓岩洞,洞里王敖老祖,就把我救了,并收我做了徒弟,从此,我就跟他老人家学习兵法和武艺,今年已经六载。那日我正在山前捋菜,才与你相遇。”
“好了,好了,哎,我说,使枪的薛丁山,这回你听明白没有?人家才是真正的薛丁山。”程咬金说。
“啊,这一一,此话当真?”“这还错得了,我可以做证!”“怎么,你能做证?”
“那是当然,这次从锁阳城回京搬兵,因为迷路,正好误走笆头山,与薛丁山相遇,是他给我引的路,我一听他是薛丁山没有死,还让他领着我去见他的师父王敖老祖。他师父命他下山,到西京比武夺印,设的这个校军场,就是为了等他,你知道吗?”
“哦,这么说,他是真薛丁山?”“这还错得了,那你呢?”“啊,让你这么一说,我就是假的了!”
“哈哈哈哈,好哇,你小子不打自招,别看你是个假的,我也能猜透你是谁?”“嗯,你能猜着?”
“那是当然,就看看你那眉毛,你那眼,你那耳朵,你那脸,这还能瞒了我,多象薛仁贵。”“哎哟,老千岁,你真的-”
“我就真的认出来了,丁山哪,你没认出来她?是谁吗?这就是你的亲妹妹,她叫薛金莲。”
来的这个假薛丁山,不是别人,正是平辽王大元帅薛仁贵的虎女,她叫薛金莲。
薛金莲她怎么来了?她知道爹爹领兵征西去了,至今未归。她早就派人打听着消息,听说爹爹在锁阳被困,又听说京都校军场比武争印,所以这姑娘就跟母亲商量好了,非要女扮男装前来,老太太不让她来,因为她是个鞋弓袜紧,未出闺阁的女孩之家,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去京,怎么能行呢?
柳氏王妃,怎么劝也不行,她后来就女扮男装,不单单她自己来了,还把她母亲也带来了,住在了招商客店里,今日校军场开始比武,不料想碰见了哥哥,真正的薛丁山了。
程咬金很是高兴,就把这些事情如实地跟幼主殿下李治全说了,李治听说不禁喜出望外,不料想薛元帅的儿子是英雄,女儿是豪杰。他们兄妹二人都是老薛家的后代,今日闹出了这么一场笑话。
“很好,你们兄妹二人,都是为国出力而来的,这么办吧,金莲,你先回到店里,去向你母亲报喜去,随后我就领你哥哥去见你的母亲。”
薛金莲一听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赶紧磕了个头,下了彩山殿,回招商客店去了。
原来订的比武夺印是三日期限,程咬金对殿下说,“还有两日,咱就不比了,就把薛丁山给留下。”确实也没有人敢跟他比了。
就这样,幼主李冶殿下说:“薛丁山,你往上跪,听封。”薛丁山往上跪爬了半步。
幼主李治说,“我封你这次征西锁阳救驾,为二路元帅,成为龙虎状元。”“谢幼主殿下。”丁山又磕了三个头,站在一旁。
薛丁山这次成为龙虎状元,二路元帅,因为他的字叫天保,所以;又管他叫天保将军,这样,程咬金领着薛丁山,出了彩山殿,奔招商客店,去见柳氏王妃。
柳氏听女儿回来说,儿子丁山没有死,还活着,忙问:“这是真的?这不是做梦吧?”
“娘,不是做梦,你放心吧。这是真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听程老千岁跟我一说,我这才确信无疑。”
这娘儿俩,别提多高兴了,简直都乐坏了。时间不大,店伙计跑进来给送信,说:“程老千岁到。”
柳氏带领女儿薛金莲,一直把程咬金他们给接了进来。薛丁山见着离别多年的母亲,忙跪下磕头,叫了一声娘,然后,一头就扎在母亲的怀里。
把个柳氏王妃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是哭还是笑呢?用两只手,把儿子的头给捧了起来,脸对脸仔细地观瞧,哎哟,这一点错也没有啊!
俗话说,母子连心,父子天性吗!这娘俩抱头相哭,要说是哭吧,嘴角还有笑容,若说是笑,可这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好大半日,才过了这个劲儿。
柳氏这才详细地问丁山,怎么在山上学的艺?这些年来想没想家,这娘俩的话呀,是拉不断,扯不断的,没完没了。
程咬金在旁边看着也是眉开眼笑,很是高兴。忙说道,“王妃夫人,现在你儿子下山,来到了京城,被殿下把他封为龙虎状元,二路元帅了。近日就要起兵跟他爹爹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要上锁阳前去救驾立功。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没等王妃说话哪,薛金莲便插言道:“老千岁,我哥哥这回挂了二路元帅印,那我可得跟着去!”“啊,你也要去?”
“那是呀,我空有一身本领岂能在家闲呆,我也跟我哥哥到阵前,去杀敌立功,好为国尽忠!”“哎,有你哥哥去就行了,你是个女孩儿家。”
“哟,老千岁,你怎么也轻视我们女孩儿家呀,从古至今,出了多少女英雄,女豪杰?”
“啊,不不不,我不是轻视于你,我是说,你得侍候好你的母亲呀。”
“老千岁,金莲她要是愿意去呀,你就让她去吧!他们兄妹都有武艺在身,都能为国出力,何必让他呆在家里哪?金莲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的性格象个男孩子似的。这回要不是他哥哥真来了,恐怕这个二路元帅印,她准能挂上了。”柳氏说。
“这--哎呀,这个事,我可做不了主,那我得跟股下商量商量。”程咬金说。
“商量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就在殿下面前多美育几句,殿下就能让我去了。这就看你老能不能帮这个忙了?”
“咳,这孩子,你怎么能说,是我说了算呢?”
“那可不,就是你说了算,我能否去成,就在于你了!”“哎,好,我一定尽力帮忙,在段下面前多给你美言上几句。不过女孩子家在住营中,多有不便哪!”
“老千岁,即然我妹妹愿意去,我看莫如求你就跟殿下说一说,让我母亲也一同随营去吧!”薛丁山也说。“啊,啊,让你母亲也跟着去?”
“啊,老千岁,我的母亲随营去,又有何妨呢?我爹爹多年来都是在两军阵前打仗,这回,我们兄妹二人去,让我母亲也好和我妹妹做个伴。”
程咬金一听,一想可也是,要提起薛仁贵来,自打刚成家,他就征东走了,一去就是十三载。回来,只享了三年福,结果,遭到张美人和李道宗的陷害,三下天牢,三赴法场,险些丧命。这回征西又走了。现在,他儿子,女儿都要去。家中只剩下她自己,也够孤单的。
“好吧,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跟殿下好好说一说,好叫你们娘仨都去。”“那敢情好了。”
翌日早朝,程咬金上彩山殿,就把这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殿下说了,因为程咬金很同情这娘仨,他也乐意让他们一起去,说了很多好话,所以殿下李治也就答应了。
“好吧,老千岁,我父皇不会怪罪吧?”“不能,不能,这回我要是回去呀,我还得做一字并肩王哪! 我跟你父是平起平坐,我还掌一半朝哪!”程咬金说。
“要是这样的话,老千岁,那你就做主吧!”“好,这个主我做定了。”好么,他还大包大揽了。
这日,挑选了良辰吉日,在校军场点齐了十万精兵,程咬金做响导官,罗通做前部正印先锋官,三公子尉迟宝怀,压运粮草,其他将官均在帐下听用。薛金莲是金刀圣母的门徒,盔甲马匹兵刃,全都预备齐整,给柳氏王妃,准备了车辆。
这日早早地起兵,放炮三声,真是惊天动地呀!离了西京灞水长安城,踏上征西的路途,大队人马就走下来了。
过了接天关和金霞关,就有探子来报:“前面就是界牌关!”这个界牌关,又被西凉兵将给夺了过去。
自从程咬金搬兵回朝之后,大刀苏海苏国舅哇,他认为放走了程咬金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是替自己办事,结果那个飞钹和尚和铁板道人,都是西凉哈密王驾下的,一个是护国大军师,一个是护国大禅师。
这两个人过营来见元帅的时候,问:“听说你给放走了一个老蛮子,有这么回事吗?”“啊,是有这么回事呀。”苏海答。
“哎呀,”铁板老道说:“你可办错了一件大事呀!程咬金这个老蛮子,那是个油嘴滑舌的老匹夫,能说会道。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牙利齿,可会说了,能把死人说活,你怎么能受他的骗,上他的当呢?他岂能给你去办事?恐怕他搬兵是实,给你办事是假。”
“嗯,不能吧。”“不能?你就瞧着吧!”把苏海说得也后悔起来了,也不得不防,各关关寨寨,他都增加了兵力。
在西凉,有五员老将,第一员老将,此人姓王叫王不超,跨下马,掌中枪,有万夫不挡之勇。他又带兵就把界牌关给夺回来了,有他率兵镇守界牌关,他还要往前进兵想重新夺回丢失的关关寨寨,还没来得及进兵哪,薛丁山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这个王不超,虽然是武艺高强,但是已经是九十八岁的高龄了,说起来,谁都不信,九十八岁的老人,耳不聋,眼不花。
这老头饭量还大,顿饭还是斗米加十斤猪肉,饭量过大,力气过人,刀法纯熟,武艺超群,是西凉有名的大将,由他镇守界牌关。
探马禀报了薛丁山,说前面就是界牌关,离此不远了,城上把旗号都换了,不是我们中原的旗号了,已经被西凉兵将又给夺回去了。
“啊?”薛丁山一听这个话,很是生气。界牌关又被他们给夺回去了,还没等薛丁山派将哪,先锋罗通就上来了。说:“二路元帅,我看咱们先不要扎营,元帅给我一支令箭,待俺罗通走马取关。”
薛丁山一听,“什么?你要走马取关?”“正是。”“哎呀,罗叔叔,可千万不要轻敌呀,轻敌者定要受害。还是待本帅把营盘扎下,咱们再讨敌骂阵吧!”
罗通一听这个话,双眉紧锁说:“元帅,你不要轻视于我,我说走马取关,就要走马取关,这天气这么早,午时尚未到那,待我把城夺过来,咱们好进城安营扎寨,我要夺不过这关来,我情愿拿头前来见你。”
老罗家的爷们呀,一向高傲,从来眼空 四海,目中无人。罗通现在的心情特别着急,急在哪里呢? 他深深地知道,西凉造反,大刀苏海就是冲着我们老罗家来的,原来,薛仁贵挂印为帅领兵征西一走,不让我去,让我镇守京都,就是怕我到两军阵前出什么意外,这回我非去不可,才让我做了个先锋官,我要不杀出个样子来,我这口怒气难消。我要亲到两军阵前把仇人苏海置于死地,小小的界牌关还算得了什么!听说守关主将,是一个九十八岁的糟老头子,他能有什么能耐,所以他非要去走马取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