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三年春寒料峭,习隆在兰台整理发霉的竹简时,忽然抖落半片焦黄信笺。"隆儿当知,武侯非神而胜神..."祖父习祯的字迹刺破尘埃。窗外传来百姓哭拜声,原是西市老妪又在道旁撒纸钱祭诸葛亮。
"第十九次私祭记录。"他提笔在《禁祀录》写下这行字时,墨汁突然晕染成诸葛亮的卧龙岗地图。掌中祖父遗留的雒县官印隐隐发烫,仿佛听见父亲习忠嘱咐:"我习氏三代,皆系于汉室一脉。"

"向兄请看!"习隆将泛黄的《越绝书》拍在案上,"越王为范蠡铸金像,岂非诸侯立祀先例?"
向充摩挲着诸葛亮赠予的青铜灯树,火苗在他眼底跳动:"成都朝臣皆言立庙逼宗,我们何不..."
话未说完,习隆忽然抽出祖父丈量河道的皮尺:"从此处到定军山三百六十里,正好避开宗庙禁地!"
更鼓声中,两个年轻官员就着月光画出的沔阳地形图,竟与二十年前父亲习忠续绘的堤防图重合。
三、朝堂焚心谏"放肆!"谯周将玉笏摔得震天响,"尔等欲以臣位僭君祀耶?"
习隆昂首捧出祖传漆匣,十三卷治县手札与诸葛亮批注的《出师表》同时展开:"武侯尝夜巡雒城,亲改我祖父筑堤图纸!"
满朝文武霎时寂静,只见他举起父亲习忠的断剑:"先帝章武年间,此剑曾悬于丞相车驾护卫粮道!"后主刘禅忽然起身,腰间玉佩与习隆所佩的襄阳玉珏发出共鸣清音。
四、柏庙立苍生河阳诸葛亮新庙落成日,习隆跪在亲手移栽的汉柏下。老农颤巍巍捧来私祭十年的诸葛灵位:"小老儿替锦官城十万百姓谢过校尉。"
他转身将百姓的桃木神主牌收入青铜簋,却见向充正在碑阴刻写《立庙记》。"该留何处位置?"向充笑问。
习隆以祖父丈量田亩的矩尺为引,在"大汉丞相"四字下轻敲:"烦刻'襄阳习文祥孙习隆奉敕监造',如此方不负三代守望。"汉水汤汤,柏香随炊烟升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