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看着柳永的这两句词,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仿佛时光定格在那一瞬,所有的唯美随着画面缓缓展开,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灵动起来。
他把自己满怀的失意谱成一首首新曲 ,填成一篇篇词作,伴着一杯杯清酒 ,听心上人静静弹唱 。
仿佛此刻,他的灵魂才有了归处,他才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一、政治失意,奉旨填词古人入仕有两种方式。
一种被举荐,比如贺知章举荐李白,于是诗仙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姿态喜入长安。
一种就是参加科举去改变命运,比如孟郊,从“昔日龌龊不足夸”的落魄,到登科后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柳永,毫无疑问,选择了后者,也只能选择后者,毕竟科举才是社会给底层人唯一的机会。
柳永不像孟郊这么幸运,连续两次都落榜了,可这一晃的两次考试,就是整整六年光阴啊。
柳永无奈,可是又能怎样,他笑了笑,写下了这首自嘲的《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是这两句词,因为名气太大,以至让当时的皇帝在临轩放榜时,御笔轻勾:“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是的,他又落榜了,还是被御赐的;
如果说前两次是时运不济,第三次就是命运的捉弄。
此后他便再也没有了入仕的机会。
二、双重打击,写下词曲又过了三年,不甘心的柳永还是参加了第四次科举,不出意料,他又落榜了,这次他已无力挣扎。
他像一只被打落在雨水里的虫子,任凭雨水吞噬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这次落榜是当头一棒,那此刻要和心上人的分别则是致命一击。
他百感交集,写下了这首《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三、依依不舍,凝噎无语深秋的傍晚,大雨下在这京都汴梁郊外,也浇在了落榜又分别的柳永的心里。
在那个临时搭起的不起眼的帐篷内,忽闪着灯火,他们两个忍住泪水,相互安慰,饮酒话别。
不远处的长亭,已经隐隐约约,天色将晚,大雨也逐渐停歇。
此刻的寒蝉凄惨地叫着,好像在为他俩伤别而哭泣。
天将晚,雨已停,河边不时传来艄公的喊声:“快上船吧,要开船了!”两人不得已徐徐站起,移步出帐外,万般依恋之际,此刻可真的要分开了。
执子之手,本该偕老,却在此刻,我们将要分别。
时间好像静止了下来。
她知道再见可能遥遥无期,她想嚎啕大哭,但她没有,他们泪眼相望,各自凝噎着没有说话。
是啊,万语千言,该怎么说起?又如何说起?
船开了,人去了,渐行渐远。
烟波千里,楚天广阔,茫茫天涯,何处是归程?
情人岸边伫立,含着泪,举着手,一直目送那兰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暮霭里。
四、酒醒何处?晓风残月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可万不该在这冷落清秋的时节。
扁舟夜发,愁醉迷蒙,忽然醒来,想必已是拂晓。
惊起忙寻觅,情人在何处?所见者唯杨柳岸上晓风残月也。
此刻的离愁别绪如风卷浪拥,不可遏止。
从此后即使有良辰美景,也只形同虚设,即使有千般浓情 、万般蜜意,满腹的相思又同谁 去诉说呢?
离愁波涌杨柳岸,别绪风连残月边。
心悲凉、味无穷 。
五、恍如一梦,梦醒愁起起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终于“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我仔细一个字一个字又重读了一遍,
离别的万千愁思恍如一梦,又从梦中突然醒来 ,
独对一弯残月 ,千种风情、 万般愁绪一时涌上头来 。
酒醒 ,愁来,愁更愁。
六、年少不知柳永意,读懂方知真性情人到中年,经历了种种事情,恍然发觉,多少人不曾是那个柳永?
年轻的意气风发到社会的一盆冷水;
多次地想出人头地到社会的又几盆冷水;
他一度绝望,他把唯一的真心寄于爱情,可接着又是一盆冷水。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最可笑、可怜、可悲、可憎、可鄙的人?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在这最擅长的词曲里,他保留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
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柳永对妓女的爱,换来了妓女的真情与崇拜。
或许此刻的他,才敢承认自己是自己。
以前学过的词,现在能完整背出来的好像就这一首了
唉,曾经年少时,竟也好柳永,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出示双方身份证。双方罚款五千,拘留十五天。
七哥很棒
白嫖祖师爷[点赞]
此子可谓自古欢场第一人!
有执手相看不舍之人,夫复何求
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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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脸的话哪还会第四次去赶考 还不是功名利禄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