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读书会】《有限与无限的游戏》当人类解释自然,而不叙述时

南宫读书会 2024-08-01 09:12:53

第226期

Hi~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南宫读书会,上期我们简单聊了一下性与有限游戏在世界里的观众,这期我们继续来看有限游戏最大的一个限制——时间。

第一部分:时间限制

一场有限游戏剧本式地发生在世界面前,也就是发生在时间里。因为它有边界,由开始与结束,是发生在世界所建立起来的绝对时间界限中的,所以对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时间在流逝,它被逐渐用完。

有限的游戏并不拥有自身的时间,它存在于一个世界的固定时间里,观众只允许参与者拥有这些时间来赢得胜利头衔。

在游戏开始之初,时间看似很充裕,似乎有大把的自由为未来设计策略。在游戏接近结束的时候,时间走得飞快。随着各种选择变得有限,选择本身就变得越来越重要。

我们将儿童和青年时期看作充满各种可能性的年龄,因为那时看似有那么多康庄大道通往成功。但是,随着一年一年过去,每个决定是否在策略上正确的机会成本越来越高。弥补童年时期所犯的错误,要远比弥补成年时期所犯的错误来得容易。

对我们中的有限游戏参与者来说,自由是时间的一个变量。我们必须有时间,才能有自由。时间的流逝永远与那不流逝的相关联。胜利发生在时间里,但所赢得的头衔则是无时间性的。头衔不会变老,也不会消亡。

被划分为各个时期的时间,是剧本式的时间。一个时代的开始与结束之间的时间流逝,它不是被人们生活的时间,而是被参赛者和观众同时审视的时间。时间的分期预设了一个存在于游戏边界外的旁观者,他能够同时看到开端与结尾。

有限游戏的结果,是等待着开始的过去。为某个结果而拼搏的参与者,都想要一个特有的过去。通过为未来的奖品而竞争,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抢着一个得到奖励的过去。

无限游戏参与者不消费时间,而是产生时间。因为无限游戏是传奇化的,并没有剧本化的结尾,所以它的时间是被人们生活的时间,而非被审视的时间。

无限游戏参与者不年轻也不衰老,因为他们并不生活在别人的时间里。无限游戏参与者的时间是没有外在尺度的,对于无限游戏参与者来说,时间并不流逝,时间的每一瞬间都是一个开始。

每个瞬间都不是某段时期的开始,而是某个事件的开端,它给予时间以特定的性质,对于无限游戏参与者来说,不存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只能有一个小时的快乐或悲伤。

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开始工作,并不是为了将一件事用工作来填充,而是为了将一段工作用时间来填满。工作不是无限游戏参与者打发时间的方式,而是产生各种可能性的方式。工作并不是抵达一个被期望的现在,而是走向一个本身具有未来的未来。

不能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工作、爱情或争吵中完成了多少,只能说留下了多少未完成。他们关心的不是决定它何时结束,而是它产生出了什么。

对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自由是时间的一个变量,我们必须拥有时间,才能拥有自由。对无限游戏参与者来说,时间是自由的一个变量,我们自由地拥有时间。

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是将游戏投入时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是将时间投入游戏。

无限游戏对于有限的观察者来说,是隐而不显的,这样的观看者寻找着一个结局,寻找着一些方式。参与者通过这些方式能将游戏终结,完成所未完成的。他们寻找着时间耗尽或即将耗尽的方式。

如果观察者在作品中看到了创造者本身,他们马上就停止作为观察者,他们在作品的事件中找到了自己,意识到作品仍然未完成,意识到他们对于诗歌的阅读本身也是一种诗歌。于是,在艺术家天才的感染下,他们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天才,成为开启者,开启在他们前面的各种可能性。

如果说有限游戏的目标在于为他们的无时间性赢得头衔,这样也为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那么无限游戏的核心在于悖论式地参与到此时中去。

第二部分:自然的语言

自然是不能言说的王国,它没有自己的声音,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们将自然的这种不可说理解为它对人类文化彻底的“无动于衷”。

在我们中间的游戏大师几乎无法忍受这一无动于衷。实际上,我们将这一无动于衷作为一种挑衅、一种短兵相接和敌我斗争的邀请来回应。

我们将技术的发展尊奉为现代社会最高成就,因为它们是我们能够掌控自然的各种变化,我们将自然视作为了人类文明而要去征服的对手。

征服自然的方式,通常是一个将我们同自然的关系剧本化的方式。和所有游戏大师一样,我们耐心地密切关注这位对手的行为中极其细微的线索,作为使自己武装起来对抗意外的方式。

有一个预设引导我们与自然的斗争,即在自然的深处包含了一种结构、一种秩序,这种结构和秩序能最终为人类理智所理解。

通过显示自然是有规可循的,我们就解释了大自然,解释中所运用的所有法则在时间上都是从结论向后看,或者从一个序列的完成向后看。

这些解释中都隐含着一个意思:正如过去事件的结果中有着可能被发现的必然,那么未来事件中肯定有可能被发现的必然。

因为这一彻底的法则化,大自然并没有它自己的天才。然而,人类天才的伟大发现,便是自然秩序的结构和心灵结构之间的完美契合,因而才有可能完全地理解自然。

换句话说,自然有自己的声音,这一声音无异于我们自己的声音。我们认为自己可以代替那不能说的声音来发言。

在我们使诸神沉默的时候,一个反讽产生了。通过认为能替代那无法言说者发言,我们将自己的声音听为自然的声音,我们已经不得不跨出自然的圈子。

我们原以为在自然中所读到的,其实是我们强加给自然的解读。

第三部分:隐喻之源

我们现在所谈论的,并不是普通的无知。它不是我们本该知道而暂时未知的,它本身既是不可知,也是人类心灵永远不可理解之物。

我们所有的实现都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便回归到了自然的完美沉默中。从这一沉默中,我们知晓了自然与我们所想所说的自然之间的不相似性,它给我们心灵自身的原创性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条件。通过呈上根本的差异性,自然成为了隐喻之源。

隐喻是将相同的事物与不同的事物交织在一起,在这种交织中,一物永远不可能变成另一物。

语言在根源处具有隐喻的特质,因为无论它意图成为什么,它都只是语言,并与它所讲述的事物绝对不同。

自然的不可言说性,正是语言的可能性所在。

我们力求控制自然,想在与自然的对抗中成为大师,这便是试图挣脱语言。猎人杀死的不是鹿,而是鹿的隐喻——“鹿”。杀死鹿并不是对抗自然的行为,只是对抗语言的行为。杀戮是将沉默强加于沉默者,它是将不可预知的生命活力简化为可预知的无生命物质,它等于将我们加入他者的需要彻底剥夺。

如果说自然是不能言说者的王国,那么历史则是可以言说者的王国。只有自身历史化的言说,才是可能的。

历史是天才的传奇,它一波又一波的意外使得我们不断为它设立边界,试图通过它寻找重复模式。历史学家有时候会说历史的故事,就好像他们正在描述自然事件。他们通过这么做,将自身去历史化,从那无时间处取得视角,相信每个人都被观察的历史总是其他人的历史,而非他自己的历史;相信每个人观察历史都是对历史的观察,而不认为观察本身就是历史化的。

因此,天才的历史学家将观察自然者的预设倒转过来,将自己理解为历史人的历史学家放弃了解释,转向对自我意识到的历史的最恰当话语模式——叙事。

和解释一样,叙事也关涉一系列前后相继的事件,并给出结局,不过,并不存在这一结局必然化的普遍历史法则。

解释将所有明显的可能性都置入一个必然性的语境中,故事将所有的必然性都置入一个可能性的语境中。

解释能够忍受一定程度的概率,但是它完全不能领悟何为自由。当我们说,人们做了某件事情是因为他们选择的结果,这等于什么都没解释。

另一方面,因果关系在叙事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当我们说,人们做了某件事是有原因的,那么我们就不是在讲故事。

解释解决问题,告诉我们事物如此结束有其不得不然之处;叙事则提出问题,告诉我们事物如此结束就是其本然,并非因为其不得不然。

解释将进一步探讨的需要束之高阁;叙事则邀请我们反思自己认为已知的事物。如果说大自然的沉默是语言的可能性所在,那么语言就是历史的可能性所在。

好了!本期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期我们说了影响游戏的因素——时间,后来又聊到了世界里的不可言说者——大自然,我们自以为可以替代大自然说话,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在解释大自然,更不希望有人能戳破我们的解释,然而大自然是不能解释的,我们只能通过叙事来进一步探讨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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