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和特朗普通了电话,一谈就是两个半小时,表面看上去,他们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共识,比如攻击目标、交换战俘,还有实现持久和平。不过,普京在谈判桌上给特朗普留了一些薄面,未必是准备彻底握手言和。在许多方面,俄罗斯仍然没有退让,普京希望利用战场上的有利局势,获取更多的乌克兰土地。毕竟,一旦将来真的开始谈判,这些都是切实的筹码。这也表明,俄乌之间真正的停火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个时刻,普京的前助手和主要心腹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接受了法国媒体的采访。他坦率表示:“只要上帝许可,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俄罗斯就会向各个方向扩展。俄罗斯的世界没有界限,哪里有俄罗斯的影响力,哪里就存在俄罗斯。”同时,他强调,在俄罗斯进行扩张时,有一点非常关键,就是要保持冷静,不要过于得意,也不能占据过大的利益,应该适度一些。如果那些地区的人们不愿意“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呢?苏尔科夫表示,他并不否认人民的自主权,但他认为,欧洲的行为(支持基辅的两次政变)完全无视了乌克兰人民的决策。他指出,在2014年,大部分乌克兰人使用俄语,而希望加入欧盟和北约的人仅仅占少数。他批评西方对乌克兰施加标签,违背了乌克兰人民的真实想法,并试图通过武力强行征服该国。他显然是在暗示,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与当地人民的真实意愿相悖。
苏尔科夫还指出,苏联解体后,乌克兰重新回归俄罗斯的势力范围是莫斯科和基辅双方的共同目标。他表示,“两国实际上就像一家人,毕竟血缘关系强于一切。一直以来,有许多人在思考两国之间的和解或统一。即便是在现在,他们依然生活在战线的两侧。然而,2005年和2014年两次西方干预的政变,彻底破坏了俄乌之间的合作。”在他看来,现在的乌克兰是一个“人为的政治单位”,如果未来真的能成为一个国家,那也只可能在其“自然边界”范围内,因而面积会小得多。他还预测,美国的政策将导致欧盟和北约的崩溃,类似于昔日的苏联和华沙条约组织。他认为,当前俄罗斯的政治体制是“最为有效”的,俄罗斯需要有一个沙皇,因为历史上缺乏沙皇的时代往往会带来灾难。
苏尔科夫说了这么多,他的言论能反映出多少普京的思想呢?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身份非常特殊,曾担任总统办公厅的第一副主任及联邦政府的副总理,他还是统一俄罗斯党和公正俄罗斯党这两大议会党的主要推动者。他在2018年撰写了一篇题为《混血儿的孤独》的文章,探讨了俄罗斯的身份问题,因此被称为“俄罗斯思想的首席导师”。更引人关注的是,他将普京时代视为俄罗斯历史上的第四个“长久之国”,与16-17世纪的伊万三世、18-19世纪的彼得大帝以及20世纪的列宁齐名。他曾预测,普京及其政策将引领俄罗斯走上一条与西方截然不同的道路,并将持续下去。
苏尔科夫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助力普京。可以推测,他非常受到普京的重视,因为他的一些观点与普京在俄乌冲突初期的一些想法有很大的相似性。例如,普京始终将彼得大帝视为榜样,并表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彼得大帝的政策。作为俄罗斯帝国的首位皇帝,彼得大帝以其军事扩展和国内改革而闻名。普京认为自己与这位祖先类似,都是在为俄罗斯“恢复失地”。普京明确指出历史的启示,认为俄罗斯目前的挫折只是短暂的。尽管历史上俄罗斯曾经历过退步,但那是为了积蓄力量以实现再次崛起。彼得大帝花费了21年进行北方战争,而自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至2022年,普京只用了不足8年的时间。普京想要传达的是,最终的胜利将归于俄罗斯。他试图借助这种历史合法性来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支持。
反复琢磨,旧故事换了新形式的把戏依然驾轻就熟。彼得大帝的确了不起,不仅推动了俄罗斯领土的扩展,还带来了西方的理念。然而,现在的时代已与以往截然不同。彼得大帝为俄罗斯奠定的根基,在当时是前卫的,但现如今呢?这个“新瓶”里盛的“旧酒”,又能让谁沉醉其中?当今社会已不同于彼得大帝时代。如果普京过分迷恋于历史,可能会对当前局势产生负面影响。不论是追随彼得大帝的足迹,还是在乌克兰进行领土扩张,普京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不仅关系到俄罗斯,也会对整个国际形势产生影响。近期,特朗普总统在多次公开发言中表示,他不排除通过武力手段控制巴拿马运河和格陵兰岛,甚至声称加拿大必将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如今,普京所引起的局势是否会造成广泛的影响,确实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