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总结的一句话:东方文明“治人”,人很听话;西方文明“治物”,物很听话,可谓一语中的。
自古以来,以中华文明为驱动力的东方文明均将“治人安天下”当成了唯一研究课题,如此保证了“家天下”的稳定传承,并逐步走向了集权专制的畸形时代。
而西方文明对于“治人”似乎向来有心无力。斯图亚特王朝统治英国时期,国王詹姆士一世深感权力集中的“好处”,准备效仿东方文明进行文化上的引领,提出了“君权神授”的口号,不曾想不止没能达成共识,反倒促使了全民的暴动,最终引发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
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治人”只会拉仇恨,谁满脑子里都想着如何“治人”,仇恨值就会在谁的身上野蛮生长,最终将他葬埋。
中华文明好“治人”,轻“做事”,仇恨值一直居高不下
与西方文明截然不同的是,明知“治人”容易拉仇恨,但东方文明却常常无视“前车之鉴”,反其道而行,在“治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即便历代王朝的开国皇帝继位之后都在为子孙万代万世为君的“春秋大梦”不懈努力中,即便历代圣贤们也都不遗余力地提出各家思想理论为君主圆梦。
但事实胜于雄辩:历代王朝在不断集权的过程中,仇恨值越来越高,最终积攒到一定程度,流民四起,权臣当道,群雄逐鹿,王朝崩溃。
即便中华老祖宗以“气数已尽”搪塞世人,但王朝末期的腥风血雨却无情说明了一点:诱使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在于:“治人”引发的仇恨值实在是太高了。
明知“独吞独占”、“多管闲事”的“治人”必将引发王朝喋血街头、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何中华文明依旧好“治人”呢?这与中华文明的特殊起源有关。
自中华始祖起源之时,险象环生的外部环境,新石器时期山一般的猛兽四处横行使得中华始祖们只能抱团取暖。在这种过程中,中华始祖们认识到“团结就是力量”的真理:
个体在自然中根本就无以生存,但汇聚成群体便能“服狡虫、制禽兽”。故而中华始祖们不断给自己贴上了“群体动物”的标签。
如何让群体力量最大化呢?很显然一方面是不断增加群体的人数,另一方面则是推选出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使得他能够震慑天下、威服四方。如此,以“治人”为目标的君主和君主原则也就应运而生。
虽然后世王朝的末日崩塌不断告诫着一个真理:“治人”除了拉仇恨,还是拉仇恨,对子孙万代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因为有了“群体动物”的生存理念,中华老祖宗们对“治人”非常头铁,总是一厢情愿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时君主权力不够大,身份不够神。
史上难得的“做事”朝代,仇恨清零,历时23年,成为了千古传颂的盛世,缔造者也成为了千古明君
中华文明对“治人”的迷之自信和执着追求,导致中华老祖宗们走入了另一个歧途:培养情感上对自己万分依赖的“傻子”,才是“治人”的真谛,这便是后世君主万分痴迷的“忠”,孔子将其上升为“德”。
号称儒家三礼之一的《礼记》有云:“孝悌忠顺可以为人,可以为人,然后可以治人”可谓赤裸裸将古人期盼的“德”之真相公之于众。在这种追求“忠顺”的文化面前,臣子最高谥号为“忠”,臣子最大罪过便是“谋反”。
故而历代帝王对于臣子的“不忠”可谓是深恶痛绝,常常防微杜渐、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但凡臣子有一点“不忠”之表现,即便没有十足的证据,帝王都会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著名的如汉景帝。因为汉景帝动作太大,搞出了七国之乱,汉朝天下危在旦夕。好在武将周亚夫善于用兵,及时将其平定。如此功劳,绝对是汉朝忠臣。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汉景帝对这位帮了汉家江山的得力干将猜忌了起来,并且还借着吃饭的当口“测试”了一把。原本就粗人一个的周亚夫哪懂得这些东西,果然没通过测试。
虽然回到家的周亚夫意识到自己出了纰漏,及时赶到皇宫向汉景帝道歉,结果却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收回。周亚夫的最终结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史上也出现了难得的“做事”朝代,只对事不对人,导致“仇恨清零”,前后历时23年,成就了千古传颂的盛世佳话,其缔造者也评为了千古明君。他就是唐太宗缔造的“贞观之治”。
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为了天下和解,并没有对建成和元吉余党斩尽杀绝,反倒是大赦天下、竭尽所能。这种不计前嫌的心态被后世之人称之为“胸怀宽广”,实际在我看来唐太宗不过是“做事”的心态。
因为崇尚做事,淡化“治人”,导致不拉仇恨,建成死党魏征、薛万彻、李思行等成功加盟太宗阵营,并被委以重任,为贞观之治的创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崇尚做事,淡化“治人”,魏征终于可以硬怼李世民,表达出了“只做良臣不做忠臣”的做事人设。
所以说,中华文明好“治人”有其特定环境因素使然,但代价却是仇恨值过高,史上难得出现一“仇恨清零”朝代,前后历时23年,终成千古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