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林小薇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林小薇,今年28岁,在杭州一家跨国公司做财务经理。如果你问我这些年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用六年时间,毁掉了一个男人的人生。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我站在星巴克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的美式咖啡还冒着热气,我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小薇,他来了。”闺蜜沈思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坐在对面咖啡厅的露台上,已经观察了半个小时。
我放下咖啡杯,整理了一下今天精心设计的妆容——淡雅的裸色口红,简约的珍珠耳环,一条香奈儿的米色围巾,以及剪裁合体的白色针织连衣裙。这是我今年的第八次相亲,也是在陈明宇面前的第八个不同形象。
“这次你打扮得真像个小白兔。”沈思雨在电话那头笑道,“跟上次那个御姐范儿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吗?”我拨弄了一下刘海,“尤其是陈明宇这种表面正人君子的男人。”
陈明宇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打着暗红色的领带,踩着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向咖啡厅走来。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约会,他都会提前五分钟到。
六年前,我也是在一个这样的午后,在这家咖啡厅遇见了他。那时的我,刚从浙江师范大学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憧憬着未来,也渴望着爱情。
陈明宇推门而入的瞬间,咖啡厅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六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鬓角也略微发白。
“陆小姐?”他走到我面前,礼貌地伸出手,“久仰大名。”
我微笑着和他握手,“陈先生好。”
这是我给他设计的第八个身份——陆安然,28岁,某基金公司投资经理。每一次相亲,我都会精心设计不同的身份背景,让每个“她”都恰好戳中陈明宇的心理。
“不知道红娘跟您介绍过我的情况没有?”陈明宇坐下来,轻声问道。
“嗯,说是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年收入百万以上,名下有两套房产。”我浅笑着回答,“还说您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听到“婚姻”两个字,陈明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担心我会因为他的过去而退缩。但他不会想到,正是因为那段过去,我才会在这里。
“是的,我确实离过婚。”他叹了口气,“两年前的事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是因为性格不合?”
“嗯,年轻时太冲动了。”陈明宇喝了口咖啡,“其实我一直在反思,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里透着真诚。如果我不了解他,一定会被这样的眼神打动。但六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已经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当年,就在这家咖啡厅,我和陈明宇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恋爱。他说他喜欢我的单纯,喜欢我对生活的热情。那时的我,像个傻瓜一样相信了他的每一句话。
殊不知,他早已订婚,而我不过是他在外地出差时寻找的一个消遣。
“陆小姐?”陈明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在想,你说得对,婚姻确实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从兴趣到理想。每当他谈起自己的事业时,眼睛里都会闪烁着光芒。这一点倒是没变,他永远知道如何展现最好的一面。
“时间不早了。”我看了看手表,“我还约了朋友。”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陈明宇有些失落,“我觉得和你聊天很愉快。”
我微微一笑:“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他急切地问道。
“再说吧。”我拎起包,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耳机里传来沈思雨的声音:“他在看你。”
“我知道。”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肯定没想到,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六年前,当我发现陈明宇已经订婚的真相时,整个人都崩溃了。那天下着大雨,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湿透也浑然不觉。
更让我痛苦的是,全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指指点点,说我是不要脸的小三,说我破坏别人的家庭。我的父亲因为这件事,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查出胃癌晚期。
那时的我,只能选择离开家乡。来到杭州,从最基层的文员做起,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你说他这次会等多久才打电话?”沈思雨追上来问道。
“上次等了一个星期。”我冷笑道,“这次应该会更急。”
果然,第二天上午,陈明宇就打来了电话。约我周末去看话剧,说是刚好有两张票。我答应了,但在演出开始前半小时,发信息说临时有事去不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一轮的捉弄。时而热情,时而冷淡,让他在希望与失望中反复煎熬。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约陈明宇在城郊的一家私房菜馆见面。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陆安然”的地方。
我提前到了包间,让服务员摆上了八盏蜡烛。
“为什么是八盏?”沈思雨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第八个我。”我笑着说,“今天,让我们给这场戏画上句号吧。”
陈明宇准时到达,看到烛光摆设,眼睛一亮:“真浪漫。”
“你喜欢吗?”我给他倒了杯酒。
“喜欢,特别喜欢。”他举起酒杯,“我觉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也端起酒杯:“是吗?那你遇见过几次这样的幸运?”
他一愣:“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画面里,陈明宇坐在不同的咖啡厅,面对着不同打扮的女人。
“这。。。这是什么?”他的手开始发抖。
“这就是你这半年来遇到的八次幸运。”我冷笑着说,“准确地说,是同一个幸运,只是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
我一边说,一边把脸上的美瞳取下来,擦掉口红,解开假发。
“你。。。你是。。。”陈明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林小薇。”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六年前,你在咖啡厅遇到的那个傻姑娘。”
陈明宇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你怎么会。。。”
“怎么会是我?”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丫头,这辈子都不敢见你了?”
沈思雨从隔壁包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里面,是这半年来你送给‘她们’的礼物。”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呢。”
陈明宇的目光落在盒子上,里面躺着八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那是他送给“八个女人”的定情信物。
“林小薇,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想报复我?”
“报复?”我笑了,“这个词太难听了。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
六年前那个雨夜,当我得知他已经订婚的消息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站在他家楼下,看着他和未婚妻有说有笑地走进去,而我却像个小丑一样站在雨中。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是被你害死的!”
“我。。。”陈明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全镇的人都在指责我是小三,说我破坏别人的家庭。”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爸受不了这种羞辱,整天借酒浇愁,最后查出胃癌晚期。临终前,他都不敢看我一眼。。。”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沈思雨连忙走过来抱住我。
“对。。。对不起。。。”陈明宇低下头,“我那时太年轻了,不懂事。。。”
“不懂事?”我冷笑一声,“你都32岁了,还在玩弄女人的感情。这半年来,你和八个‘不同的女人’谈情说爱,许下海誓山盟。你跟每个人都说,遇见她是你最大的幸运。”
我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看,这是你和‘苏妍’在海边散步,这是你和‘张雨晴’去看展览,这是你和‘李佳’共进晚餐。。。”
“够了!”陈明宇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擦了擦眼泪,“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的感受,就是当年我的感受。被欺骗,被玩弄,像个笑话一样。”
沈思雨拿出一叠照片:“这些都是你和‘不同女人’约会的照片。如果被你现在的未婚妻看到,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你们。。。”陈明宇的脸色更加苍白,“你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六年前你毁了我的生活,现在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浅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小婷?”陈明宇惊慌失措地看着门口的女人,“你怎么会在这?”
“我早就在这里了。”他的未婚妻冯小婷冷冷地说,“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
原来,在我的计划中,这一切都要让他的未婚妻亲眼看到。我要让他尝尝,被最亲近的人看穿真面目是什么滋味。
“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冯小婷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来你是来相亲?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的,小婷,你听我解释。。。”陈明宇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冯小婷摘下手上的钻戒,“订婚戒指还给你,婚礼取消吧。”
“不要!小婷!”陈明宇跪了下来,“求求你原谅我。。。”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反而感到一阵疲惫。六年了,我用了六年的时间,精心设计这场复仇。可是当一切都完成的那一刻,我却只觉得空虚。
“走吧。”我对沈思雨说,“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走出私房菜馆,夜色正浓。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不知道又是谁家发生了什么不幸。
“小薇,你还好吗?”沈思雨担心地看着我。
“我很好。”我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这六年,我们都输了。”
“什么意思?”
“他是个,但我为了报复他,把自己最好的六年都浪费在设计这场复仇上。”我苦笑着说,“到头来,伤害最深的,或许是我自己。”
路灯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这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放下,不是用另一种伤害去报复曾经的伤害,而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爸,”我望着天空,喃喃地说,“您在天上看到了吗?女儿放下了。”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我裹了裹外套,转身走向地铁站。背后,传来陈明宇的声音:“小薇!等等!”
但这一次,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某种意义上,我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后来我才知道,这场复仇对陈明宇的打击有多大。他的未婚妻退了婚,合作方听说他玩弄女性的事迹后纷纷解约,他精心维护的商业信誉毁于一旦。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辞去了工作,用积蓄开了一家花店。每天和各种各样的鲜花打交道,看着它们绽放、凋零,周而复始。
生活就像花开花落,没有什么过不去。重要的是,要让自己活成一朵花,而不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