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春梅，今年68岁，住在一个小县城。

年轻时，我在县里的食品厂上班，那时候国企效益还不错，虽然工资不高，但起码有养老保险，后来企业改制，我赶上了最后一批内退，现在每月能领到2800块退休金。

我老伴儿王忠民，比我大三岁，早几年身体不好去世了。我们有一个儿子，叫王磊，今年42岁。

他小时候成绩一般，勉强上了个中专，毕业后托人找了份电力维修的工作，后来因为嫌工资低，自己出去跑工程，这些年挣了点钱，在县城买了房子，结婚生子，日子也算过得去。

儿媳妇叫刘艳，比王磊小5岁，是县医院的护士，家里条件一般，娘家在农村。

她性格比较要强，和王磊的关系时好时坏，结婚十几年，磕磕碰碰不少。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15岁，上初三，学习成绩一般，但至少比他爸那时候强点。

我一直是个省吃俭用的人，老伴儿去世后，日子虽然清苦，但靠着退休金，自己还能过得去。

可从两年前开始，我每个月都要给王磊5000块钱——不是我愿意，而是儿子张口要的。当妈的，能不给吗？

他说自己压力大，房贷、车贷、孩子补习班，每个月都不够花。我也心疼孙子，不想让他吃苦，就咬咬牙，每月从退休金里省点，再把老头子留下的存款拿出来补贴。

可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去年年底。那天，王磊带着儿媳妇回家吃饭，席间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一个消息——儿媳妇的亲妈，刘艳的妈妈，47岁生了个二胎，是个男孩。我当时都惊呆了！

这都快50的人了，还要孩子？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彻底寒了心……

我当时虽然震惊，但还是强压着情绪，问王磊：“这是人家的家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王磊却支支吾吾地看了看刘艳，刘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妈，我们家最近经济压力特别大，我弟弟还小，我爸妈年纪也大了，照顾孩子的责任基本都落在我身上。磊子工资虽然不低，但家里开销大，您能不能再帮衬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下来。什么叫‘再帮衬点’？我每个月都给你们五千块了，还不够？这钱到底是补贴孙子，还是给你娘家养孩子？

我强忍着怒气，问道：“你娘家养孩子，为什么要我们出钱？”

刘艳脸色有些难看，王磊赶紧打圆场：“妈，您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点没什么吧？再说，我岳母年纪大了生孩子，身体又不好，我岳父身体也不太行，他们确实需要人帮忙。”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里一片冰凉。一家人？那我算什么？我一个老太婆，每个月省吃俭用地给你们五千块，现在你们还想让我出钱去养你老婆的弟弟？

我放下筷子，语气坚定地说：“磊子，妈年纪大了，手里没多少钱了，以后这五千块，我就不给了。”

王磊愣住了，刘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急了：“妈，您不能这么做啊！您停了这笔钱，我们的日子怎么办？孩子的补习班怎么办？房贷车贷怎么办？还有我弟弟，他以后上学怎么办？我妈生他不容易，您就帮帮忙吧！”

我心里一阵发冷，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他们根本不是因为孙子才要钱，而是为了刘艳的娘家。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刘艳，你弟弟是你妈生的，跟我没关系。我养大的，是我的孙子，不是你弟弟。你们的日子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也老了，没能力再帮你们了。”

王磊脸色难看：“妈，您不能这么绝情吧？我可是您亲儿子！”

“正因为你是我亲儿子，我才供你长大，帮你买房子，带孙子，现在我老了，你们还想让我养你们一家人？”我盯着他，眼里满是失望，“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刘艳见我态度坚决，顿时急了，她提高声音：“妈，您太自私了吧？您有退休金，日子也不难过，帮衬点怎么了？我妈都47岁才生了孩子，您就不能体谅她一下？”

我彻底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她47岁生孩子，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生了孩子，就要别人养？”

王磊脸色铁青，刘艳更是气得摔了筷子：“行！妈，既然您不愿意帮，那以后您也别指望我们养老！”

我心里一阵刺痛，但脸上依旧冷漠：“养老？好啊，我有退休金，我不稀罕你们养老。”

气氛僵住了，王磊最后还是拉着刘艳离开了。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几天后，刘艳的妈妈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她一进门就开始哭诉：“亲家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磊子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断掉他的补贴呢？他现在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有退休金，有存款，怎么能不帮帮孩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一阵厌恶。这女人，自己都快50岁了，还生个孩子出来，结果养不起，就想让别人出钱？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见我不说话，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既然已经帮了五千块了，为什么不能继续？反正你也没别的孩子，钱留着也是留着，难道要带进棺材里吗？”

我心头一阵怒火，冷笑道：“刘艳妈，我的钱是我自己辛苦攒的，我愿意怎么花是我的事。你自己生的孩子，凭什么让我养？”

她被我噎住了，脸色通红，半晌才咬牙道：“你这么狠心，就不怕老了没人管你？”

我盯着她，淡淡地说：“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也不想被你们一家人当成摇钱树。”

她见我态度坚决，气得摔门而去。

从那天起，王磊和刘艳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

他们开始冷落我，不再主动联系我，连孙子也很少带过来。我知道，他们是在逼我低头。可我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我能被他们逼着妥协？

有一次，我去市场买菜，碰到了一个熟人王大娘。她听说了我的事，叹了口气：“春梅啊，你这儿媳妇可真是厉害，连你都敢算计。”

我苦笑：“人心啊，真是比天还难测。”

王大娘拍拍我的手：“你做得对，不能让他们一直吸你的血。”

后来，王磊终于忍不住找上门了，脸色难看地说：“妈，您真的不打算再给我钱了？”

我点头：“是的，以后我这点退休金，就留着自己养老。”

他咬牙低声道：“妈，您真狠心。”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安静了许多。没有了每个月五千块的压力，我的日子反倒轻松了。虽然王磊和刘艳对我冷漠，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时候，人老了，不一定非要依靠儿女。靠自己，才是最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