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新北咖啡店双尸案,花甲夫妇离奇失踪,咖啡店老板因祸得福

北街老酒 2025-02-21 14:36:15

2013年2月16日晚7点左右,台湾省新北市八里区,一对老夫妇像往常一样走进一家名为“妈妈嘴”的咖啡店。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常的一次外出,竟成了他们人生的终点。随后,老夫妇神秘失踪,警方调查发现,监控只记录下他们进店的身影,却不见离开的画面。更离奇的是,在距离咖啡店130米外的河边,陆续发现了这对夫妻的尸体,而报警的正是咖啡店女店长。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女尸面目全非,警方都尚未确认身份,女店长却第一时间说出了死者名字。这对夫妇进店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死与咖啡店又有何关联?

2月19日,当地警方接到家属报警,78岁的陈进福和57岁的张翠萍失踪。警方调取陈进福家门口监控,发现两人最后身影是在2月16日晚一同出门。顺着监控追踪,来到“妈妈嘴”咖啡店。仔细查看咖啡店门口监控,显示两人于当晚7点17分走进店内,此后再无离开记录。警方怀疑咖啡店与失踪案有关,对老板和员工展开询问。老板吕炳宏称店有另一个出口,老人可能从那离开,所以未被监控拍到。一番调查后,警方在店内未发现可疑之处。

2月26日,失踪第十天,一名游客在八里区红树林河岸发现一具腐尸并报警。警方赶到时,尸体已开始腐烂,浸泡多日,表面无明显外伤,法医初步推测死者可能失足溺水。经指纹对比,确认死者是陈进福,伏尸地点距咖啡店130米。确认一名失踪者身份后,警方猜测另一名失踪者张翠萍也在附近,用竹竿搜索附近水域和草丛,却一无所获。

3月2日,失踪第十四天,警方在同一片水域发现张翠萍尸体,报案人竟是咖啡店女店长谢依涵。谢依涵告诉媒体,得知陈进福死讯后,她每天上班都会先去红树林附近水域寻找张翠萍。这天上班途中,她在河边发现尸体便报了警。但尸体浸泡后面目全非,法医还未确认身份,谢依涵就说出死者是张翠萍,这一举动引起警方怀疑。后来经确认,死者正是张翠萍。

法医尸检发现,两名死者身上都有不同程度刀伤,之前未发现陈进福身上刀伤,是因尸体浸泡后刀伤不易察觉。此外,死者气管内无进水迹象,法医断定两人不是溺水而亡,而是死后落水。红树林水域很浅,不足以导致失足溺亡,两人真正死因是失血过多,体内还检测出迷药成分。警方初步推测,两人被下药后遭杀害,认定这是一起谋杀弃尸案。

陈进福年轻时在日本应庆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毕业后在冲绳开设购物中心,生意火爆。他用50万日币买下两座无人岛,后来岛屿价值炒至上亿日元。他的妻子张翠萍也曾留学日本,攻读居家空间博士学位。两人相识后,陈进福在经济上帮助张翠萍,张翠萍完成学业后,陈进福与第一任妻子离婚,和张翠萍结婚。婚后,他们在岛上从事养殖珍珠事业,后来回到台湾,在新北市八里区龙米路购买别墅,享受退休生活。陈进福爱喝咖啡,几乎每天都会到“妈妈嘴”咖啡店喝一杯浓缩咖啡,因此员工和夫妇俩很熟悉。张翠萍回到台湾后,在一所大学餐饮管理系担任副教授,任教10多年。

最初,家属是接到张翠萍学校电话,得知她有段时间没去学校,才发现两人失踪。家属前往老人家中查看,屋内空无一人,随即报警。失踪十多天后,警方在红树林附近水域找到两人尸体。同时,警方从家属处得知,陈进福曾提过在咖啡店有个干女儿,但家属不知具体是谁。警员到咖啡店询问,无人承认,有员工提到店长谢依涵曾说陈进福要认她做干女儿。询问谢依涵时,她称之前有认干女儿一事,但最终没成。

案件发展愈发离奇。陈进福尸体被发现第二天,即2月27日,张翠萍银行卡出现异常记录。监控显示,一名神秘女子拿着张翠萍银行卡前往ATM机取款,密码错误未成功。随后女子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到银行柜台,称忘记密码。银行职员发现女子明显比57岁的张翠萍年轻,女子称出过车祸,康复后整容所以显年轻。但银行职员仍觉可疑,两人签名无法匹配,拒绝了女子要求。警方核实,前往银行取款的正是咖啡店店长谢依涵,她化老年妆、戴假发冒领钱财,至此,谢依涵成为头号嫌疑人。

然而,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3月2日警方发现张翠萍尸体,3月4日确认夫妇死于他杀,警方有证据表明谢依涵变装冒领钱财,却未立即逮捕或邀请她协助调查。3月6日,一家报纸头版报道“夫妻遭刺杀,弃尸锁定咖啡店长”,当天一大早,咖啡店老板吕炳宏开门,众多记者等候,告知他店长谢依涵被指控是杀人犯。吕炳宏觉得难以置信,因为谢依涵一直正常上班,还接受媒体采访,冷静回答问题。

吕炳宏和另一位股东欧诗成坚定为谢依涵证明清白。当记者询问陈进福干女儿一事,吕炳宏回应是几年前的事,认亲没成功。还称谢依涵预定下周和男友拍婚纱,6月结婚,不可能做出不利于陈进福的事。当记者展示谢依涵取款照片,欧诗成坚称两人相貌差异大。就在两人回答记者提问时,早上7点左右,大批警员抵达咖啡店,封锁店面搜查物证,随后带走老板吕炳宏、店长谢依涵、两名股东、6名员工以及谢依涵男朋友,带回警局进一步调查。

谢依涵接受审问时坚称自己没杀人,指控老板吕炳宏是主谋。她供述,2月16日晚7点左右,在吕炳宏指示下打电话给陈进福夫妇,称吕炳宏孩子满月,邀请他们来庆祝。夫妇俩到店后,她按计划在咖啡里下安眠药,随后吕炳宏以借钱看抵押品为由,让她送老人上车,另外两名股东用刀具逼问银行卡密码。口供包含诸多细节,如谁开车、谁持刀、谁抛尸等。谢依涵还称,是按老板意思变装去银行冒领钱财。当天下午,谢依涵男朋友和咖啡店其他6名员工被排除嫌疑。晚上,警方根据口供,认定咖啡店老板吕炳宏、店长谢依涵以及另外两名股东合谋杀人,将他们押送到士林地检署。这份口供刊登在晚报上,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有人将咖啡店形容成“龙门客栈”。但老板吕炳宏和两名股东坚决否认杀人,对谢依涵供词感到莫名其妙。

谢依涵时年27岁,毕业于长庚大学资讯管理系,大学期间在“妈妈嘴”咖啡店半工半读,毕业后成为正式员工,因表现出色很快晋升为店长。2012年,台湾一档美食节目报道咖啡店并采访谢依涵,节目中也有陈进福镜头,他大力赞扬咖啡店服务和品质。

4名犯罪嫌疑人被羁押第二天,即3月7日,案件出现重大转折。谢依涵提出另一个版本口供,称死者钱包是她捡到的,因一时贪念变装冒领钱财,但坚称没杀人。同一天,士林地方法院裁定,吕炳宏以300万新台币、欧士成以50万、钟点峰以30万取保候审。众人走出法院时,吕炳宏向媒体强调清白,称等事情结束咖啡店会继续营业,不明白谢依涵为何指控他为主谋。吕炳宏取保候审期间,每天到警局签到,面对媒体围堵,脸书留言板被骂300多页,网友指责他是杀人犯,将咖啡店比作“龙门客栈”。为证明清白,他收集案发期间行程记录,包括消费小票、ETC记录、监控画面等。

令人震惊的是,谢依涵接受审问时又讲出第三个版本口供。她称案发当晚7点左右,确实往张翠萍咖啡里下药,但一切是死者陈进福的计划。陈进福想杀妻子,她把迷迷糊糊的张翠萍领到河边后返回咖啡店,陈进福到河边杀害妻子。晚上11点左右,陈进福告诉她事情办妥,让她拿一瓶白兰地庆祝。准备喝酒时,她发现自己杯中有白色粉末,而陈进福的没有,趁对方不注意调换酒杯。陈进福喝下带粉末的酒后胡言乱语,她意识到对方清醒后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决定杀害陈进福。

另一边,咖啡店老板吕炳宏整理出案发半个月内行程记录证明清白,还提供关键线索。他指出,案发当晚谢依涵10点44分打卡下班,但咖啡店监控在凌晨1点14分再次拍到她,穿着短裤骑摩托车回家。2月天气寒冷,吕炳宏怀疑她身上沾了东西才换衣服,可能前往淡水河红树林附近,那里有10公分厚的淤泥。店里员工也向警方提供当晚看到的画面,称注意到店长谢依涵在店门口洗脚,让店员拿衣服,回到店里全身湿透,询问时只说有东西掉进河里,没透露具体。之后谢依涵将湿透工装服换成运动长裤和运动服,也就是说,上班期间换了一次衣服,下班后又换一次,且第二次直接穿短裤回家。同时,吕炳宏询问咖啡店附近店铺员工,对方称有一晚看到店长谢依涵扶着一名女性从咖啡店后门走出,路过店面。

警方了解这些信息后,3月16日搜索谢依涵及她男朋友住所。在谢依涵租房找到18件贵重首饰,以她的经济能力显然无法购买。在其男朋友家中保险柜发现数件死者物品,包括存折、身份证、印章等,还有用于变装的假发等。根据这些物证,加上吕炳宏提供线索及不在场证据,3月28日警方认定此案为谢依涵一人所为,排除吕炳宏、欧式成、钟点锋三人嫌疑,解除对咖啡店封锁。最初怀疑谢依涵男友参与此案,但调查发现案发当晚两人无联系,其男友也有不在场证明,再次排除嫌疑。

4月12日,士林地检署以涉嫌强盗杀人等5项刑事罪名将谢依涵提起公诉,寻求法院判处最严厉刑罚。狱中,谢依涵向老板吕炳宏写信表达歉意,尤其为让大家蒙冤感到愧疚。

尽管谢依涵被确定为唯一嫌疑人,但案情仍疑点重重。27岁的谢依涵与78岁的陈进福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她第三个版本口供可信度又有多少?没想到,审讯中谢依涵第四次改变口供。她表示,2009年在咖啡店工作时认识陈进福,陈进福得知她从小失去父亲,姐姐在海外求学,母亲独立在高雄谋生,从2010年起不定期资助她,有意认她为干女儿,但未举行正式仪式,也未公开关系。后来陈进福教她玩股票,带她到元大证券开户,在她账户汇了50万元,称亏了算自己的,赢了是给她的奖励。之后每周亲自教她股票知识,要求她保守秘密。后来谢依涵家中有经济需求向陈进福借钱,陈进福让她直接从自己账户取钱。陈进福还私下带她去家里,打开保险柜让她挑选珠宝首饰。警方通过银行卡流水、证券账户和首饰估值,确定过去三年谢依涵从陈进福那里获得94万元。

谢依涵称陈进福告诉她,家中保险柜珠宝和存折总价值4000万,这让她起了贪念,因计划与男友结婚需要用钱。2012年9月,案发前一年,她前往附近诊所称失眠,购买21颗安眠药,还买了一把水果刀放在咖啡店内。2013年2月5日,趁张翠平出国,她偷偷前往陈进福别墅,偷走张翠平在北投农会保险箱钥匙,此前她无意间听到张翠平在北投农会有保险箱存放首饰。盗取钥匙后,她伪造张翠平签署文件,带着文件和钥匙前往北投农会,因没有身份证未能成功取出财物。

2013年2月16日案发当晚,谢依涵以老板吕炳宏为女儿办满月酒为由,邀请陈进福夫妇到咖啡店。两人到达后发现没有满月酒,谢依涵给他们端来咖啡和啤酒,加入研磨成粉的安眠药。张翠平喝下啤酒很快昏睡,陈进福也迷迷糊糊。谢依涵对陈进福说先送张翠平回家,将张翠平搀扶至100多米外的红树林河旁,逼迫她说出银行卡密码后将其杀害。接着返回咖啡店搀扶陈进福,杀害两人后取走银行卡、身份证以及张翠平随身包。案发后第三天,即2月18日,谢涵使用陈进福印章和存折取走35万元。2月27日,陈进福尸体被发现第二天,她扮成张翠平模样,试图冒领存款和取走保险箱财物,但均未成功。

截至此时,谢依涵已讲出4个不同版本口供。在第四个版本中,她声称是为钱杀害两人。然而,在士林地方法院接受审判时,她又透露更多信息,称动机不是为钱,而是为情。她表示,2011年陈进福以教股票知识名义邀请她前往别墅,当时张翠平不在家。她喝完陈进福提供的果汁后失去知觉,醒来躺在沙发上,穿着别人衣服,意识到自己遭侵犯。尽管内心不满,但因陈进福不断提供经济援助,在矛盾纠结中与陈进福开始一段不正常关系。

直到2012年3月,她告诉陈进福要结婚,要结束关系,陈进福却威胁会把关系告诉她男朋友。面对威胁,她趁张翠平上瑜伽课,向其坦白情况,张翠平却不理会。她求助无门才决定犯下案件,称杀害陈进福是因为被他当做玩物,纠缠不清;杀害张翠平一是因为张翠平对她遭遇不闻不问,二是嫉妒张翠平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财富。

这起双尸案从2013年到2017年共进行四次审理。前三次审理,谢依涵均被判处死刑,法官不接受她与陈进福存在不正常关系的说法,坚信作案动机是谋财害命。2017年1月11日,第四次审理中,法官考虑到谢依涵从小失去父亲、无前科记录、狱中表现良好、再犯可能较低以及有教化可能等因素,改判无期徒刑。同年4月20日,最高法院复核后确认无期徒刑判决。最终判决书认定,谢依涵知悉陈进福夫妇富有,与男友结婚在即,急于了断与陈进福的异常往来关系,竟起谋财害命之念。

谢依涵一案虽告一段落,但咖啡店老板吕炳宏仍未摆脱纠葛。案件审理期间,陈进福夫妇家属向吕炳宏及其他两位股东提起民事赔偿诉讼,理由是案发当晚,咖啡店员工在7点半至8点半期间注意到陈进福神志不清,却未主动关心,错失救人机会。作为老板,吕炳宏没有建立适当监督机制,应承担一定责任。吕炳宏赔偿一案历经多年数次审理,直到2021年10月27日,案发8年后,高等法院最终判定吕炳宏及股东与谢依涵负有连带赔偿责任,应支付631.8万元赔偿金给死者两个儿子。法院认为,吕炳宏等人未能履行适当监督和管理职责,使得谢依涵能利用工作机会下药并杀害两人,吕炳宏因此被称为“台湾最倒霉老板”。不过,吕炳宏也因祸得福,咖啡店后来生意火爆,还开设了分店。

这起案件争议很大。有人认为谢依涵作案动机纯粹是谋财害命;也有人相信她受到陈进福威胁,渴望摆脱不正常关系。或许最初她被金钱迷惑,但遇到男友后,希望开启新生活。她曾对男友说“我要做你纯洁的新娘”,但与陈进福的错误关系如红树林水下复杂根系,纠缠不清,难以斩断。无论如何,杀害两人是事实,她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而这起案件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断引发对人性、欲望和法律的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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