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浪荡鬼穿越新宋阳谷县第十八章草原上有一万匹马

甄瑜聊小说 2024-04-30 17:42:50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单说姜县令挨了骂,回来找刘太公,钟典吏,张都头,还有师爷马弁们开会。

宋朝官吏,到县这个层级,除了县官属官,其他诸如县丞县尉典吏之类,都属吏,都头师爷马弁亲兵,这些在编制之外,属于县官私人随从,跟着走的人。

刘太公说,老朽觉得,可以到当铺顾员外那里去问问,留心那些销脏的,如果他们敢来,一抓一个准。

张都头说,属下私地里和街面上的三教九流都通了气,一有传言会马上呈报。

典吏说银器店的潘飞也得盯着,贼人会把宝物化成锭子躲避眼线。

师爷和马弁亲兵建议想办法抓一两个山上下来的细作,先搞清楚具体是哪些强人所为,然后请东平府军队去拔寨,翻他个底朝天。

大家说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场面有些尴尬。

姜县令自然心中雪亮,县丞,典吏,还有张都头,跟自己并非一条心,表面诚惶诚恐,内在心游物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跟着自己吃饭的师爷马弁亲兵,人生地不熟,也很难摸到线索。

没奈何,他只有一再贴告示悬赏,抓到恶賊,最初的赏银定到二十两。

这手笔不小。他一个月俸禄也不到二十两银子。

布告贴出去。接下来焦躁等待,鉴别消息,排查嫌疑。每个星期得向上报告,只能写暂无实质进展。这无能又不得不写的一句话,每次都让姜县令倍感压力。

老姜从做官起,心里就有志向,要做清官好官,发心很正。十年的风雨仕途,现在磨得差不多了。别人看他志大才疏,他自己觉得因为没有背景才被一再打压,背锅受气。

那些日子姜县令意气消沉,面色暗淡,眼泡很大。

一天晨起,雾还没散,姜县令在院子里听鸟散步,却见门廊柱子上栽着支雕翎箭。箭上插纸信,信上写:案事可密捉张秋村袁猴子。

姜县令拿着信看半天,自然明白这与生辰纲有关。

信里强调密捉。看来是个洞察秋毫的人,知道这衙里他亲近的人不多,相反,可能里外勾结通风报信的人不少。

姜县令率两个马弁,又带了五六个亲兵,亲自去了张秋。没通知知寨,也没通知保正,找人问了路,偷偷去拿袁猴子。

袁猴子正和一名四十多岁白发壮汉喝酒。那白发壮酒已喝了不少,见来了差人,也不害怕,竟拿了哨棍直取姜县令。

两位马弁武功高强,不等这白发汉子近身,将他打翻在地,让亲兵捆了一并带回来。

到县衙监狱,喝退狱卒回避。姜县令也不问话,先让亲兵把两人打个半死,然后只留师爷和马弁,开始问话。

那袁猴儿早被打服,瘫软在地上像一袋土豆,问一答十。

袁猴儿说,他是个破落户,父母双亡,留下两亩田也早赌光,只想找个钱的来路,有些馒头酒肉将就自己,听闻附近村庄有跟山上强人做买卖的,便动了心。

姜县令问做什么买卖。

袁猴儿说,有那宅院僻静的庄户,在家里挖了地窖,给山上强人做货物周转,有时候他们抢的东西多,或者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赃物走官道不便,需要些周转的落脚点。

袁猴儿说,没了田地,却还有祖上留下独门独院的宅子,有沟壑篱树遮离,最近的邻居两箭之外,安静避嫌。遂找几个闲汉,包了吃喝,一起在院子底,两天挖凿出好大一块地。

没过几天,果然有麻子带一些人半夜寻来,要用他的地库。讲好一个月一贯钱。走时留下一个哑巴一起看守。说着他指指旁边那个同样被打得鲜血淋漓的白发男子。

姜县令问,存放你地库中的是些什么?

袁猴儿说,一车金银宝贝。另外还有三四车瓷器米面之类。每个车上的东西原都有油布蒙子,捆装整齐,打有东平府生辰纲的白色封皮。

那东西既然有油布蒙子,你又为何知道里面是瓷器米面之类?姜县令问。

强人把油布蒙子都拆下和封条一起烧了,让给他们搬货。我说搬货得另外加五百个钱,被赏了好大个耳刮子。猿猴儿说。

怎么一回事呢?青天白日十一车金银贺礼,怎么会变得只有五车?且只有一车金银,另外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瓷器米面?姜县令百思其解。

问师爷,这等蹊跷该当何解?

师爷很胖,脖子短脑袋大。一手拿折扇,,一手理着八字须,合计半天说,大人,这里面恐怕有圈套。

什么圈套?

大人你想,邹大人如果和一些人串通好,故意丢了生辰纲,对他有什么坏处?

被上级追责,限期破案。且有匪患猖獗,治理不力之过。姜县令说。

追责层层对下,最后追责得到您姜县令这。师爷说,他最多一个督办不力的过错。至于治理不力,上头有枢密使罩着,也是他来打咱们的板子。师爷说,再请教一个问题,这邹大人丢了生辰纲,会不会有什么好处?

这……。姜县令明白了。

大人,这邹府尹恐怕……

姜县令抬手,拦住了师爷的话头。

他在监狱里踱来踱去,面沉似水,心里却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分明是一个陷阱,让自己进退两难,脱身不得。破案吧?怎么去破?怎么去说?说邹大人你玩得好把戏?舍不得进贡,做个套糊弄你泰山大人,糊弄你媳妇,糊弄天下人?全给他抖落出来?那和挖老邹祖坟有啥区别?况且证据不足,强人没有拿到,只有五车货,油蒙封条也烧了,至于那些瓷器,也说不清楚,一万两银子可以买个,一两银子买十个也可以,瓷器哪有价钱,你说它是个贱物,他还说花高价买的。哪里说得清楚。

这案若不破也不行。会被天天亲切问候老母亲。

关键还是那个始作俑者一天天的逼逼。

想到这,他让马弁继续揍那个白发男子。狠狠揍啊,把屎揍出来,就算真是个哑巴,也打得他开口。姜县令咬牙切齿说,看他到底哪个山头的。

姜县令发急用狠,马弁贪功,一时手重,几鞭子劈头盖脸下去。这男子活活被打死。

对着白发汉子尸首,师爷轻声说,要不,去找严大人商议一下?

姜县令摇头,一个人走到旁边徘徊。

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世界上最深刻的孤独。

踱了一会,姜县令缓缓说,算啦,严大人对府尹确有微词,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这等相互赌命,吹灯灭口拔刀见血的事,恐怕还不敢拿咱们身家老小性命去托付。

他命马弁弄个棚车,拉了袁猴子和那白发汉子尸首,几人一起回到张秋村猿猴儿住所,让袁猴子找出地库金银,给三个亲随分了小半,说,山高水长,我们四人相濡以沫,共事数年,就此别过吧。所分金银省吃俭用,也够下半辈子粗茶淡饭。旁人若问起何故离开,就说思念故土,且与姜某有所不和,以遮人耳目。今日之事必当守口如瓶。

师爷和一个马弁跪谢,起身拱手,拿了金银告辞去了。

另一个马弁把金银掷地上说,大人恩深似海,某愿誓死追随。

姜县令点头,命他杀了那袁猴儿,做了个喝酒赌钱内讧的现场,又扔了尖刀牛鞭哨棍之类在屋中冒充互殴的凶器。

当晚他们用棚车拉着金银回了县衙。

0 阅读:0

甄瑜聊小说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