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师长要八路军让路,路不能让,但送给他一面旗

徐渡泸说正史 2024-03-24 13:48:44

1937年3月,红西路军与马步芳马步青部作战失利后,分散突围的,被俘后经救援归队的,计有六千人左右,其中,从马步青控制下脱身的占相当一部分,在这些西路军余部中,产生了100多位开国将军。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青海二马对红军的态度不一样,红军的统战政策发挥了作用。

马家军阀并不是铁板一块,不仅宁马和青马不和,马步芳、马步青兄弟之间也有矛盾。在紧急营救西路军被俘人员时,周恩来派张文彬找到能和二马说上话的开明人士马德涵,一起去见了马步青,马步青答应不杀红军战俘。

他们再到青海见马步芳,但被马步芳以所部伤亡严重为由拒绝。

青马大肆屠杀红军战俘,都发生在马步芳部队驻地,如张掖,高台以及西宁等地。孙玉清、熊厚发等红军高级将领被杀害,都是马步芳干的。从马步芳手里营救出来的张琴秋等人,都是在转到南京或在东去途中才救下来,当时名为送南京反省,实际是马步芳在向蒋介石邀功请赏,正在校上高中的马继援,马步芳都给弄了一块勋章。

马步芳残暴狠毒,狂妄自大,如果不是西安事变促成国共合作,被俘红军连这种机会都不存在,马步芳一定施暴更甚。

马步芳看似狡诈,实则视野有限,与他长期呆在青海不出门有关,青马军队作战,马步芳也很少到前线指挥。和外界接触的少,政治见识就低。土皇帝名副其实,杀俘不祥的道理一辈子都不懂。

战场上争胜负,伤亡大小是一回事,但屠杀俘虏,无论是从战争伦理还是中华传统文化来说,肯定被人唾弃。这让青马成了个“唯一”。

这个唯一就是,青马是西北战场上遭受打击最重的国民党地方军事势力,其四十年的统治基础被彻底拔除不用说,封建宗法势力是中国革命的主要铲除对象,这个历史潮流无人能挡。

特殊的是,解放西北对青马作战,解放军从统帅到野战军指挥员,均认为并决心先以军事打击为主,待打掉青马主力,再用政治手段解决余部。这与对待其他国民党地方势力完全不同,宁马就是参照。解放太原时,首先也是对阎锡山劝降。结果是,青马主力在兰州被歼后,其残部迅速投降,之后,所有叛乱都被强力平息,主要叛首皆被镇压。其上层人物至今漂泊海外而不得归,打击之沉重,最有体会的是青马高层。

但是,沉重打击和有些人杜撰什么不许青马起义投降,或是说解放军没有斩草除根这样的梦话,是有本质区别的,理解什么是消灭青马军事集团并不容易,因为编段子的对什么叫争取民心,什么叫民族政策和统一战线根本一无所知,更不懂什么叫区别对待。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马步芳把事做绝了,也把自己的路走死,最后除了飞逃,别无选择。

马步青与其弟不同,他的部队曾归属过西北军,各方面关系比较熟络,他和董振堂早就认识,红军过武威时,董振堂代表徐、陈首长,给马步青写过信,说明西路军只是借道去新疆,并不要他的地盘,并把俘虏的骑五师工兵营官兵放回,双方还互赠了礼物,红军经过武威西进,马步青承诺不攻击红军,只要求红军不要在自己的地盘停留太久。

当然,此时他也没有实力与西路军再战。西路军渡过黄河后,迅速击溃了马步青的河防线,骑五师的三个旅马禄韩起禄祁明山,两骑一步,均不同程度地遭到打击。起初非常轻视红军的马步青,不得不向马步芳求援。此后青海的马步芳部队和民团赶到后,二马才合兵一处,开始尾击西路军。

西路军的第一个统战对象,是马步青骑五师骑兵第一旅旅长马禄。

一条山战斗,马禄骑兵旅一部,曾被西路军包围。红军出于统战目的,给该部放开了一条生路。马禄有了这段经历,后来他的部队没有屠杀红军战俘,还把红30军参谋长黄鹄显等人直接给放了。

黄鹄显的参谋业务能力曾得到马步青的称赞,建国后曾任志愿军坦克师师长,开国少将。秦基伟、方强、陶勇等人,也是从马步青战俘营里营救出来的,都是开国中将。

全面抗战爆发后,青马编成了一个暂编骑一师东下抗日,由马步芳和马步青各出一个骑兵旅、青海民团编一个旅组成,这就是后来的青马骑兵第八师,马禄为第二旅旅长,开赴黄泛区与日军作战,颇有斩获。

马禄旅后来调回陕西,经马步青补充人马后组成暂编骑二师。所以,后来袭击新四军四师彭雪枫部的骑八师,没有马步青骑五师的部队,和新四军搞摩擦时的骑八师师长是马彪,手下都是青海部队。

马禄部名为守卫河防,实际上被胡宗南用来封锁陕甘宁边区。在执行向绥德开进命令的途中,必须穿过边区留守兵团防区,延安总部拒绝马禄师进入。马禄很清醒,不替国民党第八战区充当搞摩擦的冤大头,给延安写了一封信,语气谦恭,言河西交战已成往事,为了抗日大局,愿转道而行。

礼尚往来,毛主席就是在这时,给马禄送了一面上写抗日英雄四字的锦旗。

此后,马禄和陕北八路军驻地相接,长期相安无事,还互相做起了贸易,延安很多紧缺物资都是通过马禄这个渠道购入。马禄本人抗战后退役,兴修水利,办校助学,在家乡颇有口碑,1946年病故于永登。

马步青部队还有一个工兵营营长马有明,在红军放还该营被俘官兵时,没有回骑五师,而是率160多人参加了红军。后任西路军回民支队副司令员,梨园口激战中,在向青马进攻队伍喊话时中弹牺牲,是载入红西路军指挥员名录的烈士。西路军回民支队人数不多,司令员马良骏是西北军出身,也是被骑五师所俘,后来送回了延安。

战争年代情况复杂,当时八路军兰州和西安办事处对西路军零散归队人员的政策,是按照石窝分兵后的归队时间区分的:一年内的直接归队,两年的审查,三年以上的不留。经审查没有变节行为的,正常归队。但这个三年不留,确实让包括妇女先锋团团长王泉媛在内的一批干部战士,失去了为中国革命继续战斗的机会。不过,考虑到青马部队中基本没有内线,被俘后的情况很难甄别和判断,就能理解,这样的规定也是因为当时的复杂的局势。一个非常严酷的事实是,几乎所有被俘的西路军高级干部,都隐瞒不了身份,均被指认了出来。一般级别越低越容易脱身,谁指认的?只能是丧失气节的叛徒,或者是立场不坚定者。

马步青的这个骑五师,是青马的基本部队。解放战争时期的青马 ,在国民党军中战斗力是比较强的,其主力就是两个军,一个是八十二军,一个是骑五军。1949年王震兵团进疆后,驻疆部队序列里有一个骑兵第七师,就是由骑五军改编而来。

马步青的骑五军在1943年被马步芳兼并,马步青斗不过他这个兄弟,只好去老家临夏做了寓公,后来甚至把马步芳告到了国府。而在此之前,虽然都称青马,但部队各有建制,互不统属。马步青的部队骑兵为主,番号是骑五师,后改为骑五军。骑五军1944年调入新疆,驻守迪化一带,1946年改番号为整编骑一师,1949年随陶峙岳参加新疆9·25和平起义。

整骑一师师长马呈祥,经过陶峙岳做工作,同意交出部队出国。当时为了保证新疆和平起义顺利实现,王震曾致电新疆方面,让转告马呈祥,如果从新疆出境有困难,可以东来,通过解放区出去。

和王震的大将风度比起来,马呈祥的惶惶不可终日就显得太狭隘了。河西战役时,他不过是骑五师的手枪团团长,参与了古浪等战斗。战场上打的再激烈是一回事,下了战场是另一回事。只要没有屠杀红军战俘,又担心什么呢。北平起义、长沙起义、绥远起义,反对起义的国民党大员被安全送回的多了去了。

对起义的骑五军,彭德怀和王震两位司令员均给予过表扬,也对其发生部分人员叛乱给予了警告,部队总体上改造非常成功。彭德怀司令员一到迪化,首先肯定了骑五军维护迪化治安,等待解放军接防有功。王震司令员则对1947年骑五军马希珍连的白塔山战斗给予很高的评价,称赞这一仗为中国人争了光。功过分明,实事求是,让接替马呈祥任整骑一师师长的韩友文深受感动,韩有文曾是马步芳的卫队长。

兰州战役后,退入青海的青马残部全体投降,其中有一部分却属于起义,这就是马步芳青海南部警备司令部所在地玉树的驻军,玉树每年都要纪念玉树和平解放。当时玉树的青马军政负责人是马骏,在兰州战役后通电拥护解放军。

玉树是进入西藏的咽喉要地,其位置之重要,多次被毛主席在给第一野战军的电报中提到。兰州战役前,主席就对进军西藏进行了战略布局。

控制了玉树这个进藏要地,一野才得以出动青海骑兵支队,截断了金沙江以西藏军的后路,配合二野18军情胜利完成了对和平解放西藏具有决定意义的昌都战役。但从西北进藏的后勤保障之难,还是让解放大西北后的第一野战军难以担任解放西藏的主力,只能由第二野战军从川康方向完成。

统战,被称为中国革命胜利的法宝,是有深刻历史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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