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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玉莲，今年56岁，初中文化，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县城。

早些年，家里穷，没读几年书就辍学了。

后来，嫁给了我现在的老伴李振国，他是我们镇上的一名水电工，收入虽不高，但人踏实本分。

我们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叫李倩，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

我年轻时在供销社干过几年活，后来单位改革裁员，就回家操持家务了。

这些年，靠着老伴的工资和我偶尔做点零工，我们一家虽然不富裕，但过得也还算安稳。

女儿争气，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市工作。

她长得漂亮，嘴甜，人又勤快，很讨人喜欢。

结婚十年后，我们老两口咬咬牙在镇上盖了三间房，想着以后女儿回来能住得舒服点。

可她大学毕业后，就很少回来。她说城市里机会多、环境好，以后也不打算回县城生活。我们理解她，也支持她的选择。

五年前，女儿谈了男朋友，叫林浩，是她大学同学，家里条件也一般。

两人恋爱三年后结婚，我们拿出了全部积蓄——十八万元，又借了五万元，帮他们付了婚房的首付。

婚后，她没再回过我们的小县城，连过年都是我们赶去看他们。

那时我只觉得，女儿过得幸福就好。可直到前天，我无意间看见了女婿的朋友圈，才发现，我一直蒙在鼓里……

那天，我是在整理旧手机时，翻到了女婿林浩早年加我的微信。我平时不太会用手机，微信也很少看。点进去才发现，他朋友圈几乎天天更新，吃喝玩乐、旅游健身，应有尽有。

本来我只是随手翻翻，可当我看到一张照片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张他们一家三口在高档餐厅庆生的合照，林浩配文写着：“感谢老婆送的手表，终于换下那块土得掉渣的老款了。有老婆真好，懂我、宠我、舍得为我花钱。”

我一下子鼻子就酸了。那块“土得掉渣”的手表，是女儿去年回家时送我的生日礼物，说是她和林浩一起挑的，还说这是品牌货，戴上显得有档次。可如今在林浩嘴里，却成了老土的象征。

我心里难受得不行，翻着翻着，看到的内容更是让我一阵阵心凉。

有一条朋友圈，是林浩晒新买的车，配文：“老婆大人又出手相助，换辆好车犒劳自己。”底下评论一片羡慕，有人问：“你媳妇真能干，哪来这么多钱？”林浩回了一句：“丈母娘大方呗，老婆家里全力支持。”

支持？是的，我们支持过。

为了他们的婚房，我和老伴把积蓄掏空，还欠了一屁股债。

买车那年，女儿打电话说林浩工作有变动，要跨区通勤，没车不方便，让我们再借点钱凑个首付。

她说：“妈，你们不是说支持我一切决定吗？

这事对我们夫妻感情也有帮助。”

我心软了，老伴却一口回绝：“再借？我们还在还上次借的钱呢！”

可我们还是借了。因为女儿哭了，她说：“你们不帮我，我就离婚，反正我命苦，不该结婚。”

她那句“命苦”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们含辛茹苦把她养大，供她读书、成家立业，怎么就成了她命苦的原因？

老伴还是妥协了，我们又找亲戚借了三万块，给他们添车首付。那年，我们连年夜饭都吃得冷冷清清，心头堵得慌。

可我们从没后悔过。我们一直以为，她过得幸福就好。

直到看到林浩朋友圈里那些话，我才明白，他并不感激我们，他甚至觉得我们这些来自小县城的老家人“土气”“碍事”。

还有一次，他发了一句话：“丈母娘是提款机，媳妇是投资品。”我不敢相信那是他说出来的话，点进去评论才发现，有人调侃他，他还笑着回：“投资回报率很高。”

我气得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以为我是在为女儿铺路，结果却是在被利用、被消费。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我试探着给女儿打电话，问她：“你和林浩最近怎么样？”

她语气有些不耐烦，说：“挺好的，你怎么又问这个？是不是爸又说林浩坏话了？”

我说：“我看到他朋友圈，买车买表的，你们不是一直说经济紧张吗？”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妈，你别看人朋友圈看得太认真。那是他自己爱炫耀，实际上我们压力很大，贷款很多，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心里苦得很，却也不再追问。

可几天后，我又看到他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几个朋友在海边度假的合影。他穿着名牌衬衫，手上戴着金链子，笑得像个富二代。他写道：“生活嘛，要懂得享受，别一辈子活在省钱的模式里。”

我终于明白， 我们这些年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的“支持”，不过是他们眼里的理所当然 。他们拿着我们的血汗钱过着滋润的生活，而我们却还在为电费水费斤斤计较。

我和老伴吵了一架。他说我太傻，太心软，那不是女儿，是吸血虫。

可我还是不愿相信。

我去找了女儿，没提前打招呼，直接到了他们家门口。

门开了，是林浩。他看到我时明显一愣，随即堆起笑脸：“妈，怎么突然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们。”

他转头喊了一句：“倩，你妈来了。”

女儿从屋里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刚睡醒。看到我，她还是笑了笑，说：“妈，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坐下，环顾了一圈他们的家——装修豪华，家电齐全，连阳台上都摆着进口绿植。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看着他们，我忍不住说：“你们的生活，看起来挺好。”

女儿愣了一下，说：“妈，你什么意思？”

我低下头，轻声说：“我看到林浩的朋友圈了。”

她一下子脸色变了，咬着牙说：“你翻他朋友圈干嘛？那是他的私人空间！”

我没吭声。

她接着说：“他就那样，爱吹牛，朋友圈又不代表现实。”

我看着她，心里有无数话想说，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说：“我回去了。”

她没挽留。

回到家后，我把微信里的林浩拉黑了，也关掉了朋友圈功能。

我不想再看见，也不想再知道。

老伴问我：“以后还帮他们吗？”

我摇头。

我们这把年纪了，不能再拿自己的一切去换他们的虚荣。

我不是提款机，也不想再当“投资品”的配角。

我依旧爱我的女儿，但我要学会爱自己。

这一生，我已经为她倾尽所有。未来的日子，我只想和老伴踏实过好每一天。

至于她和林浩的未来，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选择放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明白了——有些爱，不该是单方面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