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为何不肯原谅潘汉年?错过两次坦白机会,毛主席对他很寒心

历史详说官 2024-08-29 09:37:31

1955年3月15日,潘汉年随上海代表团前往北京,参加即将召开的全国党代会。出席这次会议的代表还有陈毅、柯庆施、陈丕显等。

在这次党代会上,毛主席欢迎那些和高、饶问题有所牵连的同志,主动把自己的问题向中央讲清楚。毛主席的话引起了潘汉年的深深思考。

在此前不久,饶漱石和上海公安局局长杨帆已经被查出在上海“重用、包庇和掩护一批反革命分子”。

此事是指1948年,上海战役前夕,为了做好接管上海的准备,尤其是和国民党遗留的潜伏特务作斗争,饶漱石制定并领导了一场“以特制特”的潜伏战。具体来说就是,利用国民党的特务来清除上海的特务系统,饶漱石当时的想法是:“过去国民党当就是用叛徒顾顺章搞垮了我们上海的地下组织,我们也要用这种办法对付国民党,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总的来说,“以特反特”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比如49年10月,国民党保密局派出杀手刘全德谋刺陈毅市长,主要就是靠这个办法告破的。资料显示,当时上海凭借这个办法,共发现了敌特活动线索共4000多起,侦破专案470起,其中重大专案占到了1/3。

但是,“以特反特”的政策在执行的过程中,也存在着一些工作上的错误和缺点。比如为了解决当时干部不够的问题,饶漱石指示“特务可用”,把几个有历史问题的特务调到了社会处;还有就是这个办法搞得关系很滥,甚至用特务领导对特务的斗争,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就会在政治上给我们造成被动。比如当时就有一些干部说:“杨公(即杨帆)门下三千三,尽是鸡鸣狗盗徒。”

此事的材料在55年3月的全国党代会上公布后,引起了大家的“群情激愤”。

在这件事上,潘汉年当时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他感觉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因为他毕竟是当时上海市公安、政法的实际负责人,是杨帆的顶头上司,潘汉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就此事主动做出交代。

更重要的是,潘汉年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心病,那就是他在1943年,曾在李士群等人的挟持下,在南京会见过汪精卫。

思前想后,潘汉年在4月1日找到了上海代表团团长陈毅,详细向他坦白了自己在12年前见汪精卫的经过,并检讨了自己长时间没有向组织上汇报的原因,并请陈毅把自己的报告转交给中央。

陈毅听后感到震惊,第二天他亲自来到中南海,当面向毛主席报告了此事。如果说,“以特反特”的事情还不算特别严重的话,那么1943年私自会见汪精卫(即使有被胁迫的因素,也应该事后及时报告),就可以说是严重违反党的组织纪律了。

后来,杨尚昆同志在《党的文献》中撰文说:“毛主席看过潘汉年的材料大为震怒,批示:此人从此不能信用。并做出立即逮捕潘汉年的决定,在4月3日责成公安部执行。”

毛主席的“大为震怒”是有原因的。

首先,在战争状态下,为了刺探日军对新四军的作战计划,利用李士群等争议人物,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非常情况下的非常手段,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在进行这些工作的时候,潘汉年都对组织有正式的报告。但是,上升到汪精卫这一个级别,则是事关重大,非同一般。

潘汉年在处理这件事上,显然是有严重工作失误的。他和汪精卫会面后不久,国民党的情报人员就得知了这一消息。

1943年6月25日,陈布雷给蒋介石发报:“共党潘汉年现充新四军代表,由李士群之拉拢,在京沪江淮一带公开活动,与敌伪交往频繁……”

1943年9月,毛庆祥在给蒋介石的电报中说:“现汪精卫正替日本拉拢八路军代表,而潘汉年早与汪伪正式谈判妥协,且由汪伪介绍潘汉年与日军领袖见面……”

蒋介石对此情报颇为重视,亲自下令由军统、中统调查“有无潘汉年在伪方活动”。

潘汉年和汪精卫当然没有进行所谓的“妥协谈判”。据尹骐撰《潘汉年的情报生涯》记载,汪精卫当时向潘汉年表示,希望我党参与其政府治下的议会政治,认为我党不应该和蒋介石联合,但是潘汉年断然拒绝之。

但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存不存在“妥协谈判”,而是两人确实私下里见了面,谈什么并不重要。国民党于是立刻在报纸上披露了我党代表与汪伪秘密谈判,“准备投降”,攻击我党“抗日是假,投降是真”。还说我们和日伪联手,利用七十六号进行地下活动,打击国民政府的抗日工作人员。此消息一经流出,不难想象,立刻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延安看到这些文章后,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向华东询问有无此事,得到的答案是组织从未进行过此事。随后,我党的报纸开始公开驳斥国民党的造谣诬陷。

令人感到非常不解的是,作为一个常年从事情报工作的老特工,一个1925年就入党的老党员,潘汉年为什么不在事后立即向组织汇报相关情况,而要三缄其口,一拖就是12年?

按照潘汉年的解释,他之所以不汇报,是因为他和自己当时的顶头上司,时任华中局代理书记、新四军代理政委的饶漱石不合。当时饶漱石正在利用“黄花塘事件”排挤陈毅,他深入虎穴,却未得虎子,很容易就会落下把柄,他害怕自己到时候想解释却无法解释清楚,落个“莫须有”的罪名,最终选择了沉默。

像这样的事情,只有立即汇报才是唯一可行的,一年后、两年后再汇报,就多少显得有些可笑。就这样,潘汉年失去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向组织上说明白的机会。

1945年,饶漱石以华中局的名义给毛主席写信,称潘汉年在工作中有违反纪律的情况。当时毛主席正在会见潘汉年,主席安慰潘汉年,不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自己对他是信任的。潘汉年再次产生了犹豫,没有当面向毛主席解释清楚。

有文章说,陈毅55年在中南海向毛主席汇报了潘汉年的情况后,毛主席生气地说:“当时不好说,为什么延安见到我的时候不说?”

可见,45年在延安,是潘汉年把自己的问题解释清楚的又一次机会。但或许是主席信任的话语,反而更加大了潘汉年的压力,让他自感羞愧,欲言又止,顾虑重重,最终又失去了这最后的机会。

回看整个过程,潘汉年在此期间一定充满了各种的纠结和无奈。《潘汉年诗文选》中,他在1943年6月的一个雨夜写了一首非常愁苦的诗:

萧萧细雨又黄昏,独坐寒斋伴孤灯。冉冉清愁成绮梦,醒来犹是客中身。

作为一个曾经的左翼作家,潘汉年身上还是有一些优柔寡断的“书生本色”。

1982年8月23日,中央正式发布《关于为潘汉年同志平反昭雪恢复名誉的通知》红头文件,指出:“潘汉年同志几十年的革命实践充分说明,他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久经考验的优秀共产党员,在政治上对党忠诚,为党和人民的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潘汉年的错误总归还在工作的范畴内,中央对潘汉年的这个重新评价是客观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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