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宫斗?权斗?商斗?
无情无爱之人,自是无牵无挂,死后重生,犹如凤凰涅槃,她是苏瑾,也是赵飞燕,既然活了,她就要更好的活下去。
宫门深深,迷雾渐起,当她决意戴上这凤冠之时,便知前方路难行。
与她有瓜葛的男子一一出现,可是她已不再是只知沉迷欢爱之事的赵飞燕。
既戴凤冠,就该万人之上。
只是这段历史不知何时与她的记忆有了偏差,越来越多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她究竟是谁?
不知谁人道:渡劫、渡劫,到最后不知是在渡你,还是在渡我?
精选片段:
古城温暖的阳光从青瓦的这一端缓缓移到另一端,八月的大理,繁花正盛,那藏在绿叶之间的紫色木槿花迎着阳光慢慢舒展。
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背着画板停在了这片木槿花前,刚下过雨的草地湿漉漉的,水滴触碰到脚背一片冰凉,那女生却恍然未觉,只是弯腰支起画板,细软的长发,被阳光镀成了金黄色。
苏瑾,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
这是她的名字。
“瑾。”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声音温润,似带着阳光,苏瑾没有回头,只是拿起一支黑色的画笔,跃然纸上的却不是这片木槿花,而是一双眼睛。
纤细的腰身被人从背后紧紧环住,那人左手中指处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冰冷。
“瑾,我不能娶你了。”
声音依旧温润,可是为何听起来那般凉薄?
手下的画笔偏离了方向,一颗泪痣跃然眼角,苏瑾轻闭上眼睛,抬手覆上那男生环住她腰的手背,短暂的停留后,她拉开了那双手,转身,直视那男生的眼睛。
过了许久,她终一句话没问,只是轻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苏瑾转身重新拿起画笔,在她低头的瞬间,一滴透明的泪掉落在草地上,和雨水相融。
“苏瑾,对不起。”男生看着她弯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笔尖微顿,苏瑾轻摇了摇头,“杨玏,你没有对不起我,就像别人说的,可能真的是我配不上你吧。”
“瑾……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也一定会很幸福,我欠你的,这辈子怕是还不起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杨玏眉头轻皱,许诺时眼中写满了认真,可是真的会有下辈子吗?若是有……
杨玏,若是有下辈子,我只希望不要遇见你。
“我喜欢你
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
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
杨玏的手机铃声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这是他和她交往五年里没有换过的铃声,而她也知道,这是属于另一个女生的铃声。
“杨玏,你接吧。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如果注定要丢一次脸,我愿意一个人承担,反正大家本来就没有对我们的婚礼抱有期望。”苏瑾浅笑,她抬手取下画板上的那张画纸,轻轻卷起,转身递给了杨玏,“玏,这或许是我能给你画的最后一副画了,再见。”
“瑾……”杨玏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手机那头的人却异常执着,无奈之下他只好接通了电话,在他转身的瞬间,苏瑾轻抬手,悬空抚摸他的背影。
“白熙……”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苏瑾轻勾起嘴角,转身背上画板,有风轻扬起她垂在脸颊的头发,她的面容姣好,只是右边眼角处有一道大约五厘米长的疤痕,生生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苏瑾轻抬手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散下的头发重新遮住了那道疤痕,这条疤,是她为了救杨玏留下的,也是杨玏答应与她交往的理由,可是感动终不是爱情。
白熙回来了。
她和杨玏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场婚礼似乎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笑话。
当比她小五岁的弟弟苏安牵着她的手走上红毯时,那一头除了司仪再无他人,宾客的窃窃私语声不断放大又放大。
“她不就是苏氏集团的大女儿吗?”
“什么苏氏集团?那个集团十年前就破产了,集团总裁苏立卷着巨款逃到海外去了,只留下她们母子三人,也真是可怜。也幸好杨总念及旧情,收留了他们。”
“……”
玻璃杯触碰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苏瑾转头朝声源处看了过去,当看清来人,她礼貌的低头,“伯母。”
“十年前,杨玏的爸爸好心收留你们,可是你却抱着麻雀变凤凰的想法,如今我儿子跑了,你要拿什么陪我!”
“伯母,我……” 不是我……
“你这个克星,克死你母亲还不够,还想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吗!”
苏瑾看着杨玏母亲的嘴唇,一张一合间皆是最难听的话语,她终没有忍住,转身跑出了教堂。
白色的婚纱不知勾破了几道,苏瑾赤脚爬上了酒店的最高层,头纱被强劲的风刮去了远方,当她站在天台最边缘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感,她轻闭上眼睛,手臂微张,想学着雄鹰的样子去翱翔,可是身体却在极速坠落。
“瑾!”
她再也听不见他唤她的声音了,这样也好……
*
当苏瑾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可是睁开眼睛的漆黑,让她恍若仍在梦中,她这是死了吗?
抬手轻触,漆黑一片的地方漾开一圈水波,目及之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黑色的三生石旁,一株白色的彼岸花悄然绽放,那血红的一片,是指引亡魂走上奈何桥的曼珠沙华,孟婆坐在桥的中央,每个亡魂经过时,都需饮下那碗孟婆汤,传说能忘记一切前尘往事。
可是,为什么她被困在了这里,若她死了,为何去不了冥界?
刺眼的白光穿透这片黑暗,一踏着白云的男子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冰冷的容颜,五官像是雕刻一般俊美,他看了苏瑾一眼,褐色的眼眸中一片淡漠,轻抬手,一本黑色的生死簿出现在他的掌心。
“苏瑾,死于二零一八年八月十六号。”
她真的死了,那站在她面前的是鬼差吗?原来这冥界的鬼差长得这般帅气,不死一次,还不知道这世上竟会有这般俊美的容颜。
想到这里,苏瑾轻笑了笑。
屏翳收起掌心的生死簿,“苏瑾,自杀的人无法进入六道轮回,若连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灵魂,那么便怨不得神了。”
“你说,你是神?”苏瑾敛了嘴角的笑意。
“云师屏翳。”男子轻点了点头,“苏瑾,本神会送你去另一个地方,那便是你即将要经历的劫数。”
“呵呵。”苏瑾不觉冷笑,“劫数?我爱了十年,就快要和我结婚的男人,在婚礼的前一天告诉我他不能娶我了,这又是在历哪一辈子的劫数?我这辈子不曾杀生,也从未害过一个人,就因为选择了自杀,便要去接受所谓神的惩罚吗?真是可笑……”
“世间万物,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屏翳轻闭上眼睛,异时空的大门悄然开启,白光淡去,黄色的光晕慢慢笼罩这片黑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苏瑾冷笑着打断了屏翳的话,还不等听见他的回答,苏瑾便已经被吸进了光晕的漩涡中。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响起,跌坐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个巴掌,牙龈处的疼痛,让她睁开眼眸看向打她的人。
一袭鹅黄色的宫装,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细长的柳叶眉紧紧皱起,大大的眼眸中含着秋波,悬而未落,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苏瑾不觉好笑,被打的人是她好吗?怎么一副她欺负了她的模样,这黑锅她可不背。
“姐姐,”那黄衣女子突然跪在了地上,束着云鬓的珍珠发簪掉落在地,一头青丝如瀑一般散落下来,“姐姐,若不是妹妹为你求情,皇上恐怕早就废了你这后位,可为何你依旧如此不自爱,你一定要拉着我们全家一起陪葬,你才甘心吗?”
姐姐?妹妹?
这又是在上演哪一出?
苏瑾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着装,一袭红衣,左肩半露,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其精致的锁骨,身材纤细,腰身似一手可握,虽看不见脸蛋,但足以见得这副身体该是一个妙人。
殿内还残余着欢好的气息,黄衣女子看了一眼屏风,沉声启口,“出来吧。”
一位穿着淡蓝色衣衫的男子从屏风后惶恐走出,轻拂袍跪在了地上,头深埋于胸前,满脸羞愧之色,“臣冯无方见过昭仪娘娘。”
苏瑾看着面前的男子,思绪百转千回,这男子的眉眼竟和杨玏这般相似,尤其是那双荔枝眼,当初让她一见钟情的,便是这双眼睛,只是杨玏的眼中从不会有如他这般的恭顺之意,这男子只是长得和他相像罢了,可是杨玏,为何穿越到异世,我依旧逃不开你?
冯无方,这名字为何听起来这般熟悉。
史书上有载,宫廷乐师冯无方是赵飞燕私通的第一个男人,而眼前这个人唤自称她妹妹的黄衣女子为昭仪娘娘,在赵飞燕被封为皇后时,刘骜册封赵合德为昭仪。
所以……
她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是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那个被世人称为艳后的红颜祸水!
*
“趁皇上还没有发现,乐师还是速速离开吧!”赵合德眉间忧心忡忡,未曾涂抹唇脂的嘴唇依旧红润,柔夷轻指,示意冯无方从后院离开。
“等一下,怕是妹妹误会了。”苏瑾浅笑,她轻抬手理了理衣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红色的裙摆盖住了她脚腕处的那只飞燕,她转眸看向冯无方,“乐师大人,我们刚刚只是在练舞而已,为何你要像做了不轨之事一般,仓皇出逃?”
“姐姐,你现在连我都要瞒着吗?”赵合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看向苏瑾的眸中满是不解。
“皇后娘娘,昭仪并非外人,臣……”冯无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苏瑾。
一样的眉眼,让她恍若看见了杨玏,那个她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爱了十年的男人,那个让她置于此种境地的罪魁祸首,那个抛弃她的负心人……
苏瑾轻闭上眼眸,她以为自己不恨的,却原来只是以为。
“本宫倒不知,冯乐师何时和妹妹成了内里之人了。”苏瑾轻笑,红唇微微上扬,妖冶的恍若盛开在迷途之地的一朵红色彼岸花,散发着魔香,让人情不禁的深陷其中。
“姐……”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从殿外响起,赵合德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冯无方吓得跌坐在地上,只道,“遭了,这下遭了。”
“姐姐,你……”赵合德还想劝什么,却见赵飞燕施施然朝古琴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抬手拨弄起一根琴弦,空灵的乐声在殿内响起,手指微顿,艳红色的蔻丹和这古琴格格不入,“冯乐师,不知你可否为本宫奏上一曲?”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飞燕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冯无方,眸中升起一丝冷意,“冯乐师是不想要头上那颗脑袋了吗?”
古琴声起,汉成帝抬脚踏入殿内,一袭鹅黄色宫装,衣袖翩翩,丰满的曲线,动起来时只让人心驰神往。
暗红色的书案,其上铺着一匹白布,赵飞燕手执毛笔,仅仅几笔,便勾勒出正在起舞的赵合德,虽未画上五官,却已有shen yun。
甩袖,回眸。
赵合德似这才看见汉成帝,她惊慌的收手,屈膝跪在了地上,“臣妾见过皇上。”
“臣冯无方见过皇上。”
古琴声停。
“快些请起。”汉成帝双手扶起赵合德,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胸前,仅半曲舞,藏在她衣下的那两团雪白,却早已呼之欲出。
赵合德顺着汉成帝的眼神看了过去,娇嗔一声,便依在了汉成帝的怀里,整个身子似软若无骨。
汉成帝抬手环住赵合德的肩膀,他闭上眼睛轻嗅了嗅,女子身上独有的幽香袭上鼻尖。
“寡人倒很少见你跳舞。”汉成帝的一颗心早已被赵合德撩的不知所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推倒在龙床之上。
“因为姐姐的舞姿比合德好上太多,合德不敢班门弄斧。”赵合德自然也看出了汉成帝的心思,她用手指若有若无的在他胸前画着圆圈。
汉成帝轻握住赵合德,在听到她说起赵飞燕时,眉头不可闻及的皱了一下,他抬眼看向仍在作画的赵飞燕,脸上升起一丝怒意,“皇后这是没看见朕吗?”
赵飞燕不急不缓的勾完画上的最后一笔,她轻拂袖、放笔,一举一动,从容雅致,竟让人心生美意,冯无方情不禁转头看向赵飞燕,眼前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赵飞燕吗?
“皇上~”赵合德见汉成帝痴痴的盯着赵飞燕,忙出声唤道,“姐姐可能是作画太入神了。”
汉成帝这才想起赵飞燕刚刚未曾向他请安。
赵飞燕抬眼看向汉成帝,这便是历史上那位沉迷美色,废理朝政的昏君刘骜吗,倒和她想像中不太一样,她原以为好色之人,大多相貌不太正经,但刘骜的五官却极为端正,鼻梁高挺,前额饱满,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皱起眉时,多了几分愠色。
“臣妾见过皇上。”赵飞燕抬步走出书案,俯身行礼,头上步摇轻响,“臣妾刚刚未能及时给皇上请安,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只是怕来不及画下妹妹这极美的舞姿。”
“哦~皇后还会作画?”汉成帝轻松开赵合德,抬步朝书案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匹白色锦帛,其上未沾一缕针线刺绣,一位妙龄女子跃然布上,她是静止的,却又似在舞动,尤其是她回眸一笑时,竟让人不由心神微漾。
“妙,极妙。”
汉成帝情不禁抬手鼓掌,他转头看向赵飞燕,满眼惊喜,“朕竟从来不知皇后会作画,而且还画得这般传神。”
“皇上,姐姐画得可像臣妾?”赵合德笑着迎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心下一惊,姐姐是何时学的作画,又是和何人所学,她怎么完全不曾知晓?
“妹妹,可像?”赵飞燕抬眼看向赵合德,轻扬起嘴角,将她眼中惊愕尽收眼底。
“姐姐把合德画得太美了。”赵合德用手帕虚掩住嘴巴,小指轻翘,她转眼看向汉成帝,眉目流转间尽是勾人之意。
“哈哈,爱妃本来就很美。”汉成帝笑着抬手把赵合德揽进怀里,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赵飞燕看着两人浅勾起嘴角,一个是她的老公,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当着她的面上演恩爱的戏码,真是让她无法赏心悦目呢。
“皇上,看您和妹妹兴致极好,不如让冯乐师演奏一曲吧。”赵飞燕浅笑着开口,眼中完全看不出妒意,赵合德看着赵飞燕,眉头紧皱,站在她眼前的当真还是她的姐姐——赵飞燕吗,除了相貌相同,她真的无法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妹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直接点破,不留一丝余地,赵飞燕在看见赵合德眼中惊慌后,轻笑。
“妹妹好久没有看姐姐跳舞了,不知今日可有这样的荣幸?”赵合德直视赵飞燕的眼睛,浅勾起红唇,满眼期待。
赵飞燕浅笑不语,她若回答“好”,那岂不是如合德所愿,把自己置于舞女的位置;但若回答“不好”,皇上可能会觉得她心胸狭小,容不下合德。
“姐姐只怕,妹妹会觉得自己刚刚那舞班门弄斧。”
红唇轻启,一字一句皆击垮了赵合德脸上的笑颜,她睫毛轻颤,有泪在眼眶翻涌,却悬而未落,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当然,姐姐只是和妹妹开个玩笑,妹妹应该不会当真吧。”赵飞燕挑眉看向合德,浅勾起嘴角,硬生生让她把眼泪逼了回去。
赵合德温婉的摇了摇头,微垂眸,发鬓上的步摇轻响,“姐姐本就比妹妹优秀太多。”
“爱妃在朕眼里就是最好的。”汉成帝似极见不得赵合德这般悲戚的样子,忙出声安慰,他皱眉看向赵飞燕,“皇后,既然合德想看你跳舞,你便舞上一曲吧。”
赵合德顺势依在汉成帝怀中,她轻抬眼看向赵飞燕,唇角漾开一个绚烂的笑容。
纵使你逞得一时口舌之快又如何,在皇上这里,你仍旧败了。
金口玉言,是她所不能违背的,但这舞她不愿跳,也不能跳。
就算容貌相同,但她终究不是赵飞燕。
“皇上,妹妹想看我跳舞也未尝不可,但我有一个比跳舞更好的主意,不知皇上可有兴趣。”赵飞燕朝汉成帝微欠身,见他点头后,抬步走到冯无方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赵飞燕拂袖坐在了琴凳上,她用手指轻拨弄琴弦,虽和古筝有所不同,但音理大致相同。
冯无方手握玉箫站在一旁,见她朝他点头后,轻吹响玉箫,悠扬的箫声,空灵之中多了绵绵的思念。
古琴声起,汉成帝携赵合德坐在高座上,有宫女端来美酒和糕点,赵合德抬手为汉成帝斟满杯中酒,乐声耳旁萦绕,美人怀中坐,好不惬意。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红唇轻启,伴随着琴音轻颤,箫声悠长,一幅月下雪景跃入眼帘。
那一年,她六岁,刚搬新家,她独坐院中,还沉浸在分别的惆怅之中,突然一个足球从院外飞来,险些砸到她,那是她第一次见他。
院外轻响,他不知怎么爬上了高墙,他在看见她后,明显吃了一惊,“你是刚搬进来的吗?”
六岁的她弯腰拾起脚边的足球,“这是你们的?”
“是,谢谢。”
杨玏的话音刚落,那颗足球便呈一道弧形的抛物线飞向院外,她拍了拍空的手心,“不谢,下次踢球离我家远点。”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又一年,她九岁,他的生日宴会,两家父母是旧相识,故对他们有些撮合之意。
那时,他们还不懂什么是爱,以为喜欢就是要结婚,就像父母一样结婚生孩子。
“反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可能娶你。”
两人独处的时候,杨玏很是认真的对她说了这句话,彼时她大笑出声,“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吗?”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再一年,她十五岁,杨玏兴奋的告诉她,白熙答应和他在一起了,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她的心底升起一丝异样,好像有些不开心,但又好像不全是。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还是那年,集团破产,父亲携款逃离,一夜之间她从公主变成乞丐,昔日的笑脸皆变成嫌恶,昔日巴结她家的那些人,也唯恐避之不及,唯有他……
“瑾,别怕,你还有我。”
掌心的温暖,驱散了她周身的寒冷,对他的依赖,化成了一束光,带她走出了那片黑暗。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和杨玏之间的画面,在脑海里播放着,白熙无故消失,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和混混打架,她为他挡下一刀,划伤了脸颊,险些伤到眼睛,他和她在一起,许是因为愧疚,但她却已经满足。
一场梦,一场空,她以为的日久生情,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赵飞燕抬眼看向冯无方,相似的面孔,她知道他不是他,可是……就这样道别吧,再见了,杨玏,唯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冯无方一抬眼便对上了赵飞燕的眼睛,心下一惊,有一种想要伸手去拉住她的感觉。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
酒杯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阻断了琴音,有杯茬溅起,酒流了满地。
“皇后这是想和谁决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