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美食
『新疆的美食正如这里的人们,豪爽而大方,简单而明快,直勾勾的酸、辣、香汇聚在一起。』
作者 / 阿布拉的馕
说起新疆美食,下意识就想到了《爱情公寓》里的某一集,关谷大师兄在去了新疆之后的一连串“报菜名”,羊肉串、炖羊肉、辣子肉拌面、过油肉拌面、椒盐羊排……说个几分钟不带停顿,虽然是搞笑片段,却也从侧面映衬出了新疆美食的数量之多,特色之鲜明。这样的新疆美食,必要找一个作为主题,方好细细道来。
来新疆,要是想不吃碳水,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第一个响当当的美食,就是飘香迷人选手——馕。光是馕,就依据着制作手法、配料、外观、内馅儿等分为油馕、窝窝囊、芝麻馕、玫瑰花馕、杂粮馕、辣皮子馕、“托喀西”馕、“艾麦克”馕等等,打馕人用“吐客车”给馕饼扎上花纹,让面团更好地放气,然后半个胳膊深入馕坑里,将各类的馕贴在内壁上,等馕饼变成金黄,用火钩子一钩,香气扑鼻的馕就出炉了,在店面外摆成大大小小薄薄厚厚的一排,等待着路过客人的挑选。
纪录片《风味人间》
虽然都是打馕的店子,有些店家做出来的馕好像是要香上几分,记得小时候有一家“阿布拉的馕”,门外总是排起长队,以芝麻馕作为“明星产品”。刚烤好热乎的馕最是诱人,面团的香气混合着芝麻的油脂,还有焦黄的饼皮,趁热能一口气吃上半个,如果面前恰好有凉皮子汤汁或者烤肉,一整个就这么下肚了。新疆人离不开馕,馕就这样在我们的胃袋里消失不见了。
同样在馕坑里烤出来的碳水,还有烤包子,它身量娇小,长得如同一个小枕头,然而肚子圆滚,里面装满了羊肉和皮芽子(即洋葱),表皮金黄微焦,咬一口汁水爆溢在口腔,羊油的香气混合着胡椒味,碳水+肉的满足直冲天灵盖,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一个还没下肚,手又伸向了下一个,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只好捧着肚子休息。
烤包子的内馅儿+剔透薄嫩的表皮,等于另一道美食——薄皮包子,它和烤包子的区别大概是冬天和夏天的美人儿面孔,冬天隔着厚厚的衣服、长长的围巾,或许还有口罩,正如烤包子咬下一口厚实的表皮,要咀嚼剥开才能感受内馅儿,而薄皮包子只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面纱,劲道的外皮衬托着肉馅的肥嫩多汁,恰如面纱营造出朦胧的美感,令人流连。
如果说因为馕坑的较难复制等原因,馕尚未在内地形成一种流行趋势,那么新疆炒米粉最近受到的关注可是显著增长。
米粉这种以大米为原料,历经浸泡、蒸煮、压条等工艺最终形成的食物,以其弹牙的口感,韧性的质地和与其他食材的高融合度而广受欢迎,桂林米粉、南昌米粉等都是耳熟能详的当地特色。新疆炒米粉以其酱香浓厚,色泽浓郁,味道辛辣而闻名,内含芹菜、鸡肉等,牢牢吸引住了一大批重口味爱好者,因此纯白米粉简直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愧对于“列祖列宗”。
▲新疆炒米粉最近受到的关注可是显著增长(孙孙Boy 摄)
在新疆的午后,几个丫头子逛街逛累了,往往相视一笑,走进街边的某家炒米粉店里,叫老板上几份重辣,然后把嘴吃得沾满酱汁,额头辣得直冒汗珠,嘴里却大呼过瘾,如果店里有“变态辣”,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看谁吃得多”的战争,胜利者对着满口喊辣到处找水的输家大作嘲讽,实际上自己也是强撑着偷偷抹去被辣出的眼泪。新疆炒米粉就凭借着怎么爆辣都不为过,怎么厚酱都不足怪的特点,成为了无数新疆丫头子的心上白月光。
除了炒米粉,提起新疆面食更离不开拉条子:受众广,配菜多,口味丰富,最重要的是还能免费加面。不信看那拉条子店的菜单:家常拌面、碎肉拌面、过油肉拌面、蘑菇肉拌面、茄子肉拌面、豆角肉拌面、西辣蛋拌面……妥妥又是一系列报菜名贯口。
拌面以那一口弹牙爽滑的质感著称,在面和好后往表面抹上一层清油,用手拉制而成,故而俗称拉条子,拉条子的粗细依赖于师傅的手艺,扯好拉开,煮熟捞出,过一遍凉水,装在面积颇大的盘子里端到顾客的面前,同时上来的,还有一碗炒好的配菜。
▲除了炒米粉,提起新疆面食更离不开拉条子(孙孙Boy 摄)
配菜依据你之前点的单炒制而成,基底是浓郁的新疆番茄,配着青红椒和皮芽子,接下来,你只要把配菜倒进盘子里,和面条搅拌均匀,让每一根面条裹上浓郁的酱汁,就可以敞开胃口大吃一顿了。新疆人吃拌面大多会配上几颗生蒜头,在酸香浓郁的番茄香,肥厚饱满的肉片,脆嫩多汁的青红椒,劲道滑弹的拌面中人工塞进不讲道理的蒜香,再喝上一口砖茶,脸上不由得露出餍足的微笑。
拉面届有自己的“宛宛类卿”,菜谱上的“二节子炒面”,就面条本身而言是切成寸段儿的拉条子,切好后下锅焯水,再和大蒜、皮芽子、青红椒、番茄和牛羊肉等一起炒制,配上盐、胡椒、鸡精等等调料。而“丁丁炒面”则是把拉条子切成比二节子更短小的面丁,一把子跟配菜一起炒熟,因为面丁小小一个,所以极易入味,筷子吃不过瘾,用汤勺一把盛起送入口中,新疆番茄特有的鲜美酸嫩配合滑溜劲道的面丁,再加上牛羊肉过油后的香气,令人欲罢不能,分分钟光盘。
时光倒回面团醒好的时刻,把土豆、番茄、牛羊肉等配菜炒熟后加水熬成汤底,同时将面团擀成饼状,再切成两厘米左右的长条,在锅里的汤汁开始冒泡时将面片一个个用手揪到锅里,出锅前放些芹菜碎、香菜等,便做成了“揪片子”,根据材料、做法和面片形状等的不同,又可以区分为“扁豆面旗子”、“恰玛古汤饭”、“拨鱼子”等等,属于汤饭的范畴,在冬天的新疆,搓着被零下十几度冻僵的双手,来上一碗酸溜溜的汤饭,暖胃又暖心。
如果说给新疆的众多碳水来个“三足鼎立”,那么在馕、拉条子之外,一定是抓饭。抓饭又称为手抓饭,以大米、羊肉和胡萝卜为主料,顾名思义,一开始是用手来抓着吃,把饭集中在碗的边缘,单手抓起塞进嘴里,现在当然是用勺子、筷子来吃更为常见。抓饭的菜单可比拉条子要朴素上许多,一般只区分“素抓饭”和“肉抓饭”,最多在肉的数量和形态上下点不同的功夫,但抓饭就是靠着实在的口味,硬是在新疆碳水中“群雄逐鹿”,拥有了牢固的一席之地。
抓饭的实在你从一进店就能感觉到,大多数店家直接把一口大锅架在门口,里面满满当当盛着一大锅抓饭,上面铺陈着羊排,你只要说出需求,伙计便会用大勺盛起满满一盘,金黄喷香的米饭混着羊油,还有胡萝卜、皮芽子的香气,就这样钻进客人的鼻子里。如果你赶时间,这样一碗热腾腾的抓饭简直能最大程度地抚慰你的胃,煮过羊排产生的羊油和米饭、胡萝卜混在一起,它们共鸣出一种独特的味道,和鲜嫩的羊排或者碎肉一起被吃下肚,碳水+肉能极快速地补充能量,再配上一些爽口小菜,更是分分钟吃光一盘,要是不够,旁边那口大锅还在等你,再来一碗也就是一勺子的事情,岂不美哉?
纪录片《早餐中国》
在新疆,碳水与羊油的结合碰撞还有很多,适合配一碗丸子汤的油塔子,面皮薄嫩,每一层都混合着香浓的羊油,以盐和花椒粉作为配料,层层叠叠成塔状,在吃的时候用筷子轻轻一抖,层层的面皮便倾泻下来,融入丸子汤的咸鲜之中,非常美味。哈萨克族的小吃包尔萨克,是将发酵的面团用牛奶和盐调制,切成菱形下锅炸制,炸出来如同一个个小包子,配着奶茶或者小菜食用,别有一番风味。维吾尔族过节时必备的馓子,用油、鸡蛋、盐、花椒或者皮芽子一起和面,大面团分成小面团,再经过揉搓抻拉,下入油锅,层层叠叠堆叠成金山一样的形状,光是堆叠着摆在桌上便已经有了节日的氛围……
光是碳水一类,数来还有米肠子、面肺子等等独具特色的新疆美食……实在难以一一罗列,它们提供着必不可少的能量,让干旱少雨的气候里成长出热情好客的新疆人。新疆的美食正如这里的人们,豪爽而大方,简单而明快,直勾勾的酸、辣、香汇聚在一起,满满都是地道的好吃和一句“欢迎您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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