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是一名初二年级的女生,她出生于一个城镇普通家庭,父母婚姻不顺。父亲脾气暴躁,阿薇从小就遭受父亲的家庭暴力,只要成绩稍差或有父亲看不顺眼的地方,父亲就会棍棒加身,不给饭吃。阿薇几乎没有温馨的回忆,由此养成了孤僻的人格,但自理能力很强。后来阿薇遭受了熟人侵犯,阿薇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所在学校,同学们都在背后议论纷纷,她甚至遭受了一些同学的校园霸凌。阿薇因此变得暴躁、易怒、叛逆、不能遵守课堂秩序,导致阿薇越来越厌学。
阿薇因为自伤、情绪行为异常,判断为重度抑郁。阿薇抗拒去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阿薇的母亲在网上看到了我以前的成功案例,就联系了我。她向我讲述了阿薇当前的状态和成长经历。
阿薇主述入睡困难、厌学,恐惧社交,有过轻生念头和多次自伤行为,手腕有自伤印痕。情绪低落,缺乏生活兴趣。她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她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大家都讨厌她,欺负她,也许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她也不想和其他人交流,有什么意义呢?她很焦虑。有时候整晚睡不着觉,头也痛得很厉害,只能玩手机。去年有一天晚上,她实在忍受不了,就在房间划伤胳膊。
阿薇言谈中表情淡漠,回避与我的眼神交流,总是将脸转向另一边。说起过往,眼泪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表现出强烈的痛苦情绪。声音中等,表达流畅,逻辑清晰。衣着非常男生化,黑灰色长袖衬衣和牛仔裤,短发。
曲折的成长经历导致阿薇心理脆弱、自卑,丧失安全感,家庭暴力、校园欺凌、侵犯等创伤事件不断累积。尤其是侵犯事件发生后,让阿薇产生羞耻、罪恶、焦虑、抑郁、愤怒、恐惧、敌对等一系列情绪,内化了自我否定标签,形成病理性记忆,又缺乏自我心理调节能力,从而导致心理障碍。
阿薇不愿过多叙述自己的痛苦故事,只是说自己“睡不着觉”,“觉得生活很没意思”。阿薇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觉得活着没意思,但另一方面又对自己的抑郁非常关注。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阿薇有正向求助的力量。通过深入沟通,阿薇终于认识到,我是一个可以信赖、可以倾诉的支持者。
阿薇问我:“她们都说我很矫情,很难搞,都看不起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我告诉阿薇:“她们说得不对,你只是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这不是你的错,你从小有太多痛苦经历,他们不够了解,其实这些都不是你能选择的。我相信换作其他任何一位女孩子,不一定有你坚强,不会比你做得更好。”听到这些,阿薇终于崩溃大哭,向我主动讲述起以往的故事。
通过场景重建干预,让她认识到问题并没有完全掌控她的生活,她的生命中仍有很多正面的因素,这些逐渐导致阿薇改变自我负面评价,提升了阿薇的信心和自我效能感,构建新的生命视野和正面力量。并尝试用更加正面的思维去看待自己和自己的经历,变得更有勇气去克服被她内化的问题。
父亲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他是家庭暴力的直接施暴者,阿薇遭受侵犯,也是因为父亲没有尽到应有的监护责任。阿薇内心仍对父亲有诸多的怨恨、指责、恐惧等情绪。因为父亲的暴躁,阿薇从未与父亲有过正式的沟通,通过场景重建干预,把对父亲对她施加家庭暴力的恐惧、对父亲不配为人父的指责、自己受到的伤害宣泄出来,同时也在呼唤久违缺失的父爱。阿薇说,这是她与父亲、与过去正式的告别,以后将不再纠结于过去这些经历与伤害,要尝试新的生活。
我通过记忆重组干预,帮助阿薇认识到,遭受侵犯的她才是受害者,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只有冲破自己的偏见,才能重新找到生命意义和动力。改变过后的阿薇有了很多新的认知,在这个过程中,她逐渐摆脱了自责,无助的感觉,对自己恢复了勇气和信心,再加上来自我的关怀与支持,内在力量与外在力量双重助力,让她寻找到了人生的动力。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薇现在已经可以去正视侵犯事件,情绪好转了很多,自伤行为再未发生,入睡情况好转,有很多让自己在生活中保持愉快的行为,阿薇的母亲表示,阿薇逐渐尝试结交朋友,参与一些社会活动,和父母的关系逐渐融洽,情绪较为稳定。我知道她已经能够坚强地面对人生中的挫折,发现人生中的正面力量和闪光点,寻回人生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