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执法的过程中,有罚款的策略。有商家卖假冒伪劣产品,被证实之后,要接受罚款处理,却并不会构成刑事犯罪。有私立学校食堂出现问题,食材不新鲜,吃坏了学生的肚子,被证实之后也面临罚款,当然也不构成刑事犯罪。倘若真的违法了,就应该用法律严惩,而不能只是罚款完事,因为罚款就等于违规的人或企业用罚款的钱购买了减免罪过的权力,也就构成了事实上的权力寻租。
一些重污染企业能够开办起来,并不怕罚款,因为他们会把罚款当成投资成本的一部分。重污染企业一定会面临罚款,但只要能给当地创造巨大的收益,就可以一直开办下去。只要重污染企业交罚款就行了,至于罚款交到哪里,由谁来统一支配,就不得而知了。但只要是重污染,企业交了罚款,就等于获得了免死金牌,可以照常开办下去。当罚款被当成企业发展的成本之后,就变得极其正常了,也被人们视为正常,而事实上企业交了罚款之后,就等于购买了减免罪过的特权,构成了事实上的权力寻租,却不是很多人能够发现的。按理说,重污染企业交了罚款之后,就不能再开办起来,因为污染了当地的环境,却并不是依靠罚款就能够治理的。重污染企业交的罚款数目比较小,不足以治理被污染的环境。但有关部门就是要重罚,而重罚的结果是那一部分罚款被挪用了,并没有用于治理当地的环境,即便用于治理当地的环境,也不能治理过来,需要投入百倍甚至千倍的钱才能治理好环境。但事实上重污染企业交了罚款之后,堂而皇之地开办起来,甚至能够获得“保护伞”。地方保护主义不容忽略,因为重污染企业能够开办起来,和地方政府的保护有关系。重污染企业会交很高的税,还会交一定的罚款,当然会让一些官员支配这些钱,而到底支配到哪里,干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甚至一些官员在重污染企业内部入了干股,当然会为重污染企业代言,也会保护重污染企业,充当了事实上的“保护伞”。
罚款本身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只是有关部门创收的一项手段。上世纪90年代,火车站的一些人带着红袖标就可以罚款。谁随地吐痰,谁就会被罚。罚款的人把红袖标攥在手里或揣在兜里,跟着人走路,只要人们往地上吐痰,他就立刻把红袖标戴在胳膊上,要吐痰的人交罚款。这种罚款只是他们自己创收的手段,甚至有人伪造了红袖标,就可以抓住路人罚款。这种罚款不合法,能罚一个算一个。大多数行人都不会和罚款的人计较,因为他们不知道带红袖标的人有什么底细。倘若有人和他们计较,带红袖标的人就会减免罚款的数目,甚至教育一通就不再罚款,因为他们心里知道,这种罚款是不合法的。一个人吐了一口痰,被罚款5块,结果这个人没有零钱,只有10块钱,交给带红袖标的人,说再吐一口,就算扯平了。这个时候带红袖标的人,不应该让他再吐一口,因为罚款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再吐痰。而事实上,戴红袖标的人会允许他再吐一口,因为一口痰的价格就是5块钱,两口痰10块钱,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如此来看,罚款的权力寻租现象就表现出来,因为带红袖标的人等于监督的人,把吐痰的权力租让出去,让行人吐一口痰交5块钱。
对企业或公司的罚款也是如此,只要企业或公司违规了,就可能被罚款,罚款之后就要他们纠正错误,走上正轨。罚款不是目的,帮助他们改正错误,走上正轨才是目的。可是在罚款过后,公司或企业该怎样违规还怎样违规,却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罚款的部门没有发觉而已,或者这样的部门只是罚款完事,搞了权力寻租也就算了,告一段落了。就好像社会上的检查一样,只是刮一阵风,过了之后一切照旧。罚款也是如此,只是在上级督促紧的时候才会检查某些项目,对一些违规的企业或公司做罚款处理,其实是搞了权力寻租,最终企业或公司交了罚款之后,也就自由了,因为这项检查已经过去了,就没人再提了,他们该怎样违规还怎样违规,该怎样运作还是怎样运作。除非下次检查的时候再次查出他们违规,就会再次重罚,但下次这样的检查有没有,还是一个未知数。公司或企业搞了投机经营,当然就不怕罚款了。一些网红卖假冒伪劣产品,销售量很大,被发现之后,也仅仅是罚款完事,而罚的款项只是他们收入的九牛一毛。当他们停业整顿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复出,说是卖真货,过一段时间又卖了假货,却不会被有关部门查获。即便有粉丝举报,有关部门查获了他们卖假货的证据,也只是罚款完事,却不会对他们提起刑事诉讼。如此一来,很多曾经卖假货被罚的大主播休息一段时间,再次复出,卖一段时间的真货,就继续卖假货,甚至大批量地卖假货,获取超额利润。因为惩罚过轻,而罚款却是最终手段,也就等于最终搞了权力寻租,才会让他们花钱买特权,以至于肆无忌惮。有私立学校出现了食堂“臭肉事件”,最终也是罚款完事,虽然罚了600多万,但对于私立学校的食堂收入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即便校长换了人,换了饮食公司,也仍然不能消除家长们的疑虑。罚款就等于买了特权,并不会被刑事诉讼。看似可以帮助涉事违规企业或学校改正错误,其实只不过让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到别处去经营,照样违规生产,违规销售,赚取超额利润。
但愿法律再严格一些,让罚款少一些,让一些敢于违法乱纪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让一些违规的企业或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倘若只是罚款,就会存在各种各样的权力寻租现象,也最终会弄得违规企业或个人越来越多,因为他们已经把罚款当成了一种生产或销售成本,计算在商品里,最终让老百姓买单。那么罚款就等于罚了老百姓,而违规的企业或个人却并没有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