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4月中旬，为避免大规模内战的爆发，实现团结抗战，中国共产党与东北军、西北军达成了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协议，同时对山西军阀阎锡山做了大量统战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红军在总司令彭德怀、总政委毛泽东率领下，结束东征，回师西渡。

4月28日，毛泽东、彭德怀等率领红军总部人员向黄河岸边进发，次日凌晨抵达黄河岸边不远的上退村关帝庙内住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毛泽东、彭德怀走出关帝庙门外，他们的马上都驮着两个沉沉的铁皮箱。

毛泽东笑指彭德怀马上铁皮箱。说：“老彭，发了‘洋财’呀！”

彭德怀说：“都是‘孔夫子’，没有一个奉赵公元帅’。你那铁箱也挺沉的嘛。”

毛泽东：“彼此彼此。回到瓦窑堡，咱们交换交换吧？”

彭德怀问：“怎么个交换法？”

毛泽东一本正经地说：“交换原则嘛，有两条：一条是我有多你没有的书，给你；你有多我没有的，给我。另一条是你有我没有的，你给我。”

彭德怀叫道：“这后一条可不公道。”

毛泽东笑道：“我实行的是阎锡山的‘公道团’的‘公道’。现在叫喊不公道最凶的怕是阎老西吧，他损失多少？统计出来了吗？”

彭德怀如数家珍：“东征军75天的战斗，击溃阎军30多个团，歼敌1万3千多人，俘敌4千多人，缴获各种枪支4千多条、火炮20余门。扩大红军8千余名，组织地方游击队30多支，筹款30万元。我们得到的，就是阎老西失掉的。”

毛泽东：“就算他支援抗战了，我看他迟早要跟我们联合。”

彭德怀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又小气又愚蠢，吃了罚酒还得吃敬酒。”

毛泽东总结似的说：“东征恐怕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最后一战，粉碎了国民党对陕北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进军山西。撒了革命的火种，扩大宣传了抗日主张，从此我党夺取了抗日领导权。”

彭德怀真诚地说：“这是红军到达陕北后的第二个伟大胜利。世界上的许多事是事后明，现在红军结束东征回师了，我才真正体会到你当初决策东征的英明。”

毛泽东也真诚地：“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当时你反对东征，我发了脾气，但我要感谢你，因为正是你那些反对意见，使得东征部署更为严密，往来都顺利。所以说，还是耳听八方好啊！”

彭德怀直率说：“我就是爱放炮，而且炮筒子不拐弯。”

毛泽东笑说：“不放炮，怎么能成为彭大将军？不过老不拐弯，也不能百发百中喽！”

得胜班师的东征军的总司令、总政委跨上马背，并肩朝黄河岸驰去。

太阳从东山上露出了脸，阳光慷慨大方地洒向黄河两岸，河面上的一河朝雾，开始散淡消融了，露出几只叶子一样的舟来，随着翻滚的浪涛，飘摇着向黄河西岸游去。

众人纵马来到渡口，下马朝黄河眺望。毛泽东感叹道：“黄河，令人敬畏的母亲河啊！”

彭德怀：“老毛，我们上船吧！”

船至中流，毛泽东眺望着滚滚波涛说道：“黄河会永远铭记着红军的功绩的，黄河就是红军的精神象征！”

彭德怀默默点头，情不自禁地小声哼起《东征战歌》来：“寒夜遮晨光……”毛泽东也哼起来，船上的指战员跟着哼起来，由小声到大声，与黄河的涛声混合成巨大的怒涛。

参考资料：《红军东征：影响中国革命进程的战略行动》（中共党史出版社）、《陕北红军征战纪实》（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