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长津湖第三章:美军用7艘航母运兵突出重围,志愿军功败垂成

千秋过往 2024-11-03 16:41:00

1950年12月1日,凭借强大的火力和兔子急了也要拼命的狠劲,柳潭里的美陆战1师终于撕开了志愿军在长津湖设置的包围圈,向南撤退,往下竭隅里集结。

志愿军第9兵团指挥部立刻做出调整,麾下第20军全力追击美陆战1师,减缓其撤退的速度,第26军迂回包抄,计划在长津湖外线堵住缺口,再次合围美陆战1师。

后续的三天时间里,志愿军20军展开疯狂进攻,利用公路两侧高地对美陆战1师围追堵截、层层截杀,全机械化的美陆战1师被打得平均1小时只能走300米,3天仅向前移动了22公里,并付出了1500多人的伤亡。

志愿军20军的努力能否拖住美军,完成合围?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志愿军第26军全是轻步兵,全靠双脚赶路,且大部队行军极其容易被美军的侦察机发现,从而招来轰炸,所以为了提防美军飞机的轰炸,志愿军只能昼伏夜行,加上迂回的距离远,即便美军按这种龟速后撤,26军也无法在既定时间之内赶到合围地点。

因此剩下的办法只能是阻击,锁住美军。死鹰岭是柳潭里通往下竭隅里的必经之路,为了能将美军的撤退后路全部堵死,志愿军1个营急行军到这里,抢在美军之前占据了死鹰岭的各个高地。

鉴于美军火力的凶猛,阻击的志愿军在死鹰岭这块方寸之地修建了多个阻击阵地,其中重中之重的1519高地交给了177团2营6连,这块高地在死鹰岭主峰东侧,地势陡峭,海拔高度也比其他阵地要高,居高临下,俯瞰山下的公路。

美军完全没想到靠双腿走路的志愿军动作如此之快,居然跑到他们的车轮之前,截断了他们后撤的路线。这让美军猝不及防,其先头部队吃了大亏,遭到志愿军的迎头痛击。美军欺负我军没有重武器,将坦克全部拉到前面排成一排,作为火力碉堡,一个一个地拔掉志愿军的阻击阵地。

在死鹰岭左侧的1071.1高地,志愿军连续打退美军8次进攻,战至只剩连长杨根思最后一人和最后一个炸药包。在面对美军的第9次冲锋时,独自一人的杨根思不仅没有选择撤退,反而将炸药包绑在背上孤身一人发起反冲锋,直接把嗷嗷大叫着冲锋的美军看愣了。

在太平洋战场美军见识过日军所谓“玉碎”的集体冲锋,但从未见过孤身一人的冲锋,因此美军全体走神,一个美国大兵看着孤身一人跑来的杨根思,对战友说:“他应该是跑过来的投降的吧。”所有美军都认为他言之有理,结果被杨根思一窝端,炸死炸伤40多个美军。杨根思,中国志愿军的第一个特级战斗英雄。

此刻,志愿军在死鹰岭阵地只剩最高点的1519高地,这里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合围美军的最后一道希望。只要他们能拖住美军半天,后续部队就能赶上来,完成合围。

可是,当美军从1519高地前的山脚下穿过时,驻守1519高地的177团2营6连竟然一枪不发,让美军大摇大摆地路过。密切注视着战场形势的59师师长戴克林勃然大怒,一个电话打到177团指挥部,‌‌怒不可遏地大喝:“给我把那个一枪未放的连长马上毙了!”

“师长,2营6连125人全部冻死在1519高地上了。”团长哭着汇报,戴克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整个指挥部一片哭声。

1519高地是死鹰岭的最高点,光秃秃的,草木不生,它是死鹰岭最寒冷和风力最大的地方,然而寒冷只是一方面,最可怕的是作战部队几乎全部断粮,这些战士饥寒交迫,一旦卧倒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在国内作战时,后勤不足的情况下,解放军可以就地补给或通过歼灭国军成建制的部队获得补给,以战养战。

但这一套在朝鲜战场上完全行不通,长津湖本身就是苦寒之地,人烟稀少,无法就地补给;美军火力强悍,拥有绝对制空权,志愿军根本无法实施成建制的歼灭战,围歼北极熊团是唯一通过战斗获得补给的一次,但面对10多万人的需求,那点物资无异于杯水车薪。

美军在空军支援下,撤退紧急但有序,不能带走的物资全部炸毁,坚壁清野,不留一丝一毫给志愿军。人是铁,饭是钢,冰雕连是志愿军将士食不果腹,饥肠辘辘情况下顽强作战的悲壮展现。

20军59师177团2营6连,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史上悲壮的第二个冰雕连。

志愿军在死鹰岭的阻击战失利,未能达到目标,但机会还有,因为美军此刻依旧还在撤离长津湖的途中,风险还在。但一旦美军撤退到土古里,那里临海,在美军航空母舰火力打击的覆盖范围内,志愿军无法靠近,而且撤退到此的美军还可以选择乘坐航空母舰离开。

撤退往土古里的这最后一段路程,对双方而言,成败都在此一举。为此,美军将这次撤退美其名曰叫“转进”,这是美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发明的词语。

此刻追击的志愿军26军信心大增,士气高涨,因为美陆战第1师往土古里方向南撤的必经之路——黄草岭水门桥。我军阻击部队已经就位,一切似乎已在志愿军的掌控之中。志愿军第9兵团总司令宋时轮电令各级指挥员说:“长津湖这一战,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失去了这么多的战士,绝对不能也不应该让这次机会溜走,必须围歼美军。”

与此相比,另一边美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的心情则是“哇凉哇凉”的,从美军侦察机发回的图像报告,他已经获知水门桥被炸毁了,而且志愿军的合围兵力正在向土古里奔袭而来。

此刻,史密斯内心最担心的两件事:

1、美军能否突破志愿军沿途阻击的兵力部署;

2、水门桥能否夺回,且在陆战一师1400多辆战车和14000多部队到达之前修复通车。

因为史密斯非常清楚,一旦志愿军合围之势成功,凭借志愿军前面展现出来的战斗力,美陆战1师凶多吉少,大概率会被全歼。

眼看战局至此,远在东京的麦克阿瑟也坐不住了,亲自电告史密斯:“你的任务是拿下水门桥,至于大桥的修复,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提供一切资源。”麦克阿瑟迅速调集了7艘航母在内的193艘舰船开赴东海岸的兴南港,以便所有可以调动的舰载机都能飞到盖马高原上的长津湖,为美陆战1师提供火力支援。

为了拿下水门桥,提前获得抢修时间,史密斯派出了精锐的先头部队携带坦克快速突进。负责阻击的志愿军20军的58师和60师针锋相对,在沿途一共设置了4道阻击阵线,但这一次美军扬长避短,把重型装备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不与志愿军进行短兵相接,用火力疯狂压制后,快速通过。

空军方面,美军拿出了自己在亚洲的所有空中力量,包括7艘航母携带的所有舰载机,以及各种牵引和自行火炮,以超密集的发射和轰炸,对志愿军阻击阵地实施毁灭性的连续打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快速推进,也为了防止志愿军在主阵地以外的地方藏兵,美军的重火力打击范围是以志愿军阵地为圆心,覆盖半径500米内的所有区域。在这个范围里,每一寸冻土和岩石都被美军的炮火翻了不止一遍,丧心病狂啊!

志愿军没有任何重武器,面对美军的这种远距离,降维打击,毫无办法。最终,在美军强大火力的掩护下,陆战一师于12月7日突破了志愿军20军的各个阻击阵地,土古里近在咫尺。

这个时候水门桥附近的1081高地,成为我军最后的防线和希望,成败与否的关键。1081高地土质松软,志愿军在此处修建了牢固的工事,而且松软的土质有利于吸收爆炸,让美军的重武器无法释放出最大威力。1081高地由战斗力十足的20军60师180团1营2连驻守,在这里可以清晰地俯瞰一公里外水门桥。

长津湖水门桥长8.8米,宽4米,仅容纳一辆汽车单行通过。志愿军只需每次打爆一辆车,美军就无法前进,不得不停下清理,因此美军要想从这里通过,拔掉1081高地是首选项。

12月8日晚上,美军抵达1081高地附近,前面的经验告诉史密斯,此处一定有志愿军的阻击部队,毫无疑问。时间就是生命,史密斯不顾美军不擅长夜战的特点,下令立即进攻。

美军整装待发之际,黄草岭气温骤降,寒风呼啸,气温短时间内降至超过零下40度,身裹鸭绒保暖冬装的美军都出现了大量冻伤,战斗力锐减。美军不得不停止进攻,等待风雪过后再向1081阵地发起攻势。

12月9日清晨,风雪停止,美军高喊着发起冲锋,与之对应的1081阵地上却只传来零零星星的枪声,而且很快就销声匿迹。这里可是截断陆战1师撤退的最后一道防线,再无机会了,志愿军在这里的抵抗力量怎么会如此脆弱。

这般异象让进攻的美军面面相觑,战场上诡异地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与停滞。美军担心这是志愿军诱敌深入的作战计谋,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上前。

当他们最终小心翼翼地爬上志愿军的阵地时,默然无语,阵地上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中国军人已经冻成冰雕,剩下的尚有一丝气息的志愿军战士除了眼睛还能微微移动分毫,端着武器的双手都已经动弹不得。

阵地上有几名战士挣扎着试图开枪射击美军,被美军开枪反杀,美军看到这些战士身体上的中弹部位,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流不出来,有已被冻结的痕迹。

在场的美军被震惊了,肃然起敬,没有人欢呼这场胜利,全场一片沉默,以及叹息和摇头。负责指挥此次进攻的美军少校向指挥官报告说:“这个阵地上的中国第60师部队,忠实地执行了他们的任务,顽强战斗到底,无一人生存。”

拿下水门桥后,美军凭借强悍的工业制造水平和空军实力,短时间内完成桥梁的制造,空投了8套每套重达1.1吨的车辙桥组件。美军工兵利用这些装置在悬崖上仅用两天不到的时间架设了一座载重50吨、可以通过所有车辆的桥梁。

最终,美军陆战1师在志愿军形成合围态势之前的两小时,逃出生天。

12月10上午,我军后续部队到达1081高地,发现在此地担任阻击任务的20军60师180团1营2连一百多人全部冻死在阵地上。很多志愿军士兵当场破防,痛哭流涕,听闻这个消息的60师师长彭飞嚎啕大哭。

20军60师180团1营2连,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史上悲壮的第三个冰雕连。

1950年12月24日,亚洲时间的平安夜,败退下来的陆战1师在兴南港登船,在7艘航空母舰的掩护下,撤出长津湖,次日志愿军占领兴南,长津湖战役落下帷幕。

长津湖战役结束后,许多志愿军战士四肢严重冻伤,再也无法参加战斗,被送回东北的医院。第一批因冰冻送到医院的伤员就高达2800人,手指、脚趾头被冻掉的无数,截肢的太多了,药物完全跟不上,许多截肢手术甚至没有打麻药。

这些战士绝大多数人16岁~20岁,他们中不少人永久地失去了全部的四肢,没有一个哭的,问之则答:“再痛也不哭。我们把该打的仗都打完了,后辈就不用打了……”

1952年9月,第9兵团从朝鲜回国,在经过鸭绿江边时,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特地下车,面向长津湖方向脱帽弯腰,深深鞠躬,抬起头那一刻他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长津湖战役,在持续17天的战斗中,美军有2500人死亡,200人失踪,5000人受伤,中国志愿军的死伤者人数超过5万,冻伤减员大大超过了战斗减员,真正的战斗减员仅有约10000人左右。

美国战史评价这场战役是“最艰苦的战役”“被遗忘的战争”,志愿军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称“其艰苦程度超过长征”。军史学家把它与持续征战近200年的十字军东征、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的一战凡尔登战役和伤亡人数超过200万的二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等并称为世界历史上最残酷的十大战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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