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与农家男的生活《辜负》作者:容黎

芳芳看小说 2025-02-11 08:40:49

简介:

她是富商之女,被二娘逼迫嫁给瘸腿侄子,她不得不逃

他救了她,无意间竟对她有了非分之想。他努力掩藏闪躲,依旧败下阵来

她明知道他,却肆意伤他的自尊与心,他无力中同意与别的女人成亲

她慌了,在他面前直说他辜负了她

他们之间不知道是谁辜负了谁……

精选片段:

“啊呀—”

  穆晚刚跨进这座有些破败的农家小院,一条大黄狗就朝她扑了过来。她顿时脸色刷白,哆嗦着跑到恩人身后。

  “大宝!”张辉喝了一声,那狗呜咽着,不甘地回到自己窝里。

  两人刚走进屋里,大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张辉嘟囔句好险,指了指左手房间让她进去找件衣服换上。她那身红色嫁衣,早在泥坑里滚得不成样子。

  她走进去打量一番,看得出住这屋的是个女人,床上整齐叠着干净衣物,她翻了翻,取了件换上走出去随口问:“大哥,嫂子不在吗?是回娘家了吗?”

  张辉正在烧水,听到她声音,笑道:“什么嫂子,我娘住那间。”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大娘呢?”

  他不以为然,随口说:“去年死的,以后你睡她那屋。别怕,她很和善的一人,我家老太太顶多担心我晚上来看看我。”

  不知道他是宽慰自己还是吓唬自己,踌躇片刻,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有些尴尬:“大哥,我还是有点怕。”

  炉子里柴火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不时冒出些许火星,加上外面雨声显得有些嘈杂,听她这么说张辉不禁笑道:“成,你睡我屋。不过妹子,你要在我这里住多久?我张家就剩我一人,平日里来人串门,我也不好说不是。”

  穆晚出生于富商之家,母亲过早离世,父亲将所有感情投在她身上,自小被精心养护远离各种是非。家中虽有个二娘,放在平日里不敢惹她,现今趁着父亲外出谈生意在家肆意妄为。她抿抿嘴,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阿翠有没有找到姑母想办法找自己。让她担心的是,二娘会不会先找到自己,然后抓回去继续和她那瘸腿侄子成亲?满满委屈与无奈,不知道该找谁说。她放任思绪神游,只等双腿失去知觉才挣扎着起身,轻声说:“求大哥多收留我几天,我爹回来肯定会来找我。”

  他进去换了件有些破的藏青色衫子出来:“也罢,看你不易,便在我家多住几天等你爹来吧。我也抽闲暇时间去城里打听打听,也省得你着急。”

  她生来怕狗,张辉却起身将在雨地里玩耍的大宝喊进来,它看见穆晚又呜呜几声,因主人在身边不敢太过分。见她因为大宝再度变苍白的脸,安抚着:“你别怕它,多和它亲近亲近,熟了你就知道它很乖。自打我娘去世,就剩大宝和我相依为命了。”她点了点头,可还是不由退了几步。

  张辉笑笑:“回来给你弄吃的,离家这么久该饿了吧?再忍忍,我先去喂猪。”说完戴上斗笠出去了。

  她曾听阿翠说起过,农家人一年四季忙得很,养猪是一家人主要收入来源,自然要伺候好。她站到窗前看张辉走到外院,不过一会儿工夫见他身上已然湿透,阵阵冷风迎面而来,几丝雨线也随之飘来打在她脸上凉凉的。院子左侧一块地种满了蔬菜,风一过绿油油地菜叶随着颤动,一摇一晃竟也有些好看。想起家中园子里那些名贵花卉,富丽堂皇,花枝招展,总是被客人称赞美艳,她日日看得生厌,倒不如此景看得清爽。右侧有个鸡棚,这时没有一只在外面溜达。

  当慌乱无助被放逐后,只剩满满委屈,二娘逼迫自己时,她阿翠悄悄通知了表哥,可他明明知道却不想办法来阻止,无声无息任由自己受这苦楚。昔日浓情蜜意、轻语绵绵都成破碎残片,在怨怒中变得不堪一击。幸得那人是个瘸子无法亲自迎亲,只派了家中管家前来迎亲,她在闹市中用头上发簪扎伤了随行喜婆,大声威吓追赶她的家丁们等她爹回来必然饶不了他们,趁着他们发怔时匆忙逃跑,逃到这陌生地方。

  *

  张辉抖了抖草上雨珠,先扔了一把进去,三头大黑猪争先恐后哼哼着抢食吃。他把手里的全扔进去,看着它们胃口甚好有些乐,看来年底又能多卖点钱。想起屋里那女子,他微微皱了皱眉,村里与他们家往来的只有王德叔一家,她住在这里倒不会被人瞧见说闲话。他向来只管自家事,旁人都当看不见,不想头次当好人倒是把人都领进了家门。他这种小门小户,哪经得起大户人家的折腾,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心理却有几分烦躁。

  他正在猪栏前发呆,一声清脆叫唤让他回神,看见来人眉头更是紧拧。王德叔家那独女时不时来家里黏他,让他心里窝火但不能发,别提多憋气。也不理她,提了篮子就往回走。

  来人见他不理也不生气,嬉笑着抹了抹脸上雨水,跑过来拽着他胳膊:“辉哥别不理我嘛,你看我把衣服都给你补好了。”

  张辉将蓝子放在檐下,略有些不快:“你拿我衣服做什么?阿花,你要再悄悄来我家拿我衣服,别怪我和你翻脸。”

  阿花在身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拆开手里的碎花包袱递到他面前:“我不止帮你把破衣服补好,还给你做了一套呢。走,进屋去试试看合不合身。”村里人都晓得她中意张家儿郎,而且两家大人在世时就有等两人长大结亲家的心思,所以她来得十分勤。

  张辉挣了挣,无奈她缠得紧,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她额头:“你真是厚脸皮。”阿花朝他吐了吐舌,依旧不撒手。

  大宝跑出去了。

  穆晚坐在炉子前,听着雨声盯着水壶,从隐隐冒着热气到水沸腾,大片大片热气向上飘去,她伸手去提水壶,被把手烫的直缩手,见有人进来未抬头:“大哥,水开了。”

  张辉看她细皮嫩肉、十指纤纤,一只手摸着耳垂,有些好笑,这富家小姐生来被人伺候惯,想来烧水这小事平日里都不入她的眼。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阿花冲了出去,有些气急败坏,眼睛死死盯着穆晚:“辉哥,她是谁?”

  他不答话,蹲下身子提起水壶倒了三碗水,那碗他早上出门前就已经洗干净了。

  穆晚有些尴尬,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自己这事虽然在城里丢人丢到家,本来自我劝慰与自己无关,可真要让她对个陌生人说第二次,着实为难。

  阿花见两人都不说话,更何况眼前女子样貌美丽,难掩贵气,不由怒火膨胀,大声哭喊起来:“辉哥你没良心,见她生的比我好看就带回家来,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这女人不要脸,你图的什么抢我男人。”

  穆晚俏脸通红,她自小熟读诗书礼仪,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心中也满是不快,摆了摆手声音很小声:“我没有。”水润大眼看着投来视线的张辉带着些许无奈与乞求。

  张辉抬手揉了揉鼻头,冷声道:“阿花,你要么坐下来喝点水,要么把我衣服留下转身走。我张辉是好是坏,不用你过问。”

  阿花秀气脸上泪珠涌得更多,他们两人相互对视那一眼,更是深深刺激她,心里更是越发怨怒。她偏不信,张辉能为这个女人不理她,看他见了自家老爹怎么交代,咬咬牙转身冲进雨里,连那把油纸伞也忘了拿。

  张辉看着大花离开,叹了口气:“这丫头。”转头看见她一脸歉意,笑了笑:“阿花没啥坏心,就是心眼小,啥事都不动脑子,想啥是啥。你也别放在心上,随她去。”说完起身准备吃的去了。

  穆晚看着他忙碌身影,呆呆站在那里,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皮肤黝黑,相貌很是俊朗,怪不得刚刚那女孩护得那么紧。表哥文质彬彬,相貌白净,多少世家女垂慕,她亦然,可是……

  *早前

  天色昏暗,狂风大作,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张辉将割好的野草用麻绳捆好背在身上,才抬手抹了抹汗,低声咒骂:“这鬼天气。”

  夏日天气如人翻脸一般,先时万里晴空随后便黑云密布狂雨大作,让人着实恼恨。张辉出来不过几个时辰,本想割完草顺便理理田地,现今只能趁着大雨未来赶回家把那几头猪给喂了。

  一路上树叶随风刷刷作响,倒是凉快许多,他跨过一方小土丘没走几步,听得前方传来阵阵呼救声,犹豫片刻,走过去向下看去,只见一身着鲜红嫁衣的女子蹲在深坑里哭喊。

  听到脚步声,她忙站起来,见到人欣喜地喊:“烦劳先生救我一把,我当厚礼重谢。”

  张辉撇撇嘴,只有村头教书老汉被人唤作先生,他一同泥土打交道的人被人当作先生,实在好笑。他四处看看没寻到什么能拉她上来的物什,只好将背上野草取下解了绳子递给她,费了好一番劲才把人拖上来。

  女子抹了抹脸正欲道谢,听他喘了几口粗气,笑道:“看你身子纤小,不想比阿花还要重。”她脸上不由升起一抹尴尬,轻声说:“穆晚多谢先生相救。”

  张辉摆摆手,边整理东西边笑:“我一粗人哪担得起,天色不好,姑娘还是赶紧回家吧。”说罢将野草重新背上身径直往回走。

  穆晚看着他健硕背影,又急又羞,内心挣扎几许,提起裙摆追上去扯着他衣角,无不可怜:“大哥,大哥,你是好人,我离家无处可去,糊里糊涂跑来这里谁也不认识,你能不能收留我。”

  张辉这才注意到眼前女子脸上虽沾有泥土可难掩白皙秀美容貌,身上衣着精美想是出身不差,独自跑来这里想必是遇着什么事,他不予掺和:“看你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世道投身到好人家享福你还不烧高香,乱跑什么。”

  穆晚见他只顾往前走,连喊两声他都不理,顿时慌了神:“我这里有几只翠玉坊打造地上等首饰,我都给你,求你收留我。”

  张辉挣了挣,她撅嘴一脸委屈死抓着他衣摆不放,他不由笑出声:“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赖上我了?我瞧你貌美如花,不怕我把你卖到烟花地?”

  穆晚摇摇头:“你不会。大哥,我爹去扬州谈生意,家中二娘随意给我寻了人家,我不愿才从家里逃了出来。我保证,等我爹从扬州回来我会立刻离开。”

  他抬头看了看天,任由她抓着自己,加快步子往家走。穆晚小跑着跟着,嘴角微勾满心欢喜。两人走到村口,张辉想了想,转身带她走了另一条路,见她不解,他抬了抬身上物什:“我要带着你进村,就你这身装扮,村里那帮老糊涂非得认为是我把你拐来的,我老张家可禁不住被人这么说。趁着这会儿人少,赶紧地走。”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动过面粉蔬菜,只能看着张辉做,无奈他也不甚熟练,做得足以饱腹便好,大男人有得吃攒好力气干活就行。

  穆晚安心在张家住了下来,吃食没得府里精致,清粥小菜勉强入口,但她依然吃得满心欢喜。恐惧与不停跑路消耗了太多力气,她连吃两碗饭,张辉一脸笑,让她十分不好意思。

  夜晚骤雨未歇,淅淅沥沥声响倒不见烦乱。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屋外漫天黑色,心里一片空白。只有被子上阵阵男/性阳刚味道钻入鼻尖,她有些窘迫。从小到大,这是她做得最大胆的事情,独身到陌生男人家,被她那些所谓好姐妹听了怕是少不了要在背后笑话她。她在大庭广众下逃婚是为穆家丑事;二娘趁穆家家主在外,自作主张编排嫡小姐婚事,是为大大丑事。可是又有什么呢?事情已然发生,穆家家丑被全城人看了个透,她在奋力挣扎保全礼数又能得个什么好?面子里子早已经丢光了。

  雨夜终归是冷了些,她掖掖被角在雨滴声中沉沉睡去。

  婚礼第二天,穆家大宅。罗敏书如热锅上蚂蚁般急得团团转。她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直抱怨自己不小心。若不是她没有子女,她何故趁着老爷不在让穆晚嫁给自己侄子。她芳华妙龄时满心恋慕穆天成,可他眼里只有穆晚她娘,好不容易等她死了,以为自己有机会,不想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他女儿身上。为了她得不到回应地心和穆家这偌大产业,她只有孤注一掷,待穆晚和侄儿入了洞房,板上钉钉,他穆天成再不愿又有何用?可是这帮蠢人,居然让她给跑了。对了,阿翠呢?怎么一直没见到这个丫头?思忖不对,立刻唤人进来让他们抽出人手去找阿翠那个死丫头,务必从她嘴里问出穆晚藏到哪里了。她现在必须珍惜时间,赶在老爷回来之前促成这件事,稍晚一步对自己将来的处境都是威胁。

  她这边刚交代完下人,只听一道严厉女声传来:“我看谁敢。”

  罗敏书微微一怔,暗道不好,怎么这个人回来了。她整理一番衣袖,轻笑道:“怎么姐姐回门也不派人打声招呼,我好去门口迎你呢!”

  穆艳华在大厅主座坐定,冷哼一声:“你这妾室端着大夫人架子,我可受不起你这声姐姐。我弟弟出门在外,你反倒连我晚晚的主也敢做,谁给你的胆?”

  “姐姐可冤枉我了,晚晚和罗荣的婚事是老爷亲口同意的。我想老爷回家看到两人喜结连理,一定很高兴。我侄儿罗荣相貌堂堂,满腹诗书,配得起穆大小姐。”

  穆艳华大力拍了扶手,怒极反笑:“一派胡言!谁不知你罗家侄子是个瘸子,野鸡想高攀凤凰,也不怕没那个福气,真真痴心妄想。想我那可怜的儿,被你这贱妇逼得下落不明,你最好给我按份点,不然我会代我弟弟好好整顿一番,免得污了我穆家风气。”

  “姐姐,你身为外家人,手未免伸得过长。我虽为穆家妾,可穆家大夫人已经死了,只要老爷未娶,这穆家家事就由我罗敏书说了算。”

  穆艳华站起身,不屑看她一眼,只是吩咐下人:“把东西给我放到随园,什么时候找到晚晚我就住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们这些下人,敢有什么动作,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下人们赶忙称是。

  这青州城里谁人不知穆家大小姐脾气火辣,打骂人狠厉地不像个女子,在她未嫁人前便有个下人犯错被她命人活活给打死,自此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去派人给老爷送信,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发生这么大事,家中也不留个靠得住的人,竟惹了堆狼进门,他这次若还不把这些杂碎玩意儿打出去,我头个饶不了他。”说罢拂袖而去。

  罗敏书看着她优雅背影,气得直咬牙,在这穆府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穆艳华算什么!她偏要把穆家当家同意把女儿嫁给罗荣的消息传出去,偏要找回穆晚让她嫁给罗荣。她什么都没有,就算所有人都把她当罪人,她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让所有人不得好过。

  阿翠在外面听得罗姨娘那番话,又气又怒又难过,小姐被她逼成这个样子,往后可该怎么办。名声毁了,就算回府也要嫁给那个人吗?

  大婚前几天,她偷偷找到表少爷寻求帮助,可那往日清俊温暖的男子却只是叹口气并没有一句话带给小姐。大婚当天,她趁乱跑出去,生怕半路被发现被抓回去,她托熟人找了辆马车,一路紧赶,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找到小姐姑妈府上,刚到门口她便控制不出哭了出来。可怜的小姐此刻不知道怎么样了,怕不是被那该死的瘸子糟践了。门口家丁见她哭得伤心本想赶她走免得惹主人不快,她颤声报出自己来处,那人片刻不敢耽搁,赶忙带她去找管家。穆艳华听得侄女遭此对待,哭着喊了声:“我那苦命的儿。”便命人收拾了几件衣物,匆匆赶回穆府。

  穆府本就在罗敏书的震怒下显得死气沉沉,毫无喜气,如今穆艳华回府,让本就胆战心惊的下人们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殃及。

  穆晚醒来已经很晚,昨日劳累散去大半,精神好了很多。她尴尬地走出房间,看到张辉把新割好的草分放在篮子里,顿了顿才开口:“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的,对不起,我睡太沉了。”

  张辉抬起头看她,俊脸上挂着笑,声音低沉亲和:“不妨事,我家没那么多规矩。一大清早,雨就停了,我刚从地里割草回来。田地喝饱了水,走一步就能黏满脚泥,要是出了太阳,明天正好下地干活。咳,你看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桌子上有小米粥和饼,你先去洗脸,水壶温度正好不烫,下次你要是提壶记得找块布子垫着,免得烫伤。”

  穆晚听话地点点头,转身走回屋里。她能感觉到他亲和话语、淡淡笑意里的客气和疏离。

  想必昨日是饿狠了才能下咽,今日大饼太硬,她咀嚼了半天才勉强吞下去,有种要划破喉轮的感觉。小米粥在炉子上温着,温度正好,她就着米粥才把那半个饼子吃完。正收拾碗筷,张辉进来一脸尴尬:“碗筷你放在那里,等我回来收拾。你不要乱走,去屋里休息吧,我去王德叔家一趟很快回来。”

  穆晚看着他出门时抓了一只鸡走了,不甚在意,转身将水壶里的热水倒在盆里,认认真真洗碗。她想人家愿意收留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主人家说不用她干活,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在这种处境她才发觉,满腹诗书经纶有什么用,早晚得饿死。洗好碗,她又费力将檐下篮子挪到外院,一股脑儿将草全部扔进了猪圈。三头肥猪哼唧唧的抢食,她抹去额上汗水大口大口喘气,只是跟前味道很不好闻,被呛的咳嗽起来。

  “瞧你这细皮嫩肉,干这活觉得委屈了吧?我们乡下人手能提肩能扛,不像你们娇滴滴地坐着吃白食。”阿花一身翠绿色衣衫,头发梳的服帖后面扎了条大辫子,衣服上隐隐发出些皂角香味,想来是精心打扮过特地来找张辉的。反倒穆晚因刚才用力拖动篮子,将头发给弄乱略显狼狈,不过微微泛红的脸颊却越发好看,让阿花更是气得牙痒。

  “阿花你误会了,我只是暂住在这里,没有其他心思。”

  “我才不信,张辉长得好看又能吃苦干活,村里多少女娃对他动心思。你长成这样,是从勾栏院出来的吧?你就算从良也别赖着他呀,你配不上他。”阿花眼中满是轻蔑,她昨晚想了半宿,只想得到那种地方的女人才会长得好看,肯找老实人从良。

  穆晚生生被气到,声音不由提高几分:“你胡说。”也不理会她,转身提了空篮子往屋里走。

  阿花以为戳到她痛处,洋洋得意地跟在她身后,嘴角勾起,看到院子里伸懒腰的大宝,叫了声大宝。

  穆晚暗骂自己怎么就不听话呢,在屋里呆着也就听不到这些话,现在那条大黄狗就在院子里,她停下来,额上急的直冒汗。她怕狗呀!

  大宝呜了几声,走近她身边嗅了嗅,转身跑到阿花那里任她抚摸,乖顺的像个孩子。

  穆晚见大宝离自己远了些,扔下篮子大步跑进屋里关了门,惹得阿花大笑起来:“你这女人居然怕大宝!倒是跑的比兔子快,真是丢人。”

  穆晚在屋里轻声咕哝:“丢人怕啥,更大的都丢了。”

  阿花拍了拍大宝,见角落边的柴还没有劈完,她走过去拿起斧子一边劈一边等人。她不知道张辉去她家了,两人走了不同路所以没碰上。

  穆晚在窗前看阿花劈柴,见她动作利索毫不费力,而自己十指纤细刚不过是提了篮草掌心红印未消,两条胳膊都酸痛得很。她本可以漠不关心,只要父亲找到自己她依旧做她的富家千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阿花,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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