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退休胸外科主任,每天在人民公园相亲角吃掉三粒硝酸甘油。"
我对着银杏树洞练习开场白,智能手表将血压值篡改成完美的120/80。
穿香云纱的张女士第五次驻足:"沈医生真不考虑找老伴?"
她手腕的翡翠镯子反光刺进我瞳孔,表盘氧化斑突然漫漶成1998年7月的手术灯阴影。
"您表链卡头发了。"她伸手瞬间,我触电般后退。
欧米茄表链夹层掉出金箔足印,编号"23"在夕阳下灼烧视网膜——那是我亲手送走的第二十三个先心病弃婴的足模编号。
相亲角的银杏叶开始变黄时,新来的李老师指着玫瑰惊呼:"这花瓣纹路好像心电图!"我剪花刺的手一抖,血珠渗进花瓣的"术后并发症记录"字样。
智能手表突然报警,显示血氧值88%,与二十年前死在手术台的女孩临终数据同步。
"沈医生当年主刀时,真的没听见我姐姐喊疼吗?"暴雨夜陌生男人踹开公寓门,甩出的手术同意书签名栏里,我伪造的家属签字正在渗血。
电视突然插播急诊新闻:孤儿院火灾中救人的护工胸骨上有蜈蚣状缝合疤——正是我独创的术式。
心电监护仪发出濒死警报时,我在氧气面罩上哈出最后指令。
智能手表将毕生积蓄转成23份信托基金,收款人姓名是当年死亡患者的真实生日。
张女士冲进病房扯断翡翠镯子,碎玉里掉出微型胶卷——1998年手术室监控显示,无影灯下的我正用手术刀在瓷砖刻"对不起"。
银杏叶铺满殡仪馆台阶时,23位黑衣人静默入场。骨灰盒里的欧米茄手表突然走动,表盘氧化斑拼成新生婴儿的啼哭波形图。
公园相亲角的智能大屏亮起遗嘱视频:"请把我的胸骨制成第24枚足印,压在银杏树洞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