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顺着书店橱窗往下爬时,我正踮脚够顶层那本《海伯利安》。羊绒大衣蹭倒咖啡杯的瞬间,檀木香混着茉莉味漫过来——五年前分手的那个雨夜,他也用同款须后水。
"小心烫。"他扶杯子的左手无名指空着,公文包金属扣却别着我们的情侣钢笔。2017年备忘录里那句"攒钱买婚房"的钢笔划痕,此刻在暖光下像道新鲜伤口。
收银台扫码枪突然尖叫,他包里的文件雪崩般散落。我蹲身捡起最上面那张泛黄的孕检单,2019年3月14日的诊断结果灼得指尖发颤:宫内妊娠8周。
"这是..."他腕表的秒针卡在17分的位置,像我们分开那天的电梯楼层。玻璃门外救护车顶灯把雨幕染成紫色,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雨滴砸在检查单上:"当年你说要打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