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港一年一度的“赣中vs新高”在六月这个丰收季，如期而至。

今年的舆论氛围，好像格外热闹点。

前几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满城风雨。大致内容是：理科TOP15和文科TOP10，除了“理科第一”来自赣中，剩下来的都被新海包揽。瞬间，很多人默认，新海在今年大擂台中独领风骚。这个真假不明的消息，用一晚的时间，秒掉了其他地区，三年的努力。

市区的群众们骄傲地转发这一消息，认为新海没有辜负她的人民。在“赣中vs新高”这件事上，今年市区取得了转折性胜利。赣榆的群众们，则纷纷打听这一消息的真实性，经过一圈全民参与的调查和分析，终于得出结论：

Fake news。

于是，每年一次的“赣中vs新高”暨吃瓜网友撕逼大战，正式开演。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东海、灌云和灌南的兄弟姐妹们，只能排好队形，笑看江湖风云。有个网友说的挺真诚，他说同是港城人，网上随便一张截图放出来，没有任何权威依据，真假不辩就去撕逼内斗：

不是蠢就是坏。

其实，一年一度的高考成绩，尤其是高分段成绩，并不能直接定义一所学校，值得关注的还是一本达线率。真正将争论推向高潮的，是所谓的“教育方法”。一直以来，市区推崇快乐教育。就是学习多种技能、参加多项活动，比如奥数、钢琴、户外调研、弄点新闻报道等。赣榆呢，在老师们悉心照顾下，主要依靠学生的自控力、专注力和积极性。

坊间总结，前者属于素质教育，后者称为县中模式。

对于赣榆的教育模式，我一向不敢妄自评论。《了不起的盖茨比》说过：

每逢你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你要记住，他们并不是个个都有你拥有的优越条件。

但实际上，一直以来，连云港好像有种舆论，谈到赣榆模式，自然会有很多标签，落后的、苦巴巴的、准军事化管理的印象，这个简单理解可以，但并不足以完全概括“赣中”。因为苦巴巴背后也有巧劲、也有效率、也有思辨、也有老师与学生共同责任心和精气神在里面，不完全是傻大憨蠢的理解。

至于“素质教育”，在我个人看来，大部分的学校仅提供基础教育，增值教育往往都扔给了校外。这种校内+校外模式，对父母要求很高，需要家庭力量的支持。也就是说，你们口中的创新、逻辑、思考等“素质能力”，其实更多是需要校外教育的配合。背后，则是家长们在“曲线救国”，与老师维持着表面和平。因此，就目前机制来看，很难去评判、评估当下校内“素质教育”的真正结果。

此外，一定意义上讲，赣中不算“县中模式”。通常来看，“县中”就是一个县“举全县之力”打造的超级中学。而赣榆，不论是投入还是成绩，整体教育还算均衡，除了赣中还有拿得出手的海头。而市区，反而是“超级中学”的推动者和拥护者，“新高”的一家独大，可以侧面体现。

我们不能否定赣榆的教育方式，为对于多数非大富大贵的家庭，这种模式适合很多孩子，因为赣中等大量成绩很好的高中，从此改变人生；我们也不能否定市区的教育模式，因为对更高需求的家庭和学生来说，提高综合竞争力也是理所当然。

但我们否定的是，互相攻击而偏执的观点。

对于连云港这样的城市，经济结构成分多样，人群收入高低具备，其实恰恰需要的是多元化认知、多元化教育模式，不存在谁好谁坏。关于素质教育和县中模式的讨论，本质一直没有变化，针对教育多元化及其公平性的讨论也是如此。但是素质教育的讨论只是个舞台，家长归根结底还是看高考成绩说话。高考是选拔性考试，唯分数论。如果连大学都考不上，发挥潜力都没有机会，素质教育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素质教育可以满足人民的多元化教育需求，但是没有多元化的出路，各种选择就变成了赤裸裸的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