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录者|杭州的十个“城市切片”

构筑空间 2021-11-04 16:02:11

 

城市记录者|我们 “ 在杭州 ”

建筑档案发起城市记录者,旨在通过与多位城市记录者共同“观察”“发问”“对话”“探讨”;以“真实个体思想行走”叙写“当代城市的社会性问题及城市未来的可能性,此次城市记录者第二季【城市记录者|我们在杭州】,将继续为大家连载一次“以城市记录者为主体观察视角”的线上直播视频联展,继而呈现一份“关于杭州的观察调研报告”。

在2021年的11月,【XCITY•城市记录者】城市系列记录栏目“以直播对话观察杭州”,探讨“个体真实生活”、“我的城市发生场”、“城市当代思想”之间的时代效应,从“自我”开始,走进“我的杭州”,向“我的城市”发问?并与杭州一起思想。此次,我们遇见在杭州生活的十组城市记录者:任天、李诗琪、陈夏未、陈林、门阁、江浩、彭荣斌、朱浪进、朱祯毅、韩中强/卿州,与他们的城市叙事将从2021年11月6日开始......

本季城市记录者以【城市切片】为题,我们将跟随十组城市记录者走进他们的杭州思想切片,探讨【不刻意慢下来、其实发现、超级城市、焦虑与边缘、褶皱与平整、城市生境、混沌迷宫、冲突革命、云端城市、隐性颗粒】十组课题,大致会经过杭州三十余处“城市发生场”,以此,构建属于杭州的城市阅读方式。

以“思想?”,何以“反哺?”

2021,建筑档案为“当代城市生活”出品,一场“线上直播与线下视频联展城市对话行动”正在发生。行走于“与杭州的对话之中”,透过十组设计师的个体经验与城市发生场之间的思想共振,记录“关于自我”、“关于自我的思想技术”、“关于当代城市生活背后的深层逻辑”。

在国外生活了15年,记忆里的杭州是带有“桂花味道的一个城市”。从读书到博士,再到教书,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回到国内,我总是觉得那种“故乡的味道”就是杭州。

从2000年到2015年间我一直在国外,对杭州的感受是陌生而亲密的,记忆的杭州很小,也是不过江的,从儿童时代的西湖边上的春游、秋游,到再次回到杭州,是一种踏实的感觉,也同时伴随一种心灵的归属感。我在新加坡读的中学,美国读的研究生,后来又作为交换生去了瑞士,也曾在西班牙工作过一段时间。新加坡有烈日、阳光、海的味道;瑞士是理性与严谨;西雅图则崇尚自然以及其阴郁的天空;西班牙更自由、无拘无束的城市性格。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杭州,之后有段时间去了乡村。

在回望城市的时候,我开始觉得那种不假思索、彼此消化的状态才是对的,房子就应该这么直接,可以在平常之中出乎意料,不造作。我们的城市也是这样,在此消彼长、彼此消化的这样一种状态里,在我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如果要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城市可能需要更加强大的消化系统,一个强大的消化系统,才能创建一种亲密的“土地认同”。

小时候,我是在城里长大,中间去乡村的那段时间对我冲击很大,看到了农民造房子的状态,对他们来说房子并不神圣,很简单。也很平常,我也在想为什么现在我们造房子的那种味道变了?那是一种非正规状态下的房子生产方式,造房子对他们而言,也变成了一件很容易、信手拈来的事情。乡村有一种慢的、不刻意的生活,房子也造的不刻意,大多是自发的需求,没有太多约束,可恰恰是这样一种原始的、原生的状态让我很触动。

在杭州,你会感觉在一种自然的状态里,可以不用太刻意,让生活可以慢下来,更好地思考、沉淀、再出发……

其实建筑,在于发现,在于转折点上的“二次构建”,但不会背离建筑带给我最初的感动。“其实”可以更多的去发现,像是要找到一个自己和城市、场所、建筑之间链接的一个“气口”,也像是不断在问自己,问自己过往的经验,其实......,是不是一定是这个样子?是不是一定要“一种感受”......

现在对我而言,才刚刚开始,所以也很期待,自己在经历自己参与城市、参与设计的过程中可以有更多“发现”。或者是一种重量,或者是一种“批判”,或者是在不断变化的状态里不断定位自己对建筑的判断。

我家乡在安吉,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记忆里爷爷给我编过一个竹凉席,夏天的时候可以躺在院子里,看到满天繁星。那时候,我也是村里小伙伴眼中的孩子王,可能是这样一种生活,让我即便是到了城市也可以保持一种内心的“安定”,有一种内心的自足与力量感。

后来上学来到杭州,觉得西湖是中心,这么多年来,西湖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怎么变,也好像是杭州这个城市“一直不变的中心”,而其他的变化也都围绕着它而缓缓展开。我生活的中国美院也是如此,从南山校区到象山校区,再到现在的良渚新校区,每个节点都在呈现不一样的变化和城市使命,但西湖还在那里,记录着我在这个城市里的记忆。

一杯咖啡的时间,从“城市病”开始谈起,人口结构也随着城市的巨变开始异化,我们生活的城市也可能并不是我们需要的“城市生活”,房价越来越高,大都市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也开始减弱。大部分年轻人选择躺平是有其自己的道理的,也许年轻人背负不了这么高的房价与生活支出。

说起杭州,它应该是全国自然条件最好的一个城市,以西湖为中心展开,一面的出口面向上海一个小时的车程,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我们当下“大杭州”的概念,这种被自然包裹的状态里,我一度认为杭州这样一个自然山水城市,或许是不适合做超级大都市的,但似乎我们当代的城市管理者,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对“超级大都市”的向往,而现在的城市发展也距离我们内心的“真正喜爱”越来越远。

这里面涉及到人口结构的问题,关乎城市密度与生活速度之间的交互,包括我们现在的城市新区也应有更加理性的思考,而不是因为“造城”把人推的越来越远。杭州有千年的历史,环抱的群山以及群山之中村落,也是一个生活感极强的城市,基本上20分钟车程之内就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安放周末的时光,可以回归自然生活的地方。

而这样一个地方,我们曾经在柳永“望海潮”里的杭州城市盛景却已经不再,虽然站立于钱塘江大桥之上依旧有“现代主义造就的高楼林立”,但值得思考的是:我们的城市,是否一定要超级大?杭州亦是如此,在变大、变速之余,也要考虑“千年人文自然”“城市当代生活”与“超级大都市的步调”如何形成更好的共处方式?

此次城市记录者,我们在杭州,我将带领大家行走杭州的“滨江绿道”,穿过“钱塘江大桥”,走进杭州“八卦田”里的城市桃花源,与大家一起探讨:城市是否一定要超级大?。

其实,我不是一个好孩子,从小就带有一种叛逆,也不太想被编织在一个“体系”或者“框架”内,之前有个大院也找我谈过,但我还是不想被“收编”。

我并不想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从湖南来到杭州,总在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现在这个阶段充满了纠结、矛盾、焦虑。在中国美术学院读了八年书,出来之后就做了自己的事务所。开始工作之后,好像一直在生活、工作、设计、公司这些琐事与日常之中,到目前来看,虽然也获得了一些奖项,得到了一些行业认可,但同时又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外界给我的,大多是自己给自己的。

读书的时候,我住的地方就在城市边缘,经常会骑很长一段时间自行车到学校,也很享受在城市边缘的这种状态,不在城市中心,也享受着一种好像被城市遗忘了的感觉,自处的还比较舒适。毕业之后 ,我的办公室也选择在城市的边缘,同时我也一直生活的在城市边缘,一直以来,说起与城市关系,我觉得是一种“边缘态”。

边缘,从属于中心,或者不在中心。一旦我们开始向中心走去,或许就距离自己的中心越来越远,生活是如此,工作也是如此,在自处与共处之间,设计在没有给他人创造价值之前,首先应该反哺自己,通过滋养自己再去滋养更多的人。近几年一直在边缘之上,也是浪尖之上学习,但感觉还没有做的让自己满意,不管是完美主义,还是理想主义,还是带着点对完美的追求,带着点理想。做设计也好,与城市为伴也好......

此次城市记录者,我们在杭州,我也想与大家探讨下:这种焦虑态与边缘态,是否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城市”常态”。

城市虽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但是从一个人到一群人,生活在城市中,人像是一种半透明的存在,在公共与私密之间不断切换。而杭州因西湖的存在,总能给人一种不在城市中的感受,给人提供“私有城市的归属感”。

西湖西边这些小景观,小到有私家庭院观感的“小景”,像是城市的“褶皱”,有“藏污纳垢”的作用,把人和自然在城市中“藏纳”起来发酵了上千年,“污垢”同时也成为了城市具备生长力和延续性的养分。从西湖边缘到中心的变化,也是褶皱从小到扭曲再被拉到大和平坦的过程,你会感觉身体一直在作出奇妙的反应,是一种干净的“超现实的自然状态”。

对生活而言,我总试图给自己辟出新的领域,也喜欢天然的、野生的生活形态,试探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因此西湖在这方面给我提供了极大的可能性,无论跑步、骑车,或者只是随便转转,我都会在无意之中被西湖启发。启发的部分堆积起来,形成对自我不断的重新建构。这个过程好像是西湖和我在相互编辑,每次的编辑会有新的输入,自然也会有新的输出。所以杭州对我来说,是“一半褶皱,一半平整”,而令人愉悦的是“褶皱态”和“平整态”之间意外的转换,转换过程中释放的能量能让我积极地参与到这个城市的观察和介入中去。

城市本就应该是充满生机的,城市里的人在某一刻开始成为了城市的“价值内核”,在很长的一断时间里我们都在说“以人为本”,作为一个景观设计师,我认为应该”以自然为本”。我们的城市是在自然的基础之上建起来的,城市越来越大,随着人在城市里的“进”,也造就了“自然在城市中的退”。

每个城市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蓝绿系统”,这套蓝绿系统的健康与否,需要依托生物的多样性与丰富性,而“生物的多样性”的形成不仅仅需要时间,也需要在城市开发之前,进行“城市蓝绿系统的引导”以及“有机的生态逻辑构成”和“适宜于城市的菌群活性”,这也是我们做城市设计的基本出发点。

从“蓝绿系统”出发,景观设计的目的就是要以此达到“一种理想化的城市生境”。截止2021年我们的城市化率已经达到60%,那么自然如何与人共处?如何延续自然的根脉?如何出发于自然与生活的当代性,创建属于当代的“城市生境”?本期城市记录者,我将与大家共同探讨关于城市生境的多重可能性。

我们认知里的杭州是“西湖”“西溪湿地”“雷峰塔”“南宋”等等关键词,“房子和诗”工作室,位于杭州一个叫“小河直街”的地方。我是设计房子的,又喜欢写诗,所以,我的生活与房子有关,也与诗有关,“房子和诗”可能是一个对我自己“最直白、也最本质的一个表达”。

生活,总是不经意的,但我们同时又在历史和文化之中,处于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理性秩序之上”。一旦生活成为一种必然,这种必然里就会不断涌现一种“偶发的热情”,可以称之为“秩序与情趣”。一面是规则与底色,一面是瞬发与惊艳,我们都在其中,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其中,这其中是一种可见琐碎与繁杂,也有油盐酱醋茶,城市中的我们大概有三件事:人、事、生活方式,设计就是要把这三者的关系处理好。

我们生活着的城市,像是一个混沌有机体,是一个多面的、多维度的实现,在城市里,我们造的不是房子,而是生活,只有对生活有更好的体悟,才能造出更好的房子。城市,不仅仅是一个物质载体,也是人类文明、文化智慧、生活日常的载体,这个载体更多需要思考的是精神的归属。每个城市都像是一个“谜”,城市也被我们造就的越来越像是一个“迷宫”,关注个体的同时我们注意到,不仅仅“迷宫”与“迷宫”之间需要一个桥梁,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建立、事与事之间关系的建立,一面构筑了生活,一面构筑了城市。城市因为这些“人事”而绵延,建筑也因为这些“人事”有了留存的意义与价值。

我的状态里,更多是一种对“朴质、自然”生活的追求,这里面需要一种真诚,真诚的面对自己,也要真诚的面向自己的生活。此次城市记录者,我想跟大家聊一聊:我们所在的混沌迷宫之中,一种相对持久的平衡状态。

我是江西人,来杭州有20年了,江西黄土多,人的骨子里总有那么点“匪气”,杭州偏向柔和,一直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但我总感觉“老杭州”与“当下的杭州”之间有一种割裂,有点过于想要兼容,在意识形态上不够激进,还是偏向保守的,城市,可以有一些强烈冲突感的意象。只有“冲突感的存在”才能诞生活力,不管是形态上的,还是认知层面,冲突,或许可以推进城市的发展。虽然杭州过江之后也造了新城,但最终都消解于城市柔和自然的城市底色之中。总体上感觉是:闲适、步调慢。

冲突,才能产生交流,交流,才能消解欲望。建筑师对城市而言,其实挺灾难的,而且破坏力极强,一度我们看见“钢筋水泥”与城市规划之间的对立。似乎“标准”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动态的城市底板里,不能只有“四方盒子”,所以,建筑师在城市中加点什么进来的时候,总是要小心翼翼一点。

我们所有的创新,也都是城市动态底板之上的创新。此次城市记录,也想借此机会与大家探讨下:城市应该是激流勇进?还是急流勇退?生活在这个城市,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带点冲突感,带点革命性思维。

生活在杭州已经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城市有三层:一层是自然山水之间的城市地理基础;一层是杭州独有人文历史情感;一层是互联网到来之后的“云端城市”,不同的城市空间对应了三个层面的内容叠加。

我们的城市存在着很多“工业时代”和“现代文明”里的“剩余空间”,城市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我们需要给予的则是一种当下的生活,也要创造一种属于当下生活的“空间运动”与“可运动的城市空间”。

剩余的或者剩下的该怎么办?这里要提到我们主旋律里的“复兴”,那么我们要复兴什么?为什么要复兴?当下的城市需要放置当下的生活,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们把自己“锁在了云端”,在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我们也穿梭的不亦乐乎,世界好像一瞬间开始变得不一样。

我们正在进行着云端的生活,也享受着云端的生活,我们正生活在当下的世界,也参与了世界的快速迭代与变化。但这个城市依旧有历史,依旧有文化,“运动中的城市”给我们新世界的时候,我们也需要让思想动起来,给笼罩在云端之下的我们,多一点城市的新内容。

韩中强:作为一个在四川长大的北京人,来到杭州求学,毕业后进入goa大象设计,进入这个与城市面貌息息相关行业。二十多年来,见证和参与了杭州这座城市爆发式增长的过程,也看到了在市场力量推动下城市审美的更新和变化,从一个历史文化要素和标准化并置的时代走向了复杂多元的时代。

近二十年中国社区营造呈现出一个“螺旋上升”的状态。今天来看天目里,可以从一个角度体现这个螺旋上升的结果的切片,起初并非作为热点来考虑的社区空间,在建成后成为了一个城市里有辐射能力的共生场域,生活与城市共生的场。设计与技术的隐形植入,带来了舒适与亲切的空间氛围。活动内容设置,诱发了城市局部空间持久的活力与生长性,将短期的空间营造与长期的使用方式的创造性结合起来。这种空间与行为之间的互动,带来了城市环境的弹性与活力。

这种“隐形的颗粒”状态,体现了杭州这座城市的精细从容的气质,体现了一个城市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所需要的耐心与韧性,让一个城市的细微局部与这座城市具有了一以贯之的延续与发展。

卿州:我对杭州的第一印象,是和南京对比形成的。在南京求学的时候,已经进入城市的大规模兴建扩张阶段,总觉得到处都是工地,发展得很粗放。但来到杭州后,目睹了当时的一轮老破小改造,发现杭州人更在乎日常生活的感受。人们的公共生活是从自然空间当中生长出来的,相互拥有,相得益彰。这座城市更细腻、更从容。

天目里就像一个微缩版的杭州,或者说它是新杭州的一种生活方式。这里延续了杭州生活层面的质地,也把杭州人的淡然、优雅放置了进来,以多元开放的空间状态回应了现在“急速变迁的城市速率”。

虽然现在杭州也很大,但仍然能给人可以掌控不至于迷失的感觉。走进杭州,你会觉得杭州的山、湖、湿地、运河就足以描绘“杭州这个城市”,有很多精致小巧的角落可以停下发呆。天目里也是一样,在这个微缩版的城市里,每一处的生长力都从小街巷与小细节中丛生出来,缓慢,但时有惊喜。

杭州就是如此:细腻的生活颗粒度里,每个人都在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化乌托邦。

10组城市记录者,10个城市切片

杭州有一种独有的闲适与自在,以西湖为中心展开了关于杭州的年轮,时间的痕迹里新与旧之间正在发生新的变化,人总是喜欢有一个独处的空间,而杭州也是一个适合独处的城市。

这十组城市记录者,十个城市切片,或许仅仅只是城市的某一种味道,但也恰恰是“最当下的记忆”,或许,城市记录的意义也在于此,与无意义之中寻找一点乐趣,与诸位共语!

这一处城市时间

不一样的真实

或许是你曾经来过的这个地点

同样的城市发生场里

续写关于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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