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字纪实,以对话启发。
这里是《建筑档案》对话现场!
llLab. 叙向建筑设计
合伙人/主创建筑师
刘涵晓
建筑档案对话刘涵晓,在一个带点小雨的上海弄堂里,两个人,在一个小院,还有一两只收留的流浪猫跑来跑去,惬意十分。从第一次见他到这次对话,他内在仍有一种坚定的纯粹,也有某种生活的信念感与一种自由的理想主义,这些成就了他对于建筑的热情。他也说到:“这种带有自由属性的日常状态,时不时会迸发出来一种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生命能量,这个或许对我来说是发生一切事情的源头。”于此,通过本期三篇文章分别对应个体(建筑师刘涵晓)、集体(LLLab.叙向建筑这个集体的存在方式)、档案(LLLab.叙向建筑五年作品档案)三个层面展开对话、记录、解构一个中国当代独立建筑事务所的建筑时间经验。
瞬时性的活法
偏爱于研究与钻研的深层介入
接触建筑,是从研究生时期开始,本科阶段我选择的是机械工程专业,直到考上了硕士,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转成了建筑系。我一直想学建筑,家里也有人做建筑师,现在还记得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工程系的同学一起玩,和他们看一些建筑的片子,竟然会起鸡皮疙瘩。
当时我选择读机械工程专业,并不是被迫选错,也不是选了之后才产生的兴趣,就是自己选错了。刚开始出国的时候,国内的建筑师都被称之为“工”,我到了国外之后,考本科就要选专业,我的指导老师他给我提供了三个选项:一个是 science,一个是art,还有一个是engineering,也就是科学系、艺术系和工程系,相当于是国内的理科、文科和工科,我一听,肯定就是工科。也是因为工程是一种更为直接的对话方式,跟着自己的直觉就选了工科。
当时也自然觉得:建筑系应该包含在工科里面,对于工程系我也没做太多深度的研究,瞬间就选定了。之后就是报学校:有艺术的、有稍微偏理论性的学科、还有与工程相关的专业,进入工程系之后我发现并没有建筑学,所以,就是以这种方式选定了学校并进入了机械工程系。我在工程系里面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自己比较喜欢的机械工程专业,机械工程专业涉及发动机、飞机、汽车一切跟机械有关的理论研究,相对来说比较“机械化”,而并非电子工程程序方向,当时也不太考虑之后的生存问题,这样一个专业,自己也还比较喜欢,就这么学了下来。
深夜工作
我天性爱钻研和研究,但也要看具体是什么类型性的研究,视野面还挺广泛的。或许,那个时候也没有太多可能性,让我在更多领域进行设计和了解哪些才是我喜欢的,到真正的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会一直做下去,并且也能够有足够的耐心和耐性去钻研。
就是做一件事情这么简单,没有选择的时候,也就只能把一件事情深入做下去,当时的我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也不存在什么长远的规划,更像是一种“比较瞬时性的活法”,现在往回看,这种态度依旧还依旧保持着,而且,这种秉持的程度性越来越严重,我也经常性地会把这个事情放在一个比较严重的程度。
一种持久而平凡的热情
强制事件之中的平稳享受
做建筑,相对来说“是我自己希望能够实现的一件相对长远的事情”,如果不做这行的话,机械工程师我是干不下去的,也肯定会做得相当平凡,极有可能会带有一种混日子的情绪。
但如果有另外一个方面或者是选择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能做到比较极端的人生体验,比如:医生,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医生都愿意做,我更喜欢外科手术医生这个职业,“手上要担人命的这种类型的工种”或者是在一个相对比较混乱的时代里就会愿意牺牲自己去救别人,更极致的带有生命感的这一类型的体验。但并非是“个人英雄主义”,我又不太想去当那个英雄,但是需要有一种自我牺牲和自我在人生时间之中的,偏向于更极致表达的一种“自我绽放”,这就有点意思了。
在建筑这个职业的参与经验当中,好像又不太像我刚才提到的这种心态,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做不了别人,我想如果换一个专业的话,换个东西可以让我拥有长久的热情和更长期的兴趣的话,也只有建筑,才会让我觉得具有一种属于自己人生的持续性刺激。
项目工作现场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建筑与刚才说那几件事情也不是太相近,同时,都存在一个要求和规则的限制,要做好一件事情,就要持有一个非常稳定的心态,但又要不停地刺激自己,才可以用始终拥有同样的热情,并在持久的热情达到一个极致状态。
可以这么讲:一名医生,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在面对各种突发事件,拥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也同时需要肩负一份责任,需要一直保有一种“这样的状态”,时时刻刻不能松懈,就是“这一段时间经验的表现力”和“自己的对于整件事情价值的一个实现”,那么,在这个之后,“所有的背景的生成”都需要你不断地参与和改善自己,继而去等待“这一个瞬间的发展”,持续化的经验也就自然成就了“惊艳的瞬间”,也会一种追随着这么一种感觉,期待就是这种决定性的瞬间。
突然到来的强压状态或者瞬间的突然刺激,会让我极为兴奋,在刺激发生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态又会变得非常的平稳,比较喜欢这种“破釜沉舟”但又“卧薪尝胆”的一种结合状态。
项目施工现场
只有这种沉浸式的体验,才会让我觉得这事跟自己有了更加深度的结合,不然会觉得无趣。也是因为产生这样的一个刺激,才激发了我的兴趣,其他的部分都可以称之为“背景之中的贡献和积累”。也不太在乎后面有是多少的沉淀还是别的什么,这个甚至不用去多想,就是:那一瞬间积累的刺激,全身心的去投入、攻击一个话题,才会更有意思。
“强制事件”来了之后,一般我们的状态都会是:焦灼。但我反倒是非常平静地沉浸在里边的这么一个状态,我时常会有这种感觉,像是突发状态之间更接近一种对自己的深刻阅读,好像这个事情来了之后,一刹那间的出现就能感觉到这好像是一个好消息,或许,是因为“刺激”会让“人”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消失掉了,而我觉得自己一下子来了,就好像来了之后,现在我就要开始参与到这个事情之中了,整个身心也随之沉浸进去,之后,也就没有了那种相应刺激所迸发出来情绪感了,而是一种平稳的享受。
接触建筑,才有了表达
共鸣之中,有感恩,也有感动
可能与我现在的年纪相关,现在年纪的我更像“一个Baby建筑师”,我一直说:我们属于Baby建筑师,建筑师40多岁、50多岁都属于年轻建筑师,并不在一个很高的级别之上,我们整个团队也都觉得自己是Baby建筑师,做一个Baby建筑师,让我们自己觉得:不论把自己放在哪个地方都没有太大的压力,能怎么冲就怎么冲。
如果从读书时期开始算起的话,直到现在“寻得真正的刺激”,我觉得保有这样一个兴奋度,长时间持续性的做一件事情,从开始踏入这个行业,我就觉得根由就是刺激与被刺激,而且一直“在刺激”。
建设中的阳朔竹林亭台楼阁
从更年轻一点读书的时候开始,这种刺激体现在我的表达愿望以及跟别人沟通的欲望,也就突然间让我觉得好像有了共鸣感。但是通过“建筑”带来的共鸣会大很多,我进入这个行业之后,所有说过的话以及我的说话方式和表达习惯,整个沟通的对话内容和对方反馈给我的心情变化,跟以前是有天壤之别的。
在学建筑之前,可能会是混日子的状态,因为,我怎么样都想象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别人会期待些什么,对我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想到过沟通过程中的迸发状态,但自从我开始学建筑之后,在“学”这个过程中,我就觉得我说的话,好像有人听了,我说的话也比以前多了。
建筑,让我有了表达的欲望,我原来几乎没有想要对别人表达的愿望,而且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我的英文开始突飞猛进的那段时间,就是在学了建筑以后才开始的。之前,我甚至不敢说话,任何一种面对面的交流和公开场合的讲话以及自己的演说,我完全处于一种懵懂而又封闭的状态之下。
接触建筑之后,也开始说一些相关建筑方面的话,我发现自己好像还挺能说,也开始有了表达的意愿,关键是对方反诉出来的是一种有共鸣性的对话,我觉得这个才是沟通。
阳朔竹林亭台楼阁_摄影:存在建筑 Arch-Exist Photography
做建筑之后,一直在刺激我的事情就是事务所建造的一些项目,也才知道:原来是会有人和我一起参与这个事情当中来的。一直到今天我都有这种感觉,甚至我每天走出这个门,都是用一个“感动”的心情去想:就是凭什么别人会在我们这种不知名的状况下,会选择我,并加入我们的事务所。每一次面试我也都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我也一直想不通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不太确定这件事是发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一直在坚定地做着,我只是在怀疑自己的吸引力,因为我并没有刻意做任何宣传的事情,而且,如果交谈的是以内容为主的,我才会愿意去和别人交谈,也不会去评价很多自己做过的事情和别人做的事情。
他们来了之后,这一群人也让我深刻体会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依然在怀疑:为什么它会发生?所有事情来了之后,我都会先问“为什么”,一些好运的来临或者一些突如其来事情的发生,我都会感激或者感动,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包括有时候甲方的项目到来,甲方可能会说就希望我来做这个事情。
可迷失的建筑态度
一个无定式的设计过程
关于我做建筑的动力,很难说得出来,之前也跟其他人聊过,聊完之后,我们看对方的一个反应就是越听越模糊,聊着聊着就聊岔了。但是,其实整体上就是这样一个方法,跟大家一起做项目的时候,他们会说:每一次都特别迷失,但是,他们迷失的瞬间我会特别爽,因为我觉得“迷失”这个过程,是这个地方的一个比较关键的环节。
可能迷失就迷失在,需要去确定这个建筑是什么?或者一定会长什么样?我始终会保持一个非常开放的态度,直到“建筑在各种迷失当中发生”,没有一个“固定的”思维,也没有一个想要“控制的”思维,也没有一个“特别期待的”思维。
三卅民宿鸟瞰_摄影:Fernando Guerra | FG+SG
在整个项目的过程当中: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怎么实现?整个过程当中全部都是一个迷失和开放的过程体验。让大家迷失的原因,也是东西出来之后,它各自都带有各自的特点,但同时只能感觉得到的一点点东西,我自己回看自己的作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的呈现。
这点很重要:你可以说那是直觉,但它又有一点近乎不太相信的直觉,里边又含有一个建造逻辑或者是一个建筑设计中的过程逻辑,在这么一个设计过程中,它又是抛弃了“逻辑的”一种状态,完全不按照任何条条框框“做设计”。我也还挺喜欢遇到干预,但也有可能我们并没有遇到过各种类型的合作方,基于现在的合作团队来看,我还挺喜欢他们的干预,他们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交流完了之后,他们可能会感受到一些东西,那么,既然有合作的意愿,相对来说,这种干预本质上就不是一种我们还没有遇到的干预。
干涉与介入之间
构筑物的过程性野蛮生长
虽然,我接纳了合作方的干预,但从我的整个作品的生长路线来讲,这种干预好像也顺应成为了一种养分,但是干预只是不断地让作品壮大,而并不是说干预会扭曲我的方向,我的方向还是坚定的。
很多建筑师都会说坚持,因为这种干预不是不坚持,但是我觉得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状态,就是坚持如果只是坚持的话,稍微有点自我实现的嫌隙,我比较欢迎这种干预,是因为“这种干预”让我觉得很刺激。
三卅民宿鸟瞰局部_摄影:Fernando Guerra | FG+SG
我觉得它叫:介入;或者是:它会给予不同的因素,这会给我带来很多突如其来的刺激,这种刺激,会成为我作为建筑设计过程中产生的一种养分,而且它是一个过程性的体验,这个行业里这个应激的给予或者干预的应激体验都是过程性的刺激,而且建筑完成以后还是“一个过程”,过程之后还是过程。
现在也有很多这种类似的描述,但很多的用词都不能完全代表着它真正的意思,比如一篇文章或者一篇理论或者是一个项目的图像发表,甚至是一些评论或者是公众给出的一些表达和评价,我觉得大多都过于过于片面了。
可以说:它太过于文字化,我们会发现文字以及图像的局限性,有时候我们在想要说一句话的时候,那个说话状态出来到语言结果呈现的时候,其实都不太对。因为,如果文字没有添加一个沟通或者是互动式的一种想象,亦或是一个故事,但它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后面整个的背景、想象以及它的核心内容都在里面。文字,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如果它仅仅就“只是文字”来理解的话,我觉得那就是骗人的,也过于武断了。
三卅民宿夜景_摄影:Fernando Guerra | FG+SG
这种“干涉”和“介入”,这样一种过程的实现,就说明这个我们看到的结果,已经可持续性的结合了周边的各种条件之后,从而形成一个属于大家的作品,那不是一个强加的概念和自我思想,之后的使用也会是合适的。其实,在整个发展过程和设计过程当中,我觉得稍微缺乏一点意识,不能说错的,但是缺乏了一点。我很在意这个过程中一些突如其来的介入或者是干预的出现,所以,我们做的多个作品中是看不出来是来自同一个事务所的,每一个我们做的项目,设计从开始到最后的过程中都在发生变化。
我们做设计还没有出现过第几稿到第几稿的改动,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稿,但是,经历整个设计过程的变化,到最后依然是不太一样的,设计定了之后,到最后实现的时候还是会不一样,中间我们会也会以一种主动性态度的去修改它,而并不是在定稿之后,100%的按照图纸去实现,但是,若是放在一起的话,效果与实现,它也是一样的。但是在内容上面是有变化的,理解方式上也会有所变化,这样的一个方式,体现在了当时内容基础之上的一个设定以及相关整个建筑界面的设定,并允许它产生这样的变化之后,依然能保持一个原来的初衷。
三卅民宿_摄影:Fernando Guerra | FG+SG
开始做设计的时候,只有一个初衷,会以此产生一个起点,有一个起点之后,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的进行校正,或者说要不断的修订我们的设计,最后,成为一个可落地、可实施、可建造的一个结果。这个起点,很可能是一个框架,就像是我从一个场地开始设计,设计就从场地之上开始了,那么,场地怎么进行设计,就让它有一个慢慢实现的过程。并不存在一种开始的设计,而是从起点和框架内,不管内容怎么变化亦或怎么设定的情况下,慢慢把它整个形态展示出来。
可能并没有一个最初的设计,而只有一个最初的起点,但我们要呈现一个完整的设计过程。这里边有很多因素会不定时地出现,而不是一开始我们就假定一个方案,他像什么或者文化因素来定,而这些文化因素、场所因素、社会因素会持续不断地进来,在这里边,我们做了一种不断促进建筑构筑物的行程。
自导自演的大脑
时常也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让思绪飞一小会
年轻时候我们大多都会需要朋友,找与不找,其实大家是没有一个判断的,但是,慢慢成年之后,就会发现原来这一类朋友其实是可以不联系的,“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朋友”是可以相互共知的。
我找了一个“只有别人找我,我才可以出去”,其他时间都可以工作的一个行业。我也并不需要借口出去玩,大家也会说:你不去生活一下。其实,生活也还是生活,只不过在这种状态之下,我觉得和玩是一样的,所以,建筑设计这件事不会让我觉得累。
但这种情况下比较麻烦的是:只有老朋友,没有什么新朋友。新朋友也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沟通上的朋友,很难去遇见新的人交流到更深的程度,基本上是这样。对于同事们,可能把这个事情当做工作,当做一个事情,但是,的确这就是工作。
就是说:在这个时间里就是我的工作。我生活习惯是熬夜到很晚,但我不会发呆,好像从来没有发呆过,脑子里面从来没有空白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状态,怎么可以做到空白?怎么可以做到不想事情?时常有场景会出现,我就像一个导演,每天导演着大脑里的各种场景。
U479 Nanjing Road, Shanghai(未建成)
而且看到一些东西之后,就会想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像刚才正和你说话,恰好看到一只鸟飞过去,我就想:它后面要飞到哪去,也会一连串想起好多关联的和不相关的事情,也没有刻意要去想,就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或者“有一个我可以去想的东西的时候”,我是比较舒适的。
小时候写作业的时候,从来不会一心一意,一直在想各种事情。同时听好几个人说话,都可以听得进去,但问题是他们可能也不在意我在场,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在想这件事。像是一种习惯:并不会因为专注,别的事情就听不见了,专注的时候有一部分的能量,它也会很自然得去平衡这种专注,如果一直埋进去,别的事情都置身事外,我也不太容易做得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很欢迎别人的介入,也习惯被别人干扰,我觉得这是正常的一种行为。
Oravida, Shanghai(未建成)
好像,有了一种接纳世界各种信息的习惯,就好像刚才那只鸟。我们通常会说你看一只鸟飞过了,但我思考的不是这只鸟飞过来,而是这只鸟飞过来的过程,从哪来里来、到哪去的一个过程。
甚至,关乎鸟的心情,我刚才也都想了一下子。那只鸟转了个弯,飞到后面去了,它在找什么呢?或者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所以,用“飞”的这种方法来这么想一下子,但是,只有两秒钟时间就想了这么多,所以,有趣的点就来了。我不太会在意这件事背后发生的各种诱因,了解之后或者是没有了解,并不会追求一种功利性的结果,似乎总是在一种“了解的过程当中”,这是一种习惯。
比如:从小就会有很多人喜欢跟我聊他们自己的事情,难过的事情或者开心的事情,这些可能都是他们自己的秘密。那时候,我满脑子全是秘密,收集到这些秘密之后,我几乎可以瞬间忘记,你只要让我保守秘密,我听完之后,一点也不觉得我帮你保守秘密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要守住一个秘密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这个事情瞬时发生,也就直接过去了,即便是他觉得很重大的事情,我的反应也不会特别强烈。
集体的迷失
一种活着要有意义的信念感
一个人的生长环境,甚至是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会对你造成影响,从而产生不同的结果。因为,人脑总是一种特别有意思的存在形态,我内在也有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小世界,就像我们谈及童真、天真,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大家这么说过了。
每个人的童年或者只是一种自己经历时间状态,但对我来讲:我会关注人为什么要来?这件事本身意义就发生了。可能这对我来说是比较值得记住的一件事请,但是它到这里了,在这发生了什么?或许并不太重要,怎么发生的?或者这些人在这儿的状态其实是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我们也没有固定让事务所的伙伴们一定要用什么方式去做事情,当然也是有标准的,但这个标准体现在一个我们互动沟通和整个实现的层面之上,整个过程还是挺自由的一种状态。所以,之前跟别人聊天的时候,他们会说:感觉你有点失控,我觉得很对,就是这种“失控”,产生了一些我们自己想象不到的结果。
叙向建筑工作日常
这种叫做“主动式控制”,也就“主动不控制”,让我很有感觉,“主动不控制”让我觉得很刺激,同时,也能刺激出很不错的作品来。
等于是:团队里面每一个人都迷失了,处于边界之上,马上就要掉进深渊的这一瞬间,这种极限型的一个团队组合。产生的结果也是意想不到的,是一种“集体的迷失”,而且,从不同的角度迷失,也偶然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处空间突然相见,这种刺激感很舒服。
这样一个组合是挺奇妙的一种状态。大家可能在没来到这里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有过这种感觉之后,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归属的小时空,在这里他们会觉得安全、舒适。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感觉舒适,那就是“自我实现”,真正的自我实现并不会说有多累,也不是说我要干多少活,而是有一种认同感,这群人都是这样一个状态,可能大家也都会觉得“这样一种习惯很好”,从而有了一种集体的效应。
叙向建筑设计讨论
的确,我们这里并没有那种生活的规章制度,当然也是一种集体生活。有些东西是一种默认的、相对自由的生态,这种集体生存机制是存在的,但是,并没有刻意去设定过它,这也许是一个“人和人之间”生活交流的基准法则。因为每一个新的同事的加入,加入之后他肯定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或者不用适应就能直接进入这样一种状态。你也会发现:有些时候对于集体是比较陌生的。不管个人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进入到一个集体的氛围之中的时候,你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肯定没办法变成我们的成员,就会有这样的一个感觉。
所以,有时候也比较容易被骗,不会从一开始就把人想成是坏的,我觉得还是要把世界想的美好一点,虽然负面的比正面的想法要多很多,但是,这种负面的想法始终也是一个相对积极的负面,不是一种悲观情绪,没有这样一种态度,我也不可能坚持做种事情。
这种带有自由属性的状态,它总会迸发出来一种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能量,这个是对我来说是发生一切事情的源头,如果非要让我自己去想或者去说的话,我只能用这样一种比较简单的文字进行描绘。常听别人说:感觉你有足够的耐心,韧劲也好强,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好像什么都打不垮似的。一开始建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不是在混日子了,我不会总是拿出我儿时梦想,说现在是一种理想实现,但是就是它,在其中有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我,这里面有一部分让你觉得很累,但是因为沉浸、沉醉了进去,也就感觉不那么累了。
而且,真的“累”是“心累”,虽然身体也累,但之后还是可以恢复。我也不知道是小时候看这种类型的动画片看多了还是怎么样,很钟爱带点热血的动画片,也只看这种类型的画片,并不是专门去挑,但只有这种类型我看得进去,那种打的浑身是血,倒下了还是死不了,不停站起来,“这个”就很特殊。
建筑档案与刘涵晓对话现场
更喜欢龙珠、孙悟空
等等
但是,如果打不起来
我就不想看了
专看这种场面
真的体无完肤了
依然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种类型看着很爽
运动,也有这方面的感受
但不会是体系性的运动
所以,我喜欢的球队也不体系
它里面必须有能够随时改变球队命运的
这种类型的精神在里面
这里边有一种倒不是使命感
是一种信念感
我们对职业的信念感
对“活着要有意义”这件事的信念感
本文图片由叙向建筑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