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我当三年文书提干后,请连里干部们吃了顿饭,花了12元

史乎友文 2024-07-26 04:30:40

投稿/邹会正

编发/史乎文乎

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虚构情节。长文创作(3500字),5秒广告后,即可正常阅读。

1972年12月,我应征入伍。我们这批兵,是时隔两年的首次征兵(1971年底没有征兵),虽然到达部队的时间是1972年12月26日,还是算1973年的兵。

当我们这批南方兵,乘坐火车一路北上,来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新兵连时,首先要面临的第一关,就是伙食关。

记得当时,我们在新兵连吃的第一顿粗粮,是窝头。可自小在南方长大的我们,不要说没吃过,就是连见,都没见过窝头。在开饭前,老兵班长还笑着跟我们开玩笑说,“今天早饭,咱吃的是‘窝窝头’,你们以前没吃过,可好吃了,记得都多吃两个。”

听了老兵班长的话,不少南方新兵都信以为真,于是在吃饭时,全都一次拿了四五个窝头,生怕少拿一个,就吃不饱。可等到他们拿着窝头,兴致勃勃地咬上一大口时,才发现了不对劲。那窝头,简直是难以下咽。

不是说当时的南方新兵们有多“挑剔”,只是,在南方生活了十八九年的我们(从小都吃大米),第一次接触粗粮,接触窝头,还在老兵班长的言语下,心里对窝头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可等真正吃到嘴里时,才发现了不对劲(如今的窝头,都是以细粮为主,与当时我们吃的,不可同日而语)。

那玉米面做的窝头,对于第一次吃的我们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挑战。况且,有不少南方新兵,一次性还拿了四五个(当时的我,只拿了两个)。当时,看着手里拿着窝头,都面露难色的南方新兵们,新兵连长笑着说(我们新兵连长姓吴,带新兵训练很有方法),“这窝头啊,可是好东西。虽然你们第一次吃不惯,但万事开头难嘛,过两天就适应了。”

而我们,虽然手里拿着的窝头,实在是难以接受。但自小在勤俭节约,不浪费粮食观念的熏陶下,我们这些南方兵,无论拿了几个,都是全部吃完。记得当时,连长在看到我们把拿的窝头,都全部吃完时,还笑着欣慰地点了点头。而且,虽然我是南方兵,但对于在家时很难吃饱的我来说,只用了两天,我就完全适应了窝头,一顿也能吃上两三个。

在七十年代,在当时,部队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45元,粮食定量是每人每月45斤,粗细粮比例是三比七(三成粗粮,七成细粮),也就是说,我们每天的一日三餐,至少有一顿是粗粮。因此,有一部分实在对粗粮一时难以接受的南方新兵(我在新兵连不到三天,就接受了粗粮),就采取了“做饭时是细粮就多吃,是粗粮就少吃”的过渡办法。一段时间下来,也都接受了粗粮,一顿饭,也能都能吃上两个窝头。

除此之外,在新兵连时,老兵班长还“传授”了我们盛饭时的经验。记得当时,我们班长,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记住,在盛饭时,一定要第一碗浅,第二碗满。”

“要一碗浅、二碗满”的原因也很简单,那是因为当时虽然每顿饭的主食都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可菜是定量的。我们当时在新兵连吃饭时,一般是十人坐一桌,然后在圆桌中间摆上两盆菜(一荤一素两盆)。往往是吃第一碗饭时,盆里还有菜,可等到你第一碗吃完,再去大木桶那里排队盛第二碗回来时,那桌上的两盆菜,可就连菜底都没有了,全都被大家一扫而空。因此,老兵班长才会“传授”给我们经验,“第一碗浅,第二碗满”。这样,你第一碗饭快速吃完,然后把第二碗盛满回来时,盆里还有不少菜。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照例是分专业、下连队。当时的我,被分到了二连二排五班,成了一名战士。可我,因为是高中毕业(在七十年代,小学是五年制,初中和高中都是两年制),再加上字写的还不错,因此,在五班当了一年战士后,在1974年3月底,我就被调到了连部,担任二连文书。

当时,连部除了连首长(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副指导员)和文书外,还有通信员、司号员、卫生员和“上士”(“上士”,又叫给养员,与炊事班长同级,工作就是在司务长的带领下,负责连队蔬菜和粮食的采购工作)。而在二连文书的岗位上,我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得益于我们连长和指导员关系十分融洽(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所以我的工作进行起来也很顺利。

说起“文书”这两个字,当时还闹了一个笑话。记得那是1974年12月中旬,我们部队照例进行冬季野营拉练。记得当连队拉练到一个小山村(在山脚下),我们借住在老乡家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到好多人都喊我文书,就摸着头,疑惑地问:“叔叔,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但为什么年龄比你大的,也喊你‘文叔’。”听了那小孩的话,我笑着告诉他说,因为我的名字就叫文书。但那小男孩,很显然还是没能明白,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嘴里也喊着“文书叔叔、文书叔叔”,就跑开了。

此事虽小,可四五十年后的今天,当写到此处,我的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的亲切感。真是怀念部队,怀念那个一家亲的年代。

在连队里,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非常充实,就这样,三年的时间是一晃而过,转眼就来到了1976年12月。到了12月,当了三年文书的我,也在连里的安排下,下到一排一班担任班长,并在当年年底(12月底),到团卫生队进行了提干体检。到此,可以说,当时刚满二十二岁的我,距离成功提干留在部队,只有咫尺之遥。

可这咫尺之遥,还是让我等了足足三个月(在七十年代,当兵,就没有不想提干的。因为提了干,就可以成功留在部队,告别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直到1977年3月,当兵的老兵退伍,新兵下连队后,我提干的命令才正式下达,我被任命为二连一排排长,每个月52元工资。到此,我也正式结束了自己四年多的战士生活。

从拿每个月15元津贴的战士,到拿每个月52元工资的排长,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小步,却是我人生的一大步。因为这意味着,我跳出了农门,可以继续留在部队工作和生活,为连队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记得在提干排长的一个月后,当我从司务长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38.5元“巨款”时,我真是激动的手都在颤抖(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拿这么多的工资)。说38.5元是一笔巨款,一点也不夸张,按照当时的物价,鸡蛋是0.04元一个、毛巾是0.4元一块、牙膏是0.3元一支、肥皂0.25元一块、火柴是0.02元一盒、信封0.01元、邮票0.08元。

就算是偶尔改善伙食,在休息日去到饭店,点两个菜(一个炒肉片,一个炒鸡蛋),再加上两大碗米饭(当时的我们,饭量都很大,一碗根本吃不饱),美美地吃上一顿,也只要0.7元(要粮票)。而排长,虽然每个月工资是52元,但提干当了干部,就意味着要自己交伙食费了。在当时,一个月的伙食费是13.5元,因此52元工资,扣除伙食费后,实发到手38.5元。

虽然领了工资后,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副指导员、司务长和两个排长都没有让我“表示表示”的意思(在七十年代,在连队里,一般第一次提干,都会请别的干部们一起吃顿饭,也算是让他们沾沾“喜气”)。但我还是在领了工资的那天下午,去服务社买了白酒(两瓶)、松花蛋、花生米、牛肉罐头、水果罐头等食物(一共花了12元),那天晚上在会议室招待了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副指导员、司务长、和两位排长。

等人都全部坐齐后,连长笑着说,“小邹,恭喜你提了干,这是好事。我看,今晚上这个开场白,就非你莫属了。”但你想,我一个新上任的排长,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哪里敢“放肆”,哪敢先发言。因此,在听了连长的话后,我立马站起来,只诚恳地说了一句,“领导们,千言万语,都不如行动,请大家看我以后的表现”,就打住了。然后,我就连忙开始给大家斟酒(我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绿瓷缸)。我按连长的嘱咐,把两瓶酒平分了,大家又按指导员的叮咛,能喝的,不能喝的,相互匀了匀,就开场了。

那天晚上,真是太让人难忘了。我记得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连长拉着我的手(连长一直都对我非常好,特别看重我),语重心长地说,“小邹,在咱们连里的73年兵中,你是第一个提干的。但你也知道,咱连里还有不少你的同年兵,和军龄比你长的老兵。在平时的工作和生活中,你一定要注意跟他们相处的方式。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你最好不要穿皮鞋,不要戴手表,也不要穿尼龙袜,要依旧保持着一个普通士兵的本色。”听了连长的话,我知道连长打心底的是为我好,于是我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此后,在我八年的军旅生涯中,我历任副连长(1979年)、正连参谋(1982年),副营股长(1984年),并在1985年底,在副营股长的职位上,转业回到地方。

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到今天,转眼五十二年过去了,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每每回想起当年的部队生活,回想起当时的战友们,我还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当兵的日子,着实让人难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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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李一 19
    2024-07-26 10:15

    神踏马八年军旅生涯?喝着没提干不算军人是吧[得瑟]

  • 2024-07-26 09:24

    窝窝头如用新粮做也还是挺好吃的。不过要是用陈粮做就很难吃…

    李一 回复: B845C
    窝窝头南方人吃不惯很正常,过去的加工制作水平不行
    B845C 回复:
    用新玉米面和陈玉米面做的窝窝头都吃过。二者差别很大。当然就是新玉米面做的窝窝头也不能和白面馒头相比。毕竟玉米属粗粮,白面是细粮。粗粮和细粮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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